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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病爱为名(近代现代)——南木子鱼

时间:2024-01-28 09:38:37  作者:南木子鱼
  我转身离开。
  沈君泽自己的生活过得够久了。
 
 
第二章 
  【冰点】
  我跟着沈君泽和沈言又逛了一些地方。买了一些有的没的。我爸在那里表演着慈父,我自然也要配合他的。
  回去的时候,沈君泽很有眼力见的提前让司机换了一辆车过来,空间一下子大了不少。我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坐在了最后一排。
  沈言上来的时候看了看我,眼神怯怯的,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默默地坐在了前面,而沈君泽自然而然同沈言坐在了一起,虽然中间隔着过道,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在一起。
  回去的时候,车少了很多,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可我总觉得,时间过得比早上还要慢,眼前的两个人离得有点近,沈君泽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正在和沈言说些什么,我带着耳机没听清楚,但从两个人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一定是一件愉快的事。其间沈君泽还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别过头,没多大难过的情绪,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习惯了沈君泽的冷漠,也料到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出生代表着家庭的破裂,连同名字都带着满满的悲伤气息。
  母亲选择了哥哥,而同我相处十多年的父亲,对这突如其来的儿子很是满意。我不可否认,如果让沈君泽再选一次,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沈言而不是我。我想,我很快就要成为再次被丢弃的那一个,再一次。
  回到家,我没在楼下多待,径直上了楼。从小冰箱里拿出了冰块,用毛巾把它包裹在了一起。刚刚在店里使得力气太大,虎口有些肿,我自虐般地,很用力地把冰块压在虎口处,手上马上传来疼痛感。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坐在了地板上,仰着头,看着只有一盏灯的天花板。孤零零地挂在黑色板上,我盯着它看了好久,久到眼睛因疲惫而干涩发酸,才挪开目光。
  吃饭的时候下去了一趟,依旧是一桌子的辣。其实阿姨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她清楚地知道我吃东西的习惯,但每次沈君泽回来,她会丝毫不顾及我是否能吃辣,所有的口味都是按照沈君泽来的,说到底是我爸给的钱,我就像是一个居住在沈君泽庇护下的木偶。
  我不想麻烦沈君泽,更不想欠他太多东西,很多事能忍我便忍了,就像当下,这一桌子的辣,便是我能忍受的范围。
  “晚餐出去吃,和张叔他们一起聚一聚。”沈君泽说道。
  我扒了一口饭,实在难以下咽,胃烧得厉害,没在动筷子。
  沈君泽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到时候礼貌一点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有点想吐。平常虽然讨厌吃辣,但是至少能吃一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难受。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很白,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非常好看,它正环着杯身。
  我视线往上挪了挪,杯子里面盛着水,杯口还飘着热气。
  “给。”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来了一杯水,那水静静地被推到了我眼前,我抬眼望去,沈言低着头吃着饭,没敢看我。我收回视线,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杯子上,杯子上面还沾着因热气冒出来的水珠。
  沈言是什么意思?可怜我?讨好我?我不明白沈言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自然没有去喝。在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前,他任何东西我都会拒绝,哪怕只是一杯普通的水。我撇过头,强行把一碗米饭裹着辣味吃了下去。
  当然结果就是吐了个精光,疼了一下午。
  到了晚间,我们一起去了酒楼,我的胃也总算舒服了点。吃饭的包间的正是酒楼最大的厅房。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金色的大门,冷调的把手,所有的声音都隔在了门的那边。
  随行的服务员笑得讨好,弯着腰主动替我们打开了门。一刹那,金黄的光线从里面蔓延出来,随着不断变大的细缝流淌着,人声中的钢琴声格格不入的传了出来。
  我刚想抬脚进去,只觉得衣角似乎被人拉了一下,转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仿佛刚刚轻轻地拉扯是我的幻觉。
  我视线略过沈言,落在他满脸不适的脸上,心中一笑,沈言这种在家都拘谨的要死的人,再这样陌生又热闹的环境里肯定会很忐忑,我收回视线全当不知道。
  走进厅房,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来。男的穿着体面的衣服,女的画着精致的妆容,每一个人都在这交相辉映的光中,显得高高在上。光怪陆离的光展开,然后晕染在明面上,这便是一场巨大的金钱市场。
  我穿梭在其中,早已经见怪不怪,应付自如。那些恭维的话都千篇一律。从外表到内涵,里外夸个一遍。你看只要有钱哪怕心里阴暗,在他们的眼里你就是向阳而生的人。
  沈言却不同,他在这些赞美中显得格外可怜,不经意看向他的时候,他会用那双眼睛渴求地看着你,一张脸因为那些过于虚伪的话而通红一片,整个人缩在人群中,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鹿。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抬了抬手中的果酒抿了一口,然后转身看向了别处。
  这场应酬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沈君泽有些醉了。有人殷情地想送他回去,里面打着几个小九九我是知道的。我礼貌地回绝了,有两个儿子在,没有道理让别人送。一路上沈君泽都没怎么清醒,嘴上一直嘀咕着什么。
  回到家,我用毛巾给他擦了一下脸,沈君泽迷迷糊糊地倒在沙发上。沈言很主动地去了厨房,说是煮醒酒汤。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应当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会非常顺利地结束着无聊的一天。
  可沈君泽的手机响了,我无意去窥看,只是这电话声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吵得头有些疼。我探出手,伸到了沈君泽的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来电人没有备注,只是一串号码,我接了起来放在来耳边。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倒是先说话了:“君泽,到家了吗?”是个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低低的、
  我愣怔地听着这个声音,不动了,过了几秒,才把手机慢慢地从耳边拿开,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那刺眼的没有备注的号码像是血淋淋的巨口,我的四肢像是灌入了冰渣子,又疼又,房子里的地暖好像没有任何用处了,驱散不了我身上的寒意。我如同被扒了个精光,丢在冰天雪地里,包裹在慢慢变大的暴雪中,一触就会碎成碎片。
  “喂?”
  “喂?君泽?”
  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挂掉电话,看着沙发上醉醺醺的父亲,手中的手机变得滚烫。我缓缓地抬起手,下一秒,把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梦中的沈君泽,沈言也惊恐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沈君泽看着地上被摔得稀烂的手机屏幕。不明所以。有些生气地看向我,我也同样冷冰冰地看着他。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第三章 
  【父亲?】
  我阴沉沉地问道:“爸,你和他还有联系?”
  沈君泽捏着眉心站了起来,由于醉酒脚步还有点飘,他抬了抬自己的眼皮,不解地问道,语气有点怒意:“谁?”
  “陈,明,君。”我把名字一个个拆开来。说得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把这名字所附带的人咬个粉身碎骨。
  那是我刻在血肉里的厌恶,连说他的名字时,我都恶心得想吐。
  沈君泽那醉态的脸上终于浮现了除恼怒以外的东西,他努力地保持着身为父亲的威严,企图用自己的身份,不去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说道:“我是你爸,我想和谁联系就和谁联系。”
  我看着沈君泽,那强装镇定的脸,觉得有些好笑。电话那头的人永远是我们父子之间跨不过去的桥,还是断桥。只要不停下,立刻会摔成一滩可笑的烂泥。
  我丝毫不顾及沈君泽不想说下去的表情:“你还想让他进医院吗?他应该死的。”我冷冰冰地说出了禁忌之词。
  果然,沈君泽弯腰去捡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的时候眼睛也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一片血红,瞳孔里流出了恐惧,紧接着便是让我发痛的厌恶,他很轻很轻地看我一眼,没有温度。
  沈君泽收起了温文尔雅的面容,面具缓缓落下。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面具的他,赤裸直白地说道:“你就是个怪物。”沈君泽的嘴缓缓张开,每一个字都带着刀子,一个一个往外蹦,并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我就应该选择你哥,而不是你。”
  我麻木地看着他,不甘示弱,这些话对我来说,毫无攻击力,我笑了笑,用难听的话回击着:“当初我就应该捅得再深一点。”话音刚落,沈君泽的巴掌就随风而来,实打实地落在了我的脸上。口腔几乎瞬间充满了血味,耳朵里传来了耳鸣,我不甘示弱地说道,“我是怪物,那也是你养出来。”
  伤口上撒盐,腐烂的伤口中被再次灼伤。
  “爸!”沈言在这场状况之外,在沈君泽落下巴掌的时候参加了进来,他迅速跑过来,拦住了接下来要再次落下的手,“爸!你这是干什么!”
  沈言的声音很大,丢掉了唯唯诺诺的样子,急促地喘息和紧张的话语,在硕大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君泽被这惊呼拉回了一些理智。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衣服,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平平淡淡。收起慈父样子的沈君泽让人觉得格外陌生。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就该死在出生的那一刻。”
  说出来的话如同刺骨的寒风,比他以往说的任何话都要刺耳。纵使我明白父亲不爱我,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君泽还是很轻松地让我麻木的心有了片刻刺痛。
  沈君泽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赤裸的话,几年前我刺了那个人一刀之后没有,却在时隔多年以后,明晃晃地摆在了台面上。
  这么多年,我赶走了我爸身边多少的莺莺燕燕,我要的不多,只是单纯地想让父亲留在我身边,多陪陪我,不要宿在那些情人身边,给我一点点爱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
  可没有,沈君泽一次也没有给过我。
  如今他告诉我。
  我应该死在出生那一刻。
  心中最后一丝防线,随着这句话轰然倒塌,决堤般泄洪而出,把我心脏淹死在了这场无硝烟的战争里。就在这一刻,我求了多年的东西,突然不想要了。既然都碎了,为何不让它再烂一点。
  我咧开嘴,脸被我扯得生疼,肿起来的一边火辣辣地疼:“爸,难道你觉得自己活得很好?同性恋,骗婚,哪一样不恶心?还和那样的人渣牵扯不清楚。在圣经里同性恋可是要下地狱的。爸,你说你死后会不会和他一起下地狱?”
  我说完这些话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言,这是他在家的第二天,却很不幸的看到了糖衣里发霉的糖果。我看到他的脸色在我说完话时,有点僵硬。拽着沈君泽的手似乎收拢了一些。眼睛有些发红,默默地看着我,无措的眼神中那微不足道的不解着实讽刺得让我发了疼。
  沈君泽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随着我最后的反问,又上来了。他推开沈言,一脚踹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如果杀人不犯法,他会毫不犹疑杀了我。
  我还想说几句,可是这一脚踹得实在太狠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沈言立刻爬了起来,抱住了沈君泽的腰,把他往后拉走了一段距离,再次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沈言声音带着颤抖:“沈秋寒,你少说几句!求你了……别……别说了。”
  我狼狈地站了起来,看着沈言的目光有些冷。沈君泽还发了疯地想冲过来,挥着手,好几次都打在了沈言身上。
  我的父亲此时此刻变成了猎杀我的人。我们似乎不是父子,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觉得好累,那些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这大抵就是没什么可求了吧。我笑了笑,一点点收回视线,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大片的灯光照在我身上,我依旧觉得好黑。
  我的身后是温暖的灯光,柔软的沙发以及我的父亲。
  *
  第二天,阳光倾泻,光线从窗外渗了进来,灰暗的房子终于醒了。脸颊昨天没有处理,现在隆得有点高,腹部还在隐隐作痛。我吃疼地撩起衣服,上面一片青紫,狰狞地攀爬在我的皮肉上,这是沈君泽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沈言恰巧也刚出来,四目相对。我先移开了视线。
  我没理他,绕了过去,路过沈君泽房间时,门大开着,我望了进去,房间的被褥叠得很整齐,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的。
  “昨天爸出去了。”沈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语调很轻。
  我想这个冬天,这个春节,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收回视线,转身想走,衣角却被人拽住,随即传来沈言的声音:“你的脸。”他眼里的担忧到底有几分真,我不清楚,可我讨厌他,我是清楚的,我把自己的衣服从他手心中抽了出来,不满地说道:“以后别碰我。”然后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去了厕所。
  下楼的时候阿姨已经在打扫了,地上一片狼藉,摔碎的花瓶,踢翻的茶桌,折断的花,每一样都在告诉我,在我上楼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阿姨的表情没有因为我脸上的伤。有半分诧异,对着我平淡地说道。
  吃完早饭,我出去了一趟,等我回来已经到了饭点,换鞋的时候看了一眼鞋柜,沈言似乎一直在家,鞋子很干净,也不知道待在家里做了什么。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崭新的瓶子,很普通,瓶身修长透明,里面放着几株玫瑰。买玫瑰的人应该没有考虑到瓶身的长度,导致玫瑰花瓣卡在了瓶口,花茎连底部都没有碰到,看起来有些滑稽,也有些俗气。
  紧接着就看到沈言拿着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很显然这个俗气的东西就是眼前这个人买的。
  “回来了?”沈言端着笑,却没有传达到眼里。
  我脱了外套随手丢到了沙发上:“你瞎吗?”
  他并没有因为我不友好的词眼,出现半分恼意的表情,边说边往厨房里走:“阿姨要休息几天,做了晚饭就走了。”
  我坐在桌边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身影照在磨砂的玻璃上歪歪扭扭的,像是一棵枯萎的树。
  我冷哼一声,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爽:“怎么?把自己当作这个家的主人了?”
  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了东西摔落的声响,很清脆,“啪”的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过来好久才传来陆陆续续打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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