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杜威记得关上水阀、关上灯、关上浴室门,还拿了两块浴巾垫在床上边擦边吻。
他抚摸男人柔韧的大腿,摸到肉臀,指尖触到股缝间散发热气的小穴,一语双关地说:“我还挺喜欢吃你身上的水……”
“吃我的水?”伽罗纳戏谑地看着他,“你要舔吗,下面?”
“什么,又要给你口交?”杜威天真烂漫地在男人的锁骨上啄吻。
伽罗纳笑着抬起屁股,抓着他的手指往自己后穴捅了捅:“我说这里面的水,你不是要吃吗?”
杜威顿时震惊了,他缓缓抬起脸,深深地震惊了!
两眼一眨不眨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没想到这只雌性居然这么重口!虽然用作性爱和生殖道,但那可是拉屎的地方啊!
伽罗纳嘴唇不经意地颤抖两下,这是在憋笑。他还是保持张扬又暧昧的表情调戏着说:“或者换我在上面,怎么样?”
杜威呆瓜一样傻傻地问:“骑乘吗……”
伽罗纳邪魅地勾唇,凑到他耳边吐出热气:“不,当然是操你啊,宝贝。”
杜威彻底斯巴达了。
伽罗纳笑着抬起腿架到他身上,抓起他的手控制着让手指在自己小穴里抽插。他勾下杜威的脖颈,若即若离在杜威嘴角亲吻。那感觉好像被猫的胡须碰到一样。
杜威鸡巴硬得一跳一跳,继续保持纯情的震惊石化状态。
这时敲门声响起,还又急又猛,裘弗那小子扯着嗓门在门外大喊大叫。
旖旎地氛围顿时消散,伽罗纳放开手,杜威无语极了,烦躁地拧起眉头看向门口:“啧,搞什么……”
虽然他很抗拒舔那里或者被捅那里……但现在是受精时间,本来时间余额就不多了,怎么还来打扰他!
裘弗性子野,现在天气好了他是一放学就和同学腻在一起,不到睡觉时间都不回家,杜威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人了。
对此他真的一点想念也没有,更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跟裘弗见面。
但是裘弗火烧屁股一样把门捶得震天响。杜威只能无奈地爬起来,在伽罗纳好笑的眼神中下床穿衣走去开门。
看到门外郝钦就立在旁边也不阻止,杜威更加恼火。
自从那天争吵过后,郝钦的工作态度就没有原来“尽心尽职”,也不再摆出一副闹心的笑脸。
其实是不坏的,如果能阻止小孩在他做爱的时候来敲门就更好了。
杜威下面还翘着,他尴尬地抖抖裤子,看裘弗满头满脸的汗水、身上白色球衣脏的发灰,看着不像是去踢球了,倒像是被人摁在球场上打了一顿。
他皱眉:“怎么了这是?”
裘弗擦擦流到眼睛里的汗,着急地说:“让我进去,我进去再告诉你。”
这小子是真不会看眼色,按理说这年纪该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了。杜威继续抖裤子提醒他,摆着手往后退:“现在是受精时间,明天吧,你明天早点回来吃饭。”
正要关门,裘弗把脚往门框里一卡,火急火燎往里挤:“不行哥!这东西你现在不看绝对会后悔的,我们赶快进去说!”
“哎哎哎,等等!”
杜威拦住他,那边妹妹听到声音也过来了,站在裘弗身后好奇地往里探。
郝钦眼瞎耳聋、稳若泰山地立在墙边任由两个小孩滋哇乱叫。杜威焦头烂额,在心里把郝钦骂了个遍。
好在伽罗纳见形式有异已经把衣服都穿上。裘弗带着杜娜闯进屋里时他正白衣白裤坐在床沿,干净到显出莫名的羸弱感。
杜威叹气,把门关上:“好了,你小子到底要说什么?”
裘弗拉起上衣,从松紧带的裤腰间抽出几张夹着的照片,照片上还沾着汗水,他递过来的时候杜威着实嫌弃,不过照片上的内容让他立刻严肃起来。
杜威拉开椅子,把照片依次摊开在桌上。
第一张是群体照,大约三十多个男人站成三排,从这些人高大的身量和英俊的相貌可以判断,他们都是雌虫。而且每一个都是残疾的。
瞎眼缺耳的最多,其次就是断手断脚。站在第一排中间的雌虫还捧着一张很大的相框,上面挂着白色花环,内容是一个没有四肢只有躯干的雌虫的黑白照。这是遗照。
杜威想起刚回来时两小孩告诉他的关于席德慕的雌虫的惨状,接着是那天群交会场郝钦说的——
“动手砍手,动脚砍脚。在外面当着陌生人的面摘掉头罩乱看要挖眼珠,解开口封让他说话要割舌头。”
光秃秃的只剩躯干的雌虫,未必是被变态的男人折磨成这样,而是这个社会的规定如此……
“你小孩子不能看这种。”裘弗捂住杜娜的眼睛,被小姑娘粗暴地推开了,一双杏眼又盯回照片上。
照片中的每一个雌虫都没什么表情,麻木了一般。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悲凉意味让人无比心痛。
杜威瞬间就湿红了眼,他瞥向伽罗纳,身边的男人情绪莫测,看得仔细,不知心里是怎样的感想。
第二张照片是白天的海景图,海上是爆炸后还在冒烟的红沙岛。近处的沙滩上很多人站着,有小孩跑来跑去玩耍,一点都看不出危险化学剂泄露的影响。
第三张是居民楼下停着的信号屏蔽车,不远处有军队的技术人员正在安装信号屏蔽塔。
还有两张雌虫的单人照,他们板直地站着,面无表情,赤着露出痕累累的上半身。
杜威问裘弗:“你从哪弄来的照片?”
裘弗压低声音回答:“刚才一起踢球的朋友给我的,他说政府撒谎,跟本没有化学制剂泄露。他爸是勤务兵,负责往海滨湾送货,这些照片是里面的居民拖他爸带出来的。他还给了其他几个伙伴照片,还有更惨的。”
杜娜抹了抹眼睛,小声说:“好可怜啊,我们得告诉大家真相,得把里面的雌虫救出来。”
裘弗凶她:“你傻啊,你告诉别人分分钟暴露,到时候把他爸给害了我们就彻底得不到里面的消息了。”
杜威点头:“你二哥说的没错,而且这些雌虫已经被救出红沙岛了,所以整个海滨湾才会遭遇封锁。他们之前把雌虫困在红沙岛上,现在又困在海滨湾……”
杜娜激奋地说:“所以既然得到了这些照片我们就必须得做点什么啊!”
杜威抚着下巴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没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联合政府不仅是迫害雌虫,更是侵害到了海滨湾人民的利益,事情非常严重。”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裘弗,你为什么来告诉我不告诉爸妈。娜娜,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告诉爸妈吗?”
杜娜摇头。
杜威说:“没错,裘弗,这就是你的朋友为什么选择告诉你的原因,因为我们都有相同的态度和立场,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规则传递下去。我们要避开那些态度相反的人,我们要避开政府的眼线,我们只能把照片交给那些确定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
交代完,三人拿着照片去书房复印。原本打算印很多份的,但杜娜雄心勃勃地说着自己班里有很多同情雌虫、值得信任的朋友,把杜威给说犹豫了。
这样的信息传播方式效率低下、风险极大,一旦中间有人不靠谱,就有可能导致更严厉的封锁,致使信息源头被切断。而这时传播的人数还不够多,无法凝聚成一股力量,那么他们将束手无策。
事实上杜威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这实在悲哀。不管是历史经验还是萨萨克经验都告诉他,抗议运动的策略需要获得新闻媒体的关注。
就像一颗并不引人注目的树在森林中倒下——如果有一场游行或者静坐,但没有得到媒体报道和任何关注,那它发生过吗?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联合政府以战后信息安全为由,加强了网络监管和新闻审查,并且让他们的信息言论自由正在进一步失去。
他们可以照常生活什么都不做,等待日后被送到k星系去过好日子。热但凡要做点什么,都如同在越来越狭窄的两面墙之间行走般无法伸展、难以喘息。
如果思想无法传递,如果思想无法传递……
杜威在心里默默呢喃。如果为了隐瞒海滨湾的真相封锁圈进一步扩大,如果为了隐瞒这座城市的真相封锁圈进一步扩大……到最后,他们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杜威只印了七份,其中六分两小的平分,剩下一份他会拿给佳廖。上千成员的学委会,哪怕每人只传递一个人,这数字也是他们仨再怎么乱发照片都难以企及的庞大。
离开书房,裘弗眉头紧锁、心事凝重地拿着复印照在走廊上思索,二十分钟后他拉着杜娜出门去了。
他要将第一份交给罗卓,那个住在对街的男人,那个因为失去雌虫又故意伤人在监狱里呆了半年,刚被放出来不久的男人。
罗卓以前非常开朗且富有爱心,他养了一条个头很大但性子温顺的黑狗,他们这些孩子每天早上去上学时都喜欢逗一逗他院子里的黑狗,这时罗卓会笑着跟孩子们打招呼,晚上又会送自己的做的糕点给他们品尝。
罗卓是个很好的男人,听说罗卓的狗和他的雌虫也相处很好。但现在狗不在了,罗卓入狱,他的狗就被交给别人抚养。
罗卓出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雌虫的尸骨埋在院子的树下,他现在每天都会拉开窗帘对着那棵树静静地看上一会儿。
他一直宅在家里,几乎不再出门。他还没从失去爱人又入狱的遭遇中走出来,他也许对这个世道彻底绝望了,所以才把自己封闭起来。
裘弗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杜威欣慰地勾起嘴角,心想这小子远比看上去要稳重靠谱得多。
回到房间,杜威埋头给佳廖编辑信息,只说“我有东西给你,晚上十一点见面”。
经过礼维安提醒,他就限制了终端听筒麦克风和摄像头的常开状态,很多时候甚至会把网络关闭。
他不再相信自己的终端是安全的。
以前没事,那么在他旨意把伽罗纳要来之后呢?佳廖被抓过不止一次了,她的终端还安全吗?
也许现在不少委员会学生都被监视着,总之他不敢在终端上透露太多。
伽罗纳坐在他身边,看到他发送信息,淡淡地说:“你现在去给她吧,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今天就别做了。”
“啊。”杜威愕然抬头,心中失望。
他打算做完再去找佳廖的呢……
作者有话说:
为啥那么凉啊,给条评论吧,我这剧情不至于那么没讨论度吧
第23章 | 二十三 同志
【心与心碰撞、思想串联】
杜威和佳廖商量了很久,怎么扩大传播。
他们应该弱化雌虫的遭遇,只强调政府对海滨湾人民自由权的侵害,这事关每一个地球公民,很容易就能煽动起公众情绪。
两人冥思苦想考虑了各种情况。无法依托网络和新闻媒体,不能在瞬间就把真相传遍全球,这让他们不得不担忧小范围的反抗反倒会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
而且网上已经有大规模的质疑:政府为什么要把人困在危险地区?
次日,两千人从海滨湾放出,这些人对化学制剂电磁辐射之类的详细情况一概不知。只是断网,被通知待在家里门窗关紧、不要出门,政府和军队每天送食物上门,吃得还不错,这些人就在家吃吃喝喝躺了几天。
即使如此,网上的质疑也没停。但也紧紧止步于网上质疑了。
恐怖袭击还没过几天,没人这么瞎在这种时候结社集会,做些于彼裨益的有效动作来召人口舌。
更何况还总有很多保守人士跳出来袒护政府。因为学生的抗议走向了恐怖主义,所以网络上的抗议也让他们直接联想到了极端情况,正极力地反对和压制。
之前执法部门对大大小小各种结社游行一律从宽处理。直到发生爆炸事件,才终于抓人、出台措施。不管海滨湾现在是什么情况,政府这样的宽容耐心已是仁至义尽、有目共睹。
——就是这样的宽容,又让保守人士联想到了正义。
他们站在社会决策者和建造者的立场上,称当下的年轻人是被宠坏的、好斗的一代。他们失去结社自由、乃至获得更多的限制,都是可以预见的、咎由自取的。
网络上的纷扰让委员会放弃为发动普罗大众而苦恼,一心进行地下工作,团结思想一致的群体。
佳廖在拿到照片的第二天就和负责运输的勤务兵取得了联系。
现在每天院子门口积灰的信箱都能收到一小摞新照片,还有海滨湾被困居民写给外界的信,有时还附带一颗小小的粒子储存器,里面是海滨湾的内部视频。
杜家是传播的第一站,拿到东西后裘弗和杜娜会打印很多份,储存器里的东西也通通备份,分装好然后放回信箱。
第二天一早信箱变得空空如也,都被附近居民拿走了。这些人又会用同样的方法复印,传递给更多的人。
通过这次行动,杜威发现原来这一片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居住着。
出门时,路上行人会含笑点头,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杜威甚至此前从未见过他们,但知道他们从自己家的信箱里拿过东西。
这些人也许是从罗卓那知道的消息,也许是不知其名的某个谁。
顺带一提,罗卓已经重新出门了,每天早上都在草坪上浇水,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这与网络上的狂热喧嚣又纷争不断、日趋分化不同。
他们隐匿而无言地做着这一切,从此在街上碰面都有种心照不宣的亲密感。一种心与心碰撞、思想串联的感觉。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却觉得互相之间比家人更加团结一致。就好像——你是我的“同志”。
通过这些信件、视频和照片,让杜威也能一窥海滨湾正在发生的事。
封锁之后,政府通过大数据筛查事发地所有人员,正在一个一个上门问话,按知情程度给予不同措施,并且要求写下保证书,不然就上征信,会影响之后的消费权限、子女上学。更要命的是会被剥夺去新地的权利。
政府要求海滨湾把一万五千雌虫都交出来。海滨湾坚决不这么做。很多人家里都收容了两三名雌虫,大几千雌虫被安排在三所倒闭的废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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