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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古代架空)——灰谷

时间:2024-01-23 09:34:55  作者:灰谷
  狮子猫的长毛已经被许莼薅得乱七八糟了,他还是献宝一般提起来递给谢翊, 谢翊看那漆黑四只爪子,其实有些嫌脏,但看许莼双眸清亮盯着他仿佛送给他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勉强接了过来。狮子猫仿佛天生也知道此人不好惹,谢翊才捏着他后脑皮, 它就乖乖伏下贴在手臂上。
  谢翊将他半抱着问道:“叫什么名字了?”
  许莼道:“青钱给它起的名字,叫雪娘娘。”
  谢翊一笑:“你这是送娘娘进宫侍君?”
  许莼只伸手去继续揉那身长毛:“就给九哥玩呀。”
  谢翊:“……”心领了。但是他并不太喜欢这小宠, 别看毛雪白的, 指不定里头有虫, 这爪子也不知道爬过什么地方。幸而苏槐贴身伺候他久了, 知道他一贯好洁, 已伸手过来接了过去:“老奴把娘娘抱下去吩咐人替它擦擦,它才进宫,到了生地方,怕是不习惯呢,等老奴找几个人服侍它便好了。”
  四德已连忙上前捧了猫下去,又有人捧了金盆来伺候着洗手。谢翊和许莼洗了手用了晚膳,许莼一直话不停,和之前刚进宫的拘谨有些不一样,一会儿说和家里说过了,一会儿又说今日遇到贺知秋,那老道如何如何。
  谢翊只多听着,有时候问个一两句,倒也不要求他食不言,两人用了晚餐,又去御花园散步消食,玉棠池洗了,许莼便又伸着手去挽着他的手臂,十指相扣,只看着谢翊笑。
  谢翊看他黏人,伸手替他整衣,半拥着他安抚着亲了亲他的额头,和他道:“明日便出发去猎宫了,到时候骑马你会不舒服的,还是好生早点睡。”
  许莼缠着他道:“之前在白溪别业那里,我不也一样和您打猎吗?我骑术还不错的,到时候再猎几只山鸡给你。”
  谢翊微笑,低头又和他慢慢接了个吻,缱绻了好一会儿,才道:“猎宫远,要骑马许久,而且要起很早,听我的,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许莼有些失望,但也还是躺入床上,伸手拉了被子上来,双眸却仍亮晶晶看着谢翊。
  谢翊亲手替他放了帐子:“你先歇着,我去批几个折子就回来。”
  许莼知道九哥这是真体恤他,怕他明日劳累,态度坚决了。路途远骑马不便,坐马车不就行了?他满心嘀咕着,算了,横竖还有大半个月的猎宫,只有他们俩!想到此他又觉得胸中满足,翻了个身,却很快就立刻入睡了。
  谢翊起身加了个外袍,过来掀了床帐看了眼,便已看到他趴着抱着被子角团在怀里睡着了,侧脸安恬,睫毛密密垂下,睡得死沉的,一只腿却又已放松地伸出被外,跨到了他这半边床来。
  谢翊看着心里只想笑,显然白日出去也累了,这才一盏茶不到功夫就睡着了,怎么还想要侍君呢?
  他仍放了床帐,命小内侍们好生看着,才走出来去看今日还有些折子没批完的,却看到苏槐捧了折子来道:“这是傍晚时候范探花那边送进来的折子,说是明日就启程赴任了,给皇上道别的。”
  谢翊接了匣子来随手打开:“他就是心思多,走便走了,难道还要给朕再写一首诗。”他顿住了,范牧村的信还真的挺简洁,没写诗,都是大白话,仿佛回到了从前少年伴读同窗之时的百无禁忌。
  “臣范牧村叩首禀陛下:臣奉旨反省自身,思昨非而觉今是,实迷途其未远,便赴朔州,当匡社稷辅陛下行少年青云志。并贺陛下得佳偶相伴。另,许世子将行冠礼,臣仓促未备礼,恰许莼与贺知秋来践行,问起陛下少年御笔。臣思陛下曾绘一幼猫,性灵天然,倒与小公爷神似,便斗胆将陛下墨宝赠与小公爷以为元服礼。请陛下恕罪。”
  谢翊:“……”范牧村也仿佛被带坏了,这肆无忌惮破罐破摔地犯上作乱起来,倒是一番乱拳。
  所以,这就是许莼晚上巴巴带了一只猫进来讨好自己的原因了?
  谢翊一时又好笑又惆怅,自己似乎被小少爷给怜悯同情了,但……又仿佛十二岁刚亲政之时那满怀抱负无法伸展,身处樊笼,翅膀垂缩,苦闷无可抒发的少年,此刻得到了抚慰。
  ===
  第二日天还未亮,窗外一片漆黑,许莼就被谢翊轻轻推着叫他起身。
  许莼这爬了半日迷迷糊糊才起来,一边接受着六顺他们伺候他换衣裳,又觉得脚上有些拘束奇怪,低头一看,看到五福给他着袜,穿的却不是夏日常穿的纱袜,而是颇有些厚度的羊毛袜,他只嫌热,说道:“不要这个袜子,换个布的来。”
  谢翊正在一旁洗脸,转头看他一眼,温声解释道:“一会儿要穿靴子要骑马的,布的葛的纱的麻的都不行,会磨破的,仔细脚疼。听九哥的,就羊毛袜最稳妥。衣裳也是贴肉的都是丝的,腿那里必须多绑着护腿垫着软皮,不然晚上腿疼。”
  许莼听谢翊开口,便也没反对。只洗了头脸换了骑射的窄袖袍服,套了长靴,配了短剑,束巾戴帽,又与谢翊吃了点燕窝点心的早餐,这才乘了车辇出城,百官都在城门相送。
  乘车辇行了十几里到了野外,才下了辇换了马,纵马而行,足足行了一天,中间换了两次马,到了日头偏西,他们才到了西苑猎宫。
  四野萧萧,宫殿巍巍,金风涤荡,许莼纵马跟在谢翊身后,行到了一处辕门,便看到外边两队士兵持着长枪立在两侧,挺胸昂首,旗帜在猎猎风中飘扬。
  忽然一声礼炮声响,接连响了三声炮响后,长长的号角声响起,低沉而雄浑。
  许莼吓了一跳,抬眼却看到所有的马都未惊,仍然急奔而行,紧紧跟着前面的谢翊。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谢翊今日穿着软甲皮弁猎服,腰悬长剑,背负长弓,阳光一照,他肩甲和身上的龙鳞一般的软甲闪闪发光,威严之极。
  就连苏槐也是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平日在九哥跟前那唯唯诺诺微微佝偻的脊背也已挺直,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柄剑一般骑在马上,丝毫不见疲色。
  他们这一行则仿佛气吞如虎,锐不可当,马蹄声犹如雷声一般沉重敲击着地面,他经过这一日的长途奔驰,原本身体已有些疲惫,此刻却忽然不知为何一股振奋起来,心跳砰砰。
  快马不过数息已奔行到了辕门,那里已密密麻麻站着无数的兵士,全都身披软甲,军容肃穆。
  谢翊翻身下马,大步按剑前行,身上氅衣翻飞,远远已有将领率着一群人上前,躬身行军礼:“禁卫统军提督魏国林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请陛下巡阅天子亲军十二卫!”
  号角声再次响起,军士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连山倒峡,犹如轰雷鸣千里,又如万里海潮拍击长空,浩漫连天。
  许莼浑身血液沸腾起来,没有想到见到的是这般的大场面!
  作者有话说:
  幼鳞:以为是蜜月,没想到是军训……
 
 
第101章 王道
  千骑卷平岗, 万旗映长空。
  这就是天子亲军上十二卫,天子亲率,天下兵营里选了最好的军士, 精兵中的精兵, 反复锤炼, 养兵千日,才得此雄兵劲旅。
  号角再次雄浑长长吹起, 令人想起大漠边关。号手们在台下站成一排,那些持着武器的兵士听闻了号令,如水沸腾, 四散列队, 开始演习。
  许莼站在谢翊身后, 看着十二卫在先锋导引兵扛着旗号, 司仪官高声唱着军号,演练威风凛凛,令人眼花缭乱。
  步兵演习是劲弩齐射, 骑兵演习是纵马行进包抄、骑射,之后甚至还有神机营的火铳演习,最后是霹雳营的火炮压轴, 兵士尽皆强健骁勇,奋勇向前, 随着战鼓声声,时时发出怒吼, 马蹄声和着战鼓敲打着大地。火铳火炮声响起时, 整个地面微微震动, 士气高扬异常。
  最后谢翊一一赏了诸军, 又勉励了一番将领兵士们, 这才算检阅结束。
  检阅结束时,军士高声呼着万岁,谢翊带着许莼下了高台,往猎宫的主宫室行去。累了整整一天,回了宫室内,第一时间内侍们上前来替谢翊、许莼卸甲脱靴,苏槐已带着猎宫里的内侍们送了冰沙沃着的雪藕鲜果瓜李来,又有茯苓糕、杏仁糕等点心。
  许莼却只拿了那茶水一气儿喝了好几杯,一边解了衣带敞开袍襟,皱了眉头道:“苏公公,我要洗澡更衣,不然熏着陛下了。”
  谢翊却拿了一盅冬瓜乳鸽汤来给他:“先喝汤,吃点东西垫了肚子再去洗,别空腹洗澡。让他们准备着浴池衣裳便是了。”
  许莼接了汤一口气全喝了,又匆匆拈了片蜜瓜吃了两口,发现甜丝丝冰凉的十分甘甜衬口,连忙一口气吃了几片,谢翊又拿了一片茯苓糕喂他。
  他也张嘴吃了,看谢翊虽也宽了甲衣解了佩剑,里头衣装却仍然严整一丝不苟,喝汤也仍然用勺子,斯文严谨,举止没有一丝乱的,再次震惊谢翊这忍耐力。这天热成这样,九哥这里外丝衣数层,更不必说甲衣了,什么帝王威严、冠冕堂皇、雍容华贵仪态的背后,真不是凡人能忍的定力。
  九哥,果然是天人下凡!
  谢翊知道他一直在偷看自己,也不理他,硬是逼着他吃了些东西,又喝了点促消化的茶,这才带了他往浴池行去。
  猎宫的浴池叫“百丈泉”,尽皆用白石砌成,比宫里的浴池要阔大许多,水也清澈见底。
  许莼早已热得浑身蒸腾,一边迫不及待解了身上衣裳,跃入了池子中,谢翊看他手脚灵便,想来没被磨坏肌肤,倒有些欣慰,却看到他身姿颀长,细腰窄胯,肩膀平展,比之刚认识他时在水里游泳时见过的那副少年身躯,却又已长开了不少,俨然已接近成年男子体态。
  许莼转过脸看他尚且还在岸上慢悠悠解衣,笑着抬脸道:“九哥,您今儿可真威严,纵马这么久,尚且纹丝不动的,我在后边,都悄悄挪着脚换着放松呢。”
  谢翊看他热得满脸红晕,艳夺桃李,又一派天真,全然不知自己是如此动人情态,只还滔滔不绝,显然还在兴奋之中:“不是说打猎吗?九哥怎么还要大阅?”
  谢翊一笑:“这哪里叫大阅,普通的检阅亲军罢了。真正的大阅,那要天子祭告宗庙,百官公卿,藩属王相,四方来使都要参加的,那可更隆重威武了。”
  许莼微微有些悠然神往,谢翊也解尽了衣裳,慢慢步入水中,许莼目光立刻便黏在了谢翊精窄的腰腹上,面上恍若更热了,嘴里嗯嗯应着,只往谢翊那边游了过去。
  谢翊却还沉浸在自己思维中,想着要教导许莼知道自己这一番意图:“天子行猎,本就有兵猎之意,历朝历代,天子狩猎都是为了训练营兵,展露武事,彰显国力,震慑不敬者。”
  “既然是秋猎,你马上也要去外任了,且带你看看兵事,虽不说要通晓军务,但为朝官,不可不知兵。”
  许莼唯唯应着,已游近了他,讨好地拿了毛巾替他按着臂膊:“九哥,我给您按摩。”他双手按上谢翊手臂,体会着肌肉坚韧结实的触觉,此时已有些色令智昏。
  谢翊笑道:“你真不累?”这般有活力。
  许莼道:“有一点,歇一歇就好了。”
  谢翊笑而不语,心道明日只怕就要哭了,许莼关心道:“明日我们就开始行猎了?”
  谢翊道:“明日先歇一日。先让他们驱赶猎物,打围圈出围猎场,我们才去狩猎。今日你赶路,定然要累的,好好歇着不必早起。明日我召见地方官,问问这边的民生农事。”
  许莼立刻眼睛亮了,将下巴凑近谢翊肩膀,低声说:“那就是说今晚我和九哥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他双臂已十分大胆从后抱上了谢翊,谢翊有些无奈,心道这样贪欢,明日只怕腰腿不知要如何疼了。然而青年情热似火,他昨夜拒绝了,今夜再拒绝,也不知道他要想什么。
  他一手捉住许莼正在作乱的手,带了些无奈:“我这一身汗的,先洗了。”
  许莼被捉了手,却偏偏用身子去贴着谢翊:“九哥,当日在别业池子里戏水,我时时念起。”
  谢翊叹气伸手拿了毛巾转身替他擦洗:“别闹,这里滑溜溜跌伤了明日还打猎不?赶紧洗了,旁边就是寝殿。让我看看腿这里,有没有磨伤。”
  许莼嘻嘻笑着,往后直接坐上了玉阶台:“并没有,垫了软垫,裤子还缝了熟皮呢,只红了一些,一会儿擦点油就好了。”他十分大方指着腿侧。
  谢翊:“……”这孩子精神抖擞啊,知道他年轻,果然真不累了。
  他拿了阔大的浴巾往许莼腿上一搭,自己解了头发,拿了澡豆洗头,今日连头发都被汗浸湿了,以他好洁的个性,无论如何也忍不了没洗干净清爽便去床上歇的。
  许莼也伸手在岸边的玉盒里抓了满手的浴豆胡乱抹着,又嫌谢翊洗得慢,自己刷干净了,便又往谢翊身上抹,时不时又趁九哥洗头发闭着眼睛,悄悄亲几口九哥的肩背,肌肤相贴温暖的感觉令人留恋万分。
  如此胡乱着洗了澡,两人一起上了岸,换了柔软阔大的薄纱丝袍穿了木屐,这才两人携手往一旁寝殿走过去。
  寝殿上书着三个大字“枕戈殿”。
  才进殿中,所有内侍在谢翊挥手下退了个干净,只留下了巾栉银盆,茶水点心等物。
  许莼没注意,他才入殿,便被堂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走了过去细看着。
  谢翊拿了毛巾一边替他擦着头发,一边给他介绍:“这是宋徽宗的《鹰犬图》,朕命人专门挂在猎宫,以警后世子孙。”
  许莼赞叹:“原来是道君的画,我说呢。这鹰犬的毛羽洒然,画得细致入微,连这绳缕都细细描画,皇家富贵气象。还有鹰眼尤其桀骜,这细犬也好生雄健,指爪锐利,低头闻着地面,应是警惕戒备之态,真是清雅好画,真不愧是徽宗御笔。”
  谢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许莼却与他相处日深,大概知道他平日对被俘的皇帝颇有些遗憾隐恨的,多以此为戒,如何倒将这么一副鹰犬画专门放在寝殿?虽说鹰犬都为行猎必带,自然不是为了赏了,但……九哥刚才说什么了?以警后世?
  他问道:“这画有何深意?九哥才说要警后世子孙。”
  谢翊替他擦了湿漉漉的发尾,又找了把梳子替自己通发,淡淡道:“你也看到那鹰眼了,睥睨桀骜,姿态倨傲,似要择猎物而噬,然则如此,脚爪却系着绳结,无法高飞。”
  许莼道:“对,看着确实有些唏嘘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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