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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弱老婆(古代架空)——花卷

时间:2024-01-24 15:13:08  作者:花卷
  说完,他就起了身。
  等段临舟将被子扯开坐起身时,就看见穆裴轩已经穿好了裤子,露出劲瘦结实的上半身,那截腰尤为漂亮,充斥着武人的力量感。
  段临舟的目光赤裸裸的,盯得穆裴轩后腰都似着了火,他火急火燎地撩起段临舟的衣服就朝他丢了过去,提高声音喊道:“分墨!备热水!”
  段临舟接住衣服,看着穆裴轩的背影笑出了声。
  30
  不多时,分墨送来了热水,隔着屏风,倒了满满一浴桶。
  穆裴轩已经穿好了里衣,回身看着段临舟,段临舟想下床,可一动就抽了口气,他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穆裴轩,说:“小郡王,过来一下。”
  穆裴轩:“嗯?”
  他脚下没动,段临舟笑了,说:“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穆裴轩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段临舟拉住他的手臂一用力,穆裴轩就俯了身,一条白皙的手臂就勾上了他的脖子,携着满身情欲味道,段临舟说:“没力气了,有劳小郡王将我抱过去。”
  他说得坦坦荡荡,穆裴轩一怔,看着段临舟,他下巴尖,渐渐褪去了情事红潮的脸又浮现了几分病气。他皱了皱眉,将段临舟打横抱了起来,口中道:“你身子也忒弱了些。”
  段临舟搂着穆裴轩的脖颈,丝毫没有人前赤条条的羞耻,道:“正是因着如此,才需要郡王多怜惜。”
  他说得没皮没脸,穆裴轩噎了噎,脚下转入屏风里,浴桶里热气腾腾,他仔细地将段临舟放入浴桶内,道:“感觉如何?”
  段临舟说的没力气不是假话,他这具身体太过孱弱,禁不住情事的刺激,每一寸筋骨都似在叫嚣,段临舟站都站不住。分墨做事老成,水温将好,浸润过每一寸肌肤,段临舟轻轻舒了口气,道:“尚可。”
  水直漫到胸口,段临舟抬头看着穆裴轩,笑道:“郡王要不要一起进来洗洗?”
  热腾腾的水汽萦绕,穆裴轩看着段临舟赤裸的肩头,他长发散了下来,眉眼之间还带了几分情事将歇的懒散疲乏。
  穆裴轩看了片刻,又脱了衣裳,一并跨入浴桶。段临舟没料到他这么直接,不过一眨眼,穆裴轩赤裸的胸膛就近在眼前,浴桶大,可容纳两个男人却还是稍稍有些逼仄,桶内的双腿不可避免地挨着,段临舟突然就多了一点儿不自在。
  段临舟不再开口,穆裴轩心中也松了口气,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里似乎都变得潮湿热烫。突然水声微动,却是穆裴轩突然靠近段临舟,段临舟心口跳了跳,浑身都绷紧了。
  穆裴轩两只手自段临舟肩膀掠了过去,是个将他环在怀里的姿势,段临舟呼吸屏住,过了几息,才发觉穆裴轩是将他的长发都拢了起来,拿发带绑着。
  段临舟心落了下去,没来由的耳热,含糊笑道:“郡王当真是体贴。”
  穆裴轩垂眼瞧着段临舟,生生将段临舟看得挪开了眼,穆裴轩心中生出几分愉悦,他揉了揉段临舟的耳朵,说:“郡王妃不惜舍命相陪,本郡王自当投桃报李。”
  他一碰,薄薄的耳垂更烫了,段临舟心脏跳得厉害,手指在水中无意识地抠了抠浴桶,半晌才一笑,说:“那郡王不如再体贴一些?”
  穆裴轩从从容容地说:“郡王妃想要我如何?”
  段临舟凑穆裴轩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就见穆裴轩的浑身肌肉肉眼可见地都绷了起来,嘴唇抿着,眼神都无处安放。
  段临舟眉眼舒缓,笑了。
  他在穆裴轩耳边说:“还不是郡王弄得太深,那东西留在身体里是要生病的。”
  穆裴轩:“……”
  段临舟又叹气,很是惋惜地道:“谁让我不是坤泽呢,不然我肯定舍不得弄出来,多含一含,说不得就能给郡王揣个孩子了。”
  穆裴轩面红耳赤。
 
 
第12章 
  31
  二人晌午胡闹了半个下午,段临舟体力不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穆裴轩陪着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已经是天将薄暮,屋中昏暗不明了。
  段临舟还在熟睡,他盯着段临舟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庄子在山腰上,太阳落了山,山上就冷了下来。
  徐英几人都在暖阁里,下棋的下棋,投壶的投壶,佐以小酒,好不惬意。穆裴轩一来,正抓耳挠腮地陪着方垣下棋的徐英就蹿了起来,叫嚷道:“小郡王你可来了,你也忒能睡了,说好了出来玩儿,你们吃完饭就没了人影。”
  他棋艺远不如方垣,又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偏要投方垣所好陪他下棋,自也不是他的对手,几盘棋下来下得面如菜色,甜蜜又痛苦。
  他一把扯过穆裴轩,说:“快,你替我将这盘棋下完。”
  穆裴轩轻哼一声,扫了一眼这盘棋,不由得看了眼方垣。
  只这盘棋,足见方垣棋艺之高,穆裴轩甚至从中窥见了几分逗弄之意。一步就能吃死的棋,方垣却不紧不慢地布局将徐英引入困境,这样的心性,十个徐英也不够看。
  方垣神色从容,朝穆裴轩颔首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道:“郡王。”
  穆裴轩说:“自己要下的棋,自己下完。”
  徐英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突然,他抽了抽鼻子,问穆裴轩:“你身上什么味儿?”
  穆裴轩心头一跳,说:“什么?”
  徐英皱着眉,上下打量穆裴轩,转手就将穆裴轩往旁边推,嫌弃道:“你这一身信香活像开屏的孔雀,离我垣哥儿远点儿。”
  穆裴轩无言,只好抬腿朝于靖几人走了过去。他们几人正在玩投壶,见了穆裴轩,抬手给了他几支箭,说:“玩一会儿?”
  穆裴轩应了声。
  于靖说:“段老板呢?”
  穆裴轩垂下眼睛,道:“他今儿中午喝酒喝醉了,现下还在睡。”
  于靖年长了他们几岁,家中已经娶了妻,并非不通人事儿的雏儿,一闻穆裴轩身上外溢的信香就猜测了个七八分。他挑眉笑了笑,说:“是吗,我可听说段老板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穆裴轩含糊道:“他身体不比从前。”
  于靖哼笑了一声,没有拆穿他,看着穆裴轩抬手将一支箭稳稳投入细颈的壶口,道了声好,手中也捻了一支箭,相继投了进去。
  许方意抚掌道:“这么着玩儿对你们两人有什么意思,不如把眼睛蒙了再比?”
  于靖无奈笑道:“就你主意多。”
  说罢,眼睛看向穆裴轩,穆裴轩爽快应道:“好啊。”
  他们都是自小习骑射,投壶不过是平日的消遣,于他们而言,自没有什么难度。不过片刻,就有下人送上了裁剪过的三指宽的黑绸,于靖和穆裴轩相继蒙住了眼睛。
  许方意说:“每个人十支箭,入壶多者为胜。”
  他们玩得热闹,徐英黎越几人也来了兴致,凑近了,在一旁叫喊助威。
  他们这一闹就玩到了半夜,地上也多了几个酒坛子,酒过三巡时,于靖和穆裴轩,许方意坐在一起,于靖道:“我听我大哥说,今冬的军饷又要生波折。”
  穆裴轩和许方意皱了皱眉。
  于靖的大哥是京官,在京中吏部任职。
  许方意骂了声,道:“年年都这样,朝廷拨军饷本就是理所应当,咱们南军每年去要军饷,都得三求四求。”
  “不止咱们南军,”于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北边儿已经拖了三个月的军饷了。”
  许方意抽了口气,穆裴轩眉毛拧得更紧,说:“现在正是北方胡族红眼的时候,年年都要来肆虐劫掠一番……”
  于靖叹了口气,说:“你当上头不知道?”
  “小皇帝不顶事,朝堂里斗得凶,这两年流放岭南漠北的大臣是一批接着一批,哪儿有人管这些——”于靖摇了摇头,“去岁咱们瑞州水患何其严峻,林相的人和宦官互相扯皮,朝堂拨的赈灾银都拖了许久,几经周折,险些发不下去。”
  许方意说:“别说了,那时流民饿得强抢粮仓,我爹都差点吃了发落。”
  于靖苦笑一声,说:“京中的水太浑了,我爹想让我大哥回来……”
  许方意睁大眼睛,道:“可再熬两年,于大哥说不得就升任吏部侍郎了。”
  “如今朝堂上乌烟瘴气,稍有不慎就是祸及家族,万劫不复,”于靖说,“这京官,不做也罢。”
  穆裴轩道:“于二哥说得不错。”
  “如今的朝堂之上,奸相专权,阉党猖獗,早已不复清明,不如暂时明哲保身再徐徐图之。”
  于靖道:“正是如此。”
  几人又聊了片刻,心中都有几分郁郁,许方意拍了拍脑袋,说:“算了,这些事先搁一边儿,咱们出来玩儿的,先玩个痛快再说。”
  穆裴轩和于靖都不觉莞尔。
  穆裴轩说:“好,明儿咱们就去后山打猎。”
  于靖也道:“我记得阿轩这庄子后山里的野物长得很是不错。”
  许方意高兴道:“好,我要捉对野兔儿回去,我妹妹前些日子还叫着要养小兔子。”
  夜已经深了,几人说定了明日的安排,便各自打着哈欠回去了。
  穆裴轩将一身酒味洗尽,回到屋子时,段临舟还睡着,他上了床,段临舟若有所觉,迷迷糊糊地朝穆裴轩挨了过来。穆裴轩一怔,抬手轻轻拍了拍段临舟,段临舟便又睡了过去。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的睡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
  32
  翌日,是个好天气,正宜出游。
  几人俱都换了一身窄袖劲装,骑着马便出了庄子。这座庄子背靠祁玉山,山势连绵,笼罩在白茫茫的晨雾里,颇有仙境之感。
  穆裴轩和段临舟并辔而行。
  段临舟听闻他们要去打猎,便说要一起同去,穆裴轩迟疑了须臾,段临舟道:“我只在后面跟着。”
  穆裴轩应下,叮嘱道:“若是身子不适,别硬撑。”
  段临舟神色微动,眼里浮现笑意,瞧得穆裴轩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段临舟说:“好。”
  山间冷,段临舟披着厚氅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他年少时走南闯北,一年之中有半数时光都是在马上度过的。自身子再禁不住奔波之后,段临舟即便是要去哪儿,也大都是坐马车了。
  他握着缰绳,对穆裴轩说:“小时候家中虽养了几匹马,可我们这些庶出子是不能去骑的,我直到十四岁那年才得了第一匹马。”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段临舟唇角带笑,慢慢道:“我还记得那匹马是一匹是从战场退下来的战马,有些年纪了,陪了我好几年。”
  穆裴轩问:“后来呢?”
  段临舟:“后来那匹马得了病,日渐消瘦,寻了几个兽医都没看好,有一天,那匹马在夜里突然就跑了出去,我找了许久,在城外的一处荒坡上寻着它,它已经死了。”
  穆裴轩道:“马有灵性,想来是不愿意让你看着它死。”
  “或许吧,”段临舟高坐在马背上,笑道,“巧得很,飞尘和你的听雷一般颜色。”
  听雷是穆裴轩的坐骑,通体漆黑,鬃毛柔亮,四肢修长健硕。穆裴轩摸了摸身下的马,道:“这是我父亲从北疆给我寻回来的。”
  他道:“段临舟,我再替你寻摸一匹好马吧。”
  段临舟一愣,笑了起来,说:“好啊。”
  “不过,只怕我用不上了……”
  穆裴轩眉毛皱了起来,刚想说话,徐英骑马凑了过来,道:“段老板,你俩说什么呢?”
  穆裴轩瞥他一眼,道:“有事?”
  徐英笑嘻嘻道:“这不是看你们光顾着说话,都要被我们甩开了,你瞧,于二哥和许六都走出那么远了。”
  段临舟微微一笑,说:“我们就来。”
  徐英“嗳”了声,道:“你们可快点儿。”
  话被打断,便说不下去了,二人都夹了夹马腹,胯下骏马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日头渐升,雾霭慢慢散去,露出祁玉山的原貌。正值隆冬,树叶已经落尽了,光秃秃的,透着股子萧瑟之意。
  穆裴轩和段临舟赶了上去,于靖几人已经不耐这样慢悠悠的,一个个摩拳擦掌,擎着弓,说要打什么猎物了。
  除了跟着于靖和许方意来的两人都来了,黎越的弟弟不会骑马,二人同骑一匹,方垣虽是坤泽,不过方家是书香世家,方垣跟着家中长辈习六艺,自也练了骑射。
  山野广阔,马蹄踢踏起来惊得林中飞鸟簌簌而起,偶有几只伏地的鹿和野狍都抬起头张望。于靖等人御马驰骋,夹杂着箭翎破空之声,道不尽的意气风发。段临舟远远地缀着,冰凉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缰绳,心中蓦地生出几分怅然不甘。
  他想,若是没有这毒——冷静如段临舟,在这一刻,对段临誉的憎恶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甚至想,让段临誉瘫在床上,半死不活地吊着命,实在是太仁慈了。
  远处的穆裴轩若有所觉,突然勒住缰绳,回身看向段临舟。只见段临舟骑在马上,脸上没有一贯的笑意,隔得远,他看不清段临舟的脸,却无端地觉出几分孑然落寞。他心中掠过一丝酸涩,猛地调转马头就朝段临舟跃了过来,不过几息,他就已经近到段临舟身前。
  段临舟迟缓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穆裴轩,说:“怎么过来了,于靖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穆裴轩说:“不打紧。”
  他问段临舟:“冷不冷?”
  段临舟摇了摇头。
  穆裴轩却抓过他的手,段临舟本就体弱,冬日里手炉不离手,今日出来打猎,便没有带着。他们骑了这么许久,一直握着缰绳,段临舟的手已经冷冰冰的,穆裴轩一言不发地搓了搓他的掌心,直到他的手热了起来,才道:“冷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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