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陆冬青反驳,“你瞧,秦雨哥八个月时花大姐就到家里帮衬了,省下好多功夫,才能安安心心待产。”
“况且,加上这项共八钱银子,咱又不是付不起,我挣的钱够请十个八个呢。”陆冬青浅笑。
乔穗满勾勾唇角:“陆师傅现在出名着呢,但我哪里需要十个八个的,叫别人知道了肯定笑话,说我打肿脸充胖子,要这么多人伺候。”
陆冬青脸轻轻贴住乔穗满的肚子,说:“所以一个就成,我看张大姐也靠得住,家里孩子都壮实,有她在坐完月子就不用娘来。”
他们早就商定好,回村里生,村里地界大,秦雨苗莲花都在,坐月子的时候照样请花云帮衬着就行。但坐完月子,乔穗满又要顾孩子又要顾生意肯定忙不过来,花云不愿意跟到镇上来,就得再请人。
陆冬青问过陆华清张宁家里孩子怎么样,听陆华清说过之后就起了这心思。
乔穗满生产时唐果儿和陆雪松才成婚不久,苗莲花肯定不能撒手就让他俩留在家里,家里鸡鸭多,唐果儿还要搜寻果子干花送到香饮铺,忙不过来的。
陆冬青说了好些话,乔穗满心软地一塌糊涂,他知道陆冬青是怕他累着,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了,便也软了身子道:“我知道了,那一起雇,这几个月加上洒扫做饭,给八钱就是了。在村里的时候就让张大姐顾店里的事,给五钱银子。”
“嗯。”陆冬青笑弯了眼,把手上的药油擦洗干净,搂住乔穗满,含住他的唇,上下舔/弄了好一会。
乔穗满被勾起瘾,双手攀住陆冬青的脖子,脸埋进他怀里蹭,低声道:“冬青......”
陆冬青了然,先前大夫说过,三个月之后八个月之前,不用太忌着房事,别太激烈就成,所以他俩隔八九天的就会行房,两人都能过过瘾。
陆冬青解开刚给乔穗满系上的里衣带子,陆冬青埋头,嘴唇轻抚,乔穗满便小幅度颤抖,随着陆冬青温柔的动作低低叫出声。
动静平息之后,乔穗满便心满意足地睡去,陆冬青把人搂紧,同样一脸满足。
三月张宁正式上工,乔穗满一下轻松不少,她悟性不错,跟着乔穗满学了十来天,就能把味道还原了,他们签好长契到官府按了指印,便成了。
学的过程中张宁也不住地感叹,自己之前做的那算什么饮子啊,难怪乔穗满在众人面前做过许多次香饮奶茶都没人能学了去。
看着简单,做起来却有许多细节要注意,怪道铺子生意这么红火呢。
乔穗满还没完全把香饮和奶茶交给张宁,自己把各色香饮奶茶做一桶,再盯着张宁做另外一桶。
他平时好说话,但是做饮子时却很严肃认真,张宁做得不对的地方会直截了当指出来,因此张宁越发上心。毕竟只有铺子生意红火,才能给她开工钱,可不能砸了招牌。
“乔哥哥,他们做事都好认真,你可以放心啦。”唐果儿和唐啸一起送柿子林檎到镇上,还有各色干花,都是他这些时日晒的。
乔穗满笑盈盈,收下客人的铜板放进钱柜,“还好有你帮我找寻摸花果,不然我也没这么轻松呢。”
唐果儿被夸,嘿嘿笑两声,凑到乔穗满耳边低声道:“我也赚了不少,乔哥哥,我只告诉你噢。我现在,有八两六钱银子了。”
乔穗满乐出声,连连道:“果儿真厉害,比许多小哥儿都有钱哩。”
唐果儿一脸得意,“那是。”
乔穗满笑个不停,也同样低声道:“真的只告诉我了?松子也不知道?”
“当然了。”唐果儿睁圆眼睛,用力点了几下头。
乔穗满嘴角带笑给唐果儿装了一碗奶茶,悄声问:“嫁衣都做好了?”
“早就做好了,缝衣服,很简单的。”唐果儿笑嘻嘻道。
乔穗满倒被噎了一下,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点头,唐果儿没有察觉,依旧乐呵呵和乔穗满说悄悄话。
张宁早上做完香饮奶茶,把灶房后院打扫好,就开始着手烧锅做饭,陆冬青每天都会买肉,她和禾夫郎都能吃上几块,有时她舍不得吃带回家,乔穗满也没说什么,让她更加感激,做事也越发卖力。
中午唐啸和唐果儿留下一起吃饭,张宁和禾夫郎在铺面找个角落吃,不跟他们一块。
陆冬青说的,给他们好处是一回事,但不能主次不分,他们花了钱,就要有主家的范儿,才不易让人起别的心思,乔穗满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一直是这样分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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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车厢
唐啸和唐果儿吃过饭就回去了,张宁收拾好碗筷,洗干净放回碗橱,不用乔穗满干。
乔穗满近来越发爱犯困,吃过饭就回屋里睡觉,陆冬青每天中午会过来给他看半个时辰的店。
乔穗满回到屋里脱下外衣钻进被子,摸摸已经凸起来的肚子,暗自笑笑,低声道:“吃饱就睡,当真是变小猪了。”
说罢打了个哈欠,小猪就小猪吧,秦雨哥说能吃能睡才好,刚躺下便沉沉睡去了。
到点了陆冬青会来叫醒他,不至于睡太久,睡久了头晕,夜里还不好睡,小半个时辰便足够了。
睡醒后,乔穗满心情美得不行,精神头好,人有力气,喜滋滋又到铺子里收钱点钱。陆冬青让陈夏生守着铺子,自己驾着驴车去镇南边的一家木匠那取车厢。
去年入冬时他们便有这个心思,单单板车跑起来风大,围得再严实都会有风灌进身体里,要是打个车厢就不怕冷风了。
后来买新铺子的事情一打岔,车厢的事就落下了,前几次坐驴车回村,陆冬青虽时时注意,乔穗满也垫了厚厚的蒲团,但还是免不了颠簸,陆冬青便打听了镇上的木匠,定做了一节车厢。
乔穗满时不时往门口望,从前只见过别人坐在车厢里扬起布帘往外看,没想到他也有一天能坐上车厢,边想就边笑。
店里客人陆陆续续走了,香饮和奶茶也所剩不多,乔穗满看看天色,暗道陆冬青怎么还没回来。
一直到香饮铺子打烊,禾夫郎收拾好铺面回家去了,陆冬青都还没回来,乔穗满突然担心起来,起身到街上四处张望。
好在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驾着驴车正往这边赶,正是陆冬青。
乔穗满舒了口气,等人到面前了才责怪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冬青解释:“路上听人说糕点铺又多了新花样,出了一个荷花酥,香甜酥脆,想着家里先前买的红豆糕吃完了,就绕了路去东市买,没想到回来时街上车马多,耽搁了点时间。”
“是我不好,叫你担心了。”陆冬青低声说。
见着人了,乔穗满一颗心也不再悬着,笑道:“回来就好。”
随后眯眼往车厢看,“快,我想上去坐坐。”
“成。”
陆冬青笑笑,把糕点放进铺面的桌上,从车厢里先拿出来一张矮凳,乔穗满直接踩上去,三两下就钻进车厢里,四处摸看。
除了车厢进出那边,其余三面都有向前突出的座位,虽然整个车厢不大,但也能坐下六七个人,足够了。
车厢前面还有一截位置,没有围起来,是预备着放竹子柴火的地方,放在车厢里剐蹭到了两人都心疼,便专门让木匠留了位置,为此还多花了点钱,共三两银子。
乔穗满坐在有小窗的一边,学着别人也轻轻挑起布帘的一角,往外看去,街道都变得小小的,只能看见一点。
“真好,冬青,放上垫子,肯定就不会颠着了。”乔穗满笑眼弯弯道。
“嗯。”
陆冬青已经看过一次,但仍是高兴,家里东西越多,心里就越舒坦。
“小满哥,师傅,我也想看。”陈夏生早早就眼巴巴望着这边了,但是碍着铺子没人,一直不敢过来。
乔穗满下了车,朝陈夏生招手,“过来。”
陈夏生蹦蹦跳跳就上了车厢,看了几眼就下来了,不是自己家的,而且这么新,他不敢乱摸,“小满哥,坐这个回家肯定舒服。”
乔穗满笑着点头。
他们说话间,陆冬青把竹器铺的门掩上,正好张宁做好了晚饭,就一块吃了。
铺子生意好,两口子小日子和和美美的,街上不知多少人羡慕他们,除了羡慕的,还有些膈应人的。
乔穗满肚子越发显了,即便没有明说,大家都知道他怀了,这下就有人生出些坏心思。
前不久有个妇人趁乔穗满铺子忙的时候到竹器铺打听,话里话外都问陆冬青要不要收个小的,现在乔穗满月份大了不好伺候。
陆冬青听出来意思之后直接把人赶了出去,还生了好大一通气,指着妇人大骂她居心不良,要是再敢来定收拾她一顿,把路过的人吓得够呛,连乔穗满都被吓了一跳。
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乔穗满挺着肚子拿了大扫帚就往那妇人身上打,陈夏生跟在后面扔石子,妇人落荒而逃,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
一下说陆冬青装模做样没点男人样,被夫郎吃得死死的,一下说乔穗满是个妒夫,大肚子了还占着相公不撒手。
秦小幺气笑了,端了盆水就往妇人身上泼,还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想让自家孩子做小也不看看地方,人小两口好着呢,这么爱牵线让人做小,怎么不去做老鸨啊!”
街上其他商户也纷纷出来痛骂,谁不知道那妇人的心思,无非就是看陆冬青的竹器铺能挣钱,乔穗满的铺子生意也好,想把自己孩子弄进来当蚂蟥吸血罢了!
镇上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家,哪有什么三妻四妾的说法,两口子搭伙过一辈子就是了,偏生她要来恶心人。
陆冬青那天是真生气了,还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他对乔穗满的好表现得不明显吗,那些人怎么觉得他会要除了乔穗满以外的人,皱着眉自己在那反思了许久。
要是街上其他人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怕是要大牙都要酸倒了,他每天对乔穗满那个黏糊劲儿,多看两眼都受不了。
乔穗满反而不怎么气,他知道陆冬青对自己的心意,那个人被打了一顿没讨着好,他没多久就把这事忘了。
直到有一晚,陆冬青憋不住了,问他:“小满,我对你是不是不够好?那人怎么觉得我会喜欢别人,一定是我对你不够体贴,她才会有那种心思。”
乔穗满愣了半柱香的时间,没忍住哈哈大笑,“你想到哪里去了,那人就是图咱的钱,不管咱感情多好,她都想着插一脚进来分点好处的。”
陆冬青睁大眼:“原来如此。”
乔穗满在他怀里笑得一颤一颤的,这人时不时总会露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叫他越来越喜欢。乔穗满抬头,脸在他脖子蹭了蹭,“不管那人了,咱过好日子,安心等着娃娃出来。”
陆冬青接着才笑笑:“嗯,不知是哥儿姑娘还是小汉子。”
“你想要什么?”乔穗满低声问。
“都好。”陆冬青浅笑着回答。
“我也觉得都好。”乔穗满覆上陆冬青揽着他的手。
不知不觉间,柿子林檎就过了季,又到了喝甜柑渴水的时候,陆雪松和唐果儿的婚期没剩几天,乔穗满和陆冬青干脆多放了两天假,回家一起准备。
陈夏生早早就和陈平一块回村里了,还带了几个他自己做的簸箩竹筐。陈平一看就知道,编织细密,是学到东西了的,很是欣慰。
乔穗满在车厢里垫上了薄被,靠着窗边,一边走一边往外面张望,明明是看过许多次的景色,换了车厢却像是新风景般。
“冬青,前面停一下,有糖葫芦!”乔穗满兴奋道。
陆冬青依言在糖葫芦小贩那停下,说:“我去买,要多少?”
“买个七八串吧。”乔穗满咽咽口水道。
边上传来陆冬青的笑声,“行,但你只能吃两串。”
“知道啦,给娘和松子他们带的。”乔穗满嘟嘴道。
大夫说山楂不能吃太多,偶尔吃吃就好,偏偏乔穗满近来就想吃酸的,陆冬青总管着不让多吃,不过还有酸梅子能吃,乔穗满也没什么怨言,现在一下看到红彤彤的糖葫芦,馋瘾一下又被勾起,才让陆冬青去买点。
现在手头有钱了,许多以前舍不得吃的东西他都吃过,小脸也圆了一点,陆冬青很是满意。
驴车稳稳当当进了村,他俩每次回来都会被别人看一路,这次也一样,乔穗满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和相识的乡亲打了招呼,悠哉游哉就到了村西。
家里收拾过了,上次回家时布置了一些,喜庆的剪纸贴上了,灯笼也挂上了,彩礼去年冬陆冬青和苗莲花就送去河东村了,和当初给乔家的一样,不多不少,唐家很满意。
看见他俩,苗莲花喜不自胜,见他们换了车厢,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乔穗满笑嘻嘻递给苗莲花几串糖葫芦,自己迫不及待撕开一串吭哧吭哧吃起来,道:“松子和大哥又去卖鸡蛋了?”
“是呢,攒了三百多个,幸好来福酒楼要的多,方家柳家那头也要,这不就立马给送去了。”
两家养的鸡蛋多,冬天蛋价高时还小挣了一笔,不过开春后,蛋多了就没那么好买了,幸而之前和那几户人家打过交道,他们知道家里鸡蛋鸭蛋多,能一直供应上,又打点了关系,有需要就让送去,才不用自己四处叫卖。
“娘,家里还有什么要忙活的?”乔穗满问。
“没啥了,你啊,回来就好好歇着吧,到时请了人做饭,招呼完亲家等着吃饭就行。”苗莲花笑道。
两个儿夫郎,一个快生了,一个马上就进门了,她想起来做梦都能笑醒,想起一事,又道:“小团子,会叫人了呢。”
“真的?!”乔穗满惊讶道,团子现在快一岁了,长得越发可爱,每次乔穗满回来都抱着不舍得撒手,“上次回来还不会。”
“会叫爹和阿姆,别的还不会,不过,已经算说话早的了!冬青当年,一岁半了才开口,可把我们急坏了。”
乔穗满偷笑,“原来从小就这样。”
“就是开口晚些,没别的。”陆冬青一本正经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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