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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沈言也想帮我解决，被我拒绝了，我怕忍不住会把他吃干抹尽。我去厕所解决了自己的私人问题，又重新躺回了我哥身边。
沈言整个人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还没适应过来，脸上的绯红还没消失。
十二点已过，我爱惜地吻了吻他的头发：“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沈言不愿开口，却黏人般地贴在了我身边。
我看着转动的指针说道：“哥，我们离得好远，无论是年级还是生日。都好远。”
他听到后，不赞同地转过身和我面对面，他抬起头皱着眉，神色无比认真，他说道：“秋寒，你在年首，我在年末。1月1和12月31日。很近，近到我的下一天是你，你的前一天是我。”
第三十五章
【这世间所有脏的东西，都该在这场大雪里冻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沈言还窝在我怀里睡得很香，头发乱糟糟的被拱了起来，嘴巴抿着，呼吸均匀。
我看了一眼时间，推了推他：“哥，你该去上课了。”沈言动了动身子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懒洋洋地转了个身。我还想再叫叫他，却看到他一侧的头发缺了一块，有些滑稽。
我皱了皱眉，记得昨天并不是这样的。我掀开被子，打算翻到另一侧，去亲醒我哥。突然我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视线缓缓往下，发现本来空荡荡的手腕上多出了一条黑色的手绳，做工不精细，一看就是初学者编的。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有些粗鲁地把我哥从床上拽了起来，我哥也被我巨大的动静给吵醒了，睁着他半懵的眼，疑惑地看着我。
我把自己的手腕凑到他面前，开心地连同声调都提高了不少：“哥，哥，这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沈言终于被这两声“哥”给彻底弄醒了，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手腕，又看看我特别激动的样子，抬头往我头上揉了揉：“嗯，其实早就准备好的材料，但是没想到你会来。就半夜回宿舍拿了。”
“哥，那你的头发？”
沈言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在绳子里。”
这寓意我自然是明白的，高兴地冲到了他怀里，他身子被我撞回到了床上，我低头亲了亲他的脸：“哥，我好喜欢你，这礼物我也好喜欢，我会一辈子带着的，一辈子都不拿下来了。”
*
只请了两天假，无论如何都该回去了，我哥想送我，我没答应，因为我无法确定在上车的时候，会不会连带着沈言都打包带回去。
回去的路上，阳光灿然和去时迥然不同，满目金黄，晒在身上暖得不行，连同手臂上的绒毛都格外温柔清晰，我哥送的黑绳绑在我脉搏跳动处，仿佛连接着我的心，我缓缓地把手抬起来对着阳光，拍了一张照。随后发到了朋友圈。
一辈子。
因为见了我哥一面，又得到了两样如此珍贵的礼物。接下来几天，心情都是很好的。连同周围的同学都察觉到了我态度的柔和，都愿意主动和我来说上几句话。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也到了沈言回来的日子。
沈言回来后，又没日没夜地开始刷题，这次考试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他似乎比平常更加的努力了。
我每天都会陪他到很晚，有时候熬不住就会趴在桌上睡过去，第二天就会看到自己躺在我哥的床上，但是大都数情况下我还是能陪着我哥直到去睡觉为止。我也不会吵他，光看着他就很满足。
“哥。”我把下巴搁在我哥肩膀上，看着他在纸上奋笔疾书，“哥，已经三点了，可以休息了。”
沈言没看我，光顾着计算了：“等一下，还有一题。”我有点不满地挪了挪自己的下巴。沈言默不作声，神色严肃地在最后一题上写下了答案。我见他放下笔，立刻直起身子，把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沈言也习惯了，非常配合地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哥，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
沈言：“一天亲不够的是不是你？怎么就没亲热了？”
我走到床边，把我哥放了下来，身子压下去几分：“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沈言呆了几秒，脸立刻红了起来，松开了缠着我脖子上的手，往边上靠了靠：“这是在家。睡觉吧。”
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漫不经心地靠近他的耳畔，咬了咬他红透了的耳垂，细细地含着，模糊不清地说道：“哥，我就摸摸。我每天都陪着你，你总得给我点报酬吧。”
沈言整个人轻微地颤了颤，黏糊糊地喊了一声秋寒，沈言的声音是情/欲得助燃器，我的呼吸控制不住地重了几分，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沈言却好像突然清醒，努力推开我的手，我力气比他大，他没办法挣脱。
“秋寒，这是家里，别这样。”
我没管我哥有些恳求的语气，固执地把动作继续了下去。
第二天，我是被沈言从床上扯起来的，两个人都困得要命，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把床单收拾了一下，沈言脸皮薄一定要自己去清洗，我没办法，只好顺着他。做完这一切阿姨差不多也上班了，等我们下楼早饭已经做好了。
沈言面无表情地啃着吐司，肯定是为了昨晚的事生气着。去学校的路上都没有和我说话，我走在他身边，时不时用小拇指轻轻蹭一下他的手背。沈言没有躲，却依旧没开口。
“哥，我错了，我昨晚不该弄那么迟。”
沈言立刻停下步子，慌张地去堵我的嘴，其实路上行人都匆匆而过，没有人会在意我说的话，况且这句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沈言就是格外紧张，昨天无论怎么挑逗，都不叫出来，完全没了集训时候的模样。
我不理解我哥的反应，也不理解为什么我哥明明和我在一起了，还保持着兄弟之间的距离：“哥，你在别扭什么？昨天明明很舒服，你其实也喜欢的，为什么会生气？”
沈言移开了手：“秋寒，能不能别在这地方说？”
我也被沈言的态度给弄生气了，要不是顾及他的心情，我早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我哥在一起了：“什么地方？马路上？学校附近？还是家的附近？”
“秋寒，这里不是破旧的小区，也不是集训的地方。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能认识我们。你能明白哥在说什么吗？”
我看着沈言有些委屈的表情，顶了顶自己的牙齿，吐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柔了下来，声音也跟着轻了不少：“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就想和你亲近，我一点也不怕，我不怕别人知道。也不怕……”
“秋寒。”沈言打断了我的话，“可我害怕。”
沈言的眼神非常认真，瞳孔里还是渗透出了一丝恐惧。我说不出话来，看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说道“我知道了。”
我什么都可以不顾及，我可以无条件奔向他，任何东西在沈言面前都不值一提，我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什么都可以。我也希望我哥可以和我一样，但是他害怕，他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被别人发现，其实我都可以理解，我那么爱他，他是胆小鬼也没关系。
我只是有点难过，难过他不能和我一样，无所畏惧地奔向我。
上完一天的课，心情都没好起来，整完书包，刚抬头，就看到我哥站在门口，我没想到我哥会来，最近沈言马上要去考试了，为了方便讨论竞赛问题，他参加了晚自修，所以最近几天都是我一个人回家的。
只是最平常的等待，却足够让我坏了一天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笼罩了一天的黑云被撕扯开来，藏在里面的光也自然而然地露了出来。
我斜挎起书包，快速朝着我哥走去：“哥，你今天不上晚自修吗？”
“不上。”然后我见他有些别捏地站着不动，直到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我哥才上前一步在我耳边说道，“我想你了。”
我的心脏猛地快速跳动了几下，我强压住想吻我哥的冲动，用手用力地捏住他垂落在身侧的书包带：“哥，回家。”
沈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是个甜品店，曾经我跟踪沈言来过这地方。我和他坐在一个角落里，那边有一个很高的台，如果不特地走过来，基本是个死角。
沈言点了两杯热奶茶，外面开始下起雪来，不大，杂夹着雨。
我捧着奶茶喝了一口，甜度适中，味道不错。
我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秋寒，那天我就坐在这个店里，虽然不是这个位置。我妈和我说，言言啊，妈妈只能把你带到十八岁，我想过一过自己的生活。”沈言盯着热腾腾的奶茶说道。
“我妈对我很好，她很负责，像是一个机器人默默做着每一件事，她和所有母亲一样，关心我，会给我做饭，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在我很小的时候会亲我。”
我哥没有看我，直直地盯着自己眼前的那杯奶茶，手指有意无意来地在茶身上来回摩擦着。
“但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妈面无表情告诉我，她的任务结束了，她和沈君泽的合同只维持到我十八岁，她想为自己而活。我妈直接把我送到了他的公司就走了，对于我来说那是个陌生的环境，他们不知道我是沈君泽的儿子，直接把我赶了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说的时候眼里依旧是亮晶晶的，我一时间分不清是灯太亮，还是他眼里有泪花。
沈言继续说着：“我从来不恨任何人，我妈，你说她不负责任吧，可她却真的给了我一个母亲的爱，可说负责吧，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从我身边离开。”
他停顿了一下，把手盖在我的手背上：“所以，你懂了吗？你总是说只有我了。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只有你了啊。我也是被人丢来丢去的东西而已。我害怕的不是和你亲近，害怕的不是被人发现。我真正怕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被人知道，你会离我而去。我不想，连你都找不到了。”
我看他说完，看着他端起杯子，把奶茶全部喝了下去，等他放下杯子的时候，眼里早就通红一片。
我看着沈言，心疼得厉害，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子往他方向靠了靠，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哥，没人可以让我离开你。我们发过誓的。”
外面是逐渐变大的雪，地面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堆积起来了，这世间所有脏的东西，都该在这场大雪里冻死过去。
第三十六章
【秋寒，我们被发现了】
我和沈言在外面吃完饭就回家了，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关于家人的话题。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可我们两个互相依偎着，也觉得不过如此。
离我哥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强迫他做任何事，我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害怕，我们在未知的角落里互相喜欢，不让人窥看，也同样不见天日。
考试前一天，沈君泽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临时有会议不能回家，让我哥好好休息，不要紧张。他寥寥几句，就结束了父亲的寒暄，很干脆地挂了电话，其实他来不来，在我和沈言眼里都无所谓了，没必要虚伪的来关怀一下。
晚饭过后，我趴在我哥桌上，看着他皱着眉盯着习题，二话不说抬手把他手心里的笔抽了出来：“哥，今天别刷题目，明天要考试，早点休息吧。”沈言顿了顿，过了几秒，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我脸上，踌躇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最后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好吧，那我先去洗个澡。”说完便起身去洗澡了。
我仰靠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我哥房间的灯比我房间亮多了，盯着久了，看到别处就会又一圈一圈的黑色斑点，眨一下就会换一个地方。
等我哥考完试，保送到那所学校。我就努力参加下次比赛，这样子就可以早点离开这里，早点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然后用自己攒的钱租一个小房子。
我和我哥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然后两个人窝在小小的房间，周末可以一起打游戏，一起看书，或者选一部不错的电影互相依偎着看完。
我们还可以在阳台上种满红色的玫瑰，或者别的花，总之要种满许多漂亮的花。到了下午，我们可以坐在那里，看日落，我可以在满是余晖的玫瑰中同我哥拥吻。
“你再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我哥擦着头发，推门进来了，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他穿着软软的拖鞋，走路都没了声音，我扯着他的衣角把他往我怀里拽了拽。我哥低着头看着我，眼里是一圈波光，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湿气，发梢上挂着欲坠的水珠。我伸出手，把我哥的毛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微微用力一拉。
沈言身子俯低了几分，我顺利地亲到了他的嘴，他现在的嘴唇湿湿的格外的软绵，非常好亲，像棉花糖一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时光可以为了我倒流，我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亲我哥。
“你们在干嘛！”
明亮的房间里，不远处的门口，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这个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沈言浑身一僵，我能感受到我哥的体温瞬间降低了几个度，接着沈言用力推开了我，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他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着我，眼里的绝望几乎无法阻挡地涌了出来。
“你们两个他妈的在干嘛！”
沈君泽穿着笔挺的西装，一拳砸在身边的门上，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撕裂般的暴怒，像是一头野兽，目光一寸一寸地撕咬着我们。
沈君泽不是去开会了吗？为什么会回来？
黑夜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寂静的冬日如同一场葬礼，这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觉得我就要被钉死在棺材里了。
我和我哥都没有回话，沈君泽无法平复他的情绪，他紧紧握着拳，嘎吱作响。
我看着沈君泽目光森然地向我走来，他的每一步，都让沈言的脸苍白一分。我想伸手去抱抱他，可对上我哥几乎崩溃的眼神时，我僵硬地收了回去。
沈君泽一把捏住了沈言的手腕，沈言整个人一抖，如同木偶般机械地转过身，泛白的嘴唇，颤抖地，哑声地，恐惧地说道：“……爸……”
沈君泽的力气大得恐怖，好像要把沈言的手腕给生生捏碎，我哥的手立刻红了一圈，我见状朝着沈君泽扑了过去：“你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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