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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近代现代)——金角小虞

时间:2024-01-31 08:29:58  作者:金角小虞
  他选择打破自己苦苦维持的和平,正面与陈少楠竞争。
  说到这里,陈少昂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红色,饮酒之后更是如此。
  “你和预选赛那个时候不太一样,”酒一上桌,陈少昂直接先喝了两杯,“发生什么了吗?”
  现在,陈少昂想申请方云母校的phd项目,希望借此令她刮目相看。
  但陈少昂却告诉何已知,他当时是爱着方云的。
  何已知低着头不说话,陈少昂也没有强求。
  因为他已经在准备申请项目的过程中花费了很多心血,甚至把自己熬出了低血糖的症状。
  原本两人一直处于平衡状态,但是比赛的失利似乎激发了弟弟陈少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攻势变得越来越激烈,不断地用礼物和惊喜来赢得方云的好感,一些公司的管理层也开始倾向于更为年轻、有冲劲的陈少楠。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显得没那么可怜。
  他选择放弃的原因是,他害怕和陈少楠发生冲突。
  陈少昂感到疲惫不堪,他察觉到这一点。
  这个决定在方云的视角里,只能有一个理由,就是陈少昂本来就不爱她。
  何已知要了一份盖饭,陈少昂像是怕他吃不饱,把菜单上的小吃都点了个遍。
  这个曾经的背叛者、他母亲长期压抑的痛苦源头的男人离开了人世,就像移除了一座压在陈少昂背上的大山。
  预选赛结束之后,陈少楠和陈少昂争夺遗产和方云的斗争还在继续。
  之后,陈少昂又喝了两杯酒,开始自顾自地讲述自己的事情。
  告别老师之后,他原本打算去厕所冷静一下,但偶然遇到了何已知。
  结果这一等,就等来了父亲离世。
  但即便是死了,那个男人也没有放过陈少昂。
  那位老师拒绝了陈少昂的请求,说他“心不正”,不适合得到推荐信,这话让陈少昂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陈少昂在美国读大学时,这位老师在他的学校做访问学者,当时那所大学里只有他们两个华裔,因此两人自然而然地比其他人多了一些交流。
  陈少昂本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起因都是最开始Neil对她表示好感的时候,我选择让给他。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轻易放手,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不知不觉,何已知已经把自己碗里的盖饭吃完了:“你后悔吗?”
  陈少昂沉默了一会,出乎意料地答道:“不。”
  何已知抬头看着他,怀疑他已经醉了,但陈少昂给自己倒酒的手没有一丝颤唞。
  “本来是很后悔的,可是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
  陈少昂夹起一只炸虾,这才是他第一次动筷子,因为之前都在一个劲地喝酒。
  “其实现在,我也有机会逆转局势。只要回到美国,继续和Neil比赛,我知道他的弱点,他是个很容易慌不择路的人,只要我维持均势的时间够久,他一定会露出破绽。但我做不到……一想到面对面竞争,我就恐惧得手脚冒汗。”
  “所以,我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而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即便吃了后悔药也没有用,回到过去,我可能还是会逃避。我爱她,但是没有爱到能够改变我的程度。”
  “那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承受失去一个女朋友。就像现在我的内心深处也觉得,我可以承受没有父亲的遗产。这种念头让我一直在打退堂鼓。发自内心地去想,我发现自己其实想要的是比管理大公司更平静的生活,而不是每天和人尔虞我诈地争斗。接受失败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唯一让我痛苦的就是,我要失去方云第二次了。”
  何已知看着放下酒杯,拿起炸虾的陈少昂。
  他似乎不再是一个看似运筹帷幄,实际上深受内心挣扎的人,而是一个放下包袱,接受自己的人。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和无奈。
  深思熟虑的词语背后显示的悲壮,和无法改变的命运感也让何已知联想到自己。
  “抱歉啊,跟你倾诉那么多。因为我在蓟京不认识别人,抓到一个人就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
  何已知摇头:“我和你是一样的。”
  陈少昂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次拿起一只鸡翅:“你有很后悔,想改变的事情吗?”
  当然有。
  何已知的梦已经替他说明了答案。
  他想回到他第一次走进教堂酒吧的时候,把他的眼镜焊死在脸上,专注地凝视着雁行的脸,和他跳完那支舞。
  他想回到那一天,回到那个后门,报警把那个贩毒的女人抓走,让她和她的棒棒糖从社会上彻底消失。
  他想回到那天深夜的雁行家,一拳把那个迷迷糊糊爬起来想要溜走的人打晕。
  哪怕就这一处微小的蝴蝶效应在几十年后会引来世界大战、地球毁灭,他也要这么做。
  陈少昂读出了他的表情:“看,那你就和我不一样。”
  何已知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结果已经注定了。我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正在放弃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
  “不一定的。”陈少昂说,坦然地直视何已知惊讶的表情,“你知道犬敏捷教给我什么吗?作为一个不太成功的训练师。”
  “什么?”
  “狗看不懂数字。”
  “啊?”
  “狗看不懂数字。”他重复了一遍,缓缓开口。
  “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一场比赛的成败是由计分板决定的。即便我们完成了比赛,我们也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必须等待计时器核算完时间,将我们的成绩打在计分板上,看到排名,才会感到开心。那个时候,我们会感到激动,而狗也会跟着激动,但它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因为我们的开心而感到开心。”    “因为狗看不懂数字——所以它们最开心的其实是在赛场上的时候。只要在那片草地上尽情尽兴地奔跑,听着风和欢呼,享受主人的陪伴,对它们来说,就足够幸福了。”
  “就算不考虑追求方云,参加犬敏捷也是我做过最好的决定,它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让我感受到努力的快乐,因为即使我的水平不足以改变最后计分板上的结果,我也可以改变和我的狗一起跑步的过程。”
  只要在赛场上奔跑,听着风和欢呼,享受主人的陪伴就够了——
  何已知听着陈少昂的话,心中涌起一股热浪。他握紧了拳头,感觉整个人都在颤唞。
  他突然抬手,将满杯的梅子酒泼在了自己的头上。
  陈少昂惊叫着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何已知摇了摇头,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按在额头上,挡住滴落的液体:“我有一个想法,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所以我想确认一下……”他看了一眼茶壶,有点后悔,“我应该用这个水。”
  “哎哟,年轻人啊,”陈少昂赶紧找服务员又要了一盒纸巾,感慨的说,“真是有魄力。”
  何已知一点点地擦拭着头上的梅子酒。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那个研究所?”陈少昂坐下去,拿起筷子。
  “Captain得了癌症。淋巴癌。”
  “天哪……”陈少昂的瞳孔猛地缩小了,惋惜地说,“太可惜了,它真的很厉害。那你们团体赛怎么办?你们本来就少人,还有备用犬吗?”
  何已知摇头,把擦完的纸巾放在桌上:“我得先走了,Captain还在等我。”
  “你不吃了吗?这还有很多……”陈少昂指着桌上的小吃。
  “不吃了,谢谢你。”
  何已知站起来准备离开,在走出卡座后又停了下来,稍稍回头:“这可能不是我该说的,但是……我希望你听这句话。”
  陈少昂好奇地注视着他,随即点了点头,示意何已知继续说下去。
  “遗产是遗产,方云是方云。”剧作家说,“试着……把他们分开看吧。”
  在外人看来很明显的一件事:他们的父亲没有把遗产给方云,方云也不会跟着遗产走,但两兄弟身在谜中,不约而同地将人和财产混为一谈。
  陈少昂缓缓睁大眼睛,看着剧作家的背影,不停地咀嚼着他的话。
  何已知独自回到研究所,踏入大楼背后的庭院时,立即听到了几声清脆的“汪汪”,以及管理员无奈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我都要下班了。”
  “对不起。” 何已知轻声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的任务就是管好它,就是它等得久了,可能有点无聊吧。”管理员耸了耸肩,露出一丝微笑。
  何已知蹲下`身子,迎接朝他奔来的Captain,毫不介意牧羊犬生气地压在他的胸口上。
  当Captain停下来时,他说:“我们来训练吧。”
  话音刚落,他的搭档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如熠熠发光的宝石般闪耀。
  此时,天色已渐晚,夕阳的余晖把整个庭院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何已知用草地上的玩具组成了简易的敏捷赛道,和Captain跑了一遍又一遍。
  管理员一开始不理解他们在干什么,后来看入了神,还特意跑去给他们搬了几个带横杆的隔离栏过来。
  他们一直“训练”到晚上研究所下班,何已知陪着管理员把Captain送回笼舍,摸着牧羊犬的头,保证自己还会过来。
  在他离开的时候,Captain突然从自己的食盒里叼出几块胡萝卜,小心翼翼地塞进何已知的手心。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何已知感到异常地温暖,他轻轻抚摸着牧羊犬的脑袋,微笑着向它道别,然后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何已知坐着公交车,慢吞吞地回到符玉昆的别墅。
  他隔着栅栏看到里面的房门是开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打开栅栏门才发现,竟然是戈多趴在门口,两只眼睛闭得严严实实,睡得很熟。
  小符少坐在狗后面的椅子上看书,穿着羽绒服。
  何已知问他为什么不进屋子。
  符玉昆说:“因为它非要在门口,我没法关门。”
  “你往里面坐一些不就好了吗?或者去房间里。”
  “我怕它跑了呀。”
  “那为什么不把它弄进去?”居然就任由黄狗这么嚣张地躺在门框中间。
  “我不敢啊,我有点怕狗。”小符少有点委屈。
  关于这个画面形成的原因,符玉昆说是下午的时候,PVC和侯灵秀拍完照准备离开,戈多又靠蛮力把他们扯回了这个地方,而且死死地扒着门框不走。符玉昆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认出他们,问了问情况,就干脆让它留下来了。
  PVC和侯灵秀走了以后,戈多就趴在门口等何已知。
  “我本来以为它在门口吹会风一会就进来了,结果它愣是等到现在……我没想到狗是这么执着的动物。”小符少裹着自己的羽绒服,感慨地说。
  “这是它们的优点。”何已知看着睡着的戈多,心里想的是,自己何德何能,让两条狗这样坚持地等待……
  他拍了一下戈多的头,唤醒了它。
  小狗高兴地起身,跟着何已知一起进了房子。
  符玉昆迅速将门关上。
  “先别回房间,”他喊住何已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坏消息。”
  “不行,我得先说好消息。”
  符玉昆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何已知身边,然后宣布:“我们的电影正式立项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可是……”何已知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博影集团不是把电影部门都解散了吗?
  “具体情况我也得明天去公司才知道,据说是一个人直接说服了我爸,而且他们拿到了原型的授权书。”
  “谁的授权书?”
  “雁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同意我们以他的经历改编电影了!”符玉昆兴奋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确定。可能是因为钱的原因,给狗治病可不便宜。”符玉昆猜测着。
  何已知仍然觉得奇怪,他不知道Captain治病需要的费用是否真的会高到雁行无法承受的地步。
  “坏消息呢?”他问。
  “坏消息是——”符玉昆边说边走进院子,“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想到了一招妙手,你要输了!”
  他把棋盘搬到室内的茶几上,刚打开玻璃罩,戈多突然跳了上去,把棋盘整个踩翻了,黑白相间的棋子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符玉昆愣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小狗在散落的棋子中间打了个滚,彻底为这局又臭又长的棋局画上了句号。
  何已知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它好像不想让我输。”何已知评论道。
  “这不公平!”小符少大喊,“我本来要赢的。”
  他伸出手,试图将戈多赶开,但又不敢真的碰它,只能在小狗头上挥舞。越挥戈多反而越兴奋,还以为是在和它玩。
  “汪汪汪汪汪!汪汪!”戈多兴奋地叫个不停。
  “下次再下吧。”何已知走到他们身边,对符玉昆说。
  符玉昆无可奈何地点头,继续用手在戈多头顶画圈,但已经没有了驱赶的意味。
  “汪汪汪汪汪!”
  “它好像想说什么。”小符少费解地看着叫个不停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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