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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刁民还没出来,反倒出了一群贪官污吏。县令巧立名目、设置各种苛捐杂税、搜刮民脂民膏,只顾自己利益,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细算下来,洛边县的赋税竟比别处高了三倍还不止。
  自然条件恶劣,又没赶上故远林那样的好官,每年的粮食打下来交过赋税,留下来的连越冬都困难。而长阳村,就坐落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之地,村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最艰难的时候连野菜都吃不上。
  就是这么个每天都在为温饱发愁的村子,竟然出了个秀才。
  虽然不是成绩最好的“禀生”,没有公家按月发给粮食,不过按照规定,秀才就算是有了功名,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各项特权。可是这些好处安怀元一个都没捞着,不仅赋税照交,还交得比别家还多,稍有反抗便拳打脚踢。
  安怀元也曾报过官,可县令老爷坐在堂上,根本不将他一个秀才放在眼里,反过来给他扣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打了几十棍丢出去,差点丢了性命。官官相护,县令上头还有府尹罩着,安怀元无处伸冤,只能忍气吞声。最难的时候家里没有一粒米,全靠安母贩凉茶换几个铜板,母子两个艰难度日。
  长阳村从建成到现在没出过一个读书人,村长惜才,反抗不了上头的命令,掏空自家米缸时常接济,多亏了村长,安怀元才有命去参加乡试。
  也不知是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还是他真的被老天眷顾,竟真被他考中了。放榜当日,母子俩喜极而泣,邻里街坊也纷纷登门庆祝,向来破落冷清的安家也终于热闹了一次。
  然而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晚,村长冒着倾盆大雨连夜敲响了安怀元家的门,说自己听到了风声,让他带着母亲快去逃命。
  原本以为只是运气好,县令全然没料到安怀元竟还有中举的本事。举子可以在来年春月入京赶考,离开了洹州府脱离他的掌控范围,这些恶行就有被揭露的风险。加上这县令还有个花银子供出来的秀才儿子,乡试参加了几次都没有考中,就动了歪心思,打算杀掉安怀元,让儿子顶替这个名额。
  这件事越闹越大,传遍了周围几个村子,最后传到了范玖耳朵里。
  原本范玖懒得管他这摊子事,可偏偏晏谙在这个时候来了洹州府,万一被晏谙知道了,自己也得落个失职的罪名;加之这县令是少有的有眼力见儿,平常没少往上递孝敬,范玖第一反应也想保他。
  再说安怀元也算是福大命大,借着暴雨山洪,竟也逃过了几次追杀,只是他毕竟是个文弱书生,若不是遇上了晏谙,光身上这些没得到及时处理的伤口也够拖死他了。
  故岑听得暗暗心惊,虽说未成为进士前不能授官,但中了举就已经相当于半个官身。面对一个举子,这些官吏竟已经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了吗?洛边县如此,别的地方呢?这样的事到底有多少?
  不动声色地瞥向晏谙,果然见他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安怀元捏紧拳头:“我死里逃生,又这么好运气遇到了衡王殿下,活下来不为别的,就是要跟这些目中无人的官吏干到底!”
  他重重地叩下去,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恳求衡王殿下替我做主!”
  “很好,”晏谙气极反笑,“县令府尹相互袒护,便将此事告到大理寺、告到刑部去,再不成便告御状。如此胆大包天,欺压当朝举子,当真以为这天下无人治得了他们了吗!”
  他看向安怀元:“你身上的伤还撑得住吗?”
  “殿下放心,”安怀元眸中满是决然,甚至带着一丝狠厉,“在让他们付出代价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既如此,”晏谙起身道,“你拿着本王的手书即刻入京!”
  原本此番回京便要将范玖等人参上一本,正苦于手里没有什么重大罪名,加上孔令行袒护,未必能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证据送到了他的手里,若还不能将他们一窝端了,就真是他无用了。
  安怀元先一步离开,晏谙放慢了行程,确保给他留够了时间,这才入京。两位太医回宫复命,晏谙快马加鞭赶回王府,整理他要用到的东西,明日早朝他有一场硬仗要打。
  夜幕降临,故岑才终于查清了晏谙交待给他的事情进来回话,他们还没有建立起完整的情报网,许多事了解起来十分费力,而且还只能打听到大概、不清楚详情。
  “原本按照王爷递上来的弹劾奏折,范玖等人应该被即刻撤职、听候发落,但是因为他之前写的折子,弹劾王爷的也不在少数,因此范玖并没有被即刻罢免。这之中,丞相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但绝对少不了他的手笔。”
  “想保范玖啊,”晏谙冷笑一声,“明日,哪怕是你孔令行,本王也让你保不住这个人!”
  “另外,”故岑面露担忧,“安怀元那边,进展的并不顺利。”
  “不顺利就对了。”晏谙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就没有抱能顺利希望。
  安怀元孤身一人去告,没有人会替他一个出身低微、无权无势的寒门主持公道;拿上晏谙的手书呢?事情只会更糟,大概率连大理寺的门都进不了。很不巧,衡王殿下也没有根基,并且正在不知天高地厚地跟丞相打擂台,插上他晏谙的旗子,连闭门羹都没得吃。
  不过晏谙要的正是这个效果,大理寺那群家伙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越好动手。
  他在心里盘算完,末了看见故岑满脸忧虑,安抚地笑笑:“别担心。”
  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故岑闻言,面上的虑色稍稍退却,想了想还是拿出一样东西交到晏谙手里。
  晏谙展开看了,有些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还替自己准备了这个。
  “明日早朝王爷要只身应对,属下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宫外等候王爷的佳音。”故岑莞尔,那抹浅浅的笑意落在晏谙心底,温柔得像一阵拂过春水的风,无声无形,唯余不尽涟漪。
  作者有话说:
  这章略短,下章看晏谙开大!
 
 
第31章 定风波
  翌日朝会,晏谙刚汇报完洹州府水患、疫病的事宜,便听晏谨皮笑肉不笑地道:“三皇弟果然在洹州府做了不少事,难怪连父皇的诏令都召不回你。”
  他出列道:“启禀父皇,三皇弟抗令不遵,虽在洹州府立了大功,但功过不可一概而论,应当赏罚分明才是。”
  “儿臣没有抗令,”晏谙反驳,“父皇召回的诏令和洪水是一起来的,在接到圣旨时儿臣就即刻写下了恳请延缓回京的奏章,而父皇再下的令中皆为赈灾相关,并允许儿臣暂留洹州府,未曾重申要儿臣动身返京。”
  “你撒谎!”太子厉声道,“吴进说过,你接到诏令之后犹疑不定,分明就是生了抗令的心思!”
  “当时宁涧县并非只有吴进一个官员,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不妨看看宁涧县县令故远林的手书。”晏谙拿出故岑昨晚交给他的书信,朗声道,“其上言明,儿臣就水患治理及灾民安置和吴进有多方面意见不合,吴进心怀怨怼,因此污蔑诽谤于儿臣。”
  晏谙转而看向太子,故作失望地笑笑,仿佛很是受伤:“皇兄竟宁愿信这样一个满口胡言之人,也不愿相信臣弟吗?”
  手书由魏兴呈给瑞昌帝,看过之后交给太子,晏谨压根没兴趣认真看,胡乱扫了几眼就扔在了一边,哼道:“你对这故远林多番褒奖,谁知道你二人是不是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晏谙便坦荡荡地道:“儿臣的奏章中皆为客观陈述,所言县令故远林之功绩也都为事实,并无褒奖偏袒,父皇若是不信,大可请大理寺的大人们去调查,儿臣所言虚实,一探便知。”
  晏谙没有跟故远林要手书,但故岑替他要来了。拿出手书的那一刹,晏谙忽然有一种故岑在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异样感觉,连讲话都似乎更有力道了些。即便他应付得来晏谨,但这手书实在为他省去了不少口舌。
  “太子殿下所言衡王不愿承认,那下官检举殿下欺压民众、专横跋扈,殿下认是不认?”身后,那个当初便弹劾过晏谙的胡御史说道。
  晏谙眸光沉了沉,太子骤然发难没有打乱他的分寸,他真正要应对的是接下来的局面。
  “做过的本王自认供认不讳,至于旁的……”晏谙冷笑,“无稽之谈,为何要认?!”
  “洹州府府尹范玖亲笔所书,怎会有假?”
  胡御史质问,晏谙却不准备和他争辩,转而向着瑞昌帝拱手:“父皇不能只听信范玖的一面之词,还请给儿臣一个辩驳的机会。”
  “那便说说,”瑞昌帝面无表情,“依你之见,这范玖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将百姓强行留在安置点的确是儿臣思量不周,但事急从权,若非如此,洪水突至时宁涧县首当其中,根本做不到无一人伤亡这种程度。而这期间,儿臣的确和县令产生了分歧,不过政见不合都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这种事?仅仅如此就说儿臣专横跋扈,恕儿臣实在不能接受。”
  “洪水来了,殿下如今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胡御史冷哼,“殿下当时怎么就敢笃定洪水一定会来?若不像殿下预判的那般,如此劳财伤民的举措,殿下要如何收场?”
  “本王的确不敢笃定,但更不敢拿万千百姓的性命去赌那一个可能。”这是他早就问过自己千万遍的问题,晏谙的回答掷地有声,“所有的损失都可以想办法弥补,唯独人死如灯灭,试问若因犹豫不决致使我大启子民于洪水中丧生,换作大人,又当如何收场?”
  胡御史哑口无言。
  立于百官最前列的傅太师忍不住抬眼望着晏谙笔直的身形,瑞昌帝也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自己一直漠不关心的儿子。
  “至于欺压民众,那便更是无稽之谈了。”晏谙回首看了一眼胡御史,在瑞昌帝看不见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那其中带着点挑衅的味道,但稍纵即逝,被埋藏得很好。某个瞬间,胡御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今日发难的不是他,而是晏谙。
  他在向整个朝堂发难。
  “胡大人只知本王与百姓起了争执,怎么就不曾听闻本王启程回京时,无数百姓夹道等候、千里相送。那万民伞上缀着无数百姓的名姓,如今就放在衡王府中,大人想看,本王随时恭候。”
  晏谙能收到万民伞,说明这一方百姓对他的恩德感激不尽,这份尊敬和爱戴是做不了假的。
  胡御史吞咽着唾液,至此,他的弹劾之言全部化作虚言,索性改了态度,劝诫一般恳切道:“即便是起了争执,哪怕百姓多有冒犯,殿下也不该动用私刑,动辄打杀怕是要被人说失了仁德。”
  争执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动刑可是抵赖不得了吧?
  “大人一直待在京中,却对洹州府的事情笃定非常,连本王都险些以为大人也跑到洹州府抗洪赈灾了。”晏谙嗤笑着嘲讽,一是骂他说的这些尽是胡扯,二是为了提醒瑞昌帝抗洪救灾的是自己,别被这些人的巧言令色给迷惑了。
  “分明不是本王做的事,大人偏要一件一件往本王头上扣,知道的是大人劝诫心切,不知道的,”他意有所指,“还以为大人也跟范玖吴进之流一般,满口狂言胡乱攀咬、亦欲谋害本王呢。”
  “这倒是有趣了,”孔令行旁观许久,终于开了口,似笑非笑地道,“那范玖身为四品官员,无缘无故,为何这般污蔑于殿下?”
  晏谙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弧度,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本王在调查他纵容手下欺压当朝举子一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唯独晏谙神态自若,将安怀元的遭遇讲了出来。
  “这些地方官员以范玖为首,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简直无法无天!若非儿臣在返京途中将人救下,只怕此事再无真相大白之日。安举人如今已经将诉状投给了大理寺,铁证如山,还望大理寺能够公正断案!”
  “皇上,安怀元此人已经中了举,此案又涉及冒名顶替,臣以为由大理寺出面调查再合适不过。”傅太师也道。
  原本大理寺还在观望,安怀元的诉状被他们压了下来故意没给回应,看着如今这架势,也只得硬着头皮将此事揽下,声称已经接下诉状,开始着手调查了。
  孔修尧暗自抬眼看向父亲,只见孔令行脸色铁青。
  “既如此,涉事官员全部革职查办,由大理寺切入调查,若案情属实,便按律处置罢。”瑞昌帝斟酌片刻,看着晏谙道:“衡王调任都察院,任司隶校尉一职。既然案子是由他揭发的,那都察院便协助大理寺共同负责此案、全程跟进罢。”
  都察院是什么分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它是瑞昌帝亲设的部门,独立于六部之外并有监察六部的权力,虽然还不完善,但它直隶于皇帝!甚至可以与东厂联合。其中,司隶校尉一职因为负责逮捕审讯,手里掌握有少量兵权。
  孔令行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晏谙眼眸一亮:“儿臣遵旨!”
  散朝时,晏谦跟上晏谙,抬起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赞许道:“不错啊,这场‘仗’打得漂亮。洹州府这一趟回来,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还替你捏了一把汗,以为你应付不来。”
  晏谦看得清楚,今日这场朝会过后,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地对晏谙有所改观,包括瑞昌帝。将晏谙调去都察院这个举动,其中的深意可多着呢。
  “多谢夸奖。”晏谙笑着应道。
  他偏头问道:“太子呢?一散朝人就没影了。”
  晏谦前后张望了一番,摇头道:“没见着。怎么了?”
  “没事。”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在宫门口分别,晏谙走向衡王府马车的方向,遥遥地便见着故岑守在马车边等他,心情一片大好,方才在堂上打车轮战的疲惫在此刻一扫而空。若不是还顾忌身份,真想直接扑过去抱抱他。
  想到故岑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晏谙就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一刻都不想让他多挂心。可是大庭广众皇宫门口,他大声嚷嚷有失体统,跑过去也不现实,于是他扬起笑脸,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用口型无声地说: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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