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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近代现代)——金角小虞

时间:2024-01-31 08:29:58  作者:金角小虞
  何已知朝铁丝网走去,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这里太大,而且太吵了。
  就像那个登记柜台的女工作人员说的,这里有2000只狗。即使它们大多数热得不想动弹,但仍然有一小部分在吼叫,特别是他们的目标区域,只要一有人试图靠近,那些趴在铁丝网上的大狗就会争先恐后地叫起来,连带着身后的其它狗也发出惊叫,在这样潮水般的狗叫声中,响片的声音连一只落水的蝉都比不上。
  “根本听不见!”山竹捂着耳朵大喊。
  何已知只能退回来,这意味着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我们必须进去。”
  管理员觉得他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些不是你们平时熟悉的那些家养犬,这些是没人给喂食洗澡的流浪狗,每天都在打架抢地盘刨长霉的垃圾,它们不干净、有攻击性而且没有打疫苗,被咬了可不仅仅是打一针狂犬疫苗能解决的问题。”
  就在他们陷入两难时,候灵秀突然问:“那是什么?”
  其他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他们身后一片区域的铁丝网上,挂着一套既像是棉服,又像是盔甲的东西。
  “那是耐咬靶衣,”管理员扶着额头,“转运的时候抓狗用的,我强烈不建议你们打它的主意,那东西有11公斤重,而且是高强纤维的特质面料,完全不透气,这种天气穿一会人就昏倒了。”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他打开手机的天气应用给他们看,现在这里的气温是37摄氏度。但其实根本不用他说,仅仅是站在这里的这一会,所有人都已经被热得满脸通红。
  “不行不行不行,会闷死的。”山竹连连摇头。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候灵秀问。
  “我觉得可能没有——”何已知摇头,他回身去看靶衣,突然睁大眼睛,“PVC,你在干什么?”
  PVC就着靶衣挂起的样子,从下摆钻进去,把头从领口伸出来,然后套上两只袖子:“等你们磨磨唧唧地讨论完,老子早都找到阿狗带出来了。”
  “你确定?”何已知皱着眉问,“要不还是我去吧。”
  “你知道它长啥样吗?”艺术家用鼻子“哼”了一声,套上裤子,把背带穿到肩上,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呼吸变得粗重,“放心吧,我见到它的次数比你们多多了,如果有一个人能认出它,那就是我。”
  PVC穿上11公斤的靶衣,看上去就像某种整人游戏里充气的相扑娃娃,只不过是实心的。
  他缓慢地挪动脚步朝铁丝网走去,也许是因为体型的威慑力,这次那些狗的叫声显得有些胆怯。
  路过何已知时,他说:“喂,把那个给我。”
  “什么?”
  “就那个啊,那个阿狗认识的片片。”PVC砸了咂舌,“咔哒咔哒那个。”
  “哦。”何已知掏出咔嗒器,被PVC一把夺走。
  他无奈地看着艺术家的背影——搞半天这人也没自信能自己找到阿狗。
  管理员为PVC打开门,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半个小时,不,20分钟你没有出来我们就进去抓人了。”雁行说。
  “最多10分钟搞定!”
  PVC混入铁丝网后面的狗群中,剩下的人紧张地在外面注视着。
  “至少我们能看见他有没有倒下。”候灵秀说。
  雁行觉得他的声调不太对劲,转头去看,发现少年脸红得不正常,呼吸也有些急促。
  “喂。”他碰了一下旁边的山竹,然后指了指候灵秀。
  山竹马上反应过来,比了个“OK”的手势,捂着胸口往地上一倒:“阿秀,我好像中暑了。”
  “啊?”候灵秀一脸“你在干嘛”地看着他拙劣的演技。
  山竹在地上打了个滚。
  “秀秀,你扶他到接待处休息吧。”雁行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在这里等PVC就行了。”
  候灵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地山竹,勉强地说:“好吧。”
  他俩互相搀扶着离开后,雁行让管理员也去室内休息,只剩下他和何已知站在铁丝网前等待PVC。
  因为管理员说那衣服太重了就像盔甲一样,即使人在里面昏迷,也有可能不会倒,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密切关注PVC的动作,一旦有几秒钟不动,就担心得受不了。
  何已知好几次都想叫管理员来开门,只是被雁行拦下了。
  尽管烈日下度秒如年,时间还是很快过去,在雁行的计时器跑到14分钟时,他们看到PVC开始往回走。
  仅仅是走出来就花了5分多钟。
  管理员打开铁丝门,巨大的身躯直接从里面直挺挺地倒下。
  在自己快要正面着地时,PVC用手臂和膝盖撑住,不知所措的哈士奇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雁行过去把狗带出来,何已知赶紧把靶衣从他背上卸下,拨开时甚至有水从里面流淌下来。
  PVC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头发完全凝在脸上,动弹不得地倒在地上。
  山竹和候灵秀举着装满水的纸杯跑来,正要给他喂水,却被PVC一手挥开——
  他们俯下`身去,听到艺术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妈的,就叫阿狗……我说了算……”
  (本章完)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认可7
  从收容所回去的路上,PVC在车里大谈“给阿狗取名叫阿狗”的解构学原理,从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讲到庄子的东方美学,不到一会就把全车人催眠了,自己也倒头呼呼大睡,只留下开车的雁行戴着耳机独自坚持。
  何已知中途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汽车行驶在郊外的大路上,近处的田地和树木飞快掠过,远处是沿着地平线缓缓展开的铁路,像一条绶带镶嵌在碧蓝的天空和斑斓的土地之间。
  虽然外面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但车里却开着足够的冷气,空调吹出的凉风一阵一阵地抚摸着轻薄的衣物和暴露在外的皮肤。
  后座三人睡得很熟,PVC在梦中还念叨着“德里达”“尼采”“上帝死了”……阿狗躺在他们腿上,也在睡觉,但是睡得并不安稳,耳朵始终立着,车子一刹车或者转弯就马上睁开眼睛。
  看到哈士奇又一次惊醒,何已知从副驾驶倾身过去安抚它。
  “你说阿狗会对响片的声音有反应?”雁行扯下耳机,同时把聒噪的导航关了。
  “对。”
  “哪种反应?”
  何已知给他形容了一下那天阿狗的动作。
  青年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下车,绕过去帮他把塞在后座椅背上的轮椅取出来展开摆在地上。
  阿狗睡着了,何已知坐直身体,重新系好安全带。他忽然发现窗外的景色有点眼熟。
  何已知坦然地接下他的揶揄,把轮椅推过去抵住车门:“我要说一些任性的话。”
  何已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机构的存在:“你觉得阿狗的主人送它上过这种学校?”
  想到自己从街上捡回的小狗,之前雁行留给他的难题又浮现在何已知脑子里。裤子里的咔哒器戳到了肉,硌得大腿隐隐作痛。
  雁行用一个原地漂移的甩尾成功把后面的三个人晃醒,然后把自己的会员卡扔给候灵秀,让他们直接带阿狗进去做个最贵的体检。
  何已知想起那天他拿着响片器时阿狗畏惧的神态,语气一冷:“我怀疑之前训练它的人用了不好的手段。”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事情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一次来时是为了给戈多包扎,他还坚定地对护士说戈多是流浪狗,因为当时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通过小狗化解雁行的戒心,让自己能顺利地接近这个男人。
  “这是很常有的事情,”看到前方的弯道,雁行把车速降低,尽量平缓地通过,“人们对同类都少有耐心,更何况是对动物。也有很多人打着训练之名,其实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控制和惩罚欲,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的虐待而已。”
  不知不觉,宠物诊所到了。
  原来如此,何已知认出了这条崎岖的小路。
  等三人一狗消失在宠物医院的大门后面,他慢慢地把车停进车位。
  “蓟北,”雁行回答,“收容所离我家附近的那家宠物诊所不远,我打算先带阿狗去检查一下,以防有伤口或者传染病。”
  “可能是训犬学校,”雁行听他说完,“专门帮主人管教行为不好的狗,也会自己培养一些宠物犬来卖,或者做表演。他们的卖点就是听话,会做花俏的动作。”
  雁行任由他从外面打开驾驶座的门,斜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眼睛:“无事献殷勤……非什么即什么来着?”
  雁行熄灭油门,正准备放下椅背去够放在后座椅背上的轮椅,忽然被何已知按住。
  “这里是?”
  “有可能。哈士奇精力很旺盛,要训练得听话很不容易,如果是自己训练的,花了很多心思,那么应该不会轻易遗弃。”
  何已知被他夸张的说法搞得哭笑不得,他把手插进头发里,一边说,一边用身体挡住斜后方射过来的太阳,在自己和车门之间创造出一片阴凉。
  对此,雁行的反应是放下手,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一定是非常任性的话才值得你这么说出来。来吧,放马过来,测试我的底线。”
  “我想赢得比赛,”青年说,“但是我也不想用强硬的训练手段对待戈多。我需要能两全的办法。”
  “……”雁行藏在这片阴影里叹了口气,“你对所有事情都这么霸道吗?”
  “只对我的剧本,”何已知眨了眨眼睛,“还有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过了一会,雁行缓缓开口,“对于这种既要又要的发言,我一般只会让他们带着白日梦滚蛋。”    “我知道。”何已知笑着说。
  这笑容里的得意让雁行露出一秒嫌恶的表情,他扒开何已知,把轮椅拉到跟前,熟练地将自己转移上去。
  雁行动了动轮椅,感受到仍然投在自己身上的阴影,矜持地笑了笑:“但是看在你殷勤献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教你,或者PVC,怎么训练阿狗。”
  何已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不解:“可是阿狗很抗拒这个……它很可能受到过伤害。”
  雁行引着他朝诊所的入口前进:“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这么做。这既是训练,也是创伤治疗。我们需要让它重新找回对人的信任,以及从互动玩耍中获得快乐的能力。很多人觉得动物没有长期的记忆力,只要放着不管就会把不好的事情全部忘记,但即使记忆消失了,也还有潜意识里的恐惧和痛苦,它们不会消失,只会扎根在那里,慢慢发芽。和人的心理阴影很像不是吗?如果是人对它施加的伤害让它变成这样,就应该由人来治疗。”
  何已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我们应该怎么做?”
  “覆盖它的过去。”雁行说,他稍微使了点劲,把轮椅推上诊所门口的斜坡,“用好的东西覆盖不好的东西,积极的覆盖消极的,正面的覆盖负面的。如果它害怕受到惩罚,就告诉它怎样得到奖励,如果它感到不安,就把自己的身高也好、体重也好,随便什么,转化成它的安全感。”
  “听上去像是谈恋爱。”何已知跟着他走进门,前台的护士热情地给他们打了招呼。
  “比谈恋爱可难多了,”雁行轻车熟路地穿过大厅,“你得变成全世界最好的恋人才行。温柔、体贴、耐心十足……”
  “难道我不是吗?”诊所里的人不少,何已知抓住轮椅的扶手,防止自己跟丢,“我觉得我和这个标准很接近。”
  雁行翻了个白眼:“口口声声说着希望对的人不要出现的孤星也好意思说。”
  “有道理,”何已知露出一个被戳穿的笑容,“但是我相信PVC一定是个体贴的恋人。”
  “你又没有和他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
  “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隐士往往是忠实的伴侣。”
  得益于透明的诊室剥离,他们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阿狗和三人组。
  PVC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训练阿狗这个想法。
  何已知喜欢他遇事从不纠结这个特质,无论是让他不要拼装障碍,还是停止训练教父,艺术家都能看到这其中好的含义,而不会去多心自己的能力是不是遭到了贬低。这让他像一个心无杂念的剑士,从不自我怀疑,从不瞻前顾后。
  山竹和候灵秀也同样为这个主意而兴奋。
  “网友爱死哈士奇了,我们会爆火的。”山竹说。
  “别高兴得太早,”雁行提醒道,“还有一个问题……”
  兽医拉开卷尺,他在这家诊所工作了三年,每天都会使用体重秤测量各种动物的体重,为它们搭配合适的药物剂量,但是用卷尺测狗的身高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体验——特别是当身后有四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注视着时。
  “只要从前腿到肩膀就可以。”见兽医动作停滞,雁行轻声说。
  虽然哈士奇是中型犬,但是比赛的分类标准和犬种的分类标准有差别,敏捷赛对于中型和小型犬的划分尤其严格,不看品种,只看肩高。
  从视觉上看,阿狗明显比Captain大一圈,如果它的肩高超过45厘米,那么按照国际犬敏捷赛事的标准,它就会被划为大型犬,不能和他们一起参加比赛。
  兽医点了点头,把卷尺的一端贴着地面按好,然后顺着阿狗的身体垂直向上拉开,一直到与肩膀顶端平行,他听到身后传来吸气和咽口水的声音。
  “是……”他读出了上面的数字,“44点5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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