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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霖如此情绪，贺无言眨眨眼。
看来，林副队以前也为这种游行，糟心过。
“是很麻烦，我之前就听说，有个学生的感染值爆升，检察官打算提前击毙异种化。不想，有个学生不要命，扑倒异种化前护着自己同学，瞬间周围的人都护了起来。”
莫弈点头，他讲的故事，是自己在龙象学府上学时，听到的真实案件。
“检察官还被打伤了，要不是同事及时赶到，差点被人砸开脑袋。明明一件不会死人的事，就因为那些人的无知，死了整整五个路人，异种才被击杀。”
林霖心中火气，腾得又起，似想到了当年监察局门口，被包围的现场。
“后面死者家属还懒到监察局来，那场面，气到让人想吐血。”
“不镇压吗？”
贺无言眨眨眼，要是在自己的那个世界，早打电话叫警察蜀黍，先来个非法集会、游行、示威罪。
林霖摇摇头，满脸无奈。
“怎么镇压？镇压之下，异种化的数量，更大。”
旁晚，不论是突然变多的凶杀案，还是动不动就游行的队伍，每家每户，依旧要生活吃饭。
关上门，外面的麻烦都被隔绝在外。
“小jian种，快点把完晚餐做了，一点小事都做不了，养你干什么的？”
女人恶毒的话语，从客厅方向传来，但很快，同样是一个人，声音却变得格外温柔。
“儿子呀，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正在玩手机的男孩，烦躁的躲开，极为不耐烦。
“就那样，别整天问来问去的，烦死了！”
“好好好，妈妈不问不问。”
望着妈妈好声好气哄着弟弟，甚至把家里唯一一包薯片，打开。
而弟弟呢？一把将碍事的薯片打翻在地上。
“都说别烦我了。”
“是妈妈不好，你玩。”一转头，女人就冲厨房方向，吼了起来。“小jian种，过来打扫不知道吗？一天天垂着脑袋，也不知道想什么！”
冰凉的水，打在手背上，刚刚不小心被烫到的小小伤口，终于不再滚烫。
瞧了眼大厅里的其乐融融，低头，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一支小瓶子。
‘倒进去，进行伟大的献祭，你将远离这摆脱不开的枷锁，重获新生。’
‘倒下去，倒下去’
一声声蛊惑人心的恶魔低语，好似把自己的身躯，控制在掌下。
当一瓶空瓶子落入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方才从失神中回神。
熬煮得滚烫的咖喱，很香，却也致命。
当弟弟率先倒下，妈妈着急上前查看，刚刚起身，突然坐下，脸朝着烫烫的咖喱饭碗，正正倒下。
“怎么回……”
一向强势的父亲，往后一倒，后脑勺重重砸在地面上。
其乐融融的餐桌，全军覆灭。
从旁边的小桌子起身，拎起只放着几根青菜的白饭，一把砸在了妈妈的头上。
血，流淌而出。
啪啪啪，鼓舞人心的掌声，从门口响起。
二十多岁的漂亮大姐姐，笑得温柔。
“妹妹做得真棒，我们把他们绑起来，妹妹，来，这个小杂种你想怎么处理？”
看着三个昏迷不醒的家人，无助、恐惧充斥胸膛，摇摇头，眼角带起泪花。
“我……我不知道。”
大姐姐轻柔的抓起我的手。
“不怕，你妈妈是不是很喜欢让你做饭？真可怜，妹妹你的手好可怜，疼不疼？”
划伤、烫伤，有新伤有旧伤，让本应该很好看的女人手，此时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嗯。”
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丢到厨房做饭，一开始手忙脚乱，甚至被滚烫的油溅到手上，留下一片狰狞的疤痕。
真的很痛，但更痛的是，妈妈根本不关心自己，反而指责自己，笨手笨脚。
恶魔，又在低语呢喃。
“那我们再做一道菜如何？”
将四盘肉菜、一碗肉汤摆在桌子上，大姐姐跟自己就坐在桌子一侧，静静看着对面两个人，看着他们。
待肉汁都开始有些凝固，汤面漂起一块块白油。
两个人终于醒了起来。
“你……小jian种，你干……”
女人的怒骂声还未宣泄完毕，大姐姐竖起一根手指，嘘声。
“嘘，吃饭，全部吃完，不然，杀了你们。”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爸爸妈妈突然尖叫起来，好似看到了恶魔一般，半晌，在第二次嘘声时，方才乖乖止声。
咀嚼肉食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明显，鼓起的腮帮子，沾满油脂的嘴巴、手指、衣领。
吃饱了，但看向桌子对面两个嘴角带着诡异笑容的人，不得不，继续往嘴里塞，一个劲的塞。
“很好，很好。妹妹，看着他们把你做的食物全部吃完，开心吗？”
“开心，很开心。”
被揉了揉脑袋，我看见大姐姐又看向爸爸妈妈，笑着询问。
“肉，好吃吗？”
“好吃好吃。”
“非常好吃。”
对自己一向不加辞色的爸爸妈妈，泛着油光的脸上，堆满了丑恶的讨好笑容。
“那你们，看看桌底，刚刚吃的是什么吧。”
高分贝的尖叫声，回荡在屋子中。
我知道，桌子底下，早已放了一颗人头！
“太吵了，妹妹，拿着，插下去。”
冰凉的刀子，落入手掌，泛着寒光，映出自己的脸庞。
点下电话，接通。
“老大，昨天那个没解决的命案，又犯了，地址给你发过去。”
“好。”
悦耳好听的声音，一个字，就被挂断。
打电话通知有命案的莫弈，抓了抓一头鸡窝。
刚刚接电话的人，是……队长夫人？
手机的主人——贺大队长，此刻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懒床。
早起已看完一整本书，练了半小时字的西楼，干脆爬上床，打算掀被子，叫醒人。
一只手蹿出被子，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
西楼只觉眼前一花，随之，唇瓣被一个更加温热的嘴巴，怼上。
拍了拍男人结实的肩膀，西楼往后退了退。
“起床，莫闹。”
贺无言闭着眼，就是不说话，把自己的嘴巴，往少年那蹭。
叼住嫩嫩的唇瓣，伸出舌头，将人儿用力拥入怀中，恨不得，你与我合为一体。
脚踩在男人的大腿上，微微用力，一脚！
贺无言带着被子，滚下床铺，重重砸在零食柜上。
“嘶～楼楼，好痛。人家昨晚这么卖力，楼楼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下床不认人。”
哼唧唧，贺无言开始指指点点。
太过分了，他不就是想，早上亲热一下再出门工作嘛。
“跟我闹？”
少年两腿交叠，居高临下看着哼唧哼唧的贺无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丫的。
昨晚就不应该给这只大灰狼吃到肉，大早上就得寸进尺，要是再纵容下去，不给上房揭瓦？
呵，给好好教训一番。
讨好的凑到床边，贺无言将毛茸茸的拖鞋，给少年套上。
“不敢不敢。”
“最好如此，滚出去。”
第31章 红衣姑娘
被赶出门的贺大队长，又想到美妙的昨晚，傻傻一笑，一蹦一跳，去工作。
回家的时候给带上份蛋糕，哄一哄，说不定今晚又是美妙的漫漫长夜。
浓郁的血腥味、熬了一夜的饭菜馊味，混合着刺激鼻腔，催促着人们刚刚吃进肚子里的早餐——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餐桌上是还带着油脂的盘子，还有摆在盘子上的两颗头颅，瞅了眼，嗡嗡嗡的苍蝇，飞来飞去。
餐桌旁是倒地不起的两具半残躯体，血液、肠子、胃洒了一地。
“应该还有个男孩尸体，在哪里？”
莫弈捂着口鼻，指了指桌底跟厨房。
一脸难尽。
蹲下身子，贺无言掀起褐色的桌布，歪头，脸跟一张小男孩的脸，来了个照面。
起身，又去无论多少检察官进去，没多久都给去门外喘口气的厨房。
一双手脚被丢弃在地面，菜板上还有半块肉排骨，锅里的肉汤，已经凝固成白花花的油。
“煮了？”
摸摸下巴，贺无言摇摇头，感叹一声——过分。
又溜达一圈，贺无言确认动手杀人的，是直属家人，及杀人凶手已经身亡。
离开独留他一人的命案现场，贺无言询问起林霖。
“林霖霖，感染值也是正常？”
“是的，人类犯下的命案，要不要转到下面？”
按照规矩，特别是现在每个支队都有繁重的任务，这种没有异种参与的案件，理应转交下面。
“不着急，老子有种直觉，跟异种一定有关系。”
抬手招招，莫弈屁颠屁颠，冲了过来。
“莫奕奕除了寻找尸体外，问问周围人，有没有瞧见有外人进入过案发现场，现场有明显的第二个凶手踪迹，根据血脚印，女性。”
瞅了眼接起电话的林霖，贺无言将事情丢给莫弈。
“这边你负责，最好先把尸体找出来，到时候老子有办法寻到凶手。”
果不其然，林霖挂断电话，面色难看。
“贺队，游行队伍一会儿路过，上头让我们注意，一旦发现异种，击杀。”
“行，你跟老子去，其余人听莫奕奕指挥。”
踩在铁质的楼梯上，脚步声响得格外大。
贺无言在拐弯角止步，让正准备上楼的红衣姑娘，先行上去。
“谢谢。”
二十多岁的红衣姑娘，是那种骨相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还挺有礼貌。
至少，落落大方的气质，跟周围破旧楼房、光线暗淡的环境，截然不同，特别是那身红色裙子，鲜艳夺目。
擦肩而过，贺无言转头多看了两眼。
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贺队，到时间动手尽量一枪毙命，减少民众对于检察官的不好印象。”
“行，都听林霖霖的。”
没经验的贺无言，乖巧点头，搓搓手掌，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要不咱们弄把狙击枪，老子枪法一流，保证枪枪毙命。”
“贺队，这里不是天城也不是东城。”
“下次回东城，老子给跟林局拿两把狙击枪才行。”
枪响，脑门绽放出一朵血花！
望着异种化的尸体倒地，林霖带领两名检察官隔开人群，打包尸体，贺无言收枪，思绪还在楼梯上的相遇。
那个红衣服的家伙，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在哪里闻过？
正想着，一股蛋糕味从周边店铺飘荡而出，勾得没吃早餐的贺无言，肚子咕咕直叫。
买点蛋糕，中午带回去给楼楼吃。
楼楼？儒？
活太久，给忘了！
怎么说那味道熟悉，自己在儒的身上闻到过，隔着好几世，他确实没记得太清楚，特别是后来儒没吃过人肉，身上味道散了不少。
暗骂一声，贺无言拿出手机，就打算给莫弈打电话。
先把人抓起来，后面的事情？他出手，还怕审不出来？
却不想，一只手直接把他的手机打落在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被一群青年围在了中心。
他们怒目而视，好似……自己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检察官凭什么乱杀人？”
“就是，你们检察官仗着身份，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清除监察局！”
……
好家伙，都什么人呀？
贺无言咬咬牙，转头看向林霖的方向。
却发现刚裹起的尸袋，被人打落在地，还未出现异种特征的异种化，滚落在地，乌泱泱的人群，真怕尸体被人踩成肉泥。
眼看有人的手，都要往自己身上推，贺无言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枪对着天空，
崩崩崩！
三声枪响，压过一切喧闹、吵闹、沸腾。
“检察官办案，还闹？”
林霖捂住脸，就不应该让贺队来，这不是在激化矛盾嘛。
果不其然，周围的人先是静默片刻，紧接着，更为的沸腾。
“检察官当街杀人了。”
“有本事你开枪杀人呀。”
“就是，别只是说说。”
……
脚在地面一点，下一脚踩在路人的肩膀上，借力一跃。
贺无言坐在路边楼房的二楼阳台边，笑嘻嘻看着下面的人群。
就这一手，漂亮。
“老子还真敢开枪。”
扳机扣动，就打在人群的脚边，擦着对方的鞋子而过，却未伤到一人。
不得不承认，贺队的枪法是真的好，真的自信。
街道上乌泱泱的人，还敢出枪，而且保证，不伤一人。
往回退了退，人群有些畏惧，却还在叫嚣。
“有本事你下来，还检察官，跟只猴子似的。”
“有本事你上来。”
全部人的注意力，被跳到二楼阳台边的贺无言吸引过去，林霖带着两个成员、一具尸体开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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