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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古代架空)——白孤生

时间:2024-02-02 08:47:20  作者:白孤生
  -
  他能感觉到那种疯狂的吸引,充斥在两人之间。
  属于精神的力量,黏糊糊的,湿哒哒的,融化了……如丝缕蔓延的雾气,将他们的意识缠绕在了一起。
  间或的,凌乱的片段在眼前闪过。
  仿佛狂奔的时光。
  有倒涌的,破碎的画面。
  鹿安清分明清楚,在真正存在的世界里,他们仅仅只是身体相拥,羞耻的欲|望便在意识掀开癫狂的快意。
  “……你,疯了……”
  他在说吗?
  还是意识、精神在扭曲地跳动。
  但没有关系。
  回答也随之,湿|漉|漉地传递回来。
  “只我疯了吗?”如同在耳边吹拂过的暖风,惊得人打了个寒颤,“安和,也紧紧攀附着我不放。”
  独特,唯一。
  的存在,是如此鲜明赤|裸。
  没有其他选。
  -
  “所以,我请明祝史和江祝史过来,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契合的好处,也为了让你们清楚契合的难得,别总得陇望蜀,还是着眼自身罢。”
  相生笑眯眯地说道。
  而明武与江臣,业已离开。
  他们两人并肩穿行在史馆内,江臣蓦然说道:“方才我在听相生授课时,想起一事。”
  明武:“什么?”
  江臣:“记得之前检查时,太史令的吗?”
  那是在半个月前的事,明武颔首。
  “你说,那种可能……存在吗?”
  明武断然:“不可能。”
  人便是人。
  祝史也是人。
  便是拥有神异的力量 ,也非灾祸。
  所以,人又怎么能够,滋生出那样可怕的触须?
  -
  起初是搭造。
  用触须。
  公西子羽自己走过这一遭,所以清楚,有些事情该怎么做。
  鹿安清很强大。
  他的力量,他的极限,远比他自己意识到的还要强悍。
  只要他能意识到。
  公西子羽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小小地推动了一把。
  所以……搭造。
  完整地造就可以安放自己精神触须的场所,是很有必要的。
  精神力极致外放的后果,就是连带着公西子羽自己也染上了欲|望的色泽。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捋过自己的头发,手指轻轻摩|挲着鹿安清的耳根,哪怕那里已经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变得肿|胀。
  鹿安清仰躺在他的怀里,面容潮红,双目无神地凝视着上方。
  他沉浸在意识里。
  在公西子羽的“帮助”下,迅速完整着自己的能力。
  身体与意识脱离,仿佛根本听不到那躯壳难以忍耐的呜咽低鸣声。
  那是无法忍受的触感涌起的浪潮,以摧枯拉朽之势,折磨着这可怜的身体。
  就在这一刻。
  公西子羽的耳边好似翻涌起无数呓语,字字句句,都带着常人无法承受的恶毒。
  宛如重重叠叠的迷障,缓缓流淌着甜蜜的毒。
  “………■■■■………”
  “弑兄的欲|望,血亲伤害的罪恶,你借此打破禁制,想要逃出来……”公西子羽浅浅笑了起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的眼眸一点、一点变得猩红。
  仿佛有两个不同的存在,正在争夺着控制权。
  狂风重重地拍上了门。
  暴戾之下,哀鸣不断。
  激荡之中,一股外来的精神触须很不满地拍打着联系,就像是蜷|缩成团的小兽再度舒展开来,发现自己又湿透了,那种有点暴躁、又有点委屈的力道。
  公西子羽和“他”微顿,意识到那是不轻不重的一记轻踹。
  是鹿安清。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
  在觉察到自己多么狼狈,羞耻的时候,他在湿哒哒、黏糊糊的意识里,又踹了一脚。
  触须又气恼地蜷缩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一下文名,因为之前那个看起来的确不太符合(痛苦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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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蠢蠢欲动。☆
  踹一脚。
  然后是很多脚。
  触须收紧蜷缩,又气恼舒展。
  理智上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脚不脚的,可感觉上,那就是……他们就是被踹了。
  称得上轻柔的力道,但透着几分郁闷。
  鹿安清在开始清醒。
  “……能困住多久(他在清醒了)……选择在这个时候,你才是狂妄的疯子(他在清醒了)……”
  滴答——
  是雨打屋檐的声音。
  是怨毒的恶欲,是隐隐重重来自幽暗最深处的呓语。
  “闭嘴。”
  公西子羽温温柔柔地回应。
  “呜呼……”
  床上闭着眼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呼。
  ——鹿安清尝到了血味。
  模糊的意识分辨不清,手背擦过脸颊,湿|漉|漉的痕迹被拖长,让他难受得皱起了脸。
  那狭长的一道,是“他”略带恶意涂抹上的,在“他”能抓住的那一瞬里,“他”就只做了这么一个略带古怪的动作。
  抬起沾满血的手指,将血抹进鹿安清的嘴里。
  那血腥气,逼得鹿安清睁开眼。
  他慢吞吞地举起了手,横在自己的眼前,上面的鲜红刺痛了鹿安清的眼。
  唇舌间的腥味,的确是血气。
  他皱眉,舌头不自觉动了动。
  嘴里并没有伤口。
  “鹿祝史,可安好?”
  清润,温柔的声音在鹿安清的耳边响起,无疑是如同惊雷炸响。鹿安清反手抓住那人,翻身将其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公西子羽仰躺在床榻上,不知是否因为方才的事,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连带着一贯平静的面容也有些隐忍,他轻轻喘息了一会,扬眉笑道:
  “看来,鹿祝史已经完全恢复了。”
  鹿安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红色。
  密密麻麻的血液。
  蜿蜒扭曲的痕迹,爬满了整张床榻,以及他们二人。
  瞧着像是个凶案现场。
  公西子羽原本的伤处,不知被谁撕开了包扎,伤口正赤|裸地暴露出来,缓慢渗着血。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鹿安清:“公子一直筹谋至今,可当真是做足了准备。”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好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然透过那抓着胳膊的手指,公西子羽隐约得见他内心的波动。
  公西子羽的眼眸漆黑如墨,染着点星笑意,又有温温关切。
  “鹿祝史,你与我契合,本是意外,并非刻意……”
  “契合?”鹿安清稍显粗鲁打断他的话,“我与你?”
  “我,与你。”
  公西子羽说得,仿佛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如此轻描淡写地勾勒出来。
  鹿安清猛地收回了手,翻身下了床。他动作略显急促,扶着床柱站稳,下意识又擦了擦嘴边,狠狠皱眉。
  他一言不发,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抄起茶壶咕噜噜地灌水,将嘴里的血腥味冲淡。
  公西子羽撑着床榻坐起来,手指随意梳理着凌乱的长发,“契合之人,会互相吸引。正如鹿祝史会觉得我的气息好闻,我也会觉得,想要将祝史留下来……这都是,不可直言的本能。”
  “……荒唐。”
  鹿安清将茶壶放下,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他这衣裳已经糟蹋得不可能看了,可奇怪的是……
  他不自觉地深呼吸……逐渐熟悉起来的雅致香气,正隐隐约约地包裹着他,随着他的呼吸一起深入肺腑,带来难以言喻的满足。
  意识到这点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是否……”公西子羽缓步走来,那味道侵染在血液里愈发浓郁,“曾梦过雪山?”
  鹿安清猛地看向公西子羽,眼神锐利。
  公西子羽:“我感觉到过数次入侵。”
  就像是,有人在敲门。
  然后,溜溜达达,自在地穿过了寒冷的界限。
  鹿安清:“……”
  他知道公西子羽在暗示什么。
  那梦同样困扰他多时,每每从梦中醒来,总会有些不得体的反应。
  今日总算得知缘由。
  虽鹿安清看着是倒霉的那一个,可这般说来,的确是他无意识入侵了公西子羽的……怎么说来着……泥丸宫?或者是精神里的图景……
  回想起他在公西子羽的“帮助”下到底搭建出了什么,鹿安清的神色微沉。
  “臣非故意……”鹿安清勉强说道,还没说完,就看到公西子羽摇了摇头。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身体本能,发现了这份联系。”他的瞳孔宛若清浅湖面,藏着惊涛下的暗涌,恬淡平和的声音带着一分愧意,“这次失礼,我原也是,想帮助祝史。”
  鹿安清如鲠在喉。
  “帮助”。
  这事说来羞耻难堪,然他受益匪浅。
  除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帮助”外,鹿安清醒来后,便发觉到身体的变化。
  鹿安清是黄级,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所以拔除灾祸时,他总是容易力量不足,可现在,他感觉身体的极限似乎被无止境地拔高了。
  ……想骂人,但不得不噎住。
  鹿安清掏出手帕,低头擦了擦。
  之前近乎失控时,宛如野兽的疯狂正一点点平息,宛如得到了满足。
  缓缓地在理智底下流淌。
  “公子,先着太医处理下伤口罢。”他语气有些冷淡地说道。
  好似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就此被他们掠过。
  公西子羽:“不必在意,多事反倒会惹得我那父皇在意。我命非石取衣裳来。”
  宫墙外,雨声逐渐停了。
  非石已经恭敬地准备好了新的官袍。
  鹿安清今日上值,出入宫闱,乃是普通史官的服饰。普通史官和祝史穿的官袍不尽相同,可都有玄色。
  一旦涉及玄色,寻常的制作都要经过查问。
  公西子羽不过一个被废的太子,手底下也无权无人,不过几句话的吩咐,就已经备好了新的官袍,而且……
  立于屏风后,鹿安清微微蹙眉,抚摸着衣裳。
  穿起来,还正巧合适。
  等鹿安清收拾利索出来,非石正在给公西子羽上药。
  原本四皇子划破的伤口虽长,可剑口也算利索。然经过刚才的争执后,伤口已经被污染,变得撕裂可怖。
  非石沉着脸给公西子羽处理伤口,青年的脸色虽是苍白,可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眼下这般,还望祝史多担待,无法相送了。”公西子羽朝着鹿安清颔首,“非石,你去送送鹿祝史。”
  非石欲言又止。
  鹿安清:“时候不早,臣自行离去便是,还是让非石给公子处理伤口罢。”他转身朝外走,但过不了多久,非石还是跟了上来。
  鹿安清在湿|漉|漉的庭院石板停下脚步,语气有些微凉地说道:“公子并不总是那么温柔,对吗?”
  他看向跟在身后的非石。
  非石欠身:“仆不知祝史在说什么。”
  鹿安清的视线在非石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移开,他听到了清脆的鸟叫声。
  鹿安清下意识抬头望,正看到几只小鸟展翅高飞,它们叽叽喳喳地欢唱着,绕着庭院飞了两圈,然后齐齐地在墙头落下。
  它们探出圆溜溜的小脑袋,歪着,像是在注视着鹿安清。
  非石:“这是公子让留下的,他说,热闹些才好。”
  鹿安清没有回答,仅仅只是朝着非石点了点头,便又迈步往外走。
  谁都有假面,就算那温和,不过是公西子羽的假面,那也实属正常。
  等到了宫道外,鹿安清只走出几步。
  【官家和皇后在德天殿大吵了一架】
  【这思庸宫也没看出来什么蹊跷……官家真是多心了……】
  【好凉快】
  【什么废太子,已经是阶下囚,这么多年根本不能进出一步……守着个废物,可真是麻烦。】
  【昨儿送的礼还不够吗?待回去,还得再盘算盘算……】
  轰鸣声呼啸而来,心声充斥耳畔。
  鹿安清下意识将屏障竖起,这才挡住了咆哮而来的洪流。
  ……不知什么时候起,思庸宫外,调来了一批侍卫。
  明康帝,思庸宫。
  公西子羽……
  他们……
  一个微妙的词滑过鹿安清的心,“他们”?
  哪个“他们”?
  是明康帝与公西子羽的“他们”,还是……另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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