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不是都说了吗?他愿意去过他想过的日子,这是好事。”
“我知是好事,可这心里总还是舍不得的。”
左晏衡哪里舍得他难过,“那我现在就下旨,让他立刻滚回来跟你好好道别,他可是大玄的异姓王,不听召可是要杀头的。”
“无理,让他回来就只是跟我道别?”
“那当然,他走的远远的我才开心呢。”
左晏衡三言两语便让他的情绪回暖起来。
一旁的鲁知徽呲牙咧嘴的皱着深眉听他们打情骂俏。
“我看世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咱们也商议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回家?”他出言打断他们。
“回头别管想谁你说一声,我就给他请过来,咱不跟他一样张嘴闭嘴掉人脑袋。”左晏衡越精明,他就越替萧凤棠担心,就越怕他被吃干抹净。
鲁知徽话里话外指向明确,拉踩也明确。
左晏衡当着他的面一把抓住萧凤棠的手,与他五指并扣抬到他跟前晃了晃,直白道:“鲁将军是看不明白吗?嗯?”
“你让他跟你回家,那朕呢?那朕也跟你回去吗?”
他不走寻常路地挑破在他面前,两只紧扣的手差点看红了鲁知徽的脸。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不由分说,上去便扒着他的手指头要将他俩扯开,“松开,你给本将军松开。”
左晏衡哪里想着他会和自己一样没皮没脸,他拽得紧紧的,“鲁知徽你知不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
“我呸!我只知道你小子心怀不轨,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心眼子。”
左晏衡身上有伤,暂时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双手并用,说什么也不放开,“放肆!大胆!你才没好心思!”
“世子他以后可是要娶妻生子的,你撒手!”
“娶妻生子?他的良人是朕,便是娶也只能娶朕,便是生也只能同朕生。”
“左晏衡。”鲁知徽臊的一张脸通红,“你无耻。”
“你信不信朕还能更无耻。”
“撒手!”
“不撒!”
鲁知徽掰的他一根手指头都快撅到了天上去,萧凤棠生怕他一气之下给他掰断了,又怕他这样努着劲儿扯到伤口。
“二位,要不然都松开吧。”他的手被他们来回拉扯的极红,“不通血了。”
两人闻言都是一顿,左晏衡冷哼一声,率先放手,“朕可不是因为你才松开的。”
鲁知徽也不纠缠,立刻嫌弃地松开他,嘴里还不忘念叨他小人。
“你带他回去小住,朕是准的,但若是想在我们之间横插一杠,我劝将军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
“朕喜欢他,朕钟爱他,朕这此生都要同他在一起。”
“可,可你是个男子,他也是个男子,你们!你总不能藏他在这宫里一辈子吧?”
“朕不会藏着他。”
“你是皇帝,是整个大玄的表率,你有想过结果吗?你让世人如何看他如何评他,他会被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会被人狠狠戳着脊梁骨说他祸国,作为男子,他将再无任何声誉。”
鲁知徽不傻,能瞧得出萧凤棠对他有意,可是,可是他作为一个长辈,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他往火坑里跳呢?
若左晏衡只是个常人也就罢了,可他身居高位,影响甚大。
萧凤棠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当着旁人的面听左晏衡说钟爱他,而鲁知徽的话也不单单只是为了他的那一身血脉了。
“朕不会,让他再受任何委屈了。”左晏衡看向萧凤棠,“朕说话,从来算数。”
第104章 不禁逗
鲁知徽没再给萧凤棠开口的机会,一旦他亲自开了口,他就真的没有机会将他再接出这个皇宫了。
他抬手,“鲁知徽还有事,就先退了。”
眼看他背影落寞,萧凤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如果今天换个人在这儿,他可能就会像左晏衡一样,直白且坚定的告诉他自己的选择。
可他是鲁知徽,一个为了萧氏血脉努力了两辈子的人。
衡湘殿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左晏衡小心看着他,“阿棠。”
“嗯?”
“我想抱抱你,特别想,可以吗?”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极度渴望着将他拥在怀里。
左晏衡怕极了,他怕鲁知徽的那些话在他心里扎根发芽,怕他会再跟他说一次就这样吧。
萧凤棠没接话,但张开胳膊。
左晏衡小心珍重的将他揽进怀里,他记挂着他的伤,没太敢用力,只在心里不断抵抗着自己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想法。
“阿棠。”
萧凤棠的下颌抵在他的脖颈,双手扶在他腰身处,“你说。”
他不敢说,也不敢要求他,只觉得这些日子平静幸福地同假的一样。
左晏衡久不说话,只一点点的侧脸靠向他。
他们的双颊碰在一起,萧凤棠恍惚知道了他在害怕,他慢慢将胳膊伸出去,虚空着揽在他腰上。
“我不走。”他也想同他好好过下去,“鲁将军说那些话,本意是待我好,你别怪他。”
“我不怪,我怎么可能怪他呢?”他巴不得能有人待他好。
“其实世人如何看我,如何评我,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不过了了数人,鲁将军算其中一个,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告诉他,让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他释怀,阿衡,我也喜欢你。”
左晏衡听着他最后一句话愣在了原地,“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也喜欢你。”他的声音轻轻柔柔,“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了。”
左晏衡鼻尖一酸,揽着他的手稍稍用力,他开心他能跟自己表明心意,可一想到过往种种,他就比针扎的还要疼。
萧凤棠脸颊侧转,伏在他耳边,“左晏衡,我能,亲亲你吗?”
他声音轻细,左晏衡不可置信的侧目看他,“阿棠?”
萧凤棠眼睛羞红,整个埋进他颈窝,“上一次你喝醉了,记得住滋味吗?”
上一次,在长鹿阁……
左晏衡止不住嘴角上扬,眼睛笑出月牙来,他耳廓红红,“我只记得,阿棠的唇瓣软软的,很是馋人。”
萧凤棠别别扭扭的不讲话,消瘦的身子贴在他怀里。
他的唇划着他的脸一点点的移向他。
萧凤棠被他蹭得发痒,身子骨不自觉的向旁边一缩。
左晏衡不依的追过去,他一只胳膊护在他的腰身,让他与自己贴紧,另一只胳膊上移揽住他的后背,“阿棠不是说想亲亲我吗?怎的又躲了?”
萧凤棠被桎梏的牢牢的,“我……我就是看你情绪低落,想逗一逗你的。”
“可我不禁逗。”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含着丝丝隐忍,“阿棠想要的一切,我可都是当了真的。”
萧凤棠不好意思的整个埋进他怀里,娇羞的动作惹得人心痒难耐。
左晏衡耳根子红的滴血,喘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他迫不及待的抬起他的下颌覆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好似失去了五感,就只有唇上温热的触感,酥酥麻麻的让二人一颤。
左晏衡允着他的滋味,轻舔慢咬着他软软的唇瓣。
他拿捏着分寸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朝思暮想的的滑进去深探,温柔的轻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萧凤棠不自觉的抬头闭眼,嗓子眼里不受控制的压出了一声轻唔,听得左晏衡小腹一道酸流淌过去,恨不得连同他一起吃干抹净。
他的腰身越来越向后弯,身子骨也越来越软。
左晏衡臂膀越收越紧,气息凌乱的拉回仅剩的一丝神志,点到为止的收回舌头与他分离开,交融的口水在空中牵出了一条细短的线,然后嘭的炸开。
萧凤棠白净的脸蛋早已涨成了一块红布,他喘息的伏他在怀里攫取空气。
羞红的眼尾仿佛存了一万个勾人心弦的钩子。
“左晏衡。”
“嗯?”
“你…唔。”
他看着他的唇瓣上下阖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又一次俯下身盖住。
萧凤棠轻呜一声,和未尽的言语一起淹没在了他的狂风浪潮里。
直到许久,他浑身酸软无力的贴在他身上,左晏衡才强忍着要了他的冲动不舍的将他放开。
他大喘着气将他羞红了的脸蛋摁在自己怀里,眯眼笑得跟个偷完腥的猫儿一样。
他珍重地抱了他许久,身上那股子邪火也丝毫不见要熄灭的迹象。
左晏衡打横将他抱起来,惊得萧凤棠连忙喊:“你的伤!”
他将他放回床上,仔细替他脱了鞋,萧凤棠以为他要做什么,身子骨直往床后面缩。
“你先歇着,我出去一趟。”
他凑上前吧唧啄了他一口,立刻起身往外走。
又急又快的步子看得萧凤棠一阵害羞,他拽起被子蒙住脸,直到洪常戏从外跟着他离开,才重新放下被子拆开鲁知徽交给他的第二封信。
萧凤棠仔细看着阿明写下的每一句话,不舍得将两封信重新放进信封捂在怀里。
左晏衡寻去太医院,温青正在里面整理着医书册子,“左晏衡?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走走就去歇着吗?”
他的额头竟是大白汗,吓得他连忙去身去迎,“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你让洪常戏来知会我一声不就得了。”
洪常戏守在了门外面。
左晏衡主动把胳膊伸过去,“给我扎一针。”
“胡闹,这哪是随便能扎的?”他说着话便摁上了他的脉。
二人一同沉默了几个喘息,温青尴尬的收回手凭空捏了一下几个指头,“出息,去那边坐着吧。”
他转身从架子上熟练的拎了个小瓶子,打开盖子递到他面前,“清心静气安神的。”
左晏衡接过来递在鼻下闻着,只是一想到萧凤棠羞涩的模样,便心花怒放的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温青清咳了下嗓,“回神了,还品呢?”
“你懂什么?”
“是是是啊,臣不懂,臣哪能懂你能怂成这样?”他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看着他的某处意有所指。
“找打是吧?”左晏衡依旧笑着一口大白牙。
“还威胁我呢?小心我这一针下去废了你,让你以后在他面前抬不起丁点头。”
“那可不行。”他笑着闭了嘴,只是还没个两秒,便又开口问:“你刚刚做什么呢?”
“整理医书,等回头走了,好给新竹看一看。”
“走?”
“是啊。”温青将针消了毒,扎在他大姆指上,“我本就是胡契国人,离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胡契人的身份并没有公开,不过几人知道,左晏衡稍稍拧了下眉,“已经决定了?”
“嗯,之前没机会,也不好偷偷回去,如今有时间了,就想着回去看看,我答应了新竹要教他医术,留下些东西,也不算言而无信。”
左晏衡说不出话来,他们二人跌跌撞撞吃了那么多苦,不是为了现在分别的。
“别这样,我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还老是这样待在宫里不成家也不立业吧,眼看你同凤棠修成正果,我是真心替你们开心,也是真心羡慕了。”
“再说,胡契国离这里又不远,马车慢走也就一个月,不跟通信一样那么慢,等你和凤棠想我了,我立马就能坐着车回来。”
“还立马坐着车回来,就你那腰吗,十天的路子就能走废你,胡契国常年温度都比大玄低,你在那住久了受得了吗?”
他还记挂着他的腰疾,温青心里一暖,“那就分开住,那边冷了我就回来,等这边热了我就回去,想想就美哉。”
“一定要走吗?”
“一定。”
第105章 礼物
他想了很久,以前他过不来心里的那个坎,甚至因为那点仇一度将自己锁在他身边。
如今他想开了,放下了,自然也不该老是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地方。
他的家远在西北,远在胡契。
离家多年,他得回去看看。
“好。”左晏衡沉默了几下,“若你要走,就等我和阿棠的伤好了再走。”他说的没错,他有自己的生活,虽心中不舍,可他还是更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那是自然,不亲眼看着你们好了,我哪能放心离开,到时候我就把温府的钥匙交给凤棠,他若是在宫中待倦了,你就放他出去走走去,去温府小住也是好的,至于小八,等来日我就给你牵到宫里,这样凤棠无聊时也能有个玩伴,噢对了,我这些日子无事多给你们制些跌打的药放在这里,回头写上用处,需要什么让司沿来拿。”
“还有你这伤,两处骨折还好说,毕竟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但是左臂撕裂的肘筋可得好好养养,那位置特殊,不比其他伤来得简单,留下后遗症使不上力就不好了。”
他事事想得周到,左晏衡点点头,“好,那我让人给你备足一年的碎金香。”
“怎么只有一年?”温青表面稍稍不满。
“一年后,要么你回来,要么朕再派人给你送过去。”茶这东西,还是喝点新的好。
“行,一言为定,你要是忘了我就写信骂你。”
“你才出息,朕是大玄天子,小心朕的铁骑直入胡契将你绑回来吊在长鹿阁三天三夜,不要命了敢骂朕。”
62/85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