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便是城内的主干道,这里的居民区和商业区不像是京城那么分明,小铺散在各个角落,隔一段路便能见到一个小店,一处烟火。大约走了500米,向右一转,便到了将军府。
府邸都不如京中小官气派,只是几间瓦房,竹门外挂了将军府的牌匾。
“将军出去练兵了,大约晌午会回来,你们先喝些茶吧。”那个守卫推开竹门,请我们坐到堂厅,递上了两杯茶。
堂屋摆设雅致,尤其是桌上那天青长颈花瓶里插上一花枝,像是京中前几年的流行风格。
守卫端上茶之后就走了。我把帷帽摘下来,站起来抻了抻腰,一直骑马,难免腰酸背疼。
唐逸鹤让我坐下,站在我身后给我捏肩。我抬脸一看,他今日换了一副黄翡的耳坠,跟他那件玄服做配。
“这又不是在洛的地界,你还带着这耳坠干什么?”
唐逸鹤笑眯眯的脸猛地向我靠近,晃动的耳坠划过我的脸颊,冰冰凉凉的。“陛下不喜欢吗?”唐逸鹤压低声音小声问我。
要是搞个针对我的诱捕器,我想应该是唐逸鹤。
喜欢,我可太喜欢了。回头朕就把国库里好看的耳坠全都翻出来,都给唐逸鹤!一天给朕换三对!美人就应该给朕珠光宝气!朕别的没有,朕现在就是有钱!
朕已经不是那个连马车都没钱换的穷光蛋皇帝了!朕现在可是抄了好几个富到流油亲王的rich本身了!
I am rich!
唐逸鹤见我愣神,轻声唤一声陛下。
我向唐逸鹤勾了勾手,示意他向我靠近些,亲了他一口,像是纨绔子弟一样调戏一句:“唐美人,朕甚是满意!”
唐逸鹤愣了一下,直起身手指碰着嘴,红着脸强装淡定道:“陛下,您给臣的封号是贵妃。”
唐逸鹤脸红,真真是把朕看呆了。脸好看就是有优势,做什么都是好看的,他以前就算在病中,都是美的。
美貌的冲击力,让朕头晕目眩,意识模糊,直接跨越时空——醒了就发现被人捆了起来。
我就说嘛,我成天对着唐逸鹤,应该有抗体才对,不可能一个脸红就把朕迷成这样。
这个靖西倒是大胆,连皇帝派来的人都敢绑!难不成暗暗反了?
按他与原身的交情不应该呀!
第87章 凤源城—终
过了一会,从门口进来一高约八尺的男子,身披金甲,腰佩长剑,随着他走动上面别着的红黄剑穗晃来晃去。他见着我楞了一下,随即摆手让手下撤了出去。
他应该就是靖西了,方才逆光看不清他的脸,等他进了屋,才知了他竞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清秀万分。
他走到我面前,皱了一下眉,手在我脸与脖子的交线摸了一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成了陛下的模样,但你最好变回去,不然我会杀了你。”
我板下脸,学着原身的模样唬他:“若朕就是呢?靖西,你好大胆!”
“我自幼与陛下长大,你骗不了我。”他把剑抵在我脖颈上,微微用力,逼问道:“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唐逸鹤大致是见我出血了,想挣脱束缚起来。一瞬息,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听着唐逸鹤闷哼一声,顺着看去,唐逸鹤白着脸摇了摇头,向示意我没事。眼向下一转,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肩上。匕首几乎没进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因为骨头卡着,才留在了外面……
“我是他,非他。”我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若不信,大可向太后写信询问,当然我不知道太后知不知道你还活着,瞿幼。”
靖西听到原来的名字蹙起眉毛,思索了一下,将一块满是汗味手帕塞进了我的嘴里,手捧起我的脸仔细看了一遍,又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摸了一遍脸的交界线。
靖西摸完两遍之后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蹲下脱下我的鞋子,将我右腿裤管撸到膝盖上……
“得罪了。”
靖西确认了这具身体是原身的,像是失了魂一样将我口中的帕子拿出来,给我跟唐逸鹤松绑,端来了痰盆茶水和纱布金疮药后,就一直木楞楞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插着花枝地天青长颈花瓶。
唐逸鹤全然不顾他还在流血的胳膊,拿起金疮药想帮我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我把他摁回去,用膝盖抵着他的腿:“我这只是皮外伤,你都快伤着骨头了……”我稳着手把匕首抽出来,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外面看有三、四厘米长,深估计有半个匕首深,身边也没有消毒的针线,只能先撒上金疮药止血,等回去了再处理。得亏了之前我跟太医学过怎么包扎,又不然这会还得让唐逸鹤教我,平白受了无妄之灾,还得安抚伴侣,他多累挺。
处理好了,唐逸鹤便想站起来帮我包扎,他一动那纱布就晕出来一片红。我赶紧往伤口上撒上些金疮药,往脖子上裹上点纱布。
唐逸鹤见我纱布缠得潦草,抬起右手想帮我重新包扎。
我把他手压回到椅臂上,扯出一抹笑安抚小声说:“咱们正事要紧。”唐逸鹤欲言又止,红着眼眶看着我,就像是一只被训斥的小狗一样可怜。我笑着微微摇头示意我没事,转身和靖西说明我俩的来意。
靖西的视线从花瓶转到我身上,眼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低声回到:“你放心,这支军队就是为陛下而生的。”
“那他与你是怎么联系的?”
靖西皱了皱眉,显然对我称原身为他不满意,回答的时候都给陛下加了重音:“我与陛下是通过御书房前,第二根柱子下的鸽子通信的,你以后联系我也可以用此法。“他回答完,看了眼我身后的唐逸鹤,问我“他是谁”。
唐逸鹤起身作辑道:“唐家次子,唐闲之。”
靖西上下打量了一遍唐逸鹤,笑着说:“我听过你的名,不过唐家一直中立着,没成想倒是出了个拥护皇家的种。”
“靖将军应是离开京城久了,我与家中关系不好,人尽皆知。”
靖西没承话,看了眼窗外说天色不早了,变相赶客。
我跟唐逸鹤也不是没眼色的人,既然事办好了,也没必要再留,麻溜找托词滚蛋。
“对了,陛下走的时候,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我想了一下当时原身的神情,转身说:“应该是解脱了的感觉。”
靖西看着我的脸,眼泪突然在眼眶成珠落了下来,像是透过我回答原身:“那就好,陛下开心就好。”
走到小巷的尽头,马上要转弯的时候,我悄悄往回看了一眼。
靖西还在门口站着,站在竹门前目送我们……
第88章 回到三田山
我问唐逸鹤是不是回到开始的法阵才能回去,要是如此,我便去租个马车去。
唐逸鹤点了一下头,看到我的伤随即说:“可以不用。”随即拉着我到了一处荒凉地,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个符,又念了几句我不知含义咒语,我们便回到了三田山。
清虚道长踩着剑急速飞了过来,人未到声先到:“好你个闲之!得亏那边的神今日调休!不然你今天……”清虚道长看见唐逸鹤身上的伤,噤了声,从袖子拿出一瓶伤药递给唐逸鹤,由怒转忧道:“这是伤药,比山下的好用。要师父出手吗?”
听唐逸鹤说不用后,清虚道长叹了口气说:“那歇息一晚再走吧,正巧天要黑了。”听到唐逸鹤答应,清虚道长便施了个法把我们送到唐逸鹤的屋里。
“好好休息。”清虚道长不放心地万里传音道。
唐逸鹤把我随便裹的纱布拆下来,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沾着清虚道长给的药,轻轻敷在伤口上。或许这药里放了些镇痛的草药,像火烧一样的伤口瞬间就不疼了,除了领口被血浸得湿乎乎的,跟没伤没什么区别。
这样敷了约有半炷香的时间,我拿下来帕子,凑到唐逸鹤身边去看他的伤口,竟然只留下一道暗色的疤痕,我轻轻地用手戳了一下,抬头问唐逸鹤:“疼吗?”
“全好了,不疼。”唐逸鹤低头笑着回我,带着我的手往他的胸上摸。
确实是和之前一样,光滑又有弹性。那他那么重的伤都痊愈了,我脖子上的岂不是……
我走到镜子前一看——果然好了!
伤药这么好用里面估计是搁了灵草或者是施了法,大概率应该是不能在山下用,又不然唐逸鹤早带下山了……真是可惜啊!要是能用在军队上就好了。
唐逸鹤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问我想什么呢,我转头亲了亲唐逸鹤的脸颊。唐逸鹤明显错会了意思,让我从梳妆台前挨操到床上,操得我浑身汗兮兮的,什么力气都没有。我抬起发酸的腿轻轻踹了一脚唐逸鹤,压着嗓子说:“以后收敛点,屁股疼……”
唐逸鹤没回话,紧紧地把我抱在他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
您说说大热天的还抱在一起睡觉,我不热醒谁热醒!
醒了还正巧撞上唐逸鹤拿祛疤药往我脖子上抹,唐逸鹤对上我睁开的眼还慌张了一下,我问他什么药,他说是祛疤的。我直接拿起药往唐逸鹤胸上抹:""我这都是小疤,你这这么明显,怎么不给自己抹抹?""
唐逸鹤怔了一下说:“这次是臣没有保护好陛下……”
“所以你就想给自己留疤,警示自己?”
唐逸鹤点了点头。我气到没脾气了,亲了亲唐逸鹤的嘴巴说:“不用这样,唐逸鹤。你受伤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会不会伤到你的骨头,你会不会落下病根。没有必要这样,咱俩互相保护,这次我也没有保护好你,你要是这样,我这疤也留着好了!”
唐逸鹤往我脖子上抹药,蹙眉心疼道:“不行。”
“你不允,我也不允不是?”我笑着用腿勾住唐逸鹤腿蹭了蹭,去捉弄他。
唐逸鹤感受到,亲了亲我,连连求饶道:“臣知错了,陛下若是再这样下去,臣就要去外面一会儿了。”
我不敢闹他了,怕他反过来折腾我。凭着感觉往他疤上涂了点药,拍了拍他说:“咱们睡吧。”
唐逸鹤牵住我的手,嗯了一声。
我亲了亲他,手指跟他十指相扣。
这热天,明早起来手里一定全是汗。
第89章 生日采购
前一段时间一直被各种事情扯开视线,今天一翻日历才发觉八月初三就在后天。唐逸鹤见我半天没动,笑盈盈地问我想什么呢。
“盈盈生日就在后天,我到这了就一直没给她过生日。”
唐逸鹤想了一会说:“明日在京城东面有外国商人开的集市,或许会有些新奇玩意送与宋姑娘。当然前提是……”唐逸鹤看了看我桌子上的奏章停顿了一下,“陛下提前处理完公务。”
“好你个唐逸鹤,变着法子说朕效率慢?”我瞥了一眼唐逸鹤,拿起笔:“今天小爷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速度。”
“臣拭目以待。”唐逸鹤倚在贵妃榻上,书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眼看着我。
啧,美色误人,一不小心又盯着唐逸鹤的脸看了十几秒。以前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跟他在一起后,越发觉得他哪哪都耐看,就像是我自己给他加了层柔光美颜,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陛下要是再盯着臣看,怕是展示效率最慢一次了。”唐逸鹤从书里抬眼忍着笑打趣我,那笑容让我想起他骗我喝苦粥,反正肚子里没有什么好水。
我赶紧低头开始批折子,再这样被美色蛊下去,怕是两天两夜都完成不了。
唉……一开始觉得辛苦的量,现在竟觉得平常,两个时辰就批完了,真是环境激发人的潜力。
唐逸鹤见我批完了,凑过来,就像是个色情鬼一样吻上我的唇。我笑着跟他说你现在就像是忍不住吸人精气的妖妃,唐逸鹤从我敞开的衣衫里抬起头,亲了亲我的嘴巴说:“臣不仅能以色侍人,臣还能帮陛下镇江山,陛下只需要每日快活一下,岂不是美哉?”
“以色侍人,皆时色衰爱弛怎么办?”我腿勾上唐逸鹤的腰,挑衅道。
“那就享受现在的欢愉,万一以后进了冷宫呢?”唐逸鹤边说边跟打桩机一样不停的用他那孽柱顶撞我,我连安抚的话都只能断断续续的说。
“那……估计以后……冷宫……嗯……就是我的寝殿了……”
我就知道唐逸鹤是个坏心眼的色情鬼,他直接笑着回朕:“色衰爱弛陛下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陛下的嘴巴哄人跟抹了蜜一样。”
早知道就不挑衅逗弄唐逸鹤了,从半下午闹腾到晚上。我感觉后面都合不拢了,一直有唐逸鹤的白浊溢出来,做什么都没有力气,草草吃了点饭便歇下了。和我的筋疲力竭不一样,唐逸鹤算得上荣光焕发,我躺在床上捏着唐逸鹤的脸蛋说他吸了我的阳气。又惹来一顿亲。
真腻歪人!
盈盈在现代就喜欢洋裙,说是什么洛丽塔,还分cla系啥啥的,我也没有细了解过,送礼都是从平时小丫头分享的链接里挑上几条顺眼的付款。
现在没有她给我分享,我也就不太清楚她想要什么样子的,只能期望碰上形制跟我付款差不多的,好让我有个参考。要是没有卖洋裙的,我就给她买点珠宝回去,亮晶晶的,总会讨女孩喜欢。
这里的集市更像是多国特产混合地,巷子窄,人流大,难免会有些挤。唐逸鹤用胳膊护着我,带着我往前走,走着走着我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盈盈平时用的香水味,当时我说她应该用更柔和的女香,她还呛了我下,说香分什么男女,她偏要用男香。
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前面有个香水摊子,走过去是个法国人,嘀哩咕噜的说了一通我不懂的。你说要是英语,我还能整个“hi”、“hello”、“how much”,法语我就会整一句“bonjour”,只能用手指了指我要的香水瓶子,又指了指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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