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郎点头咯!”冯结喊。
站在门边的陈雪生应声开门,笑道:“请新郎进房!”
一对已经一月没见的新人总算是见上了面。
陆冬青高大的身躯杵在门口,外头的光亮一下被他挡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乔穗满,竟忘了言语和动作。
身着嫁衣的乔穗满端坐在床上,面庞白皙,一双眼睛像会说话般,诉说着爱慕和喜悦,脸颊红扑扑的,双唇饱满,此刻正微微翘起。
乔穗满眼中笑意更甚,这人,果然又看愣了!
“哎哟,新郎官别傻站着啦,快些给新夫郎盖盖头!”
钱婶这话引得几人大笑起来,陆家这小子,看着凶悍冷硬,没成想是个憨的。
陆冬青如梦初醒,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糗也不懊恼,笑两声走到乔穗满面前,拿起放在一旁的红盖头。四目相对,陆冬青漆黑的眸子像是比夜晚的星辰还要璀璨耀眼,唇角高扬笑意直达眼底,是满腔的爱意。
“小满,我们成亲了。”
乔穗满一直抬眼注视着陆冬青,心软的像一汪水,露出大大的笑容,又点了点头:“嗯。”
红盖头轻轻落下,乔穗满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只能透过红布隐隐看着前方,依旧感觉到陆冬青如火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缓缓站起身,任由陆冬青牵着往堂屋去。
等两个新人出了房门,早早等在堂屋的罗红梅高声喊:“新人拜别!”
乔瑞丰和秦雨坐在堂屋正前方,先前还很高兴的两人现在却都红了眼。
乔穗满和陆冬青一起弯腰,隐隐听见秦雨在小声啜泣,乔穗满瞬间就红了眼,哽咽道:“哥,秦雨哥,你们护我到如今,大恩我永不忘。”
陆冬青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似在安慰,“乔大哥,秦雨哥,你们放心,我日后定好好爱护小满,他说往东绝不往西!”
乔瑞丰冷不丁被逗笑,连秦雨都破涕而笑,“行,冲你这句话,我们就把小满交给你了。”
“多谢大哥!”陆冬青大声回应,惹得众乡亲闷笑不已。
牵着手出了家门,乔穗满才真觉得自己要离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家了,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像决堤般落下,吸吸鼻子强忍着不哭出声。
突然手里被塞进来一个圆圆的东西,乔穗满低头透过盖头缝隙看去,是陆冬青悄悄往他手里塞进一颗喜糖,还偷偷压低了声音,“上了马车吃,不哭了啊。”
跟哄孩子似的。
乔穗满一颗心又酸胀又甜蜜,“嗯”一声,在陆冬青的搀扶下,小心翼翼上了马车。
他在马车里坐下,嫁妆箱子也放在里头,陆冬青在前面骑着马慢慢往村西走,后面是乡亲们源源不断的祝福声。
乔穗满打开糖纸,里头圆滚滚的糖就露了出来,他突然轻笑出声,把糖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不舍的情绪。
乔穗满偷偷掀起盖头,在车厢内到处看,在陆冬青说要借马车迎他回家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能坐上这么气派的马车,往常连驴车都没坐过呢。
真好,给陆冬青做夫郎真好。
而且,他说了自己说往东绝不往西,乔穗满又低笑,那自己不就和秦雨哥一样了,说话大哥都不带反驳的。
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陆家,拜过了天地,乔穗满便被送到新房里等待。
底下坐着的是苗莲花绣的床单,精致华丽,先前一同进门的妇人夫郎都惊讶了许久,连连夸赞,还有人说日后家里孩子成婚要找苗莲花做喜被。
外头怎么样乔穗满不得而知,只隐隐听见唱菜的声音,他摸摸肚子,折腾一天,饿了。
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乔穗满瞬间坐直,警惕地看过去。
“别怕,我是冬青本家嫂子,你叫我言姐就好,怕你饿了,冬青特意叮嘱弄些饭菜过来呢。”
原是这样,乔穗满一颗心放下,“谢谢言姐。”
随即掀起盖头,果然是个年纪和秦雨哥差不多的女子,气质温婉又柔和,乔穗满突然有些局促,扯嘴笑了笑。
“你吃吧,”孟言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别紧张,咱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先出去招呼了,一会再来拿碗筷。”
乔穗满投去感激的目光,“嗯,好。”
孟言出去之后,乔穗满拍拍心口,老天爷,他还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人呢,生怕自己太过随性惹人不喜,不过听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好相处的。
乔穗满又看看桌上的饭菜,有精面馒头,还有炖肉、炒鸡、韭菜炒蛋和其他的青菜,和先前唱的菜式一样,每种都夹了点。
饭菜香又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乔穗满拿起筷子小心吃起来,可不能弄花妆呢。
吃完没多久,孟言进来拿了空碗筷出去,乔穗满坐回床上,头一点一点的,吃饱犯困了。
就在他马上要往后倒时,房门开了。
陆冬青一身酒气,乔穗满对酒味很敏感,皱皱鼻子,成亲喝酒是躲不掉的,不过陆冬青不是他爹那样的酒鬼,因此他也没有反感。
“喝多了?”乔穗满轻声问。
陆冬青扯扯衣领,有点热,“不算多。”
然后定定站在床边,拿了挑子,慢慢掀起盖头。
乔穗满眉目传情,虽已经一天过去,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看,盖头和挑子被放到一旁,陆冬青在床上坐下,慢慢贴近乔穗满。
乔穗满一时间不知道看哪里,睫毛抖动,索性闭上眼睛。
下一秒,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他唇边,青涩地碰了碰,总算是圆了乞巧那日没亲上的遗憾。
解了馋,陆冬青才想起自己还要做什么,“我一身酒味,先打水洗洗,你要不要,也洗洗?”
“我洗脸就好,你去、去哪里洗?”
“旁边有净房,那我给你打盆水来。”
说罢,陆冬青便解开腰间系带,抽出那枚同心结,想起了什么,献宝似的递给乔穗满:“我就知道你懂我意思,我找娘教的,但是我做的丑,就把娘做的那个送给你了。”
这下乔穗满惊讶了,“这个是你自己做的?”
“嗯,本想自己做了送你,但是做不好,就自己戴上了。”
“我猜到是要戴上的。”乔穗满甜甜一笑,虽然陆冬青没有叫大哥转告,但他晓得是什么意思,因此今儿早早就系到嫁衣上。
陆冬青只觉一阵热意下涌,他把婚服脱下,只余一身中衣,一身肌肉更加明显,新建的房里没别人,这样去净房也没什么。
乔穗满低头不好意思看,等陆冬青打了水来,自己把脸擦洗干净,脱下嫁衣,同样只着中衣等着陆冬青。
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乔穗满的脸越发热起来,揪着手紧张得不敢动。
陆冬青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夫郎在烛光下等待,轻轻咬着嘴唇,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水一般要把自己吸进去。
成亲前陆华清给了他话本,加上之前逃难时见过许多事,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此刻回到床边,终于如愿以偿揽住乔穗满。
轻柔的吻落在脸上脖颈上,后又回到唇上变得汹涌热烈,乔穗满紧闭着眼,在陆冬青的攻势下时不时哼吟,舌头被卷起,甚至有津液从嘴角流下。
一双大手解开他的里衣,常年做竹器活的手上满是厚茧,滑过肌肤带起阵阵颤意,乔穗满咬紧唇不让自己泄出声音,却被陆冬青温柔制止。
里衣完全被脱下,腰肢被握住抬起,终于,进去了。
乔穗满眼角掉下几滴泪,被身上的人舔去,抖着声说:“痛......”
“小满,一会就不痛了,不怕,嗯?”
陆冬青揽住乔穗满后脑勺,慢慢动作起来,一边还低声哄着。
乔穗满睁开眼,眼前人怜惜的眼神让他不再害怕,他伸出手,环住陆冬青的脖子,脸往他胸前蹭了蹭,“不、不痛了。”
“小满!”
得了甜头的陆冬青依旧温柔挺身,渐渐的,乔穗满时不时露出几声快意的吟哦,他才加快了动作。
鸳鸯绣被翻腾,有情人鱼水交融,直至红烛燃尽,房里的动静才堪堪停歇。
乔穗满已经昏睡过去,陆冬青披上衣服又去打了水,动作轻柔地将人细细擦洗干净,才又抱住一起睡去。
我心累了,被锁了好几次,只能改成这样了(大哭)。
求评论呀~茍v中太艰难了(笑哭)
第50章 甜蜜
第二天一大早,陆冬青睁开眼,怀里抱着的乔穗满仍在熟睡,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肌肤上,瞬间又让他感到一阵热意下涌。
乔穗满眼角还有昨夜里留下的泪痕,陆冬青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倾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碰,随即蹑手蹑脚起身,又把被子给他盖好,才穿了衣服出门。
想到昨儿把人折腾的不轻,闹了三次才消停,虽然后头乔穗满也得了趣,但肯定还是难受的,陆冬青就没吵醒他,自己到了灶房。
“娘。”
“诶,小满还没起吧?”
苗莲花在灶房里煮水,天冷了,早起喝点热水整个人才能暖和起来。
陆冬青不好意思地说:“还没。”
苗莲花了然,她是过来人,哪里不明白是为何没起。
她不是爱折腾人的性子,昨儿乔穗满既已改了口叫她娘,她就得把人当自己孩子疼,至于立规矩,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来那么多规矩。
陆来安的娘早逝,她嫁给陆来安时没有婆母,没人给她立过规矩,倒惹得不少人羡慕。现在更不会以婆母身份为难乔穗满,只要一家人齐心,好好过日子,比旁的什么都重要。
“你先去洗漱,一会来端了糖水蛋去。”
家里的灶房还是之前随便搭起来的,不大,两个人在里面就显得逼仄,苗莲花干脆摆摆手打发陆冬青出去。
陆冬青识趣地打了水出了灶房,怕吵醒乔穗满,就到净房里洗漱,说是净房,其实只是在新房右边辟了一块地围起来,足够遮风挡雨。若是天再冷些还是要到房里擦洗,省的还要多点一个火盆。
惦记着房里的人,陆冬青动作很快,三两下洗完脸,用柳条洁了牙,又回灶房打了一盆干净的水端进房里,悄摸摸退出来。
苗莲花已经煮好早食,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定要说她不懂享受,儿子刚娶了夫郎,肯定要让新夫郎做呀。
她却不这么想,儿夫郎是给儿子娶的,又不是给她娶的。再者说了,人昨儿劳累了今日才起不来,她该高兴才是,这样才能早日抱上孙儿呢。
乔穗满迷迷糊糊感觉到有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慢慢睁开眼,眼前的床帐并不是他睡了十几年那张,床边坐着的人......
意识回笼,乔穗满才想起来自个已经嫁人,成了陆冬青的夫郎,从里到外都被他占、占有了。
乔穗满一下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被子里,只余一双眼在外面,露着羞涩问陆冬青:“现在几时了?”
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想到昨晚自己抑制不住叫出声的样子,乔穗满把脸又往下挪了挪。
“辰时中,”陆冬青的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眼里满是笑意,“饿了吗,我打了水,先洗漱洗漱吧。”
“辰时了?!”
乔穗满惊讶出声,着急道:“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叫我。”
说着一骨碌爬起来,被子下滑,身上一阵凉意。
看着陆冬青的眼神变得火热,他察觉到不对劲,一低头,立马整个人又缩回被子里,从脸红到脖子,羞恼道:“我衣服呢!”
陆冬青摸摸鼻子,怕把人惹生气了,连忙指指床脚,乔穗满的里衣正迭的整齐放在那。
臭流氓!乔穗满没好气瞪他一眼,哪有这样的,自己穿的整齐,可他却......哼!
陆冬青被瞪了也不气恼,本就是自己理亏,凌晨帮乔穗满擦洗干净后本要给他穿上的,可看乔穗满睡得正香,担心自己会把人闹醒,索性就迭好了放在一边。
当然,他自己也有私心,夫郎又香又软,抱在怀里像抱了块暖玉,于是就顺势而为了。
乔穗满又甜蜜又羞窘,故作生气让陆冬青转过脸去不许看,自己动作迅速穿好,中途不慎牵扯到某个地方,一下传来酸胀的感觉,让他没忍住“嘶”的叫出声。
陆冬青着急道:“怎么了?”
却还是没敢把脸转回去。
乔穗满扑哧一笑,推了推他的背,“还不都是你,我都说不、不要了。”
陆冬青听出他的意思,小声辩解:“你也舒服的。”
青天白日的,乔穗满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头,权当没听见,挪到床边把外衣也穿上,轻咳一声,“我先洗漱,娘呢,还得给娘敬茶呢。”
说着说着语气又着急起来,“这都晚了,太没规矩了。”
说罢着急忙慌到桌边拿了布巾擦脸,脸还没擦干呢又拿了柳条洁牙,动作都有些慌乱。
肩膀被按了按,乔穗满扭头,陆冬青低声说:“娘不喜欢立规矩,她说了等你吃了糖水蛋再给她敬茶,还叫我别吵你。”
糖水蛋?
乔穗满这才看见桌上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煮蛋,糖水颜色很深,染的鸡蛋表面也红红的,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陆冬青。
“这是云台镇的习俗,新夫郎成婚第二日得吃上一碗红糖水蛋,寓意往后日子红红火火。”
陆冬青解释道,咧嘴笑得开怀。
“还有这个说法,”乔穗满嘴角翘起,坐下拿勺子在碗里舀了舀,眼睛一下睁得圆圆的,“有两个蛋!你不吃吗?”
“我不吃,一会吃早食,”陆冬青在乔穗满旁边坐下,把椅子往他那边又挪了挪,都快贴上去了,“这是给新夫郎的,你吃。”
两个蛋呢!除了昨天那碗面,乔穗满从来没一下吃上两个蛋,陆冬青和苗莲花的重视让他安心,于是不再纠结,一口一口吃起来。
水是甜的,鸡蛋也沾了甜味,乔穗满扭脸不好意思道:“你别老瞧我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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