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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近代现代)——金角小虞

时间:2024-01-31 08:29:58  作者:金角小虞
  关子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睡着的剧作家身上:“原来已知老师也会紧张啊……”
  “他只是有点奇怪,又不是非人,当然会紧张。”雁行用纸杯在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回身递给关子杨,“你呢?发生什么了?”
  关子杨没料到他会关心自己,连谢谢都忘了说,捧着纸杯怔了怔才回答:“我觉得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演这个戏……”
  他没有必要,也不觉得自己能骗过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干脆地说了实话。
  “所以你打算把梦想交给以后的你。”
  雁行用的是肯定句。
  关子杨只能点头。
  坐在轮椅上的世界冠军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为了不吵醒剧作家,声音压得很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以后的你比现在的你更有资格,但是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关子杨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雁行看了一眼时间:“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但是你得答应我保密。”
  “是已知老师都不知道的故事吗?”关子杨问。
  雁行笑了笑,没有否认:“一个人要是仅仅因为名字叫已知,就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那也太不公平了。”
  他稍微变得严肃些,音量更低,比起安慰关子杨,更像是自言自语:“不用替他担心,他会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何已知做了一个噩梦。
  梦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的维度是叠加的,作为造梦者的人能在体验开头的同时经历结尾。
  所以他可以在短短十几分钟的睡眠里,争分夺秒地看到雁行抛下自己与更年轻活泼的关子杨奔赴未来的起承转合。
  剧作家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惊醒,却冷不防瞥见教室的另一个角落,关子杨和雁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由得产生了自己还在做梦的想法,差一点继续闭眼,直到手碰到地板的冰凉才猛然醒悟:这是现实。
  他赶紧从垫子上爬起来,走过去把两人拉开。
  何已知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听到桌子上的对讲机里执行导演撕心裂肺的吼叫:“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已经到开始时间了!”
  飞奔着往会场赶的路上,剧作家在心里想:我受够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时不时地做这种雁行离他而去的梦。
  和关子杨没有关系,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在心虚。
  为符玉昆写剧本的事情就像房间里的巨象,他可以假装看不见,却总是在不期然间被象腿的汗毛扫到,提醒他头顶存在的阴霾。
  他一向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高手,任由人和事在自己身边来来往往,随意地倾注心思,自由地抽身而去,但这次不一样。
  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在踏进会场的一瞬,望着雁行和他分离的背影,何已知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在这次展演结束以后向雁行坦白一切。
  (本章完)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展演3
  从电梯出来,转入主会议厅的走廊,一共有三道门。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展演4
  “太好了,太精彩了。”执行导演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色,“这是我看过效果最好的试演。而且还是半成品,全部排完后不知道会有多惊人。”
  他完全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全都是真心的,刚刚演出完,就是这位副导演忘了内部人员的身份,第一个站起来大声鼓掌。观众都还不知道已经结束了呢。
  “我都想把后面的工作推掉跟你们一起去法国了。”他说。
  “好啊!快点推掉吧。”一个站在附近的演员接话,“您下一个工作是什么?”
  周围的人全看了过来。
  虽然活动已经结束,但仍有一些观众不愿离开,演员和主创们也都没有退场,而是分散到会议厅的各处,和想交流的观众分享感受。
  “是司徒小姐自己的短片,如果把这个推掉的话……”执行导演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可能性。
  何已知还不知道小师妹打算拍短片的事情,但不影响他提前一步看到后果:“司徒渺会杀了我。”
  “哈哈哈,”执行导演放弃了这个想法,接着强调去法国一定要给他录像,然后转而问剧作家,“开始之前是怎么回事?怎么拿单子拿了那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何已知没有提雁行和关子杨,“我在楼上睡着了。”
  这建议完全超出了剧作家的认知范围。
  不知是不是错觉,何已知觉得小明星身上的气质好像发生了一些转变,那种被规训的怯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大胆。
  “你是不是解放天性了?”
  “只是一个上学时的老笑话,别在意。”何已知反过来问他,“有什么指教给我吗?”
  拍完照后,何已知想去找雁行,于是和他们分开。
  钢琴家笑了,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损我?”
  穿过散落的人群时,他看到关子杨拿着手机,偷偷摸摸地站在观众席椅子中央拍现场的观众。
  “嗯……”关子杨努力思考着,按照经纪人教他的,这种时候就应该说点什么“老师已经很完美了”的恭维话,但他不想敷衍何已知——虽然他确实觉得何已知做的很完美。
  关子杨愣了愣,随后笑起来:“你也是。”
  郑韩尼提议拍照,山竹自告奋勇地掌镜,才摆脱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好吧,看来文化水平不会随气质而改变。
  何已知受不了地逃离掌声中心,在旁边找到自己的朋友们。
  四周听到的观众齐齐发出笑声,执行导演目瞪口呆,求证道:“真的吗?”
  如果说郑韩尼话语里还有一点真实的担忧,到他这就只剩下纯纯的风凉话了。
  “我们刚才还在说呢,”山竹接着他的话茬,“要是一曲弹完你还不来,就只能靠我上去表演脱依舞了,毕竟其他人一点才艺都没有。”
  “呃……”
  “幸好你还醒得及时,没一觉睡过去半个小时!”郑韩尼不客气地把手搭在何已知肩上,“否则金刚弹完我们可没办法了,要是我带了大提琴,还能和她合奏多拖一点时间,可惜我的琴放家里了……”
  优秀的台词功底为他的话赋予了过量的号召力,竟然真的一圈人都鼓起掌来。
  PVC、山竹、郑韩尼和金刚四个人站在一起,正靠着窗户交谈。
  “揭发什么?”
  这时再看他,还真的能看出一些“意气飞扬”的影子。
  附近的演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做出他迄今为止做的最好的“不愧是你”的表情,扬声道:“无论如何,为诚实鼓掌!”
  “我好想看,你一般在哪里表演?”
  何已知没有理他们,而是先面向金刚:“我得谢谢你拯救了这场演出。”
  看到剧作家过来,三个男性齐齐地对他鼓掌。
  大学生本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一旁的钢琴家一脸欣喜地看着他:“你会跳脱依舞啊?真厉害。”
  钢琴家歪着脑袋,盯着剧作家的脸,像是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因为你是主角啊,大作家。”
  “老师你要不……下次上台的时候,尝试画点妆?”
  关子杨吓得浑身一抖,赶紧关了相机把手机收起来,回头看见是他,更是肩膀绷紧:“老师!有什么指教吗?”
  他是真的在问,甚至站直了身体。
  何已知走到小明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窗外的天色已昏暗,下落的夕阳投下暖色的光,将他们挨着窗户的侧脸边缘勾勒成朦胧的红色。
  “你的才艺又不能表演。难道有人愿意看VC哥当场画画吗?这种时候还得靠我——”
  “我的意思是,拉威尔的曲子很美。”
  何已知已经习惯了他乱来的中文用词,无奈道:“只是想说你表现得很好。”
  剧作家点了点头,顺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
  这回招募来的观众年纪都比较大,没什么人认得他。
  “不,不是这样的……”
  “什么叫没有才艺,我可是艺术生。”PVC不爽道。
  说到化妆,他只能想到“教会”里变装皇后给他画的浓妆。
  具体的样子他已经完全忘了,毕竟当时也没仔细看过,但是他隐约记得,应该是挺惨不忍睹的——不过,何已知转念又想——当时雁行愿意和他跳舞,还把他捡回家,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弄成那样……还不错?
  “你觉得我适合化妆?”
  “没什么适不适合的,人化了妆都会好看一些。”关子杨看他的表情,觉得他应该想歪了,“化妆不是把人往一个模子上修饰,而是放大每个人的优点,比如把眉毛画低一点,轮廓削弱一点,在妆容上强调忧郁的气质,就会显得更秀气,更能激起观众的怜爱吧……不过这是我经纪人跟我说的,不一定适合——啊,糟了。”
  提到经纪人,关子杨想起那个演出开始前让他拍的那个自拍视频还没拍,飞快地告了别急匆匆地跑走了。
  这边小明星刚走,何已知又看到了谢井克。
  作曲家演出结束时出去上了个厕所,这时在会议厅门口张望,何已知觉得他可能在找自己,于是向他招了招手。
  对方径直朝他跑来,一张口就问:“今天演奏的钢琴手是谁?她会为我们录音吗?她喜欢什么调号?我可以为她改版本……”
  何已知还是第一次见温和的作曲家这么急切地说话,伸出双手让他冷静一些。
  “她是郑韩尼的未婚妻,中文名叫金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问她。”
  “韩尼学长居然订婚了吗?”谢井克惊讶了一瞬,又回归激动,“你一定要问!我等不及要听我们的音乐被高水平地演奏了。”
  他们现在用的配乐是midi版本,所有乐器的声音都是电脑合成的,在这次展演之后,等调整完细节,就会找真正的乐手录音,制作最终版本。
  何已知感受到配乐师热切的心情,回头看窗边的郑韩尼和金刚:“其实他们还没走,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问。”
  他在房间里没有看到雁行。    雁行和侯灵秀在室外,早在执行导演和观众鼓掌时,他们就溜了出来。
  侯灵秀想喝水是一个因素,最主要的是几条狗被戴着口罩在室内闷了快3个小时,有点关不住了。
  他们在冰上中心一层的小花园,这里一般游客进不来,所以可以解开绳子,让狗尽情放风。
  “这是什么?”侯灵秀站在自己表哥身后,看到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有很多不同颜色的圆点。
  “一个设计舞台走位的软件。”雁行敲了一下键盘,所有的圆点同时动了起来,又被他拖回原位,反复几遍后,给其中几个换了位置。
  “戏里演出那段是你排的吗?”少年问。
  “嗯,”雁行对照着方才看演出时记的笔记,继续调整圆点的轨迹,“你看出来了?”
  “怎么可能?”侯灵秀撇了撇嘴,心想你以前指导的演出又没有叫我看过,我怎么知道你的风格?他只是听门口的志愿者叫雁行舞指。
  “我也觉得很荒谬,”雁行说,“让一个残疾人来指导演出,真亏他想得出来。”
  侯灵秀没有问这个“他”是谁——还能是谁?
  而且他看得很清楚,雁行虽然这么说,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很明朗。
  明明开心得要死……少年在心里吐槽,估计何已知自己都不知道,他随心的一个举动,会让雁行这么开心。
  “你干脆给他当搭档算了,他写戏,你排舞。”
  “别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
  何已知带谢井克去认识金刚,没说几句,这位激动得找不着北的配乐师就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把钢琴家牵走了,说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听他们的demo。
  窗边只留下何已知和郑韩尼,山竹和PVC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也没人,他就顺势告诉好友自己打算跟雁行坦白的事情。
  “你确定要这么做?”Honey郑的语气有点严肃。
  “我必须这么做。”何已知淡淡地回答,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郑韩尼瞪着眼睛看何已知,忽然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这是我见你做过最成熟的决定。像个成熟男人。”
  “这是夸奖我吗?”
  “是,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大提琴手嗓音一低,“这个世界上的流浪汉绝大多数都是成熟男人。”
  “谁说的?”
  “这还用说?你去桥洞底下看不就知道了,蠢愚!”
  何已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可得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说,别傻呵呵地冲上去给自己泼一堆脏水。”
  郑韩尼不太放心。
  都说作家擅长春秋笔法,他看何已知写东西也挺春秋的,但生活中……只能说和好的巧舌如簧,坏的油嘴滑舌都不沾边。
  “这次被赶走我可没有地方收留你。”
  “不会的,我会做好准备。”
  听到何已知说这种话,Honey郑感到一阵欣慰:果然是爱情使人成熟,这从来想到什么做什么,像野生动物一样的小子,竟然也学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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