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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长(近代现代)——夏大雨

时间:2024-01-23 09:15:38  作者:夏大雨
  关于被爱这件事,他从来没有经验,他确定不了。
  邵明安第二天晚上应酬之前打电话过来,阮鱼游叮嘱他少喝些,邵明安笑着叹气,说可能不行,这群老狐狸不好对付。
  阮鱼游说:“尽量少喝,你自己在那边喝醉了没人照顾你。”
  邵明安顿了顿,轻声说:“好。”
  “小鱼,”他又叫了一声。
  阮鱼游:“嗯?”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大概晚上到,等我一起吃晚饭。”
  “好。”阮鱼游安稳答道。
  他想着邵明安回到酒店会给他说一声,等消息等到深夜,虽然知道邵明安的酒量一向很好,但毕竟他只有一个人,没带助理,没人替他挡酒,阮鱼游还是不放心。
  手机信息响了一声,他看到那个没有备注却熟悉的号码,眼神一怔,手指下意识点开。
  是一段小视频。邵明安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衬衫没脱,只解开了几颗扣子,他呼吸微沉,眉头蹙着,看上去有些疲惫。十几秒之后,镜头翻转,辛奕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笑着压低声音说:“阮鱼游,你的明哥已经睡了,我特意赶过来照顾他,你可以放心了。”
  阮鱼游怔怔看着屏幕,直到变黑。
  半晌,他缓过神来,低头按亮手机,将视频重新播放,从头开始看睡着的邵明安,镜头一翻转他就再拉到头,从头再看。
  内心很平静,平静到出乎意料,但想念从未这么汹涌过。
  他与邵明安一起生活这么久,哪怕从一开始一个屋檐下泾渭分明,他们也没距离过太远,邵明安即使不爱那个家的时候喝醉了也会回家,他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阮鱼游此刻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想他。
  那个号码打了过来,声音很轻,很得意。
  “阮鱼游,是不是没想到?”
  阮鱼游没吭声。
  “有没有心口被捅了一刀的感觉?”辛奕笑了一声,然后微微叹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我就是想跟过来看看他,顺便……”
  顺便往你心口捅一刀。
  “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吗?”阮鱼游沉默了一会儿,问。
  辛奕:“什么?”
  阮鱼游说:“你确实不会对他做什么,就算你想,你也不敢,因为你知道他醒了会是什么后果。”
  辛奕哂笑了一声,没说话。
  “你给他的伤害还不够吗?”阮鱼游问:“他好不容易想重新开始,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
  “我从没想过放手,不可能的,阮鱼游,你做什么梦呢!”
  “所以你很清楚自己一直在撒谎对不对?”阮鱼游说:“你说他不在意爱情,说他只在乎自己的执念,但其实你享受过他全心全意的爱,你比谁都了解他在感情中是什么样子,你知道他有多好,知道是你配不上他,对吗?”
  辛奕沉默着,呼吸滞重。
  阮鱼游说:“其实他对感情的态度也根本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对吧?他只是一个一旦认定了就执着且深情的人,你把他对感情的认真说成偏执,你把你犯的错推给他过去的伤口,反过来说他根本没那么爱,辛奕,这样会让你心里好过些吗?你知道他心里有创伤,你利用他的创伤来控制他、伤害他,他那些年一直那么认真地爱你,他一直想努力治愈自己,而你一再去撕裂他,不懂珍惜的人是你,追悔莫及的是你,现在看到他身边有了懂得珍惜他的人,开始害怕失去的人也是你,我说的对吗?”
  “对。”辛奕答道,但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
  “我真不理解你是怎么想的,”阮鱼游笑笑:“被明哥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珍惜?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啊?”
  “……我比你有优势,”辛奕艰难地开口:“我是明安第一个爱人,我跟了他五年,就凭这一点,我在他心里永远不可能不留痕迹,你过不去的。”
  “你的优势是自私,甚至称得上卑劣,”阮鱼游叹了口气:“但你是什么人我无权干涉,我只尊重明哥的选择。”
  他顿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邵明安醒来是凌晨三点。
  床头的小灯开着,他侧脸埋在枕头里,睫毛微微睁开,颤了几下,又合上,他缓缓翻身平躺了一会儿,然后撑着坐起身,抬手捏了捏鼻根。
  他是被渴醒的,往常这种时候,床头柜上都会有一杯清水,但今晚阮鱼游不在,他只能自己起身去倒。
  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打开,辛奕湿着脸走了出来。
  邵明安看清眼前的人,眼神渐渐变得震惊。
  “你怎么进来的?”
  “你醒了?”
  俩人同时开口。
  邵明安的震惊只持续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他迅速变得冷漠戒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着还算完整,什么都不想再多问,直接起身下床。
  “明安,”辛奕看着他,干巴巴解释道:“……我过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喝多了,服务生说你已经提前订好了楼上的客房,我就……”
  “我上楼的时候还算清醒,没有你。”
  “我……”辛奕受不了那凌厉的目光,说:“本来甲方留下一个助理照看你,我来了之后就让他走了。”
  邵明安收拾东西,准备另外开一间房。
  “明安,”辛奕看着他:“我已经给阮鱼游打过电话了,他知道我在这儿。”
  邵明安猛地抬头。
  “你是不是有病?!”他咬牙切齿拿起手机点开,想也不想就拨了过去。
  无人接听。
  响了很多遍,但没人接。
  邵明安盯着手机愣了几秒,抓起外套拿上行李箱就往外走。
  “明安,”辛奕拉住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不是真的爱他,你只是被我气昏了头,而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比我还知道我怎么想的?”邵明安语气冰冷。
  辛奕说:“你到底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
  “我惩罚你什么了?”邵明安很久以来,第一次定定看着辛奕,“你到底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在放不下你?”
  辛奕红了眼睛:“我知道你放得下,只要你想,就算逼自己你也会做到……可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从来没这么后悔过,我真的知道错了……”
  “所以呢?”邵明安看着他:“所以你认错,我就必须原谅吗?”
  辛奕喉头颤抖着。
  “我欠你的吗?辛奕。”
  “不是……”
  “我离开一个不爱我的人,我想跟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可以吗?”
  “可你不爱他啊……”
  “你懂什么是爱?”邵明安看着他,“你到底是在凭什么口口声声说爱。”
  “明安……”
  “到此为止吧,辛奕,这句话我说过无数遍了,但这是我最后一次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结束了,不是惩罚谁,不是赌气,是真的结束了。”
 
 
第41章 不合适
  邵明安直接打车去了机场,天亮时才有回X城的航班,他买了票,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上了飞机。
  阮鱼游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发了很多条信息,一遍又一遍地叫:小鱼……但阮鱼游一条都没回。
  邵明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细想,而这种预感在他推开空无一人的家门时得到了证实。
  他离开只有两天而已,两天时间,家里干净整洁,什么都没变,可他几乎一瞬间就发现这房子里有关另一个人的影子不见了。
  门口的拖鞋少了一双,洗手间里那个淡绿色的牙杯不见了,架子上折好的毛巾只剩下一条,邵明安走进卧室,看到床上只剩一个的枕头孤零零摆在那里,他忽然就觉得,周围的氧气似乎也被抽走了。
  阮鱼游的房间空荡荡的,很干净,之前在邵明安的要求下俩人已经睡在了另一间卧室,这间基本空置,但现在,连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收起来了,空得有些过分。
  邵明安走过去拉开衣柜,里面只有几只箱子。衣服,一些日常用品,阮鱼游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好,他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大概只是还没来得及带走而已。
  邵明安伸手拨开箱子看了看。
  原来阮鱼游的东西这么少,在一起这么久了,阮鱼游来的时候简简单单,走的时候,也没多出什么。
  邵明安这几个小时快要把那个电话打爆了,但那头永远无人接听,他抱着一丝希望打去公司,他知道阮鱼游不是轻易会请假的人。
  但那边的回复让他的心几乎沉底。
  公司的人说阮鱼游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公司那边也暂时联系不到人。
  邵明安颓然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邵明安找不到阮鱼游了,纵使在一起生活快两年,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阮尚青那里不可能,而婚前租住的房子也早已经退掉了,邵明安辗转找到陈莲的电话,陈莲听清他的来意,沉默半晌,问:“明安,你跟我说实话,鱼游跟你结婚这一年多来,他过得好吗?”
  邵明安沉默许久。
  陈莲也沉默了,半晌,她说:“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我从来没了解过他,不知道他在这种连个家都没得回的时候该去哪里……”
  邵明安心被扎了一下,他疼得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
  “抱歉……阿姨,”他说:“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陈莲说:“但鱼游很少会失望,他从不轻易对什么人或事抱有期待,这可能是他从小养成的一种自我保护吧,如果你让他失望了,那只能说明……他对你已经付出他能给的全部了……”
  邵明安不记得自己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他只记得一颗心慢慢下沉的那种感觉,像沉进深渊里,喘不动气。
  物业保安处的人将监控片段送了过来,邵明安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一遍一遍看着屏幕上那个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的身影。
  阮鱼游走了。
  连再见都没说一句,他来时就那么安静,没有婚礼,没有缤纷的喜悦和花束,甚至没有得到一句亲友的祝福,最后又这么安静地走了,一个人,在凌晨时分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离开。
  邵明安并未察觉自己夹着烟的手在微微发抖,他被满心口的愤懑焦灼撕扯着,已经注意不到这些。
  他在想阮鱼游为什么这么平静,为什么不来质问,连一句解释都不想要,他可以质问的,可以发脾气,可以做任何他想做但以前没做过的事,可他为什么就这么安静地离开了。
  邵明安知道阮鱼游放弃他了,放弃了这段在他以为庆幸没有醒悟太晚,但其实早已来不及的感情。
  他再一次的,被抛在原地。
  手边的电话响了很久,邵明安干涩的眼睛才从监控画面上移开,扫了一眼手机。
  他瞳孔猛地震颤,抓起手机的瞬间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
  “小鱼?!”
  阮鱼游的声音在那头顿了顿,安安宁宁叫了声:“明哥。”
  “你去哪了?”邵明安抓着手机的手背青筋都绷起来:“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今天一直在找房子,安顿好了才给你打电话……”
  “找房子做什么?安顿什么?”邵明安咬着牙:“你现在在哪?”
  “我重新找了个住处,我想以后……从家里搬出来……”
  “地址给我。”邵明安说。
  “明哥,我明天会去公司,我可能会辞职……”
  “不要说了,不要说,小鱼,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明哥,今天已经太晚了,要不明天……”
  “我等不到明天,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阮鱼游,我快疯了,求你……”邵明安声音有点颤抖,他说:“小鱼,我求你……”
  阮鱼游沉默了一下,还是把地址发了过来。
  邵明安急匆匆下楼,坐进车里时,他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到的时候阮鱼游已经站在路边等他,目光对上的一瞬,阮鱼游甚至还笑了笑。
  “明哥,”他收起手机站直身子,邵明安“砰”地一声关上车门,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为什么辞职?你为什么走?你都不愿意听我一句解释吗?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小鱼,你为什么不能信我……”
  “我信,明哥,我从来没怀疑过什么。”阮鱼游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邵明安声音嘶哑。
  阮鱼游方才在手机上看附近有没有邵明安爱吃的餐厅,他知道邵明安这一整天肯定水米未进,想让他先吃点东西再说,但邵明安什么都不想吃,他只盯着阮鱼游,一遍又一遍低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小鱼?”
  阮鱼游叹了口气,只好先带他上了楼。
  房子是个比较旧的一居室,整体还算干净整洁,有独立的小厨房和洗手间,阮鱼游花了一整天才找到这么个价格各方面比较满意的住处。
  “进来吧,明哥。”他打开门:“我刚收拾完,剩下在你那的东西我过几天……”
  邵明安完全不想听他说下去,抓着阮鱼游的手问:“为什么搬走?不是说了让你好好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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