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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遇到鬼,假菜狗捆绑真天师/郁离掩映长庚里(玄幻灵异)——芝士大西瓜呱呱

时间:2024-01-30 08:46:58  作者:芝士大西瓜呱呱
  “没有阴气,也没有阴鬼的任何特征。”官伯虞说,“我一直觉得奇怪,既然不是阴鬼,那会是什么?也和萝卜讨论过,我们猜测会不会是人在一些特定条件下转变成精怪,可精怪拥有躯体,根本不需要附在你身上。当我看到这棵树的时候,就全都明白了,这是一棵养魂木!”
  宋遇青说,“养魂木我知道啊!不应该是柳木阴沉木槐木这样可以聚阴气的树吗?这棵是银杏吧?”
  “他说的没错,这棵树对于我来说,可以算是养魂木了,我弥留之际三魂被吸入这棵树之中,这么多年下来经过它的滋养,我有时候也可以在附近转悠一下。”说话间,一个年轻的长袍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长袍男子本名庭来,就是他对宋遇青种了画情。
  而这次终于让人看清楚了,庭来从表面看来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在阳光下也并不惧怕。灰白色的长袍外面整齐地套着蓝色的马褂,皮肤显得过分苍白。
 
 
第122章 在此候故人(三)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庭来自顾自地走到银杏树下,掀开衣摆翘着腿坐在了树根上,“我已经来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宋遇青率先说话,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问题,“你为什么要给我种画情?你为什么不给他种?这里主人说的房子有问题说的就是你吧?你干嘛要打扰别人的生活,就不能好好地修炼做一棵好银杏树吗?”
  庭来坐在石凳上,撑着下巴歪头看他,等他说完不禁轻笑一声,可能因为他学过戏的原因,尾音上翘听起来有人挠人的意味。
  庭来微微上扬的眼角随着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勾人的感觉,他说话慢悠悠的,说话的调子像是在唱戏,非常好听,“首先,我才是这里这栋洋房的主人。这里本就是我的地方,要这么论述,他们才是来打扰我人!再说了,他们找来你们不就是想要把我收了吗?于情于理我都该反击啊!给你种画情是因为我喜欢你呀!我要报复那些打扰我的人!”
  宋遇青一下子被那句“喜欢你”噎住了,慌乱地解释说,“虽然我们是被这里的主人,不对,你才是主人的话……反正就是被找来解决问题的,你没作恶的话我们不会收了你的,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着,给官伯虞使了个眼神,让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官伯虞完全没看懂他挤眉弄眼的含义,直接说,“你说的对,你才是洋房的主人。而他们才是来打扰你的人!”
  宋遇青虽然疑惑,也没有马上询问,而是听他继续说。
  “你给他种画情并不是什么喜欢或者说为了报复吧?宋遇青能碰巧发现你的存在大概让你又惊又喜,你给他种了画情,也许是想借助他帮你做一些事情。你虽然靠这棵树活下来了,但却同样被禁锢在这里,无法离开。”官伯虞说。
  庭来抬头看他,继续满不在乎地说,“嗯,是这样没错。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把树砍了?我这些年也是知道了,这些树龄大的树都是有规定的,不能平白无故地砍伐的。”
  官伯虞看了他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不用等下去了,他不会来了。”
  一旁宋遇青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不会来了?谁不会来了?
  但是庭来听到这话,神情突然变了,脸上显出些怒意,“你别瞎说,他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接我的,他最信守承诺的!”
  官伯虞叹了口气,“我问过这里的老一辈,也托人查了资料,你等的那位不会再来了,因为他早就死了,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庭来猛地站起来,双拳握得紧紧的,眼神不复之前,变得凌冽起来,死死地盯着官伯虞,“我不信你说的这些!他会来的!”
  “你应该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这么多年了,他如果能来肯定早就来了,不会让你等这么多年的。”官伯虞说,“如果你不信,看看这个吧……”
  庭来伸手接过几张打印的照片,照片拍的是几张已经发皱泛黄的本子,本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墨迹,隐约看出字写得很好看。
  庭来怔怔地看着照片中的字迹,只看到开头的“裕生”两个字,眼泪就流了下来。他能确定这是陈景朔的字迹!
  他本名庭来,字裕生,而陈景朔字锦蘅。
  本来就是为对方改的字,除了家人以外,也就只会有陈景朔会这么称呼自己了。
  只不过照片上的字迹辨认起来有难度,大约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墨迹已经褪去,留下一道道深深地钢笔印。
  庭来一只手捂着胸口,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一只手紧紧握着这几张照片,似乎在质问又像在喃喃自语,“他人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他说了会来接我一块走的,我在这等他这么久!他为什么不来接我?”
  见宋遇青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官伯虞这才缓缓讲述了这个故事。
  故事很老套,但是两个主人公在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独特,尤其放在民国时期实在尤为不易。
  庭来自小就和陈景朔一同长大,更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同他结成了契兄弟。再后来陈景朔去了民国军校学习,而庭来拜了名师学了戏,虽然他年纪大了些,但是他颇有这方面天赋,短短几年就成了台柱子,跟着戏班子去各地演出混口饭吃。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失去了联系很正常,时隔多年两个人竟然再次相遇,一个已是年轻有为的称之为锦帅的陈钧座,一个是小有名气的当红小生。
  再后来,国民党兵败,陈景朔作为军官自然可以带着亲眷撤去台湾,他们两个人自然也想象了之后的平静生活,却不想陈景朔在撤离前夕被人暗杀,随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更没有人告诉庭来这个消息!
  而庭来一个人在陈景朔给他买的房子中,满心欢喜地等他来接自己,只不过永远都等不到了。
  庭来笃定了陈景朔会来接他,在洋房里苦苦等待,也会时常穿上戏服,独自唱上一曲,这样沉浸在回忆的世界中,苦苦地等待着故人。
  官伯虞无奈地对着瘫坐地上的庭来说,“你忘了吗?你早就死了,在知道陈景朔永远不可能来接你之后没多久。养魂木养的不是你的三魂,而是你的执念!是你至死都相信他会来接你走的执念!”
  庭来似乎想起来什么,痛苦地捂着头,整个人身形都开始颤抖,再抬头的时候他带泪的眼睛变得异常冰冷,旁边的银杏树叶也跟着哗哗作响。
  “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死了,我在这等什么呢?明明说好的,会来接我!哈哈哈哈,你会来的!这么些年我在执着什么呢?陈景朔,你怎么能不守信,怎么能不守信!”庭来仰头大笑,笑着笑着表情却像哭了一样。
  只不过再怎么伤心都不会有眼泪流下来,他彻底失去了流泪的资格,他已经想起来了。
  他已经死了,早就死在了那一年的纷飞的银杏树叶。
  对啊,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死了以后仍旧欺骗自己,等那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官伯虞见情况不对,已经抽出了符箓挡在宋遇青身前。
  躲在后面的宋遇青握着给他防身用的唐刀,看着面前大笑不止的庭来不由得觉得心疼,这些年的等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在自己构造的梦境之中。
  大梦一场,梦醒时分又是重新痛苦一次。
  宋遇青忽然一把拽住官伯虞,小声说道,“他都这么可怜了,你收着点,可别把他灭了,说不定还能救一下的!”
  官伯虞说,“放心,我不会灭了他的,他也不会存在多久了。他只是一段执念,恰巧碰到变成养魂木的银杏树这才保留下来,等他想起来所有事,执念一消,自然也就消失于天地之间了。”
  宋遇青想了想,“这好像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他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会等待陈景朔回来,这样对他也太痛苦了,这么多年了,又痛苦又孤独。”
 
 
第123章 故人终未来
  四周忽然刮起了大风,庭来缓缓站了起来,他手中紧握着那几张陈景朔的日记照片。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似乎在迎接谁的怀抱。
  庭来轻叹一声,对着半空中说道,“我们来世再见吧!”
  渐渐的,他身形变得透明起来,在空气中融化,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
  恍惚间,宋遇青又听到了一曲《霸王别姬》,是庭来在消失前唱的,最后一曲送给他的将军,他的爱人,他的兄弟。
  恍惚间,宋遇青好像看到了有人牵住了庭来伸出的双手,是陈景朔!
  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又仿佛只是一场虚影,一切都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宋遇青捂着心痛的胸口,半天才缓过劲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残留的画情,导致他有一瞬间感受了庭来的心情。过了好一会才怔怔地说,“他的执念消散了吧?”
  “嗯,不过他留下的东西对你很有用。”官伯虞说。
  “他留下的什么东西?”宋遇青问。
  官伯虞用小刀划开银杏树的树皮,里面就有透明的液体流出,凝聚成一团半胶质的水珠被他拿杯子接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宋遇青凑过去闻了闻。
  官伯虞说,“你记得庭来留下来的是一段执念吧,这份念想靠着养魂木供养才保留至今。像你说的那样,常见的养魂木都是槐木柳木这些,而这棵银杏树应当是有了其他的际遇,生出了百年难遇的木心,这才导致它同样有养魂的作用。这个木心对你很有用,你吃了它吧!”
  宋遇青马上拒绝,“不用这么客气!你吃吧!”
  官伯虞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这个木心对你很有用,快吃!”
  宋遇青连连摇头,“你当是苹果啊,说吃就吃!不要急嘛,我们先回去先查查看有没有危害,吃了会不会有副作用,而且我觉得我身体不错啊不需......唔......咕咚......”
  官伯虞用手捂着他的嘴,“这可是百年难遇,让你吃了可是便宜你了,你敢吐出来我就......”说着做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和动作。
  宋遇青只能乖乖就范,把这个木心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事后回想了一下,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和口感。
  银杏树在生出灵智的第一天见到的就是庭来,他穿着长袍提着水壶,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浇水。在明媚的午后,会靠在它粗壮的树干上看书,恍惚间睡着了,就这么轻轻地靠着它。
  在它有限的记忆中,平时的庭来最开心的时间,是等待一个穿着军服的男子到来。男子偶尔也会住在这里,这满院子的花草树木,庭来尤其喜欢它,时常摸着它的树皮倾诉心事。
  最惬意的时候是枕着那个男子的大腿躺在树下小憩,或是穿上戏服在树前为那个男子唱一曲《蝶恋花》。
  那段时间是它见过庭来笑得最开心的时候,那个军官不在的时候。庭来有时候也会玩心大起,爬上树摘银杏果吃,那笑容是它见过的唯一也是最灿烂的笑容了。
  只是好景不长,它最后一次见那个男子的时候,他站在庭院里许诺着庭来,战后带他一同去台湾,两个人一同畅想着未来的生活。
  庭来满脸欣喜地抱住了那个男子,依依不舍地和他道了别。这几天庭来都呆在树下,对它说着对未来的憧憬。
  它并不懂这些,也不能言语,只能晃动下树叶表示它在听,这时候庭来就会咯咯咯直笑,夸这银杏树好像能听懂他说话一样。
  只不过庭来终究没有等到那个军官,他等了好久好久,那个军官并没有来,他托人去打听也没有得到结果,但是他相信军官肯定会来接他的,他相信。
  庭来每日在树下唱着曲子,舞着水袖,但它知道,这并不是为它表演的,而是为了那个人。庭来的身体开始每况日下,他仍然坚信着军官会来接他,他对它说了很多他们之前的事情,说军官同他相识多年,最是守信了,说到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直到有一日,庭来穿着大红色的宫衣在树下唱着曲子,他忽然停了下来,捂着嘴咳嗽不止,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它树根上。
  那段时间,庭来时常苦笑着摸着它的树干,“阿树,我好像快不行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来了?”
  “我如果死了,他回来了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诶,他们都说我疯了,跟树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阿树,他从来不会爽约的,他们都说他死了,可是我觉得他们是骗我的,他一定会来接我的对吧?”
  作为一棵树它做不了什么,它不想见他这样,它记忆中的庭来应该是洋溢着笑容喊它阿树的。它没有多少智慧,也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是灭顶的灾难,但是为了庭来能够等下去,它决定这么做!
  它将弥留之际庭来的三魂吸入自己生出的木心之中,用木心来滋养他,让他可以继续等下去,作为代价,它的灵智会湮灭于天地之间。
  不过它并不后悔,因为同它的木心融合在一起的庭来,可以一直等下去了,不怕等不到那个军官了。
  宋遇青忽的从梦中醒来,他捂着胸口,心里堵得慌,他在梦中梦到他变成了那棵银杏树,见证了一切,最真实的一切,最后那种湮灭的感觉太过真实,让他心里空空的。
  守着他的官伯虞急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宋遇青摇了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他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为什么而哭?
  这是银杏树舍弃灵智交给庭来的木心,里面有庭来几十年的孤独等待,他可能是替银杏树哭,也同时是在为庭来而哭,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等到陈景朔!
  宋遇青不说话,眼泪不断往下掉,官伯虞帮他擦都来不及,最后只能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宋遇青吸了吸鼻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受就是想哭,你不要阻止我!”
  官伯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哭吧,哭出来就好。”
  ……
  我仍然在无人的阴霾霉湿之地,独自站在高台之上,唱着婉转的戏腔,面无表情地舞着的水袖,台下空无一人,没有观众,没有掌声。
  时间流逝,记忆消散,但是我记得,我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少年时的爱恋,青年时的承诺。
  我们相识三十八年,这短短的三十八年足够我回忆了一生。
  直到我忘记了你的名字,忘记了你的样貌,我也一定会把你的感觉,深深镌刻在脑海之中。相信不论时间过了多久,时代如何更迭,在汹涌的人潮之中,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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