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哪个?”
季松亭眼神有些冷,但看着青年那张面对初经人事时羞红的脸,心不免跟着柔软起来,声音也没有刚才那样生硬了。
他想问刚才电话里的事情,可沈初言却一直用温热的薄唇蹭着他的胸膛,将被冷风吹冰凉的肌肤熨帖地温暖起来。
这个暧昧无比的动作,即使他现在异常的烦躁郁闷,但还是会心痒难耐。
对方这次却没有立马回答,季松亭深吸一口气,只好努力忽略青年炽热的视线,也隐忍和压制着心中泛起的情绪。
“阿亭……我怎么感觉身体有点难受,好热好痒……你不想要了我嘛?”
许久,沈初言才开口,而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喝醉了酒的酒鬼。
这句话像是要勾引着自己一起溺入情欲的深海里沉沦,季松亭再怎么拼命克制,面对主动送到自己面前、不停扭动腰身的沈初言,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下一秒,他伸手捏起沈初言尖细的下巴,迫使青年仰视自己,随后低头含住沈初言粉嫩欲滴的嘴唇,狠狠吮吸。
“嗯……哼……”
沈初言轻声嘤咛,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男人吻住自己,伸出丁香小舌回应男人的索取。
与此同时,他纤细柔软的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男人的颈项,蹭着男人精瘦的腰身,两个人紧贴在一起。
季松亭的吻技娴熟,带着几分狂肆和霸道,一只大掌抚上青年白皙光滑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探入他松松垮垮的浴袍里游走,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炽热火焰。
他一直吻到沈初言快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停止,双眸灼热的盯着青年。
这个深吻长久而缠绵,两人唇齿相依,鼻息可闻,都有些微喘。
此时,沈初言一脸潮红,美眸迷离,双颊泛着诱人的粉色,樱唇微肿,整个人仿佛被剥去壳的鸡蛋,散发着致命魅力。
紧接着,他缓缓松开攀在男人脖颈上的双手,竟然开始一点点解开身上已经快要脱落的浴袍,露出了光滑的肩头。
季松亭立即拉住了他的手,随后在对方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替他裹紧了衣袍,丝毫没有想要接着做下去的意思。
这几次三番明显的拒绝,沈初言总感觉自己有些掉价,更不明白自己都这么主动送上前去了,还会被拒之门外!
但他一想到谈恋爱这么久以来,那人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一次,他就十分不甘心,而且身体的反应也很强烈。
沈初言强忍着内心的欲望,舔了舔被吻过的嘴唇,似在回味,不满地嘟囔:
“阿亭,你干什么?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季松亭一把拽过他,将青年的身体紧紧禁锢在自己结实宽厚的胸膛里,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柔软湿润的发梢。
“我当然爱你了,小言。”
男人微眯眼眸,直愣愣盯着不远处的高楼,眸底闪烁着危险的寒芒,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和暗哑:
“你的嘴,真软,被几个人亲过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沈初言猛地从温柔乡里惊醒,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抱着自己的心上人非常陌生。
他毫不犹豫地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面前俊美无铸、冷酷如斯的男人,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惊慌失措。
但沈初言这点微不可见的慌张只短短一秒就消失不见,唯独只留下满脸的委屈和震惊,泪水很快就浸湿了双眸:
“阿亭,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吻过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在外面有人吗?我没有……!”
面前的青年忽然哭得梨花带雨,一张绯红的小脸满是泪痕,楚楚可怜。
季松亭瞬间心疼,但脑海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简逾风说过的话,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终是没有抬起来安慰他。
“阿亭,你说话呀?呜呜呜……情侣之间一旦有了猜忌,就会产生隔阂了,我不想我们变成这样……!”
沈初言哭得更伤心了,加上刚才被季松亭拒绝肢体触碰,他的委屈刹那间就全部涌了上来,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收不住。
“别这样,乖,别哭。”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沈初言抽噎道:“你都不碰我,就是对我没兴趣了!就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
季松亭急忙否认,声音中透出一丝慌乱,被哭得头疼,揉了揉眉心,说:
“我这几天太累了,实在没心情跟你做那种事,况且我还没跟简桉离婚,就贸然睡了你,这样对你不负责任。”
青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说:
“如果没有的话,那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而且你说过要娶我,我当然愿意给你了,只要你是爱我的,怎么样都行!”
季松亭摇了摇头,再次强调道:“不行,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沈初言明显不相信他的回答,抬手抹着脸颊的泪水,对于刚才那句话一直耿耿于怀,随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是不是听谁诋毁我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我的不好?可你一直都是相信我的……今天到底怎么了啊?”
第77章 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话都问到这份上了,季松亭也刚好有理由说出来,便不再继续隐瞒。
他拿过桌上被溅到几滴咖啡的手机,滑动屏幕解锁,将那两个陌生的通话记录翻出来呈现在青年面前,语气冷硬道:
“刚你洗澡的时候,简逾风给你打电话了,我看你不方便接,就替你接了。”
一听到“简逾风”这三个字,沈初言神情瞬间紧绷,眼里布满了惊慌失措,额头也跟着冒出一片细密的冷汗。
那串电话号码开头的几个数字他再熟悉不过了,的的确确是简逾风打来的!
难道简逾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果然刚才季松亭对待他的态度这么快就转变了,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赛的事不会也知道了吧?!
可简逾风没理由这样做啊,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会因为事情暴露惹出麻烦,而且还是在季松亭面前犯蠢,这样他们两个人都会被质疑。
难不成是对方喝醉酒了?!酒后胡言乱语?早知道他就应该拉黑简逾风!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沈初言内心越来越发虚,只能迅速调整好情绪,还要假装惊讶地问道:
“他、他说什么了?”
这个问题一出,季松亭刚才还保持着坚信他的态度逐渐动摇起来,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小言,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简逾风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吗?”
说完,他默默放下了手机,说话时语气是平静的,但话底,却仿佛隐隐正有裹挟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涌动。
“阿亭,你听我说,我根本就没有跟简逾风来往,之前有一次我和我哥出席了一场品牌活动,碰见了这个人,一定是当时我哥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的!”
沈初言情绪有些激动,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男人脸上的神色变化,生怕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不信任。
他最怕了,最害怕自己维持这么久的干净清纯、善良诚然的形象会被简逾风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彻底打破。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桌上的手机,将之前和简逾风的通话记录翻出来:
“然后他就开始经常打电话骚扰我,被我拉黑了好几次,他现在又拿着新的号码给我打,还……还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很难听,但我都没想搭理他!”
季松亭静静地听着,左侧眉毛微微一挑,看着面前那双凝视自己的眼睛。
青年微咬着红唇,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雾气迅速笼罩了他清澈的目光。
那目光里带着几分胆怯和委屈,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诚实和坦白。
这样的眼神,柔弱可怜,无时无刻都在透着一种保护欲,让人心疼不已,很难会产生怀疑,更别说训斥了。
季松亭明明觉得自己是软硬不吃的性格,却偏偏被沈初言拿捏着,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些郁闷和不爽也只能咽回去。
他想,他此刻应该是完完全全相信沈初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始终有些不平衡,像空缺了一块,有些失落。
不会的,小言不会背叛他的,而自己,没理由不相信那么一个真诚的人,别人的三言两语怎么能和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比,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破坏。
季松亭只能认为是自己多想了,才会被简逾风那些胡言乱语影响到。
他脸色有两分阴沉,微蹙了眉,目光落在沈初言脸上,极认真地看着那人,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确认,又如回想。
良久良久,在青年紧张不安的注视中,他终于才轻声开口问道:
“他确实打电话的时候说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那你被骚扰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的,没有,不是这样的!”
沈初言第一时间急忙否认,绷紧的唇线稍稍松懈,内心同时也很意外、很庆幸简逾风仅仅只是说一些难听的话,并没有捅破自己其它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方那点微乎其微的喜悦,季松亭还是迅速捕捉到了,却猜不到那人是因为自己有耐心在这里听解释,还是别的。
那个别的东西……会是背着他和简逾风在暗地里寻欢作乐吗?
要不然简逾风不会说得那么真实,他宁愿觉得是那个少爷在寻衅滋事,毕竟自己没有亲眼所见,也只能半信半疑。
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张淡漠的脸晕染出隐隐的怒气,按在桌上的指尖都有些发白了,声音更如同在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个说话的语气,沈初言从来都没有听过一次,而男人也不会这样对自己讲话,这回看来季松亭是真的怀疑了!
他暗暗在心里恨简逾风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人。
但表面上,沈初言还是有些慌乱,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着男人的衣角,眼泪扑簌簌地滑落,委屈的眼神纯良又邪魅,开口的声音就破碎地令人心疼:
“我觉得这点小事我可以处理的……阿亭你平时那么忙,我不忍心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打搅到你,那样不懂事。”
他湿漉漉的眼眶微微发红,乖巧的样子和有意讨好的声音运用得恰到好处,无论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果然,季松亭还真吃他那一套,原先浮现在脸上的怒火很快便熄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怜惜和疼爱。
他将青年温柔地揽入怀里,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沈初言的后背,随后松开,双手放在他娇小的肩上,凝眸看他,安抚道:
“小言,你在我这里不需要懂事,只要不欺骗和背叛我,我会一样爱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藏着掖着,告诉我,我会替你解决,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听到那一番话,沈初言压抑在内心的害怕和恐慌在这一刻用眼泪全部发泄出来,他低着头,轻轻咬了咬唇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断断续续地抽泣道:
“我知道了,阿亭,我以后一定跟你说,不会瞒着你的,你真好……”
男人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擦拭着他脸颊上流下来的泪水,语气温柔至极:“嗯,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好,我听阿亭的,不哭不哭!”
沈初言赶忙擦干眼角的泪痕,努力扯开嘴唇,露出一个稚嫩天真的笑容,但眼神却还是那般的尖酸刻薄。
察觉到刚才凝重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许,他才刚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
“对了,阿亭,除了那些不干净的话,简逾风还有说过……别的吗?”
闻言,季松亭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点好不容易呈现出来的温柔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片冰冷,眼底闪烁着骇人的寒意。
这个问题,是巧合?还是刻意?
如果是巧合的话,但他前面都已经告诉这人,简逾风在电话里头说了恶心的话,并没有提及别的东西……
所以沈初言是真的有事瞒着自己吗?
见他神色瞬间僵住,周遭的空气都冷得宛若结霜,沈初言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强自镇定道:
“阿亭……怎、怎么了嘛?”
他不知道简逾风到底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季松亭一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难道是自己接近季松亭、然后和这人在一起,就是为了偷到季氏公司机密让简氏振兴的事情被抖出去了?
可他是真的爱季松亭,答应偷机密的事情也只是为了应付简逾风而已,谁会那么傻,傻到让自己的男人破产呢?
他已经在努力找一个机会彻底摆脱简逾风了,而且不会的,简逾风就算喝了酒,也不会愚蠢到拿简氏的前途和权势开玩笑,这样弄得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究竟是什么啊……?!
他好想知道,但又不能立刻问出口,这种感觉折磨得他整个人快要疯掉了!
季松亭紧抿薄唇,半晌才缓过来神,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闪动着复杂难解的光芒,看向青年时,仿佛带着探寻、疑惑,还有一丝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随后,他抬起手,将沈初言的脸颊轻轻地捧在掌心里,指尖摩挲着他柔软而细腻的肌肤,沉下声音,意味不明地问:
“简逾风说你艺术大赛的作品是拜托他复制简桉的,还答应赢了冠军之后和他上床,没有这回事,对吧?小言。”
青年的皮肤很好,细致得仿佛是刚剥壳的鸡蛋,又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白皙光滑得让人想要用力掐一把。
如果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简桉,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狠狠蹂躏,任意折腾,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除心中的怒火。
但现在站着的,是沈初言,这个救过他性命的人,发誓要一辈子好好疼惜的人,所以他不忍心玷污对方的纯洁干净。
他的白月光,他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又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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