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起床去楼下跑步,跟着人晨练,想偷懒?旁边正坐着一位看书的大魔王。
最让贺无言忍无可忍的是,周围同样晨练的检察官,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与言语,毕竟,大早上媳妇陪着晨练,是多么幸福的事。
这份幸福,老子想放在暖暖的被窝里,而不是冷风嗖嗖的清晨早风。
“左手没力气?”
轻飘飘一句话,委屈的贺无言,不得不持刀手换成左边。
昨天都劈砍了五百下,今天拿乌敛剑,是真的手抖,都要成帕金森了。
清风带起发梢,书卷发出飒飒的摩擦声。
美人、白衣、银杏树、书卷气……贺无言放下乌敛,舔舔唇瓣,有些心猿意马的感觉。
好想亲一口,这样那样,
不知何时,手中一轻。
从臆想中回神,西楼已站在自己面前,手中乌敛剑垫了垫,收剑入鞘,然后?
剑柄随着少年快速出手,重重打在贺无言的小腹上,与此同时,脚勾住男人的脚,用力一扯,直接把人放倒在地。
碰!
周围检察官就看到一道白色身影,走到贺无言面前,然后,一声巨响,贺大队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
嘶!
长得漂漂亮亮、斯斯文文,这身手,干净利落、狠辣果断。
“还有精力想别的,看来是需要加练?起来,我亲自陪你练练。”
瞳孔放大,贺无言只感觉——天,真的要塌了。
伸手,一定要垂死挣扎一下,不然真的天要亡老子。
“大祖宗,别了吧,我自己能练,您老人家就休息休息,看着就好。”
“打到我身上三次,应你一个要求。”
爱情就是老子的动力。
单掌撑地,一跃而起,贺无言连忙点头,满脸都是兴奋。
“好。”
完全忘记了,就他那点功底,连西楼的衣角都勾不着。
检察官们表示,看戏什么的,八卦什么的,吃瓜什么的,越多越好,早上清凉的微风很适合,排排坐,吃瓜瓜。
“贺队,快一点。”
“贺队,支棱起来,重整夫威!”
“贺队,连媳妇都打不过,晚上不行呀。”
……
吃瓜就吃瓜,居然还指指点点,过分!
怒气集中在拳头上,一拳朝着少年的腹部打下,却不想,少年身子快速往后一蹿,一脚抬起,脚底板整整接住拳头。
漂亮的空中翻身,另一脚再次一点。
贺无言不得不往后,倒退出五六米。
看了看天色,西楼摆摆手,就打算上楼洗澡。
“六点半,买早餐去吧。”
突然,贺无言捂住不知道被踹了几脚的腹部,眉头紧紧皱起。
“嘶,有点痛。”
转身,西楼记得自己只出了一层之力呀,愈合能力,应已经把伤口全部治愈好才对。
伸手,就打算去按一按腹部,查看伤势。
却不想,男人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在少年好看的红唇上,偷了枚香香的早安吻,这才开开心心往院子外跑。
“哇!贺队威武。”
“贺队够浪漫的。”
“贺夫人,一会儿记得让贺队跪搓衣板。”
瓜,超级好吃!
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早餐不用吃了,已经撑饱。
盘子放下,一件让人心动的艺术品,展现眼前。
晶莹剔透的果冻,裹着软糯香甜的南瓜果肉。
入口先是果冻特有的口感,软糯的南瓜夹心,最后是甜甜的流心炼乳。
见西楼吃得眉眼弯弯,贺无言不见意的开口询问。
“楼楼,下午干啥子去了?我特别准备的下午茶,可惜,你没赶上。”
一个午觉起来,楼楼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脑中满是种植紫蛇果的过程,西楼并未着重去听自家爱人的小心思,也没注意到对方脸上的不满。
“出去逛了逛。”
握住玻璃杯的手,微微用力。
还是将冰镇好的西瓜汁,放置在少年手边。
“哦。”
从龙象学府的案件后,贺无言就发现西楼有时候喜欢往外跑,还不跟自己说。
最近,更是如此。
似乎,少年有着自己的事,而他,游手好闲就像当年……
抿唇,贺无言冷哼一声。
你出去,那老子也出外勤去。
很久没有玩围棋,没抓到贺无言来受虐,西楼不得不叹了口气,自己坐在棋盘一边,手持白子。
一黑一白,一纵一横,大繁至简,方寸之间进与退、攻与防,有着风云激荡、行云流水的美感,特别是中盘有惨烈的拼杀战斗,终局的官子则有精妙的收束。
乐趣魅力,就在这方寸之上。
一只修长的手,在漆黑的袖袍承托下,更显白皙。
拾起一枚黑子,
落子,
天元位。
西楼看着正中心的黑子,格外抢眼,嘴角带起一抹笑,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愤怒。
“挑衅我?”
一袭黑衣的西楼,脸上是截然不同的笑意,邪!
浑身上下都流露着黑气,说话,平平淡淡,却给人一种欠揍的感觉。
“你可以翻译成,我在对你说——你来弄死我呀。”
“夸你,别得意。”
一黑一白,快速落子,哒哒哒的声音,如雨水般打落在木头上。
两人话不多,却句句直戳要害。
“这次是一魂,你要做好沉睡的准备,三魂七魄中,还是魂最重要。”
语气不好,西楼还是从自己分身的话语中,听出一抹关心。
“会的,也就睡上二三天。”
“你还在迟疑,神石的事情。”
“嗯,神石身旁的祂,是个麻烦的东西,长生、力量足够处于黑暗纪年中的人类,奋不顾身。所谓联盟,绝对有很多高层,暗中跟深渊合作。”
黑衣西楼又是一子落下,将激战中的战意,激得更加火药味十足。
说出的话,与他这一子,一模一样。
“杀,都杀完,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西楼摇摇头,并不打算遵循代表杀戮的一魂分身。
“不,一切功德,必须归于无言。”
三子过后,西楼捡起一小片黑子,激战?不知不觉中早已轻松化解。
“想让他长大,又不想让人受伤,什么时候你西楼如此婆婆妈妈。”
“他,不一样。”
黑衣西楼耸耸肩,自己也就随口开个玩笑,转了个话。
“其实,已经能确定,深渊跟之前的部落有关系,你我都在因果中,是能插上一手的。”
“同源罢了,咱还是少插手,因果沾上,麻烦多,让无言来。”
眼见劝说不动,黑衣西楼不再多言,继续下子。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黑衣西楼杀气很重,每一步都恨不得把刀子,夹在对手的咽喉上;而西楼则是沉稳冷静,每一步都在设陷阱,步步为营,等待机会,一击必杀。
许久,无一子落下。
在旁人看来还能继续下的棋局,两人却不再言,各自收子,重下。
谁输谁赢,心知肚明。
“话说,姓贺的呢?”
灿烂的夕阳,黑衣西楼看得很喜欢,站在窗前,许久转身,问了这么一句。
西楼眨眼,感应片刻。
“还在监察局,应该是有案子吧。”
“小心姓贺的,跟别的小妖精跑了,到时候,有得你吃醋。”
好看的金眸,瞪了眼黑衣西楼,一时不想说话。
脑抽了?还是下棋被欺负傻了?
挑了个去东城的任务,刚好看看两个小朋友在东城适不适应,贺无言敲门,进办公室。
“这个任务?可以呀。对了,贺队你刚好带上苏宁,本就打算让他加入三支队,刚好先磨合磨合。”
李局说着,把苏宁的资料给贺无言。
本打算拒绝的话,突然顿了顿。
苏宁?不就是那个唯一拥有净化的超能者?
接过资料,贺无言点点头。
“行!”
没记错,苏宁人其实还不错,说不定清除灰气的法子,真的能从苏宁身上,翻出来。
手中的葡萄越吃,越没有味道,西楼干脆将水果盘推到一旁,侧眸,目光正好落在,整理风衣外套打算出门的贺无言身上。
“出去?去墙外?”
“去东城办点事。”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西楼皱着眉,沉默片刻,站到走廊,看着下方等待贺无言的越野车,林霖、苏宁,看来此行是他们三个人?
金眸冷了冷,西楼转身回屋子。
今日不知为何,书看不下去,吃的也没味道。
想着几天前就跟自己甚少交流,不!是压根避着自己的贺无言,西楼手上一用力,盛着热水的玻璃杯,支离破碎,水滴滑落,打湿了地面。
‘小心姓贺的,跟别的小妖精跑了,到时候,有得你吃醋。’
捏碎黑衣西楼的玩笑话,指挥小纸人去收拾,西楼站到书架前,目光落在几本书上。
《青春不叛逆》《伴青少年渡过挣扎期》《叛逆不是孩子的错》
第37章 长生不老
吃醋什么的绝不可能,明明是小朋友长大了,青春期叛逆。
西·千岁老人·楼,个人感觉要好好读一读这些书,这个命题挺难,给好好研究。
莫弈踩着下午五点五十分的时间,提着老大吩咐买的晚餐,来到了屋中。
问题是,菜他带来了,人……没找到?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阳台没有,敲了敲主卧室的房门,也没有人回应?
不会是,老大这次没带队长夫人出去,所以生气了?
又敲了敲,倒是把正在次卧打扫卫生的小纸人,吵了出来。
小小的他,漂浮在空中,掐着腰。
“主人在睡觉哟,客人你请离开。”
“啊?那我把晚餐留下,要吃的时候,记得热。”放下餐盒,莫弈觉得自己有责任帮老大哄一哄队长夫人。“这些都是,老大出任务前,特提吩咐准备的。”
让莫弈有些慌张的是第二天早上,晨练回来的他随带了些早餐,可迎接他的是没用动过的晚餐食盒,以及正在擦地的小纸人。
五个小纸人放弃推抹布的小胳膊,齐齐用没有表情的小圆脸看出这位客人。
还是昨晚那个小纸人开了口。
“主人在睡觉,你请出去。”
这是……气到闹绝食了?
莫弈怎么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想要联系老大,可这才离开第二天,人肯定还在墙外,根本联系不上好不好。
这……这,该怎么办?
黄金、银子、珠宝铺满了山岳之上,每寸土地,一棵棵枯萎的黑树,夹在其间生长。美吗?不!这里一点都不美,这是个只有黑暗与丑陋的地方。
贪婪、死亡、绝望、欲望、噬血等负面情绪,化作一只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它们趴伏在金银珠宝之上,等待猎物上门,伺机而动。
穿越正面的山丘,山背面,由密密麻麻小恶魔包围的,则是一座屹立于此的白色宫殿,大气、庄重、精致,似充满了光明的建筑。
只可惜,此刻的神殿清冷无比,冷风裹挟着落叶,试图飘进一扇厚实的青铜门后,为漆黑幽静的寝宫,增添一丝生气。
打转、翻旋,直至没有了风,不得不停落。
寝宫里的少年,可不知道门外有落叶试图进来。
兽皮上,紧闭双眼的少年,抿着唇,正陷寒冷的噩梦中。
三道西楼的身影,在寝宫中出现,一魂二魄,身子最高的就是黑衣西楼。
现在,第四道身影,正在凝聚。
莫弈捂额,等了两天多,方才联系上在东城的贺队。
“老大,那个你交代的事情,没办好。我送吃的去了,那小纸人说,楼哥在休息,都睡了三天。”
“你说什么?”
贺无言皱眉,语气都带上了丝丝颤意。
睡了两天,是不是又陷入了沉睡?
“就……睡了三天,我今天又去了,还是这样的答复。”
“知道,莫奕奕麻烦你了,东城这边老子快点完结赶回去。”
摇曳的灯火,将封闭的寝宫照得透亮。
西楼一袭白衣端坐床铺,金眸看着躺椅方向,或者说是躺椅上的黑衣西楼。
对方懒散的躺坐在那,姿态豪放,黑色的绸缎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肌肤、极有骨感的轮理。
一正一邪,照相呼应。
“他在楼顶。”
黑衣西楼把玩着手中宝石,漫不经心的开口。
“杀了,麻烦你。”
“哦?”黑衣西楼挑眉,对于新诞生出来的魂魄,倒是没想到本体这么狠。“那可是一魂,留着他,那可是恢复百分之二十的实力。”
见白衣少年不为所动,黑衣西楼皱着眉,继续开口,试图劝说。
“人必须有三魂七魄,就算因为长生体质带来的特殊能力,你也不应该如此肆意妄为。那可是好不容易恢复的一魂,真的要处理掉?”
“处理了吧。”
轻啧一声,黑衣西楼将宝石随意丢在地面上,一把抄起桌面上的斩马刀,起身就往外走。
恢复实力,我自然是想。
可,西楼皱着眉,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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