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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驰：“但是，主要还是你拔屌无情。”
段汝升摸了摸鼻子，说：“我只能说是你的问题。”
张驰看看段汝升，想了一会儿，说：“说的也是，身体被彻底开拓之后感觉自己朝着你的理想型更进一步了，我还会继续努力的阿伟哥！”
段汝升：“你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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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汝升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扔到了洗衣机里，张驰只能在他家里遛鸟，但是好像没什么负担，甚至还有心情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纹身。
段汝升松松垮垮地叉腿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玩手机，张驰遛到餐厅被段汝升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在卧室吗？”张驰脸突然涨红。
看来也不是毫无负担。
段汝升拿起苹果啃了一口，他一边扫视张驰一边说：“我自己家愿意呆哪呆哪，倒是你光着屁股乱窜什么呢？”
张驰已经默默地退到屏风后了，他的声音传过来：“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段汝升嘲讽：“那也是太失礼了！”
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他又说：“卧室的柜子里有衣服呀，你随便找件穿。”
“谢阿伟哥。”张驰闷闷地说。
段汝升苹果啃得只剩一个细细的核的时候张驰又出现了，穿了段汝升的黑色T恤和灰色长裤，经典宅男穿搭，张驰穿着还是很帅，像搞先锋艺术的。
但是。
段汝升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插兜站的张驰，问道：“你干嘛穿得和我一样？”
张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傻笑。
段汝升想本来他衣柜里的衣服款式颜色也不多，一样就一样吧。
看着张驰宽肩窄腰地把衣服撑起来，是比他穿着精神点，随口夸了句：“时尚的完成度还是要靠脸啊。”
张驰一愣，尴尬地抿唇道：“确实。”
段汝升：“哼。”
段汝升吃完水果收拾了一下桌子和刀具，期间张驰一直站在旁边，定定地看着段汝升。
视线之炽热段汝升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就说：“别看了，哥的时尚你copy不来。”
张驰：“你长得好看，你不靠衣服的。”
段汝升笑：“懂事。”
过了一会儿段汝升才觉得张驰说的话有点怪，但是看一眼张驰，似乎没有要阴阳怪气和他拌嘴的意思，反而一脸羞涩。
段汝升看得惊悚，忙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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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起床已经是下午，现在段汝升感觉要饿扁了，于是点了外卖，然后去打游戏。
因为之前直播什么的，段汝升的书房有两台电脑好几台显示屏，侧面是一墙的漫画和碟片，零星摆着几个模型和手办。
张驰还是想和他双排。
段汝升打开电脑：“比起和我谈恋爱你更想和我绑定情侣号吧。”
张驰：“更想你用力艹我。”
到位。
段汝升就不说话了。
张驰在偷笑，但心里其实也很紧张。
因为一直偷瞄段汝升，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张驰不小心输入了另外一个号，登录后看到界面不一样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改过来。
段汝升在一边悠哉地看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笑容忽然消失。
段汝升放下托腮的手，飞快地打开了自己大号的好友列表。
大号以前加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初中同学，以前打单子的老板、水友、一些二队联系人、游戏里遇见的奇人，列表满了就删删，平时懒得动，Hmood用他号加人也是知道他无所谓。
他翻了翻，指着一个ID叫谷县`战神的好友问张驰：“这号你哪来的？”
这是刚刚张驰差点登错的号。
张驰支支吾吾地说：“这个…额，这是，我买……”
段汝升打断：“谷县战神就是你对吧？”
张驰故作轻松地看着电脑桌面，还在想怎么回应，手上不断点击着鼠标，仿佛试图用“咔哒咔哒”的声音转移段汝升的注意力。
段汝升震惊地指着张驰：“卧槽，真他妈是你！”
段汝升失神地向后躺到电竞椅上。因为他还在上学几乎是刚入游的时候就加上谷县战神了，前期谷县战神段位比他高，没少带他上分。
段汝升当时一直以为这是个在上高中或者大学的同乡无烬高手，在游戏里他都是管谷县战神叫老哥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啊？”段汝升皱眉问道。
“你也没问我啊……不是，就，我以为你肯定不记得了。”张驰用手指按住嘴唇讪笑。
“操。”段汝升低头，按住眼睛，心情太澎湃，脑子“嗡嗡”的。
他现在终于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了，张驰对他的渗透比他知道得还多。
看着段汝升一副低气压的自闭样子，张驰也无所适从，只能讨好地递烟：“阿伟哥你想来一根吗？”
段汝升没动作。
半晌，张驰说：“你要生气了。”
“你为什么……我们两个有很大的矛盾吗？我小时候揍过你？世仇？”段汝升没抬头，只是问张驰。
“没，没有啊。”张驰脑门上沁出冷汗，不自觉地舔嘴唇。
段汝升说：“五月底小雨空气良也是你。”
张驰没说话，伸手握住了段汝升的手腕，似乎想先稳住他。
段汝升视线向下，“啧”了一声。
张驰：“……是。”
段汝升把张驰的手拨开，张驰两只手都抓过来，很用力，段汝升的手腕泛起一圈红。
段汝升无语地说：“你手松开，我又不赶你走，刚点了外卖，我一个人又吃不了。”
张驰不松手，就是盯着他。
段汝升讽刺：“你不会又要流眼泪吧五月哥。”
张驰承认：“嗯。”
现实也是他的眼圈渐渐就红了。
段汝升摆了摆被他抓住的手，另一只手拿过手机来对准张驰，“你哭吧，我帮你记录丢人一刻。”
张驰挡住脸：“我操你妈段汝升！”
段汝升皱眉：“想打架？”
张驰一扭头，把手臂贴到了眼睛上，咬牙切齿地忍住眼泪，但是传出了一点抽噎声。
段汝升说：“别特么哭了！”
哭不哭哪是人自己能控制的，张驰不出声了，但是段汝升感觉张驰眼泪流得更猛了。
段汝升顶腮，感觉自己的头顶要冒火了。
在段汝升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张驰终于放下了手：“……是你先背信弃义的。”
背信弃义？
段汝升心中一滞，但是嘴上说：“想带节奏？”
张驰：“是你约我一起去打职业，你说等我们两个都打上1500分就去找DG二队试训，结果他妈的你火了之后就再没理过我。”
张驰狠搓了脸一把，把脸也搓红才盯着段汝升说：“结果还真让你打上比赛了，操，你这种人也能打职业？”
段汝升：很好，完全经典的黑粉发言。
张驰：“我他妈那时候都想写举报信给俱乐部举报你。”
段汝升这时候反而心情平静了，他笑着骂道：“傻逼，你能举报我什么？”
张驰：“品行不端，态度消极。”
段汝升：“我品行不端态度消极？你他妈纯造谣。”
张驰深吸一口气，按住段汝升的椅子把手。
段汝升觉得张驰要骂他，但是他还没有准备好对骂，忙说：“等等！”
张驰不管他，说：“你，一年rank不到一千把，比赛前通宵看球赛，赛程最紧的时候谈恋爱，队友练习的时候直播和黑子对线，输了比赛和女朋友去旅游，这什么职业素养啊？”
段汝升：“不是你这……”
张驰继续说：“你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
段汝升就算自己不知道被网上的人骂多了也该知道了。
张驰：“你根本没有野心。”
时刻勃勃而发的野心，是天赋中的天赋，职业选手永恒的符文。
张驰那边输出完了，段汝升这边只能冷笑，无言以对。
他当年一手野核鬼娃太牛逼，所有的打野英雄都精通，玩国服名场面在无烬玩家的圈子里流传，打职业在次级联赛横扫千军，操作和意识甚至盖过一级联赛的打野。
不然也不会直接被提到豪门俱乐部OG顶冠军打野cxc的班了。
away确实是天才，但是在“天才”的盛名里，他唯独缺了最重要的一项天赋——永远赢下去的野心。
段汝升突然有点迷茫，近乎冷漠与无情的本性让他在任何人都该痛苦的境地里也能若无其事。但是站在赛场上，炽热的笨蛋的心才能一直在往复的生与死，前进与后退里存活。
好中二，段汝升眼睛一闭，玉玉了。
张驰：“……但是你还很年轻，你才二十，你端正态度认真打还是比联赛里很多人强的。”
二十岁在电竞选手里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像away这样没有任何奖项还在次级联赛浮沉的肯定是不能未来可期了。
段汝升睁眼，看到张驰又开始舔嘴唇，张驰似乎紧张焦虑的时候就会舔嘴唇。
段汝升：“你说得对，我应该端正态度的，端正态度第一步，禁欲。”
张驰瞪眼，难以置信这就是段汝升的顿悟结果，想扯扯嘴角笑一下，没笑出来，干巴巴地说道：“那个，禁欲很多时候会起反效果吧。
段汝升：“这些东西会分心。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嗯，还有男人。”
骗人的，段汝升是那种不太会从一些人或者一些事里获取能量的人，不管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当然他能给出的反馈也少。俗话来说就是有点没有心。
这时外卖到了，外卖小哥按门铃，张驰立马说：“我去拿吧。”速度飞快地转身出去了。
段汝升挠挠头，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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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驰在外面摆碗筷，段汝升走出去坐到餐椅上。
段汝升看着张驰收拾完饭菜落座，手搭在椅背上，视线不知道聚焦到哪去了，在发呆。张驰的脖子上有几处很显眼的吻痕。
段汝升夹起一块土豆丢到嘴里，对张驰说：“你还没说完呢，只说了为什么要把我毙掉，没说为什么突然又想送了。”
张驰视线没移过来，喉结动了一下，“就是，突然想了……”
段汝升挑眉：“突然就弯了？”
张驰：“……说不明白，说了你也不懂的。”
段汝升：“好好好。”
直男聚集的游戏圈对同性恋群体还是没那么包容的，段汝升不会隐瞒性取向，但也没有闲心去主动公布，一是觉得没必要，他又不想求偶；二是意识到真出柜会很麻烦，往严重了说被抵制封杀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段汝升肯定也并不觉得张驰只是为了套他把柄就献出菊花，这牺牲太大了吧！
说完段汝升就开始扒饭，他好饿，和张驰做爱耗费体力，和张驰勾心斗角耗费脑力，他看着张驰还是坐在那无动于衷，心里疑惑难道张驰不饿吗？
段汝升遥远地从张驰面前夹过来一块鱼饼，说：“建议你还有什么小号赶紧报备啊。”
张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的身份就是我的小号，我大号其实是谷县首富之子周绪城。”
段汝升眨眨眼，腮帮子被饭菜塞得鼓鼓的。
张驰乐了：“你信吗？”
“我真信。”段汝升觉得这才合理，一般人，还是上学的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精力和钱缠着一个破打游戏的，对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张驰：“如果我是富二代你可以被我包养吗？”
段汝升：“如果你真是那就不可以。”
张驰笑着说：“对哦，你比我有钱，应该说大佬，求包养。”
段汝升又吃一口鸡腿肉，抬眼道：“就凭你学的骚零100式吗？”
张驰被戳到痛处，笑容又渐渐消失了。
“先吃饭吧。”段汝升说。
张驰握住段汝升空着的手，松松地与他十指相扣。
段汝升嘴角抽搐，“别来这套。”
张驰看段汝升没甩开他的手，很开心，真诚地对着段汝升，很真诚地犯贱：“阿伟哥，你知道的，我不会放弃的。”
第9章 进化形态的打野与骚零
段汝升划开屏幕，和saku的私聊。
saku：你真给他啦？
away：射他一脸。
saku：66。
saku：你不是说你不艹粉吗？
away：小黑子他妈也算粉？？
saku：额，不算就不算吧，那你他妈还艹男人呢。
段汝升心说想不到吧，我老男同了。
away：艹着玩不行吗。
saku：？
away：飞机杯。
saku就没回了。saku还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挺保守的小直男，估计就觉得恶心了。
段汝升端详了一会这聊天记录，没忍住笑出声，截了张图，发给张驰。
away：你觉得呢。
张驰秒回：我他妈可太荣幸了。
段汝升笑了，转头又开一局游戏。回到基地rank就密集起来了，这局段汝升补位上单，排到的队友打得混乱且慢条斯理，段汝升开局三分钟压对面20多刀，头一次对线对困了。
这局他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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