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名拱手行礼,“父亲。”
看到小夫人手上的兔子灯,容晨微微挑眉。却什么都没说,握住小夫人的柔荑,笑问道,“才多久不见,便如此想为夫?”说罢,不着痕迹的接过小夫人手里的兔子灯。
“是哩,很想你。”江之晏斜靠在夫君怀里。
还好是夫君回来了,否则都不知该怎么办。
江之晏想说男主回来,好好的不去约会突然跑过来。多少是有点爹宝男在里面哩。但他再蠢也干不出当着人家的面说坏话的傻事。
“如何?”容晨问儿子。
“极好。”容名拱手道,“谢父亲。”
婚期定在四月十一,这桩婚事传出去,又引得百姓赞颂。真是门当户对,一双壁人。
顾尚书听说这婚事,赶紧叫人看住顾汝素。生怕这女儿又作出投湖的傻事。
两年前宰辅大人大婚,她投过一次。这一次小容大人大婚,指不定又要投一次。都不知造的什么孽。
就没个安定。
顾汝素听说这桩婚事,恼过气过,但很快冷静下来。没事,她如今是十七岁,还能赶上明年男主登基的选秀。
现在嫁给男主有什么用?能不能当上皇后,能不能做皇帝中宫皇后,那还未可知。
在成亲前一月,两家族中长辈要见一面,说说两个家族中一些注意之事和习惯。让新人彼此好熟悉熟悉,该有的礼数都做到,这才不会叫两家人不痛快。
这事儿本该是家中主馈去操持的,但容晨哪舍得叫小夫人去烦恼这样的事情。就带着小夫人亲自去欧阳府。
欧阳家看来说的是宰辅大人,郡公也亲自去讨论。
欧阳府的大堂上,一个八扇水仙屏隔开两家人。
左边是欧阳府中的人,右边是容府的人。
两家人用屏风隔开,就上首容晨和欧阳郡公两人对坐说话。
“我能不能偷偷从缝隙里看一下?”江之晏好奇,他那一次确实没去注意那位小姐什么长相,但想来也该是不差的。
醒花可不敢答应,转而看向小容大人。
容名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以后也是要见面的。江之晏不是个麻烦的人,她日后不会被为难。
江之晏提起裙摆凑过去,从屏风的缝隙偷看一眼。对面那女子,端坐着喝茶。手里还捻着一块绣帕,头上梳着飞天髻。
一看就是为极娴静的女子,容貌秀丽,一双杏眼微垂。不说话却能感受到她的温柔。
是一位极其温雅的女子啊。
“真好啊。”江之晏感慨。这女子与男主,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一个温柔娴静,一个冷若冰霜。两个人从外貌上看倒是很般配,真不错。
商量完之后,两人互相交换族中名单,就算是结束。
女方家的人先退下,容府的人站起身垂手以示恭敬。男方在女方家里,都是小辈,对女方家中的人都要格外尊重。
老实说,这桩亲事欧阳家心里多少有点发怵的毕竟当年宰辅大人对顾国公家中那可真的是......
若单说顾国公一家倒也说得过,可又娶江侍郎的继子,江侍郎一家也是。
唉,只希望这位小容大人可别什么都学宰辅大人,他们一家都没什么野心,可不想飞来横祸。
跟容家当亲家,保不齐会遇到什么。
回去的路上,在马车里江之晏格外兴奋,“容晨,我方才看见那女子了,真是美貌。很是温柔的样子,很好看哩。”
“嗯,欧阳小姐与名儿是最般配的。”容晨将小夫人的头发拨到后边,嘱咐道,“成亲之事为夫会安排好,只是需要夫人到时候出面喝盏茶即可。婚期在下下月十一,若是夫人喜欢,那便住一起,若是夫人觉得不喜欢,那就让名儿另行开府居住。”
容晨估算过,最吃后年最快明年,名儿就会逼皇帝禅位。
届时都要搬进宫中,对了,宫中要新建一个宫殿给小夫人住。
思索着,容晨看一脸期待的小夫人,有些奇怪,“夫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容名结婚的事情,很棒啊!”江之晏挠挠头。大约是因为好容易遇到喜事,故而格外欢喜吧。
“夫人欢喜便好。”
因小容大人成亲,府中都忙起来。唯独江之晏还是那么清闲,画画写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送来喜服就试一试,是比正红色更沉的酱红色。
“像是一罐豆瓣酱。”江之晏看着夫君穿着这一身衣裳。感慨:还好是夫君好看,否则这一身衣裳,怎么看都像是豆瓣酱。
“怎么会像豆瓣酱?”容晨低头,这颜色确实挺像的。但正红色是给新人穿的,他们长辈需要沉一些。
“就是像啊。”江之晏歪头,又觉得奇怪,问道,“我们穿这颜色,容名呢?”
容晨:“自然是正红。”捏捏小夫人的鼻尖,“起来试试衣裳,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我觉得挺好的,不需要改什么。是他们成亲,又不是我们,他们好看就行哩,我们无所谓的。”江之晏直接往后躺,躺倒在床上感慨,“当初我嫁给夫君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他穿过来就在花轿里,然后吓得瑟瑟发抖什么都记不得。
“为夫可记得,夫人还未进门就把匕首丢出来,先给为夫一个下马威。”容晨顺着爬到床上,双手撑在小夫人的头两侧,将人压在身下,笑道,“掀盖头时,小夫人又丢下一瓶毒药,再给为夫来个警告。警告为夫若是不好好对你,那就别怪夫人心狠手辣,是不是?”
“不,不是!”怎么说的他好像坏人一样。
说起这个,江之晏脸色一红。哎呀,这些事情怎么还说,那时他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也没想过夫君是个那么好的人。
“夫人。”容晨捏捏小夫人的鼻子,无奈道,“现在为夫想到,还觉得害怕。”说罢牵起小夫人的手抵在心口,“你瞧瞧,是不是被吓坏了?”
“没有。”江之晏心虚,眼神闪烁。
容晨低头,含住夫人的耳垂,“夫人要补偿为夫。”
“你要怎么补偿?”到底也是他不好,江之晏没打算糊弄过去。而且夫君说的补偿,大概也是亲亲之类的。
“等名儿成亲那一日,为夫会告诉你的。”先要个承诺,容晨如今看小夫人身子大好,也能经得起折腾。
江之晏:“那我补偿完你就不许再说这件事了!”
“自然。”
“那好吧。”
到成亲那一日,江之晏难得卯时就起来。换上衣裳,洗漱装扮好就在府中乖乖等着。
“夫人,小容大人去接亲,回来后大人跟新人先去祠堂拜前夫人,等回来大约是下午咯,您先吃些东西,喝过药乖乖等着就好。”
醒花端来银耳羹。
“那你也准备一些给新娘子吧,上次我也是这样的。一直饿着,等盖头掀起来才能吃点东西。”要是饿一整天,柔柔弱弱的新娘子肯定受不住。江之晏心想。
醒花:“是。”
容晨在外招待宾客,等儿子接亲回来再折返回河清海晏,接夫人出来喝杯媳妇茶。
“两罐郫县豆瓣酱。”小笨蛋看看夫君,再看看自己。果然是很想呢。
没想到他成亲不过两年,容晨的崽崽就成亲,还能喝上这杯媳妇茶。
“就算夫人是豆瓣酱,也是最好看的豆瓣酱。”容晨牵着小夫人往前厅去。轻声嘱咐道,“前厅宾客多,夫人喝完茶为夫就带夫人离开,可好?”
等仪式完过后,他也要找小夫人要补偿。
“听你的。”
大厅的人极多,人头攒动喜乐震天响。
时间好像回到两年前,两年前的七月二十一,也是如此热闹。因果轮回,一切都变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之晏远远听着,好像回到刚开始来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一样的声音,但不同的是,刚来的时候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经历那么多,最后却来到原点。
但现在的他身边有容晨。
转头看着夫君,他的容晨啊真好看。
“夫人小心。”容晨牵着小夫人上台阶,轻声嘱咐道,“进去后,靠着为夫。若是害怕便低头,知道吗?”
毕竟这是名儿的喜事,若是被夫人分走风头,那对儿媳也不公平。人这一生也就这一次了。
“知道啦!”江之晏笑吟吟。
虽然还是害怕,但这是男主大喜的日子,再怎么样也要强撑过去。反正也只是喝杯茶,不是什么大事。
“宰辅夫人出来了!”
“出来了!”
当人进来时,哪怕江之晏头埋得很低,却还是不能阻挡那些人打量的目光。
原本吵闹喧嚣的喜堂静默半晌,继而又爆发出更加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
“真美啊。”
“果然是我大雍朝的至宝。”vb偷文浩bisi
“就是就是。”
自从楼兰那位所谓的至宝传出来后,宰辅夫人就被穿成大雍朝的宝贝。最璀璨的宝石,最耀眼的明珠。
所有人都应为大雍朝拥有这样的颜色而感到自豪。
江之晏被夫君扶着坐在上首高堂的位置上。无法应对其他人的目光就只能低下头,看着双手搅动着衣角。
“别害怕别害怕,没关系的,都是萝卜没关系。”江之晏安慰自己。
那些目光像是衣服上繁杂的布料,一点点的把人裹住。他无心面对其他人,耳朵也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的热闹,对社恐的人真是一种折磨。
好紧张好紧张,江之晏垂头。眼睛不敢乱瞟,听见喜官喊的新人到~心里一紧,越发紧张起来。
“一拜天地!”
江之晏现在就是有菜又爱玩,又怕又想看。偷偷看一眼,男主牵着红绸,红绸另一端是位盖着盖头的女子。
真好啊,真开心。
“二拜高堂!”
看男主要转过来,江之晏慌忙低下头。他不敢贸然抬头看,生怕被人发现。
“夫妻对拜!”
江之晏松口气,顶着众人的目光头皮发麻。听到说要敬茶,面对容名递过来的茶水,颤着手去接。
“百年好合。”喝过茶,江之晏又塞一个红包过去。
喝过新婚夫妻的茶,江之晏被容晨带离现场。
一走出喜堂,江之晏脚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多亏夫君抱着,这才免丢人。
“吓坏我了。”江之晏抓紧夫君的衣服,大口喘气。
方才在里面,他都忘记怎么呼吸。太紧张太紧张,太多人。
“没事没事。”
等会河清海晏之后,一个人待着缓许久。江之晏心慌的感觉才稍稍安定下来,微不可闻的叹气,“现在是好了?”
“自然是好了,接下来名儿就能处理好。”今日是名儿大喜的日子,他作为父亲该做的都做完,该放手了。
接下来就是名儿自己的路,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那就是小夫人。
容晨端过热茶,给小夫人顺顺气。
江之晏接过茶,呼出一口浊气,“我还以为你还要去做什么。”
“还能去做什么?还要为夫教他如何洞房?”容晨哑然失笑,小夫人到底在想什么。
小笨蛋被逗笑,“那也不必这样。”小口小口将茶喝完,放到矮桌上往外看,“好热闹,不知道要热闹到什么时候。”
“现在的热闹都是名儿的,我们有我们的安定日子。”
江之晏感慨,“真好。”也不知怎么,今日格外的兴奋。
大约是太高兴了。
江之晏放下茶盏,走到纱帐前。原本胭脂色的纱帐已经改成酱红色。正如两人身上的衣服一样。
图个喜庆。
“夫人。”容晨从背后拥住小夫人。他可还记得小夫人答应过的,今日就要兑现诺言。
“夫人,你可记得答应过为夫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太多了,具体的不记得了。”江之晏没想出来,如实相告。
容晨:“夫人说要补偿为夫的,今日风和日丽。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补偿可好?”
今日不冷不热,夫人穿那件衣裳也肯定不会受凉。
容晨从衣柜最底下取出这一套压箱底的衣服。
他年前就派人做了,只是一直顾念外头天寒地冻。小夫人穿这样的衣服肯定会露出,到时候受寒可不好。
今日风微燥,太阳也好,正是好时候。
“这,这是什么东西?”江之晏捻起布料的两个小角。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衣服,也不像啊。
“夫人见过的。”容晨拉着小夫人进内室。
纱帐隔开,只听到屋内窸窣布料摩擦声,还有轻轻说话声。
“这真的是衣服吗?为什么就好像是抹胸一样的。”
“自然是衣服,为夫给夫人穿上。”
“这样啊。”
......
“但是怎么会那么露啊,为什么肚脐眼都露出来了,有点冷耶。”
“这样才好看不是吗?”
“但是很怪。”
“四月正是人间好时节,山花挨挨,绿叶青青。但再好的时节,又怎能比得上夫人?”
容晨言语间满是赞叹。
一人无措,一人赞赏。
一人微羞,一人侵占。
这世间会有一对佳人,一位因你痴狂,而你因他痴狂而痴狂。
容晨的手缓缓从腰侧滑上去,此时的夫人真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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