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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古代架空)——白孤生

时间:2024-02-02 08:47:20  作者:白孤生
  他稍显疲倦地问道。
  江臣失笑,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说到底,我们也是人,又非杂谈野趣里的修道者,怎可能真的在彼此耳旁说话?”
  鹿安清,便也跟着慢吞吞地笑。
  “若是真有那样的绝世武功,你是学还是不学?”
  江臣大笑,“要世上真有这样绝世武功,怎能不学?”
  契合的事情放到一边,江臣给鹿安清说起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灾祸拔除后,明康帝立刻下令将整个车尺国使节团关押起来,其余几国的贡礼全部经由史馆检查,确定出事的只有车尺国的贡礼。
  明康帝由此震怒。
  江臣压低声音:“听闻官家回德天殿后,就晕了过去。”
  鹿安清:“这样的事,怎会为人所知?”
  “当然不知。”江臣笑眯眯地说道,“是我看到的。”
  他一双眼睛漂亮又明艳,的确是“看”到的。
  鹿安清:“我到启明殿时,灾祸袭击的目标,的确是官家。”
  江臣:“这很难解释。通常灾祸会往人群聚集,但诞生地多在野外,且不会固定袭击某个人。而且,车尺国是如何束缚灾祸的?这根本做不到。”
  史馆自然尝试过。
  然这一次,在京都下释放一只灾祸,又带进宫内一只,甚至逃避了检查……
  这种诡谲的手段,令明康帝异常愤怒。
  在那之后,想必连史馆都逃开不了责罚。
  不过身为史馆的一部分,江臣并不那么担心,他甚至问起了别的事。
  “那是什么感觉?”
  鹿安清微愣,“什么?”
  “你和那只灾祸对上的时候?”江臣问,“刘明德那几个坚称,那只灾祸远超地级。”
  因为,刘明德,就是地级。
  鹿安清:“还是地级。”
  他靠在床头,神情淡淡,笃定地说道。
  “只是速度,的确比普通地级快上许多,就算同为地级,也很难抵抗。”
  若非鹿安清的精神触须阻拦了它的去路,也未必能拦得下它。
  那些触须……
  谨慎小心地藏在他的意识里。
  只有当鹿安清提及到的时候,才会好奇地探头。
  可不能这样。
  鹿安清轻轻按下了它们。
  不论是明武,亦或是江臣,鹿安清已然试探过。他们是史馆最令人称道的结对祝史,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经历过鹿安清与公西子羽这般事。
  阿语送走江臣后,小心翼翼地走回来。
  “怎么?”
  鹿安清留意到他微红的眼,轻声说道:“哭了?”
  阿语抿着嘴:“这是您第二次这样被送回来。”
  鹿安清有很多次这样昏迷的经历。
  有时候会被送回,就像是邑西山那次。有时候根本不会,他会在雨水的敲打里醒来。
  不过,鹿安清很快想起来,阿语指的是什么。
  “你想哪里去了?”他让阿语坐下,“哪会那么严重?”
  阿语小声小声地说道:“我觉得很心慌,很奇怪的心慌,就和那次一样。”
  鹿安清揉了揉脸:“别慌,不过,白彦有可能会登门。”
  他这句话一出,阿语眼睛就直了。
  ……之前还能推脱,这一次撞上,估计就避免不了。
  …
  鹿安清醒来第三天,明康帝召见。
  他穿上官袍时,忽略了那些盘踞在他身上的黑纹。那看起来有点可怕,可比之前的数量少了太多,只有四肢略有些,无法侵蚀其他地方。
  德天殿内,明武等人也在等待。
  明康帝非常、非常恼火。
  这次袭击,伤亡者少,盖因鹿安清及时赶到。
  即便如此,明康帝身为袭击的对象,面上看着无碍,实则遭到重创,每日醒来,心口总是隐隐发痛。
  那种缓慢、紧逼命脉的感觉,令皇帝的情绪愈发不受控。
  在鹿安清抵|达之前,他已经朝着朝臣祝史狠狠发作了一番。
  不过鹿安清到了后,明康帝的神情又有变化,待他甚是宽和,大加封赏,夸赞不绝。
  夸得鹿安清都有些毛骨悚然。
  江臣瞧着他面无表情僵着的样子,都差点笑出声来。
  就像是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兽。
  明康帝急需一点安全感。
  而史馆其他的祝史都无法满足于他,即便是他自己麾下的那些,仍然不足够。太史令当然可以,但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明康帝更不可能信任他。
  明康帝选择了鹿安清。
  “他是太史令的人,毫无疑问。”在给予了鹿安清一点准备时间——这意味着他下午需要到皇城报道,并且日夜跟随保护明康帝后,皇帝挥退了这一群官员,并对想要开口的姚英摇头,“但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姚英:“官家没有惩处他擅闯皇城的事。”
  明康帝:“有那样的能力,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他笑了起来,更甚之,便是鹿安清这样的行为,才让皇帝更放心。
  鹿安清这样的人,行事做派只要不超越法度,那就能完美地操控他。
  循规蹈矩,正直高尚者,便不忌惮于使用他。
  “咳咳咳……”
  明康帝咳嗽了起来。
  这是那次袭击带来的后遗症,皇帝的身体总是不太舒服。
  他低头看着手帕里的血,阴沉着脸,喃喃道:“……车尺国,车尺国……不,不完全是他们……是谁呢……”
  姚英低垂着头颅,不再言。
  …
  鹿安清在守夜。
  和刘明德,两人一起。
  在袭击前,祝史无需做到这点,不过眼下,对于惊弓之鸟的明康帝来说,他巴不得有十个八个祝史全围着他。
  习习凉风里,两人都很安静。
  直到夜风刮过,云雾遮住了星星,叫烛光都显得暗淡了些时,刘明德才蓦然说道:
  “你遭到了反噬?”
  鹿安清望向他。
  刘明德继续说道:“我能共感到旁人的弱点。”
  这往往会是要害,或者伤痛处。
  鹿安清:“不严重。”
  刘明德:“你该上报,然后休息。”
  鹿安清摇了摇头,不再言。
  刘明德的话尾在半空里落下,自己也沉默了。
  鹿安清再不想理会朝廷事务,也知道此刻他要是提出,明康帝自然会欣然允许,却也会……开始记恨。
  他们这位皇帝,算不上个心眼大的。
  将将日出天明,有其他祝史来替换,鹿安清和刘明德这才得以歇息。
  夜晚总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这是明康帝将鹿安清和刘明德安排在晚间的原因。
  鹿安清浑身疲乏地回到住处。
  当然,他们在皇城内有了一处休憩的地方,以防出事的时候,能最快地赶到明康帝身旁。
  他慢吞吞地洗浴后,换上干爽的衣物,一瘸一拐地走向床榻。
  在彻夜的站立后,他瘸得更加明显了一点。
  他刚上|床,动作就僵住。
  夜晚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刻。
  日夜交替之时,也同样如是。
  【滴答——】
  【作者有话说】
  大概周五会入v,看着空空如也的存稿箱我开始啜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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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和公西子羽不同。☆
  “嗷呜——”
  这一声惨厉嚎叫,把刘明德吓了一跳。
  他谨慎地推开窗,就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盯着声音传来的树影底下。有只狸奴藏身在那暗处,嘶声裂肺哀嚎着,很快引来了宫人注意。
  他们花了不少力气才将那只狸奴赶了出去。
  刘明德敏锐的听力,注意到他们的交谈:
  “这不是唐贵妃的狸奴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都被抓出血来了……这畜生可真是疯了……”
  “快别说了,带走。别叫贵人生气。”
  刘明德合上窗。
  他刚刚和自己的孪生哥哥,刘顺德见了个面。
  刘顺德和刘明德都是藏影的人。
  藏影,是明康帝手底下一股力量,与史馆相似,是他在登基后慢慢组建起来的。
  藏影的人数不定,这一次出事,明康帝震怒的同时,也借此打击了史馆,又派藏影和史馆一起,护卫在他的身侧。
  明康帝也不想肆意暴露藏影,然他不相信史馆,自然要提拔自己的人。
  许多事情,就只派自己人去查。
  刘顺德被派去追查这车尺国,只是进展很不顺利。
  在车尺国使臣的使馆内,根本没发现任何残留的污秽气息。使者团对于这些变故只做不知,拷问之下也无人更改。
  要么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要么……
  然,夜半时分,车尺国使臣在牢狱内暴毙身亡。
  刘顺德今日早早入宫,就是来禀报此事。
  刘明德一想到兄长,就忍不住头疼。
  明康帝的身体还未好转,总在咳嗽。咳得厉害,就会咳血,德天殿近来都是药味,皇帝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车尺国的使臣死了,他担心刘顺德会招致明康帝的怒火。
  刘明德一边思索,一边在昏暗的屋舍内摸索,忽而听到了自己急速直跳的心声。
  就像是某种惶惶然的感觉。
  他奇怪地低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太累了吗?
  没觉察出危险,也没有缘由。
  刘明德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缕日光落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门外。
  却好似避开了隔壁屋舍。
  独独那一处深陷于黑暗里,来往巡逻的侍卫却无人察觉,甚至于沉沉睡去的几个值夜祝史,也根本毫无反应。
  …
  “嗬哈……呜啊……”
  本该有光的屋舍内,透着冰凉黏糊的气息,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无名的存在吞噬,只余下一片漆黑。
  那是纯然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湿哒哒,黏糊糊的触须蔓延出来,在虚无的空间里肆意蔓延。
  更多的,是环绕在牢牢捕获住的鹿安清周围。
  【滴答——】
  怪物低低絮语。
  笑声化作癫狂的呓语。
  想要如之前一样制服鹿安清,几乎不可能。
  在他和公西子羽浅浅的意识交融后,鹿安清被禁锢在体内的力量得到释放。
  黄级远远无法评价鹿安清的阶等,一旦力量涌动在他体内,鹿安清就会成为最难缠的猎物。
  ……是呢,想要捕获鹿安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灾祸舔舐着身下细腻的皮肤。
  猩红的舌头抵|住指缝,漫不经心地将皮肉底下潜藏着的黑纹吞噬殆尽。
  这具身体如此完美。
  饱经风霜,却无比坚韧。
  灾祸学不来公西子羽润物细无声的手段,哪怕拥有精神触须,也无法轻易操控起鹿安清的感知……可他毕竟是灾祸……是怪物……
  怪物……总有怪物的方式……
  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地抓着鹿安清的脚踝,那只无力的瘸腿犹如有趣的玩物,被一寸一寸地啃噬过去,有那么一瞬,他险些以为骨头都要断裂开来。
  连根的黑纹从皮肉里渗透出来,在灾祸的动作下被一点点吞吃。
  这一次遇到地级灾祸,鹿安清遭受的反噬并不严重,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来,很是轻松的一次。
  这与他力量提升有关。
  也正因为此,在今夜……不,今晨最开始,他几乎压制了那只灾祸。
  更何况,他随身携带着公西子羽赠予的玉佩。
  他本就对灾祸的出现早有预料,毕竟数次出现,都是在他遭受反噬后,这不得不让鹿安清认为,这只灾祸在把他当做某种……食物?
  已有准备,自不会措手不及。
  可偏偏。
  在他力量攀登到极致,欲将灾祸拔除的时候,鹿安清意识深处的触须好似被什么挑动,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在那紧张之际,鹿安清根本无力去控制自己的触须,就像是被甜蜜食物吸引走的小兽,它们横冲直撞上了庞然的黑暗。
  鹿安清双目眩晕,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刹那被截断——
  这一切都因这迅猛的冲撞而失控。
  等到他再度清醒的时候,一切成定局。那只该死的灾祸大快朵颐,“吃”得好不快乐。
  鹿安清挣扎之余,一种奇怪的颤栗,后知后觉爬上了他的后背。
  在他失去意识的片刻,所有的感觉都按下了暂停,在他重新清醒后,又一窝蜂地冲击过来。
  那是一种怎样疯狂粗暴的感觉?
  就像是庞然大海,硬要挤进潺潺小溪,纯然愉悦的恶意在身躯绽放,让鹿安清失去了控制。
  黏糊糊,湿哒哒的雾气落下时,连吐息都成为了最可怕的事情。
  如同一株被近乎揉碎的可怜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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