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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三界都以为我俩有一腿(玄幻灵异)——晏无厌

时间:2024-01-29 09:13:17  作者:晏无厌
  动物的味蕾也许不同。
  大黄嗅到饭菜的气味探头探脑地小跑了出来,它绕着碗走了两圈,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是喜欢吃的,它尾巴摇得很欢,埋头苦吃起来。
  闫御看得惊奇,一只凡间狗比他天上仙还英勇,是个骨骼清奇有大造化的。
  大半碗很快下去了,大黄舔了舔嘴唇像是意犹未尽,迟到的味蕾却忽然上线,它狗头一垂,直接大吐特吐,然后双眼翻白,抽搐着昏厥过去。
  闫御:“……”
  闫御看呆了,作孽啊!
  这不是人吃的,这不是仙吃的,这更不是兽吃的。
  他连忙施救,幸好还有呼吸,不然毒死一条生灵的罪过可不小。
  一道仙力唤回大黄神志,这狗眼神懵懂,还不知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但对眼前的半碗饭产生了应激反应,它嗷呜一声离得远远的,趴在地上小声叫个不停。
  闫御看着可怜,愧疚地摸了摸大黄的狗头。
  突然之间他对姜憬就不眼红了。
  到底是自己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一顿饭而已,算得了什么,让他吃。
  闫御一个吐纳,觉得自己的心境又突破了一层境界。
  豁达,开朗,灵台清明。
  ……
  阴暗,抑郁,头昏脑涨。
  这是此刻姜憬吃了一口狄九徽送来的饭食的第一反应,他温润雅俊的面孔忽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是……下毒了吗?
  不,杀手不会愚蠢到用异味如此之大的毒药,一下就会被人识破。
  九儿姑娘的殷殷笑脸近在咫尺,她说这是她亲手做的,可一前一后味道差异如此之大,姜憬逼着自己硬生生咽下,喉咙却排斥异物,僵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迅速饮了口水,搁下碗筷不再碰一下。
  狄九徽笑问:“公子不再用些了吗?”
  “……还不太饿,先放着吧。”姜憬嗓音沙哑地扯了谎,暗自又内疚蒙骗这样单纯无辜的一个人。
  “公子觉得怎样?口味可还合适?”
  “九儿姑娘的手艺……自然不必说。”
  这是善意的谎言。
  狄九徽羞涩一笑:“公子若喜欢,那明日我再……”
  “不必!”姜憬拒绝快到令人起疑。
  狄九徽诧异地望向他。
  姜憬快速整了整表情,恢复素日沉稳,微笑道:“厨房的工作实在太繁琐辛苦,九儿姑娘是客人,不妨歇着让底下的人做,平时陪我聊聊天就好,一个人待着太闷了。”
  “都听公子的。”
  狄九徽来找他自然不只是为了送饭,申寒萧今日送来的红玉九连环就躺在姜憬床头,说是怕老师无聊,特意拿来给姜憬赏玩。
  他看了一眼,笑道:“太子殿下又送东西来了,我看这红玉油润细腻,色泽艳红似凝血,一看就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姜憬拿起锦盒递给他,“九儿姑娘可要试着解一解?”
  “我就算了,笨手笨脚的,况且那是太子殿下给公子的,我怎好随意染指。”狄九徽连连摇头。
  “一个物件罢了。”
  “可这份心意重若泰山。”狄九徽说,“这些时日太子殿下对公子当真是无微不至,除了上朝,给陛下皇后请安,余下的每时每刻都在咱们姜府,连日常政务都要带过来与公子一同商议,公子每日换药太子殿下也不肯假手于人,非要亲自照顾,知道公子卧病在床闷得慌,太子殿下便搜罗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送来给公子解闷,有时我看了好生羡慕。”
  “羡慕什么?”姜憬问。
  狄九徽掩唇笑了笑,“我家里向来是吵吵嚷嚷,爹娘盲婚哑嫁,性格不合,从来不曾有过如此温馨和谐的时刻,即便是寻常人家,丈夫或妻子受伤,另一半也不曾如此呵护备至,太子殿下真可谓是把公子放在心上。”
  这一类比暗藏的寓意简直是明晃晃,姜憬不会听不懂,狄九徽原以为自己可以在他脸上看到惊惑、诧异甚至是恼怒,姜憬却只是默默撇开脸,垂下眼睑平铺直叙地说:“他是太子,别这样说。”
  一个想法闪电般划过狄九徽心底。
  他知道。
  姜憬知道申寒萧对他有意。
  与其说震惊,不如说申寒萧待他与旁人格格不同,明目张胆的偏爱察觉不到才是意外吧。
  狄九徽拿不准姜憬的意思,只能继续试探。
  “太子殿下德才兼备,景星麟凤,乃是未来的一国君主,太子妃想必也是出身名门贵族,是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二人必定伉俪情深恩爱非凡,日后携手登基为帝后,一同治理天下,齐家安邦。”
  姜憬笑了一下,“是啊,这才是他该走的道路,天下归心,百姓爱戴,河清海晏,名垂千古,他会是一位好君王,而我会尽心竭力辅佐他,直到身死魂消。”
  “别的,都不重要。”
  后一句嗓音低微得几乎听不清。
  直到此刻,狄九徽终于确定了姜憬的想法。
  无需他对申寒萧有没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心思,他的身份与抱负存在一日,他就不允许自己与当朝太子发展出师生之外的关系。
  只要申寒萧不提,姜憬便能一直装傻装到天荒地老。
  狄九徽心里的巨石轻了一半,不过申寒萧不像是个老实的,他犹记那一眼的冰冷与阴沉,像在看死人。
  这是个安全隐患,指不定哪一天就爆炸了,还得趁早处理了。
  他在后院找到正在逗狗的闫御,抬头看他时眼神有点奇怪,狄九徽没多想,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担心。
  闫御听完就说:“申寒萧与姜憬不同,执念不轻,这类人一旦抓住了他想要的,几乎不可能放手。”
  “那你有何高见?”狄九徽心平气和地问他。
  “我建议放弃。”
  天庭某位前人曾说过一句话——我立马就干嘛?我立马就放弃。
  富含哲理,字字珠玑,闫御听后醍醐灌顶,一直将其奉为皋臬。
  “你的拆散就是白用功。”
  狄九徽痛心于他的摆烂,“还没开始你就打退堂鼓了?反正现在确定了,申寒萧喜欢男的,你赶紧变个男的去勾引他。”
  闫御被他推了个踉跄,辩驳说:“我本来就是男的。”
  狄九徽鼓掌:“更般配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去吧。”
  闫御拒绝:“我不去,月老造的孽,与我何干。”
  “要不你走?”什么忙都帮不上,狄九徽要下逐客令。
  闫御也不想走,看戏又让他火大,他假装听不见,转过去继续逗狗。
  逗的是狗,笑的是狄九徽。
  他觉得闫御这人真有意思,有时非常有主意,每次都坚持自己的主张,“不去”“不想”“懒得动”三位一体,看似固若金汤,但稍微软磨硬泡或者武力威胁一下就妥协,有原则,但不多。
  这次也一样,狄九徽不想动粗,便熟稔地拉住他袖子,撒娇一样轻轻晃了两下,软和着语气说:“我们在凡间,就要按这里的规矩行事,也并非用你自己的脸,随便变个俊俏郎君,三分像姜憬,七分像姜子牙,咱俩双管齐下,必能成事,等事成之后就能回蓬莱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闫御有点动摇,想了想,还是不太同意,“很丢脸。”
  狄九徽苦口婆心地劝说:“这里又不是天界,谁认识你。”
  闫御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勾引这种事,我没经验。”
  狄九徽说:“你要是经验丰富那就有大问题了。”
  闫御:“……”
  “很简单的,你看我不就做得很好,依葫芦画瓢跟我学。”狄九徽得意洋洋地在他眼前扭了两圈,身姿婀娜,云袖翩翩,似起舞的凤蝶。
  闫御耷拉着眉眼,半死不活地说:“像你那样矫揉做作,申寒萧见了得立即把我处死。”
  狄九徽:“……”
  不过最后闫御还是答应了,一如既往,“我做个心理建设。”
  “嗯嗯嗯。”狄九徽笑盈盈,闫御转身后秒变脸,朝着他背影指手画脚一顿比划。
  等这件事结束了,把你按地上打。
  闫御忽然回头看他,“你确定勾引有用?”
  狄九徽被吓得一激灵,心虚地收住手脚,维持着满面笑容,“男人就吃这一套。”
  “你呢。”
  狄九徽胡乱点了点头,“我也喜欢主动的。”
  闫御若有所思。
  “等你好消息。”
  狄九徽笑眯眯送走他,回去前厅就见姜府管家领着一名大夫步履匆匆而来,他迎上去打听了一下,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说:“公子忽然腹痛不已,让我去请大夫。”
  “先前还好好的啊。”
  管家说:“是啊,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狄九徽缓缓眨了下眼。
  ……咦?
 
 
第33章 倒戈
  闫御换了副模样。
  三分像姜憬,七分像姜子牙,连身形乍一眼扫过去都十分相似。
  东宫把守虽严密,但难不住一个神仙,今日皇帝新赏了一壶西域进贡的美酒,奖赏申寒萧办事稳妥,闫御取代了送酒的侍卫,又在其中注了一缕月老酿制的霞光醉。
  这老头姻缘牵得一塌糊涂,在酿酒上还算有点本事,取朝阳和晚霞各一抹,饮上一杯能醉三日。
  送酒时,闫御刻意弄出点动静,申寒萧雅致被打扰有些不悦,抬眸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不出所料地一怔。
  “你。”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响声沉闷,“过来。”
  闫御低着头走过去,“殿下。”
  “抬起头来。”
  他依言照做,露出那张连表情都专门模仿过的脸。
  申寒萧啜着酒仔细看了几秒,语气寡淡地下了结论:“你与老师有三分像。”
  闫御答:“能与姜太傅有几分相似是小的福气。”
  申寒萧唇畔泛起一丝笑,斟满的御酒被稳稳端起,暖色烛光下波光粼粼,起伏荡漾,“这倒不假。”
  他将酒液饮尽了,白玉杯沉沉落在桌上,话锋倏然一转,锐芒毕露,“但我厌恶有人与老师长得相像。”
  短短一句话,杀意已起。
  闫御属实没想到申寒萧是个不喜欢玩替身文学的,是他思虑欠妥,走了个昏招。
  好在两杯酒下去申寒萧已然醉了,他歪着头,单手撑着脸,一错不错地打量着闫御,存在于更深层次的潜意识短暂地接管了他的思维,自然而然地说:“可你更像另一个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似曾相识的困惑令他皱起眉,申寒萧在近二十年的记忆中大肆搜寻,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却不得其解。
  那似乎是很久远的东西,他毫无印象,想象力贫瘠到甚至连对方的大概轮廓都无法描绘,本能却让他说出这句话。
  若是放纵沉沦将自我变成一片漂浮的羽毛,那人带给他的感觉便像一团烟雾,无处不在,可又抓不着握不住,拢在手心里没一会儿就散了。
  申寒萧怔怔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掌心,怅然若失似狂风突袭,身体有哪个地方不知不觉间就空了一块。
  “殿下。”
  面前之人的呼唤召回了申寒萧飘远的神志,他冷冷地看着对方。
  “小的自知比不上姜太傅一丝一毫,能与殿下说上几句话,得殿下另眼相看便是沾了姜太傅的光,殿下对姜太傅的敬重无人可敌。”
  “我对老师……敬重?”申寒萧咂摸着这两个既喜又悲的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迄今为止他的心意全部藏在“敬重”的背后,无论做出什么举动,即便偶尔越界,有些出格行为,总有这两个字兜底,无人能察觉,也无人能当做把柄。
  但在老师面前,暗喻也好,明示也罢,哪怕将心剖出来捧给他看,也只能道一声“敬重”,只有“敬重”,只剩“敬重”。
  申寒萧拈着酒杯眯眼看他,“那你可知我对老师还藏了多少不敬的心思?”
  他喝多了,没了平日的谨慎自持,堵在心底的话洪水开闸般倾泻,直觉告诉他这很不妙,按不住的情愫却在叫嚣,申寒萧看了看白璧无瑕的酒壶,许是这酒,这酒的味道又是似曾相识。
  殿中只余他们二人,闫御缄默不言,唯有他一人开了话匣娓娓不倦。
  “花浮酒影彤霞烂,日照衫光瑞色鲜。”
  “我初遇老师是在他最春风得意的那天,彼时繁花盛放,余霞成绮,满城春光绚烂,却不及他一人风华冠绝,整个京城的目光汇聚于他身上,素日里那些恃才傲物的文人收敛了倨傲,或惊叹,或窥探,或艳羡,他不卑不亢,波澜不惊,着红袍宫花,远赴琼林宴。”
  “那是我与老师的第一次照面,他谈吐文雅,谦逊恭谨,当场作诗引得满堂喝彩,他众星捧月,左右逢源,我看着却没来由讨厌,我知道那是嫉妒,铭肌镂骨,就好像在过往无数的岁月里,我怎么都比不过他。”
  “那两年里我从没有如此刻苦过,并非是讨父皇欢心,也并非是夺嫡,我只是想超越他,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想法,而后有一天我被立为太子,姜憬以太子之师的身份入了东宫,辅佐在侧。”
  “那时我想,此生我再也摆脱不了他的影子了,纵使有一天我如愿以偿,成为他不可企及的高度,登高的云梯上也全都刻着姜憬的笔墨。”
  申寒萧醉眼朦胧,喃喃自语,往昔幕幕从眼前快速掠过,清晰鲜活到宛若昨日之事,他不由失笑,自己都未曾料到竟记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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