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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师妹三次亲(玄幻灵异)——绝情浪子

时间:2024-01-30 08:38:20  作者:绝情浪子
  年渺笑盈盈道: “我就是看他好玩逗逗他嘛,而且我是有把握的,不会惹上麻烦,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跑了。”
  “跑?”季一粟微微扬声, “世家纨绔子弟的性子,若是一开始就对你动手,你怎么跑?结了丹就觉得自己能耐了?”
  “他不会对我动手的。”年渺笃定道, “一来这是若留城,城主不会允许有纷争出现,就算他家大业大,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惹怒若留城城主。二来,他前段时间刚犯了错误,会小心谨慎一些,不会轻易对人对手,免得再次犯错,回去被家里人罚。”
  季一粟问: “你怎么知道他犯了错误被家里人罚?”
  “我听那些人聊天说的呀,在庆祝他刚刚从禁闭里出来呢。”年渺笑起来,随后不紧不慢解释, “慕情林是禁地,他和别人打赌进去,家里长辈肯定会罚他,说明他是有人管的,并非无法无天,所以没有气到发昏的话,他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他见季一粟面色仍然不虞,不用对方开口也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便继续道: “就算他真的对我动手了,我也可以跑掉。我和我的镜子商量过,要是遇到危险,可不可以躲进镜子里,它同意了,镜中灵气充裕,我就算在里面躲个几百年,专心修炼,也没有人管得到我呀。”
  在幽兰大陆的那一晚,他就估摸着琉璃长明镜内里大有乾坤,他尝试用神识和镜子沟通,果然得到了证实,和他想的完全不同,这宝物性情随和,很好说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季一粟的神色,自觉万无一失,怎么都不会吃亏,还能戏弄对方一番,明明是赚了,可是师兄的脸色依然不好看。
  他有些不知所措,乖巧地给季一粟倒茶,老老实实认错: “师兄,你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季一粟这回没有挪开,静静看着他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才慢慢道: “你考虑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考虑过,我在你身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年渺竟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委屈,虽然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一时间有些愣住。
  他奉行的原则是,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可以让师兄操心。
  季一粟想,他应该有很多话很多琐碎的道理要告诉年渺,可望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心里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流淌,觉得一切话语都没有意义了。
  命运是最爱捉弄人的东西,年渺生性活泼爱闹,喜欢玩笑,可偏偏生世不允许他放纵本性,让他过早看清世间冷暖,小小年纪就开始懂事,一举一动都要考虑许多后果,稍有不慎,可能小命难保,只是一次小小的偶遇,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的脑海中就已经思虑如此。
  可是百里乘风不一样,家世可以让他肆无忌惮,无所顾虑,当他嘲笑年渺时,会考虑这是一个隐藏修为得罪不起的大能么?不会,因为他的家世足以帮他抵挡所有灾祸,最差的后果,不过是被长辈重重罚一顿,可是骨肉至亲的惩罚能有多严重呢?最后还不是不痛不痒。
  百里乘风今年十九岁,在天赋和家族的辅助下,已经步入金丹后期,是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傲视群雄,年渺也快要十九岁,刚刚结丹,却在为自己的灵力卑微而苦恼。
  命运的不公在俩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想,如果年渺出生在了百里家,一定会大不一样。哥哥会怜惜他的灵根,寻遍天下奇珍异宝为他解决,即使不成,也会倍加呵护,保他一世无忧。只不过是出生的不同,就造成如此天差地别。
  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
  宿命啊,将他和年渺牵连起来的宿命,怎能如此相似。
  半晌,他终于开口,隐隐含了些许叹息: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年渺,我将你从碧海门带出来,是想让你自由自在,没有后顾之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却完全把我排除在外,那我带着你还有什么意义。”
  他沉默片刻,到底没有把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说出来。
  只要他还在年渺身边。
  当然,这个前提并不算特别重要,因为即使他不在了,也会为年渺铺好以后的路。
  末了,他赌气一般道: “你避着我,防着我,还不如当初留在碧海门嫁人,心眼这么多,当少主夫人肯定如鱼得水。”
  他很少说这种赌气一样的话,年渺懵懵懂懂,可以模糊感受到这句话里包含的情感太复杂,却没办法一一细细辨别出来,只是心情顿时无比舒畅。
  “你舍不得的,师兄。你舍不得我嫁人的。”年渺弯起眉眼,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轻快地说, “你骗我,你带我出来,才不是为了我自由,你只是不想让我嫁人。”
  他的身体无意识前倾凑近,笑盈盈望着对方,放在桌上的手悄悄移过去,想夺对方手中的茶杯。
  季一粟不动声色地盯着他,早已做好了反击的准备,暗潮涌动间,却被开门的动静打断了一切。
  “还是得催,这催一催,菜才会上。”寄余生悠闲地摇着折扇大大咧咧走进来,坐回自己的位置,身后的侍从鱼贯而入,很快将菜品上齐,他摆了摆手,侍从们便行礼后退下,悄然关上门。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把他们推荐的都点了。”寄余生笑眯眯解释,随即迫不及待问, “阿渺,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嫁人?你以前还嫁过人?嫁的谁?什么时候的事啊?”
  年渺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炸得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道: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行径。”
  “怎么能算偷听呢?我只是恰好要进来,恰好听到了你的话。”寄余生无辜辩解, “快说说,快说说。”
  年渺埋头苦吃,假装听不见,季一粟更是看都不看他,完全把他当空气,垂眼剥蟹,把盛满蟹肉蟹膏的蟹壳放到年渺碗边。
  “好,不告诉我,我自己查。”寄余生气哼哼道, “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查,竟然还有这等事。”
  言罢他又想起了什么,遗憾道: “今天还是不凑巧,他们店里的‘观云鹤’早几天就卖光了,而酿造‘观云鹤’的一种灵草,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被破坏了个干净,这‘观云鹤’一时半会儿是酿不出来了,阿渺,看来你跟这酒是命中无缘啊。”
  ————————
  应该还有两章
 
 
第57章 训言
  百里覆雪今日还算清闲,堪堪中午,他便已经处理完事务,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堂下人作汇报。
  汇报完毕,他轻轻摆手,所有人便自动退下,只余两个伺候的青衣侍童,以及在堂下右侧垂首而立动都不敢动的百里乘风。
  堂下安静得出奇,空气似乎静止不动了,百里乘风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可连悄悄抬头看一眼大哥的单子都没有,只有路过的风吹动堂外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可以让他有片刻的轻松。
  约莫候了一炷香的时间,堂上终于传来清冽而温和的声音: “今日你二哥回来,晚上要摆家宴,记得多敬你二哥几杯。”
  百里乘风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本想推脱心情不好胃口差不和那个私生子见面,但此时完全不敢耍性子违背大哥的意愿,只能抬起头来,嘴唇翕动,却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似的根本张不开,眼巴巴朝堂上投去祈求的目光。
  不仅话说不出来,连神识都无法传音了。
  百里覆雪温声道: “有什么话,写出来罢。”
  百里乘风幻化出纸笔,飞快写下:我不想看见他,他不是我哥哥。
  “无论如何,我们是一个父亲,他就是你二哥。”百里覆雪平静道, “小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按照俗世的算法,再过一年,你就要及冠,是个成年男子了,放在旁人家,你得成家立业,担当重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手好闲,玩乐度日。”
  百里乘风没憋住,在纸上写:我也在好好修炼。
  百里覆雪缓缓道: “修炼是并不止修为,人情世故,礼尚往来,都是修炼。我不知哪一天就会飞升,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明天,都有可能,我飞升之后,一家之主的位置会落到你头上,处理生意,协调琐事,与人沟通交往,你能做到么?”
  百里乘风沉默下来,半晌没有写字,他很清楚,百里家家大业大,但能如此井井有条,从上到下秩序井然,完全依赖于大哥的领导,他连大哥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不能,小风,你不能。自你出生后,母亲意外身亡,父亲飞升,都说长兄如父,我将你抚养长大,却忽略了对你的教导,以至于你长到十九岁,依旧一事无成,此是我的过错。”百里覆雪遗憾叹息, “家中没有其他长辈,我也没有妻子儿女,好在你二哥勤劳刻苦,是治家之才,我准备飞升后,将百里家全权交给他,你也要听他的话,早日成长起来。”
  百里乘风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大哥,似乎没有听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他不知所措地握着笔,呆呆愣愣的,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
  “我原本是想休息一段时间,趁着飞升前的时日,好好教导你,将你培养出来,才安心离开。”百里覆雪端坐于堂上,沉静地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眸中盖上了几分阴翳, “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百里乘风握着笔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垂下了眼,俊朗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背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挺直如松了。
  “十五日前,性情冲动,贸然同人打赌闯入慕情林,若不是你运气好,遇到的高手没有恶意,早已命丧林中。”百里覆雪的声音泠泠如冰碎,平静地叙述着过往, “我让你禁闭十五日,终究处罚太轻,没给你留下任何教训。出门不过半日,又招惹上高手,被噤了声。”
  他缓缓摇摇头,叹息道: “果然,我不教育,自有人帮忙教育,也好。”
  他看着百里乘风,语重心长道: “小风,我为什么要关你禁闭?”
  百里乘风想都不想,飞快在纸上写:因为我性子鲁莽,还把过错推脱给别人。
  “那我为什么今日对你如此失望?”
  百里乘风写:因为我口不择言,轻慢对方,招惹到了高手。
  “不对。”
  百里乘风愣住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眼巴巴抬起头,向大哥乞求一个答案。
  “我对你失望,更多是因为,你仗势欺人。如若那小修士无依无靠,身份普通,你就能随意侮辱别人么?”
  百里乘风急急写道:是他先羞辱我的!那人有断袖之好,他故意折辱我——
  他觉得有些难堪, “我”后面没有再写下去,有些不忿地偏过了头。
  “可我并不觉得他有这种意思。”百里覆雪早已从他的识海中读取了这件事的全部经过, “可以看得出,他是初来乍到之人,或许说话习惯有所不同,但绝无恶意,是周围的人影响到了你,而你根本没有自我判断能力,轻易被他人挑拨,顺着他人思路下了判决。这是一个致命的短板,如若你继承家业,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只需稍稍挑拨,就能让你将家里的一切葬送。小风,你身上没有一点担当,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点希望。”
  他的语气温和,但说话的含量重逾千钧,狠狠砸在百里乘风身上,砸得他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眼眶立刻红了。
  “这些年我忙于俗事,让你没有管教,你依仗自己的身份,做了多少错事,我不愿再次追究。可是小风,你能平安无事长这么大,有很多朋友,没有人敢违背你的意愿,只是因为你的身份,而不是因为你这个人,抛开你的身份,你一无所长,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和你来往,旁人现在捧着你,顺着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不是你的面子上。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还会有人愿意接近你么?”
  百里乘风第一次听大哥说这么多话,而且都是批评自己的话,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忍着,倔强地不让泪水涌出。
  百里覆雪站了起来。
  “在落尘进家门之前,我希望你能有所反思,现在醒悟还不晚。”
  百里乘风吸了吸鼻子,认真在纸上写道:我会好好反思的,哥哥,可不可以帮我把法术解开,我……
  他的笔顿了一下,笔尖的墨水在纸上晕染出一个墨团,才继续写道:我晚上,会和那个人吃饭。
  他到底还是没有写出“二哥”两个字。
  “这是我今日同你说这些话的最大原因。”百里覆雪走到面前,温柔地擦去他眼角溢出的泪, “这法术我无能为力,说明这里,已经出现了比我修为高出许多的人,而这样的人,恐怕是堕仙,妖王,魔主。
  “小风,再不长大,哥哥就保护不了你了。”
  最后一句话,没有批评,只有无限的怜惜和叹惋,却让百里乘风的眼泪再也维持不住,滚滚而落。
  堂外飞来一只灵鸽在门口徘徊,百里覆雪抬抬手,灵鸽才飞进门,捎来一道传音:齐家,周家,公孙家,慕容家,问心宫,赤羽门,映罗宗,都带着各家后辈在山下求见家主,说是有急事相求。
  这几家,都是今日陪同百里乘风一起出游的玩伴,百里覆雪毫不意外,传音回去,请几家长辈稍安勿躁,他已经在寻找那位神秘大能,奈何对方高深莫测,行踪无影,一时间没有头绪,等找到人,便一同道歉,请求对方解开法术,再奉上谢礼。
  百里乘风惊愕地望着他,片刻后慌忙在纸上写:大哥,你怎么能出面道歉!
  百里覆雪失笑,无奈摇头: “我怎么不能出面道歉?看来你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好好反思,我现在,只是一个教弟无方的普通哥哥而已。”
  灵鸽刚刚飞出去,又很快飞了回来,这回带来的,是另一道讯息:二少爷已至山下,不多时便能入门,是否要立即摆宴。
  百里覆雪眉眼舒展,欣然应允: “开宴,当为二弟接风洗尘才是。”送走灵鸽后,他才转向百里乘风, “去洗洗脸,记住你已经长大了,别再像以前那样对待落尘。”
  百里乘风犹豫着,微微点了点头。
  他虽然顽劣,但并不痴傻,隐隐察觉到大哥可能飞升在即,今日所说皆是肺腑之言,更是……有如遗训一般……他也确实在认认真真反思,如果大哥飞升,那个私生子……真的就成了他最亲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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