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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男爵与史提夫教士的努力下，忙到太阳初升，曙光乍现，成百上千的巨大老鼠都已变作了圣光下的亡魂。
肥硕的老鼠们东一只西一只的死相凄惨，被兴奋过头的领民们收集起来，在麦场上堆得山高，还有许多死在四处犄角旮旯，得慢慢找。
民众们疲累了一宿，此时围着仰头望去都快掉帽子的老鼠山，兴奋地叽叽喳喳。
“哎呀！这些恶心的魔鬼老鼠，终于都死光了。”
“男爵大人太厉害了，史提夫教士也学会神术啦！”
“这些臭老鼠，死得好！可糟蹋了不少粮食呢！我真恨不得啃了它们！”
“你别说，这些老鼠……还挺肥的，都是肉啊！”
“那，那不地狱魔鼠来着？”
“什么魔鬼魔鼠的，有咱们男爵大人的圣光，一记打下去，魔鬼都管教它魂飞魄散！咝——这么肥，烤着吃一定嫩！”
“得红烧！用老爷弄出来的那个酱，酱油！再放点辣椒，就像前几天炖的那个东，东边山坡的肉，加了好多酒，还加了糖，那么炖啊炖……咝——”
“我说得香煎，那天老爷让厨娘们煎了点肉串给孩子们吃，我家的小崽子回家还给我留了一块，那叫一个又香又嫩——咝！”
不知什么时候起，威兰堡的领民们被男爵大人给带得习惯了歪楼，更对美食有了狂热。
对比男爵大人让人弄出来的吃食，以往半辈子那吃的简直就叫狗屎！
听着麦场上声声不断的吞咽口水声，陶舒阳嘴角都抽抽了，这帮人如今怎么都这样了，为了点吃的，死活都不管了，魔鼠都敢打主意？！
难道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民，他这大吃货帝国的优良传统都发挥到异界来了？！
“……老爷，您看这么，这么一大堆肉，不，我是说老鼠，怎么处置？”
小董吞着口水，恋恋不舍地看着肉山，问道。
“当然是深埋，要么直接就烧了！”
男爵大人这句话刚出口，就见周围的民兵和领们眉飞色舞的使着小眼神，看那样子，埋到地下都能给挖出来，烧到熟了，大伙也就开吃喽！
直播室里老早就哈哈哈哈一片，在讨论一鼠多吃的N种花样了。
陶舒阳悄悄翻了个白眼，也没法子斥骂这帮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丝肉的可怜人们。
好在，手头还是能有检测办法的。
“警示！邪恶判定！疾病诊断……”
慈悲的男爵大人把手里一串的相关法术都向老鼠肉山砸了下去，连系统都拎出来判定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被“神术”驱除黑暗能量的老鼠们，就是正常的肉食，甚至比一般的肉食还多含了点对人体有益的光明能量。
“……行了，吃吧！今晚开全鼠宴！”
男爵大人没好气地命令道，下定决心，他自己反正是打死也不会尝一口这玩意的！
有了男爵大人来自地球的华国菜谱，还有史提夫教士为每只老鼠勤恳“消毒”，料理那身肥厚又光滑柔嫩的膘肉，再加上已经勤学苦练出师的莫莉厨娘的好手艺。
那一晚，扑鼻的肉香犹如实质，飘浮在每个人的鼻端。
一口咬下去，那肉好吃得让人泪流满面。
实在被这帮没见识的家伙们给弄得咽口水的男爵大人，实在忍不住悄悄咬了一小口……沉默了半晌，恶狠狠地迅速啃光了手头的那一点，还把手指上的油舔得干干净净。
真香！
第57章
很多年以后，威兰堡的丰收祭上最有特色，最美味的就是各色田鼠小吃，什么烤鼠肉、田鼠干、麻辣鼠条……外来的旅客多半都是又怕又好奇，最后吃得不亦乐乎，打包一大堆回家。
本地土生土长的民众就会不屑地摇摇头，哼！那都是笼子里饲养吃饲料的，哪里有咱们当年抓的正宗地狱魔鼠的绝顶美味？！
遥想当年与魔鼠的激烈战斗，不由得让人不感慨峥嵘岁月啊！那时，那位让世人尊崇的那位大人，还只是威兰堡的一个小小乡下男爵呢！
刚刚解决了突如其来魔鼠问题的男爵大人，相当欣慰地看着领民们吃肉吃了个滚饱，还连熏带腌做了好多鼠肉干，一冬的肉食都有了着落。
但田里的麦子到底还是被糟-蹋了不少，陶男爵心痛可惜之余，也怕夜长梦多，趁着那几天天气晴好，赶紧地就主持了开镰仪式，让农民们抓紧时间把麦子颗粒收仓。
“……十、十五蒲！一亩地收了十五蒲啊！老爷，这，这简直就是天国里才有的丰收啊！”
老管家葛利熬了几天，不错眼地盯着笨手笨脚的家伙们收割，熬得眼珠都通红，终于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大致的麦田数据。
在牛屎屯，所有播下男爵大人的良种，又用了粪肥的地，最差的地也有10蒲（约500斤）的春麦收获，最好的那几陇良田，竟然一亩地收了15蒲麦子！
要知道往年冬日的麦子，一亩好地种下2-3蒲的种子，要能收上5蒲麦子来，就得是风调雨顺的绝好丰收啦！
整个威兰堡，不，是整个格莱郡听到这丰收消息的人都疯了。
郡里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派了管事，甚至亲自坐着马车往威兰领赶来，怎么也得见见闹出这样大丰收的神奇麦子和它的主人。
“……一颗都不能吃啊啊啊！老爷！这可都是金贵的麦种啊！”
葛利管事声嘶力竭地阻止着男爵大人想要将部分新麦做成面食，来个“面食宴”庆祝丰收的荒谬念头。
那老脸涕泪纵横，伤心欲绝，仿佛老爷抢了他家女儿，强X了一百遍还始乱终弃一般！
吓得男爵大人小脸都绿了，只得绝了吃新麦的念头。
除了自家留出足够的麦种，这些麦子绝大部分都被派恩基商会出高价包圆，只剩了零星一点儿可以让男爵大人自行处置的数量。
眼见着丰收的希望离自家远去，代表王室利益的派恩基商会的粗腰又掰不动也不敢掰，红了眼睛的格莱郡地头蛇们绞尽脑汁，把主意打到了男爵大人身上。
要出钱，大伙争来抢去的，不敢也不可能再比派恩基商会出更高的价。
那自然就得研究一下这位年轻的托恩男爵，还有什么喜好和弱点。
除了钱之外，要给一位贵族以权柄的话，地头蛇们也没那能力，剩下的理所当然就是色了。
一个贵族老爷要是不爱钱不好色不弄权……嗐！他莫非是想当圣人不成？看托恩男爵细皮嫩肉，好吃又爱钱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成圣啊！
于是乎，各色各样的美人儿被商业合作伙伴们以种种理由送上了门，那叫一个争奇斗艳，脂香满堡……吓得男爵大人督促着史提夫教士三天内就整好了行装，连滚带爬踏上了圣殿山的进修之旅。
“啊呀！这么多美人，您就一个没看上？”
史提夫教士感慨地怀念着那群送上门的美人，实在难以理解男爵大人的行为，那样标致又丰满的美人儿连他这个为神牧民的教士都心旌摇摇，男爵大人年纪轻轻的居然一个都不爱？！
这究竟是神子的节操太高，还是男爵的身板太差，抑或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喜好？
想着想着，汉子的眼光就不免意味深长，暧昧起来。
怪不得当日男爵大人身边没什么贴身的女仆，却爱让个蒙面的少年跟前跟后，啧啧啧！果然天生便是教会的人啊——喜好都跟主教老爷们仿佛。
“美人？呵呵！”
陶舒阳想起那帮商会土财主们送来的“美人儿”们，肝都颤了。
倒是个个丰X肥臀，五官深邃，可那些“美人儿”们手臂大腿上的汗毛都长得能扎小辫！为了掩饰常年不洗澡的膻臭味道，个个还都抹了昂贵得能熏死人的香水，那味道简直能当生物武器，臭虫跳蚤都要逃开十里地去！
要让他和这样的美人们有什么鼻子以下的任何近距离接触关系——他还不如和屯里膀大腰圆的村姑们共结连理算了！起码比牛都壮的乡下“美人”们，她涂不起“香水”好养活，还贼能干活。
“老爷您做得对！”
小董倒是非常支持男爵大人的做法。
“哼！这帮娘们再漂亮，那都是人家送来的，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您弄出来的这些宝贝，一个比一个有用，一个比一个贵，万一让您让人家送的美人们给迷住了，一时头昏，那些宝贝可不就便宜了别家？！
“就算她们没打歪主意吧！那一群妖精围着咱们老爷，老爷这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不用三天都能给吸成人干……”
“咳咳！”
听小董这扯得没了边，都怀疑到老爷那啥啥了，史提夫赶紧提醒。
男爵大人沉下脸，横了多嘴的侍从一眼：“你这身板也不见得有多壮，怎么保护老爷我？行了，你也别骑马了，好好跟着跑步锻炼去！”
在小董悔不该多话的哀叫声中，威兰堡雄壮的队伍开拔，向着圣殿山缓缓前行。
这次进修之行的主角是史提夫教士，男爵大人送行一段路程后，将会依依惜别，回去他的乡下威兰堡——圣殿山可不许世俗的贵族获得属于教会的宝贵财富，尤其是光明神教千年传承下来的各种知识，那可比世俗的金银更要珍贵万分。
在与男爵大人分别之后，史提夫教士的学徒们中间或许会多出一个长相普通、行事低调的年轻人，也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
塞尔丁人肆虐后的圣恩，就像是被蝗虫啃过的庄稼地，生机奄奄。
就算见到些残败的土坯屋子，也根本没什么人烟，偶尔有几只野狗红着眼睛在荒地里翻找食物，见到车队就慌忙逃窜。
在荒芜的土地上走了小半个月，人人都觉得心头压抑，连最啰嗦的小董都没了说话的精神。
霜露初起的那一天，小董兴奋地跑到某位穿着普通的教士学徒跟前，悄声道：“舒，那个叔呀！”
“舒阳！不是叔呀！”
陶舒阳翻了个白眼，都懒得纠正他那套瓷平白论亲戚的古怪发音了。
“是的，叔呀！奥利队长传回消息，说是已经看到圣殿山的门柱，估计今天傍晚咱们就能到地方了。”小董捋着舌头，依然艰难地喊了叔。
“知道了。你去后面好好待着，别跑来跑去多话又露了马脚！”
“您放一百个心！我可不是那些不懂事的笨蛋，绝对不会让您的大事出半点岔子！”小董激动万分，嘀嘀咕咕地保证。
老爷的身份在整个队伍里除了史提夫教士、奥利队长之外，就只有自己知道，那不就是老爷对自己引为心腹、信任有加的最好证明？！
虽然不知道光明神教圣殿里那些破书有什么好瞧的，让老爷乔装打扮，瞒了身份都要去学，但老爷的愿望，那就是他小董的使命！别说是打个掩护，瞒过诸人的眼，就算是要他的命……那，那他也一定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圣殿山坐落在圣礼城郊外的平原上，远处是连绵的丘陵，唯有这一座山高耸在草色枯黄的原野之上，就像是一个孤独而骄傲的守卫者，突兀地矗立着。
夕阳已经半沉，金红的余晖照在山腰处的巨大白色建筑群上，映出厚重的历史沧桑，更让人有一种神圣却又落寞空灵之感。
不知为什么，望着这样苍凉而雄壮的景色，陶舒阳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诸神黄昏。
派出与圣殿接洽的人员后，史提夫教士一马当先，领着队伍向圣殿山脚下行去。
走到跟前近看，那些古老的白色建筑群更显巨大，但那样让人肃穆惊叹的感觉是一点不剩，世俗的喧嚣烟火味扑面而来。
山脚巨大的立柱门前搭了几间木棚，两个穿着见习教士服的年轻人，拉出椅子懒洋洋地坐在门口，四个手持长枪的卫士守在一边，吆喝着拦下想进门的人，边盘问边搜身。
只要是穿着普通的一般人，必定会被拦下盘问半天，非得悄悄塞了钱才能进去。
偶尔走过几个穿着教袍的修士，这些卫士又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那两个白袍的见习教士也笑成一团花，恭敬地迎送。
门外再远一些的地方，一溜的棚子铺子，叫卖着各色的杂物，还有热气腾腾食物。
陶舒阳眼尖，愕然发现山脚拐弯处竟然还有一家打着酒幌的小酒馆！进进出出的客人还挺多。
圣殿山下竟然是这样一幅世俗景象，塞尔丁人都还没走远呢！这地方的吃喝玩乐已经迅速恢复，也不知道该说商人重利，还是该赞这帮家伙们恢复能力强。
前方的队伍在山门前停了下来，陶舒阳眯着眼，远远看到史提夫从马上跳下来，似乎和那两个看门的见习教士吵了起来。
他须发贲张，满是腱子肉的粗胳膊激动地挥着，就仿佛是落单的狮子对着成群的贪婪鬣狗，愤然又无奈，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吼声：
“什么？！涨价？！明明说是只要10库的！”
悄悄更新一点，假装自己没旷工……
第58章
供求关系影响商品价格。
光明神教的教士们对经济理论研究得相当透彻。
因为塞尔丁人围城，圣殿山自己都朝不保夕，进修的资格和价格自然空前低迷。
各区的主教们都愁得快光头了，也只有史提夫这种底层的临时工才会想着冒险搏一把——要是没有男爵大人的民兵们壮行，就算是史提夫估计也鼓不起向虎山行的勇气。
而如今，肆虐的塞尔丁人竟然被国王卫骑军的死神镰刀杀得屁滚尿流，跑了！
哎呀！圣恩各地教区的教士们要是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还不得赶紧上路来圣殿“进修”？毕竟这资格几年才有一次，今年的价格又难得的实惠。
一想到今年会因此而损失的金灿灿的小可爱们，忙碌又暴躁的威廉司铎就心痛得牙床浮肿，发际线岌岌可危。
涨价，必须涨价！好歹挽回些损失，也拯救下“进修”的格调。
但一下涨得过高又似乎太过损伤“光明神教”这招牌的商业信誉，很可能影响下一次的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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