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葛北思又回忆了下之前两人之间的事,越想越奇怪、越想越离谱,想着想着冷不丁震惊地喊了句:“我靠!”
周围有俩路人被吓到,下意识绕着他们走。
姜阈看向她:“真的没有,你不要乱想。”
葛北思目光却比以往要锐利了许多许多,她语气严肃:“最好是没有,要是真跟我猜的那样...”
葛北思咬了咬牙,在夜色下担心地看着姜阈,一字一句道:“你和他,都会死得很难看的。”
姜阈面色僵了下,但他很快“嗯”了一声:“我知道。”
这时葛北思脸上的担忧已经多过狐疑:“真的,阈宝,你...你理智一点。”
“好。”姜阈看着葛北思笑了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你放心,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猜一猜为什么姜阈要给手机套粉色猪猪壳?!
第34章 心猿意马
葛北思家壕得很高调,住东吴市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吃穿行基本是怎么贵怎么来。
用七桃奶奶的一句话来说,我们家没偷没抢,都是靠自己挣来的,怎么就不能高调了。
葛北思的爷爷,也就是葛七桃的丈夫是个港商,年轻的时候对七桃奶奶一见钟情,确定关系后把整个事业链都搬到内地。
那时正值内地鼓励开放发展,葛北思的爷爷便乘了这股春风、自己家族又实力雄厚,事业发在内地展得极其迅猛,几乎是遍地开花。
这几十年来,姜家子嗣虽然过得都还不错,但大部分都还要仰仗着七桃奶奶,这也是为什么闵萱在面对姜阈和葛北思走得近时,想阻止、却又不能开口的原因。
姜秉泽的局长位置稳不稳、还能不能继续往上爬,背后倚仗的实力也很关键。
姜阈已经很久没来葛北思家了,刚一进家门便被她家的三只狗扑个满怀,姜阈头皮发麻、差点没站稳,扶着门框堪堪躲过那只最大巨贵的舔舐后立马小跑进了一旁的餐厅,用力关上门。
“北思!”姜阈隔着玻璃门急迫地喊慢悠悠换鞋的葛北思。
“来了来了!”葛北思嘴上这么说着,但她先蹲下和矮一些的马尔济斯抱着亲昵了会儿,又顺了顺它的辫子,才站起来,走向被柴犬和巨贵围着的姜阈。
“嗨呀!我又给忘了!”葛北思还没走到门前,葛七桃中气十足的声音便由近及远地响起:“阈阈怕狗,奶奶给你把狗狗拿走。”
话音落下后葛七桃便出现在了门前,她把一头白发卷了起来,像香港地区法官的发套,时髦得很,虽然戴着眼镜,但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她冲姜阈笑了下,然后低下头,一只手抓住一只狗的后颈,非常粗暴地把两只狗拖离姜阈门前。
“谢谢奶奶~”姜阈出来后终于松了口气,见两只狗被关到院子里才重新拿起礼物,给走进来的葛七桃。
“奶奶,这是新出的PSP,晚点你让北思教你。”姜阈把游戏机放到桌上,葛七桃和其他老人不一样,她玩得新潮,去年玩VR、年底打麻将,最近又开始玩游戏机。
“诶!又是思思说的吧!”葛七桃横了一眼葛北思:“我刚玩游戏两天大家就全知道了。”
前阵子葛七桃迷上了打麻将,上门来给她当牌搭子的人快排成长队,这会儿她喜欢上打游戏,家里小仓库已经堆了好几款游戏机,都是别人送的。
“阈阈,你来奶奶就高兴了,我们囝囝又体面又乖的,以后不准带礼物了啊。”说着葛七桃笑眯眯地看着姜阈,怎么看怎么满意。
姜阈点点头,被葛七桃牵着走去大餐厅。
“奶奶不至于吧...”走到餐厅的葛北思眼睛都看直了:“今天家里就我们几个,几个菜啊?”
葛家的大餐厅是个能转动的红木大圆桌,这会儿圆桌上的菜已经摆了一半,听厨房的动静,厨师还在热火朝天。
“怎么不至于?”葛七桃拉着姜阈坐下:“阈阈整天忙着学习,难得来找我,我肯定要好好招待的。”
“奶奶真不用了!”姜阈也开始阻止:“要不让厨师别做了,我们吃不下多少,我和北思来之前还喝了不少东西。”
“对!奶奶你看我肚子!”葛北思撩开外衣,给葛七桃展示自己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
和两个小孩周旋片刻,葛七桃最终还是十分不情愿地去厨房让厨师停下了,三人坐了半个圆桌开始吃饭,葛七桃没吃两口便问:“阈阈啊,最近你爸妈管你是不是越来越严了?”
姜阈搁了汤勺,“嗯”了声。
“噢哟,可怜了。”葛北思心疼道:“还有半年,等你高考了我再去跟你爸爸妈妈说,让你暑假跟我出去。”
姜阈笑了下,脸上鲜少带些童真的期待:“好的,谢谢奶奶。”
“奶奶你再这样,他爸妈可能真要记你仇了。”葛北思拿着筷子,一本正经道。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四市联考前,姜秉泽和闵萱答应了姜阈,说只要他考到联考第一,就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
之后成绩出来姜阈第一,他直说想出国玩两个月。
姜秉泽和闵萱一听立马拒绝了,他们以为的要求,也不过是放一个星期假、或者给些奖金、再夸张一点,也就是国内找个地方旅个游。
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回来姜阈还得继续补课。
姜阈大概率知道自己的愿望没法达成,在葛北思问的时候便随口说了,葛北思一回家就给葛七桃说了这事儿,葛七桃知道后当晚就上了姜家的门,给姜阈讨说法。
当时姜阈在房间里做题,只听到外面吵了一阵儿,等自己出去的时候,父母面色难看地看着他:“阈阈,收拾收拾东西,出国吧。”
当时葛七桃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冲姜阈挑眉:“阈阈,打算去哪儿?费用奶奶给你全包!”
于是姜阈才得到了这样一个两个月的假期,这两个月他一直漂在海上,偶尔抵达各大港口,再换船,继续航行。
这是姜阈出生以来最自由的时刻,来自葛七桃奶奶的馈赠。
“高考了阈阈就十八啦,他们管不了。”葛七桃道:“你也是噢,之后别光顾着玩了,到时候奶奶陪你去看看学校。”
葛北思要念的学校已经差不多定了,葛家已经在那座城市为她购置了房产,她一去便能入住。
“知道了知道了!”葛北思无语地搅着自己的饭,对自己即将一个人出国念书的未来感到烦躁和茫然。
这顿饭结束后葛七桃安排了司机送姜阈回去,等姜阈走后,葛七桃让葛北思帮她找个行李箱。
“您要出门啊?”葛北思问。
葛七桃风风火火地上楼:“嗯,我北京一姐妹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本来晚上走的,你给我说阈阈要来,我就让他们帮我改了航班,明早走,快,我那个最大的行李箱呢?怎么找不着了。”
葛北思愣了下,转身去仓库里帮奶奶找行李箱,找到后送去葛七桃的房间,房间里一片狼藉,保姆阿姨也被她叫了上来收拾。
“奶奶你要去多久啊?收这么多东西?”葛北思看着没地下脚的地方,主动退出房间站在门口问。
“过了年回来,她以后坐不了飞机了,只能我过去,我多陪她一阵。”葛七桃边收拾边道。
葛北思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才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今天梁东言去北京、和明天奶奶也要去北京,这两件事之间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总归让她有种隐隐的第六感,似乎在未来,这两件事总会产生联系。
姜阈九点后到的三堡街,到了之后他没有先回家,而是进了南楼,在7栋楼下抽了支烟后,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打了个电话。
背包在震动,已经上车两个小时、正把吃剩下的食物打包放好的梁东言感觉到。
但手机就在他手里攥着,梁东言神色莫名地脱下书包,打开。
最大那层里都是自己的笔记和书,还有姜阈给的文具、以及自己不肯还给姜阈的围巾。
但背包依旧在震动,梁东言开始翻书包隔层,在打开外侧最小的那个隔层、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愣了一下。
震动消失了。
但两秒后,那支花哨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最小的隔层也被屏幕照亮。
梁东言恍惚了会儿,才伸手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姜阈。
“喂。”梁东言接起电话,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姜阈声音淡淡的,周围听着很安静。
“嗯,我知道。”梁东言把手机拿下来,陌生地看了一眼,又看向搁在座椅上的自己的手机,再重新将手机拿到耳边。
“这个手机卡是我自己办的,平时偷偷用来注册游戏的。”姜阈道,他自己现在用的电话卡是闵萱的副卡,和他线上付款一样,卡上的一切行为在父母眼里几近透明。
“怎么...在我这里?”珍珠手机链硌着梁东言的手掌,他觉得这大概不是做梦。
“用这个给我发你吃了什么,行么?”姜阈声音含笑,说到后面轻了些,似乎也在担心梁东言会觉得这通操作太奇怪。
梁东言那边安静了片刻,等姜阈的呼吸都有些紧了,他的声音才响起:“晚上吃了你们的汉堡,明天早上会把剩下的吃掉。”
“好,吃掉之后就买火车上的盒饭吃吧。”姜阈又点燃一支烟,叼在唇间说。
“嗯。”梁东言压低声音,车厢里已经有人在睡觉了,顿了顿他又问:“你在抽烟吗?”
“在你家楼下。”姜阈抬头看向楼上:“五楼现在灯是暗的。”
“年底,好几个租户都搬走了。”梁东言解释道。
“这样。”姜阈看梁东言的语气还算稳定,猜测着他大约没有生气,便问:“那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
“拍吃的东西给我看。”
“好。”梁东言几乎没有犹豫,立刻便答应了。
这边的姜阈倒是一愣,他本以为这人还要找借口的。
“但我也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紧接着,梁东言那边轻声道。
“你说。”姜阈笑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只是嘴上还没答应。
“用这支手机的话...”梁东言喉结滚了下,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耳机上。
姜阈发觉梁东言的声音沙哑了些,他见人沉默下来,便催促着:“你说吧,没事的。”
火车上故意被压低的沉磁嗓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传到深夜的空旷小区时,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
“我想跟你连麦睡觉。”姜阈听到梁东言在他耳边说。
第35章 葛北思永远不会知道
“啪嗒”,唇间爱喜顶部的烟灰在寒风中倏地落下,姜阈咬了下烟嘴,没有立刻应声。
火车行驶的声音、以及车厢里五湖四海方言的嘈杂尽数传入姜阈耳中,梁东言没再出声,等得耐心。
“好。”姜阈盯着地面燃尽的烟灰,嘴唇贴近话筒说。
“嗯。”梁东言语调上扬,顿了顿他说:“今晚不要了,今晚我这里很吵。”
姜阈点了点头,发觉梁东言看不见,便问:“那从明天开始?”
“好,那明天...我打给你。”梁东言说着还是有些小心翼翼,但藏不住期待。
姜阈听他这语气没忍住笑:“你很想连麦睡觉?”
隔着电话看不到姜阈,梁东言反而放开了,他加重语气:“很想。”
“什么时候想的?”姜阈边问边往回走,等走到南楼门口,梁东言那边才有声音:“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姜阈干脆道。
“刚刚...想的。”
“哦。”姜阈走出南楼,慢悠悠朝家里走,没说话,也没挂电话。
“不想听真话么?”梁东言忍不住追问。
“那听真话。”姜阈笑道,他觉得打电话的梁东言挺好玩的、还幼稚。
“从校庆那晚开始。”梁东言说。
梁东言似乎早就酝酿好了这个回答,但姜阈没接茬,他只道了句“知道了”便踏入小区大门:“那明天,明天连麦睡觉。”
“好。”梁东言有一瞬间的失落,因为姜阈没有继续问下去,但那瞬间转瞬即逝,他不奢望太多,姜阈的应允足够他快乐很久。
挂了电话后姜阈在自家楼下又站了会儿,脑子里盘旋着葛北思的“理智一点”,和梁东言那些明烈的暗示。
但他现在...好像已经没办法拒绝梁东言的要求了,他能做的只是不去多问、不那么主动而已,再多的他做不到。
这晚姜阈睡得不好,夜里外面起了大风,呼啦啦地将窗户拍响,他又惦记着要坐一整晚硬座火车的梁东言,睡得迷迷糊糊,天没亮便醒了。
醒来后姜阈便没再睡,穿了校服又套了件羽绒服准备去学校,刚走到客厅闵萱便出来了,她的目光意味深长,见姜阈背起书包,立刻叫住他:“等等,吃了早饭再走。”
姜阈停住,听话地没再出门,回到餐厅坐下。
闵萱很快准备好了早餐,等把早餐已经齐全,她朝他们的卧室喊了一声:“姜秉泽,出来!”
家里三个人通常不会一起吃早餐,除非有事。
再加上刚刚母亲的那一眼,姜阈觉得...大概是自己的事。
姜阈的牛奶喝到一半,姜秉泽便从卧室里出来了,出来后他也先看了眼姜阈,表情算不上好。
姜阈安静地吃着早餐,边吃边他们会问自己什么事。
姜家的餐桌一向安静得只有碗筷相撞的声音,直到十五分钟后大家结束了进食,姜阈刚起身,准备把餐盘送进厨房,姜秉泽便开口了:“别瞎忙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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