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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金钱于很多人而言很重要。
爱情没有可以，钱没有不行。
就算是满身铜臭味，依旧有很多人选择放弃爱情。
那时的他们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没有出入社会过，所以很多想法都是不成熟、幼稚的。
难道当真要私奔？
纪燃此刻脑海一片清醒，亦或者是这几天对蔺臣川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愧疚。
正视着蔺老爷子，万分认真地说，“如果您疼他这个孙子的话，应该知道他需要的是我。”
第93章 想给你出口气
蔺老爷子陷入无尽的沉默。
不得不承认，他开始认同纪燃所说的话。
从蔺臣川三番两次地拒绝相亲这件事来看就明白对方根本就无法接受其他人的感情，心中的位置全部被纪燃占据。
那个从来不会忤逆、顶嘴的孙子，只有在这么一件事上拒绝他。
就正如当年蔺臣川的父亲般。
想到蔺臣川的父亲，蔺老爷子心中一阵的悲痛，倘若当初他没有咬着不允许对方娶顾家那个姑娘，是不是也不会私奔出车祸......
可是他已经跟林家老友说好两家联姻的事情。
见人表情有所松动，纪燃趁热打铁，“至于救命之恩这件事，难道就一定要联姻才能够算报恩吗？据我所知，林小姐貌似也不想联姻。”
蔺老爷子平静的注视着纪燃，“你倒是会说话，了解得通透。”
两边不得罪，字里行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又将问题点名戳穿。
跟那些要死要活非要在一起的小年轻不同。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算是半松口，并不是完全能够接受。
纪燃其实内心也紧张。
如果蔺老爷子态度强硬，可能他也没办法很好的来处理这件事。
“既然这样......”
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只见原本应该回燕城的蔺臣川出现在门口，对方气压低沉，表情冷漠，漆黑的眼睛宛如一滩死水。
快步走过来，将纪燃拽起来护在身后。
以往的冷静自持在此刻消失殆尽。
“爷爷，既然您的身体没有事情，”蔺臣川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燃燃我就先带走。”
说罢，面不改色地抓着纪燃的手腕骨往外走。
没有给蔺老爷子说话的机会。
直到人影消失在包厢，蔺老爷子这才默默地叹息。
这时一名比较年轻的青年从外面走进来。
“你来得正好，看看我是不是被那个混小子给气得脑子不清醒。”
蔺老爷子还是头一遭被蔺臣川用这冷漠的态度对待。
医生从容地说：“蔺董，您的身体很好。”
“我不是让你把他骗过去吗？”蔺老爷子问道。
说到这个，医生露出苦笑，“蔺小少爷到家没看到人就知道您的目的，连水都还没喝就亲自开车过来。”
主要是最早的航班是在明天，蔺臣川等不及，这才匆匆地开车过来。
要不是担心人在路上累死，他也不会跟着对方一块来临城。
“混小子！”蔺老爷子骂道。
两人的态度或许是让他想到些前尘往事，内心感到无比的疲惫与憔悴。
“算了。”
“我都大半个身子入土，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纪燃这回态度很坚定，臣川也....”
他知道两人没办法被拆散，但就是想试试。
老一辈的想法是根深蒂固被束缚起来，作为蔺家的人肯定不希望家族企业毁于一旦或者是拱手送给他人。
可蔺臣川也长大，有自己独立思想，无法被人左右。
就算他们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对于蔺老爷子而言，还是需要接受的时间。
“您想通了？”医生表现得很惊讶。
蔺老爷子叹息：“想不通。”
“但是能怎么办？不想让发生过的事情重演一遍......”
“当做我补偿当年的过错。”
他已经老了。
蔺臣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逐渐成长。
除此之外，也不想唯一的孙子埋怨他。
*
纪燃被蔺臣川拽着手腕骨，力道特别重，像是要把人给捏碎。
对方脚下生风，走得特别快。
“你慢点。”好几次觉得快跟不上蔺臣川。
进入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纪燃的手腕还被人紧紧地攥着，那态度显然就像是抓到他在做什么坏事般，怕人逃跑。
这个认知让他心疼又觉得搞笑。
看电梯的楼层一层层地往下，他单手抓着蔺臣川的手腕，贴近对方，语气放软，“你能不能轻点？抓得我很疼。”
闻言，蔺臣川余光快速地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终于放轻。
“你这么快就从燕城回来了吗？”纪燃手指勾着对方的小拇指。
蔺臣川被这细小的动作哄好，“回去没看到爷爷我就回来了。”
纪燃望向身侧的人，发现对方面容略显憔悴，一看就是没睡好。
即使如此，依旧无法遮掩住对方出众的样貌。
褪去年少的青涩，冷淡的眉眼愈发的成熟又充满魅力，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今天开庭结果怎么样？”
很简单的一句问话，纪燃听出蔺臣川藏匿得很深的担忧。
“挺好的。”纪燃将开庭的结果告知对方。
似乎想到开庭时那肿成猪头的纪明德两人，他眉眼含笑望向蔺臣川，弯唇询问，“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伤，是你找人干的吗？”
“嗯。”
蔺臣川没有否认，“想给你出口气。”
纪燃挑眉，“想不到你还会干这种事情。”
背地里揍人，还不留任何证据。
蔺臣川垂敛眼眸，“我一直都会。”
“叮———”
电梯到达负一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电梯，来到车前。
纪燃看到车上陈轩不在，又联想到蔺臣川眼睛下的憔悴，心里有了猜测。
“你自己开车来的？”
蔺臣川：“跟朋友一起开车来的。”
他没拉开驾驶位的车门，而是拉开后座，看向纪燃示意对方上去。
一同上了车。
狭窄的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人。
静悄悄的。
没人说话。
纪燃轻啧一声。
直接迈开腿跨坐于蔺臣川的身上，对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腰，以此来稳住身形。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关于你爷爷都跟我说了什么。”
第94章 别在这里，会疼
听到纪燃的问话，蔺臣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大掌掐着坐在他腿上人儿窄瘦的腰身。
见人不语，纪燃低垂脑袋，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
故意开玩笑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燃燃，”蔺臣川没亲，这是他第一次犹豫，“是又要离开我吗？”
“不是。”纪燃不敢继续逗对方。
他知道缺乏安全感的不是自己，而是蔺臣川。
“蔺董找我确实是想让我离开你，”纪燃说，“不过我没同意。”
蔺臣川垂敛眼睑，“那当初呢？”
“也是爷爷找你才会离开吗？”
闻言，纪燃没有说话，等于默认的意思。
两人和好后，基本上没有怎么提过当年分手的真正原因。
即使蔺臣川早就猜到是蔺老爷子的手笔，可听到纪燃承认又是另一种感觉。
“不是我想帮你爷爷说好话，”纪燃握着蔺臣川结实有力的手臂，“当初他找我...我也很能理解，起初我也不知道你是蔺家的人，只知道你家教严格。”
“出身豪门，身不由己。”
“我们那时年纪还小，我不敢擅自主张地决定你的人生，万一在一起久了你发现我有很多小缺点，其实你没那么喜欢我.....”
懵懂的爱意，担心蔺臣川放弃蔺氏继承人的机会，日后分手会后悔。
再加上蔺老爷子施压......
蔺臣川薄唇贴在纪燃的唇，似有若无地落了个吻。
“不相信我？”
“那你替我选择前途而分手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纪燃，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你需要吗？”
冷淡的嗓音带着几分偏执的咬牙切齿，旧账一旦被翻出来，总是要算清楚的。
“需要。”纪燃将唇挪到蔺臣川的脸。
紧接着将脑袋搭在对方的肩膀，双手放在胸前，“我知道错了。”
他很少有服软、认错的时候。
在如同潮水般溺爱里总是容易恃宠而骄。
这段感情里，最不能够质疑的就是蔺臣川的爱。
“爷爷是不是还威胁你了？”蔺臣川又问。
纪燃眼睫轻颤，鼻腔内发出音节：“嗯。”
“抱歉，”蔺臣川说，“爷爷的性格一贯如此，当初来临城我未曾去过顾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为做得隐蔽，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我跟你的关系。”
当初他们在一起从来没在公众场合高调过，都是以好兄弟、朋友的身份自居。
就算想接吻也是躲在黑漆漆的巷角。
偶尔在街上牵手都是要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只有回到家里才会将藏起来的爱意全盘释放，在彼此身上每寸角落留下烙印。
纪燃注视着蔺臣川，顿时扑哧地笑出声。
“我跟你道歉，你又跟我道歉？”
“一码归一码。”蔺臣川轻嗅着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对了，”纪燃想到在包厢里蔺老爷子的反应，语气轻松愉悦，“你爷爷好像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不算是不反对，可能不管你这个方面的事情。”
蔺臣川撩起眼眸，“你说了什么。”
纪燃笑着说，“我说他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蔺臣川手掌游走于那窄瘦的腰身，“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纪燃将脑袋抬起，清冷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在对方的注视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在耳垂边沿。
用两人才能够听到的气音调笑似的说：“想要我。”
纪燃察觉到他刚说完，摸着他腰的手停顿一秒又加重力道地想要往裤子里伸去。
“别。”连忙按住蔺臣川的手。
哭笑不得地说，“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还有力气干吗？眼睛底下青一片，还是赶紧回去补觉，把体力补充回来。”
再说，现在他们还在地下车库，保不齐一会儿蔺老爷子也下来。
万一看到他们车子晃动.....
场面一度滑稽。
“试试。”蔺臣川仰起身，含住纪燃的耳垂。
可惜还没来得及真的试，窗户就被人敲了两下。
“......”
纪燃想从蔺臣川腿上下去，结果发现桎梏于腰身的手坚硬如铁，始终不松开。
就仿佛不在意外面的人究竟是谁。
按下车窗，外面站着年轻男子，好整以暇睨他们。
“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这里是在公众场合。”对方长相俊美，穿着驼色风衣，手搭在窗户边沿。
漂亮修长的手指隐蔽地朝不远处指，“蔺董一下来就看到你们这么胡乱，脸都白了。”
两边窗户是遮挡，可正前方的玻璃是透明。
蔺老爷子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两人在车上搂搂抱抱贴在一块的画面。
就算暂时能够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法忍受刚出包厢就在停车场看到两人亲昵暧昧搂抱在一起的画面。
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纪燃耳尖泛红，手推着蔺臣川的手臂，示意对方松开。
可惜却纹丝不动。
“多看就习惯了。”
蔺臣川对蔺老爷子的做法不认同，以往他可能会稍微避嫌，但这次绝对不会低头。
医生轻啧两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叛逆。”
看来过去五年听话的态度都是为了现在而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蔺老爷子的视线。
前些日子蔺老爷子跟他说，蔺家现在一大半的股权都在蔺臣川的身上，对方仅仅用五年的时间就将蔺氏集团部分高管收入麾下，可见实力不容小觑。
还以为会听话，没想到是在憋大招。
“收敛点，”医生叹口气，“蔺董那边的思想工作我会帮你，就是需要给他一个时间消化。”
“蔺董位高权重多年，生的年代思想方面无法跟你同步，哪怕再见多识广，很多想法根深蒂固。”
“作为蔺家的上一代掌权者，肩膀上的重任、社会压力以及仇家的嘲讽，你也知道蔺董好面子，那张脸就很难搁下来。”
就像是古代皇帝，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本想传位于独子，将江山续写。
结果孩子喜欢男的。
辛苦打下的江山要让给别人。
“我知道。”蔺臣川垂首。
医生摆摆手，“可以怨你爷爷，但别恨他，能退一步已经是他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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