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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出手，也控制着迪克伸出手，他们的双手交握，因为傀儡师信任着自己的傀儡，他轻轻对着自己的新傀儡说道：“我带你、回家。”
第34章 找错人了。【3w5营养液加更】
哥谭距离堪萨斯有点距离，所以瑟维决定在哥谭再待一天，他操控着傀儡师控制着迪克（这真的太套娃了），去酒店续了一个晚上。
迪克率先被控制着进入了房间，大概过了十分钟，迪克才听到酒店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走进来的傀儡师呼出一口气，他掀开一直盖着半张脸的兜帽，小声说道：“外面，人好多。”
他这么说完之后，有些疑惑地从迪克的衣兜之中取出一张印着口红的名片，奇怪道：“为什么，她要把这个、送给你？”
“她也喜欢，人偶吗？”
这显然是我的魅力，迪克在心里自信地说道。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出乎迪克的预料了——他被扒了衣服。
说真的，眼前的小家伙年龄大一点，再换个性别的话，他会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迪克在心里开了个玩笑，毕竟想扒他衣服的人向来很多。
不过傀儡师的目的肯定不是欣赏迪克的肌肉，他的双眼格外干净，完全看不出刚绑架了一个成年人。
“你身上，损伤好多……”傀儡师检查了一遍之后，难过地说道。
迪克从小训练，就算未曾被布鲁斯收养的时候，也是一个马戏团之中玩杂技的，因此，他的双手布满了小伤口和茧子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当他的手被另一个人捧着，而对方看上去满眼的心疼的时候，迪克觉得自己的牙有点酸。
——毕竟，那个眼神，根本就是小孩子看到自己的玩具被摔坏了才会露出来的啊！
蝙蝠家的每个人都是情绪管理大师，也非常善于观察别人的的情绪，尤其是当他们距离这么近，而对方有没有什么掩盖的时候。
总觉得对方现在很想把自己拆了重新换上新的四肢，这个想法可真是太血腥了，但是我觉得他现在就想这么干。迪克在心里嘟囔。
瑟维其他账号只有瑟维利安和提姆稍微亲近一些，他们是助理和总裁的关系，也不可能不近。所以比起其他人，瑟维更了解的还是提姆，然后从提姆的身上，他也可以看出义警们颠掉的生物钟——尤其是他们白天还有自己的白天工作和身份。
“你身上，需要修复的地方，太多了……”傀儡师难过极了：“你、太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迪克：……我真没想到会从一个绑架我的人嘴里听到这个？
“我原本，还想把你、带给我的朋友看……可是，这样的话，会显得我、很不专业的。”黑发黑眼的少年显然有着和自己的傀儡说话的习惯，他捧起迪克的脸，对上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小小的酒窝彰显着它的存在感：“别担心，你会变得非常、漂亮。”
迪克：其实我更喜欢用英俊有趣来介绍自己？既然还有朋友的话、看来我得做另一层准备了。
傀儡师说话的习惯很特殊，他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书上标准的读音。在日常交流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癖，会为了方便简略某些用词，把麻烦的词句变得更加口语化，但是眼前这个少年说话的口吻，没有省略用于的习惯，还会在一些有些奇怪的地方停顿一下。
应该是很少和人交流所导致的，迪克注意到了这个。
作为义警，每天在外面奔走的迪克，身上不免会有伤口，只要不影响活动，他都不是很在意，但是现在，他身上的伤口都被细致地重新用绷带包裹了起来，傀儡师低声道：“我，很多工具，没有带在身上。”
“等回家，再给你修补。”
迪克：哦，看来我得加快进度了，至少先联系到B……虽然这足够丢脸的，但也不是第一次了，B已经习惯了。
大概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手中的道具不够，除了包扎伤口之外，傀儡师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大概9点的时候，黑发黑眼的少年就乖乖缩进酒店的床上睡觉了——他还特地让迪克订的双人间！还给迪克留了一张床！他可真贴心。
迪克：……
迪克：我这辈子是第一次九点乖乖上床睡觉——人生第一次！是我脱离了正常人生活太久了吗？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睡的吗！我十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乖！毕竟九点之后有我喜欢的动画片……
确定隔着一条过道的傀儡师闭上眼睛真的乖乖睡着了之后，迪克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动了动手指——他注意到了，在傀儡师专心对着他的时候，他的每根手指的移动都是被控制的。
但是傀儡师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那些连接着的线只能粗略地控制他的四肢。
当然，需要注意，这些特殊的线，是直接连接在傀儡师身上的，他的动作弧度如果太大，很容易吵醒已经睡着的傀儡师。
说真的……他是不是太不警惕了？还是对自己的控制很有自信？迪克想到。
他身上的衣服被扒了，所以通讯器和武器自然不在手边，迪克小心翼翼又大胆尝试，确认多大的幅度和行为，不会吵醒对方。
就算只有大脑保持着清醒，就算只有手指可以动弹，但是没有什么能难倒夜翼，夜翼手指摸到自己腿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将绷带抽散，以最小的弧度为自己创造了一条“绳子”。蝙蝠家的人都是投暗器的好手，他们善于使用钩爪和飞镖，而这些小道具都对手指的控制和力道有着很大关系。
他人不能大幅度动弹——之前他试探性的挣扎过，但是傀儡师一旦清醒，并且对夜翼产生警惕的话，之后迪克也就很难找到更好的机会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在确定自己可以脱身之前，他要尽可能让对方保持这种没什么警惕的态度，让对方认为自己就是乖乖听话的“人偶”。这样有助于他之后的所有行动。
然而就在迪克即将成功的时候，房门声突然被敲响，迪克整个人一僵，原本应该睡着的傀儡师也是猛地惊醒。在迪克已经适应黑暗的视角里，猛地惊醒的黑发少年一脸懵地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脸上带着非常明确的迷惑以及……害怕？
他在害怕和人接触吗，出于之前的情况，迪克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根已经甩出去的绷带，由衷希望傀儡师眼瞎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听到了迪克的心声，傀儡师在黑暗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的绷带，而是在房门锲而不舍地被敲响的时候，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然后控制迪克去开门，询问发生了什么。
迪克现在所说的话语，就是傀儡师想要他说的，根本不受他自己喉咙的控制。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士——就是那个送出了口红名片的女士。
一般来说，女方主动做到这种程度，男方还拒绝的话，不是有阳*就是gay。
迪克痛苦地听着自己嘴里蹦出来的完全不懂情调的问候：“你有什么事？”，以及后续毫不留情也毫不犹豫的：“哦。”“然后呢？”“不需要。”
注意到这位女士怀疑又气恼的打量眼神，迪克由衷地希望对方不看新闻，根本不知道韦恩家最大的那个养子叫做“理查德·格雷森”，而那位“理查德·格雷森”刚好长着他这张脸。
要不然不需要明天，今晚韦恩长子不行的新闻就可以从提姆或者芭布斯（芭芭拉的昵称）的口中出现了，他们绝对会嘲笑自己的。
迪克悲伤地回到了房间，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傀儡师控制他开了灯，所以地面上显而易见的绷带显然无法掩盖了。
就在迪克心里提了一口气，思考要不要冲动一把的时候，他意外发现，傀儡师不仅没有怀疑他，还捡起地上的绷带对他道歉道：“……抱歉，我、没有绑好绷带。”
“我以为我，扎好了的。”黑发的少年垂下头，看起来相当失落。
傀儡师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眼前的人偶还有自己的意识，非常单纯地觉得是自己的没有包扎好才导致刚才这么简单地走路，就导致了迪克绷带的散开。
迪克：糟糕……明明他是绑架我的人，为什么我的良心还有点刺痛？
“哥谭，好危险。”迪克听着眼前的少年喃喃，似乎是把刚才的女士当成了洪水猛兽。
“我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傀儡师干脆利落地抛弃了这个酒店，控制着迪克去开车，然后自己坐在后座位上，往着堪萨斯的地方开去。
迪克惊恐地通过车内后视镜发现，坐在后面的黑发少年，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提姆几天没睡，也没有摄入咖啡丨因导致的随时会昏倒的模样。
迪克：但是现在你在控制我开车啊！你怎么能睡着啊！
他第一次觉得开车是这么刺激的事情，当年他偷开蝙蝠车，心跳都没有跳得这么快过。迪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换个地方开，可惜歪了一段路之后，坐在后面的傀儡师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跑偏了之后，又会很自觉地恢复正常的路线，有时候迪克都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而且，有时候会有一不小心翻车的风险，迪克不得不自己进行傀儡师忽视的安全驾驶操作。
迪克觉得全天下没有比自己更有责任的受害者了，明明，他才是被绑架的那个吧？为什么他要这么自觉把自己送进狼窝？
第35章 傀儡师信任傀儡。
在这样跌跌撞撞的情况下，迪克也没有忘记记下他们现在行驶的方向。虽然中间因为傀儡师的半睡半醒，导致偏移了主道，但是夜翼的方向感足够好，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这条路越走越眼熟啊！！
迪克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再往着堪萨斯开去——堪萨斯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这个方向是往着超人家的方向越来越近啊！
迪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驶过肯特农场后，停了下来。
他差点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大超你知道你丨妈妈的邻居是个什么人吗？！
因为路上耽搁了太久，等回到堪萨斯已经是后半夜了，傀儡师脚步轻飘飘地回到二楼，然后脑袋直接就砸在了床上。
原本的迪克绝不会这么乖乖被带走的，可是当意识到有什么阴谋或许和超人扯上关系之后，迪克果断地选择了留下来观察，至少要确定对方的目的。
哪怕迪克被评价为蝙蝠系义警之中最活泼热情的那个，但是也不能否认他身上浓郁的蝙蝠气息。
他必须得确认情况。
就在迪克觉得自己找到了机会可以二次探查的时候，看上去已经“昏迷”的黑发少年猛地从床上再次抬起了脑袋。
他晃晃自己的脑袋，迈着小步子走到隔壁的那个房间，听着这个动静，他像是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儿，傀儡师像是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控制着迪克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有些拥挤，地面上全是一些修补地工具，墙壁上盖着一层白布，看上去有些阴森，但是无法完全确定白布后面是什么。
傀儡师的声线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困倦，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对自己的傀儡解释道：“我要先对你，进行保养，这样，明天修补的时候，会方便。”
之前的检查，足够瑟维确认迪克身上哪里需要“保养”，这群义警天赋异禀，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年轻和天赋再作死。
不管是提姆熬夜通宵，甚至一天喝了12杯咖啡直接出现幻觉，还是夜翼带伤出勤——警察本身也是够危险的工作了。
至于蝙蝠侠……哦，看他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惊险运动导致的受伤？
你们又不是超人，没有钢铁之躯，没有超能力，就算不怕死，也不害怕掉发秃顶吗？
不过想了想布鲁斯韦恩茂密的头发，瑟维觉得他们好像真的不怕。
就和女巫会概念化一样，傀儡师也可以。
当傀儡师将生物变成了自己的傀儡之后，他就可以用修补木偶的方法，轻而易举地对“傀儡”进行修补。哪怕这个“傀儡”，实际上是人类。
断肢就换新的上去，心脏停止了就换个人工心脏，只要在傀儡师的操控之下，没有什么不能修的。
当然，进行这种程度的修补，“傀儡”就真的只能是傀儡了，一辈子都无法挣脱傀儡师的束缚。
瑟维不打算这么做，他只打算做最基础的保养，就像是给生锈的车子上润滑一样。
拿出特殊的保养药水，瑟维操控着傀儡师一点一点给迪克上药。
这个药物涂上去之后，他不能再让迪克乱动了，因此，瑟维也不打算让傀儡师睡觉了。
迪克导致感受到了莫名而来的困倦，这让他根本提不起心思反抗，眼前的画面变得虚幻，他努力地升起心思反抗，可是他的肢体根本无法动弹。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他躺在房间的地板上，身上包括脸上都覆盖着一层、像是蜡一样质感的东西，又难受又奇怪。
但是除了身上覆盖的东西让他觉得难受，他从未觉得自己身体那么……轻松过？
身上偶尔会隐隐传来的艰涩感和刺痛消失，就好像被上了润滑的轮子，都消失了——义警的生活不可能是轻松的，迪克现在也就二十五岁，但是他的义警从业生涯也就超过了十年。
十年来哪怕最初的时候布鲁斯时刻注意，他也依旧是莱斯利医生的常客。莱斯利医生是少数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毕竟有很多伤口，就算是阿福也没有办法，必须要有专门的医生处理。
而作为义警，他们又不能正大光明前往医院，那岂不是直接暴露？
所以25岁的迪克身上伤痕累累，有不少后遗症。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年轻去接受这些，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的老年生活会多么麻烦——如果他能安全活到老年的话。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安稳活到老，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现在”。
迪克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好过。
如果没有了傀儡线的控制，他现在简直可以原地连续翻十个后空翻！他能做到这个！这个想法让迪克在继续怀疑的同时，忍不住有些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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