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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极相斥(近代现代)——毛肚好吃

时间:2024-02-02 09:54:29  作者:毛肚好吃
  沈忱:“我不想吃野人……!”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刚刚还狭窄漆黑的通道,在拐个弯之后竟然亮了。在洞顶有个几处不小的洞,天光从上面穿过洞口投下来,照着里面的被风化得光滑的石壁;其中一个洞口仿佛跟外面那条小溪是连着的,有水顺着石壁往下流,在角落地势低的地方汇成了一滩,往更深处流。沈忱听到的滴水声,就是偶有渗透石壁的水,滴在石头上造成的。
  “干,这不比外面好住?”沈忱惊叹道,“有水有光,也有地方避雨,完美。”
  “确实,要不然搬进来?”
  沈忱打量着四周:“啊?不麻烦啊?”
  “我看你一副想在这儿养老的样子。”
  “爬,”沈忱怼回去,“我是就事论事OK?这里看起来就是挺方便的……”“也挺不对劲儿的。”季岸打断他的话,用火把指了指角落不起眼的地方,“你看。”
  “看什么啊?”
  他语气不善,但仍是顺着季岸所指看了过去——角落里居然有个石头堆的灶!
  “说不准,有人想法和你一样,”男人说得很轻巧,“觉得这儿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也说不好是野人,学会了用火。”
  沈忱:“……我怎么觉得你在故意吓唬我?”
  季岸:“错觉。”
  约莫是因为这洞穴里够亮,沈忱倒没有很害怕,只是本以为是无人岛的地方出现了人的行为痕迹,多少让他心里毛毛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靠近了那个灶台,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有口铝锅放在一旁,敞着盖,佐证了这确实是个灶台;灶台里的灰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烧出来的了,也不知道烧了多久,季岸伸出手指抹了把石头,上面落了很厚一层灰。沈忱则好奇地往锅里看了看,锅是空的,里面落了些已经完全干燥了的叶片。他不敢去碰,但季岸敢,那些叶片一碰就碎了灰,在告知他们这口锅应该已经摆在这儿许多年了。
  沈忱推理道:“所以可能二三十年前,也有人跟我们似的困在这儿了?那他……”
  “要么死了,要么离开了。”季岸接茬道。
  沈忱:“肯定是离开了。”
  季岸:“为什么?”
  沈忱:“因为我不想看见尸体……”
  男人被这淳朴简单的理由逗得无声发笑,转而拽住破布,拉扯着沈忱继续往里走。再往里,这洞依然开阔,隔个十几米便有天顶开出来的洞,引光进来;说是洞穴,这一路倒更像个峡谷。随着他们越走越深,顺着石壁的边边角角里出现了更多人类的痕迹:磨平了的大小石头,堆成桌椅;已经朽了的木架子,铺着张不知什么纤维编出来的垫子,俨然是张床;还有好几个大肚子的玻璃瓶。
  玻璃瓶在其中格外引人注目,季岸想也没想便提起了其中一瓶。
  一共六瓶,里面还装着内容,一提就晃荡了起来;季岸用手擦掉瓶身上的灰,才看见已经褪色了的广告纸片。它原本大约是贴在瓶身上的,只不过天长地久,胶水失效,纸片一碰就落了下来。
  沈忱好奇地凑在他旁边看:“这什么?酒吗?”
  “嗯,”上面写得是什么语种,季岸也看不明白,好在也标注了一两个单词,是酒精含量,“好像是朗姆。”
  “朗姆……”
  看到这个,沈忱倒是松了口气——这肯定不是野人的手笔,大概是曾经有人和他们一样,被困在这座岛上。然而没有野人,就有一半的概率看到尸体。
  “别看了吧,差不多也看完了,”沈忱突然道,“你不会还想把这个洞走通吧?”
  “当然要看看这个洞通到哪里,不然不是白进来了。”季岸道,“接着往里看看。”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忱下意识就去掏口袋,想摸手机出来打一卦先。可他裤口袋空空如也,那个备用手机带着最后一丝电已经关机了,扔在行李中,至少在离开无人岛之前,他都没办法赛博算命。他烦躁地“啧”了声,想退而求其次地抽根烟,缓解一下现在的不安;然而烟,他也没带。
  “有烟吗,我没拿。”沈忱问道。
  “没。”
  “……哎。”
  两个人边说着,边在季岸的带领下往前走,越是惴惴不安,沈忱的嘴巴越闲不住:“那要是等下真的看到尸体怎么办,等下诈尸了……你不怕吗,你长这么大没什么怕的嘛?蛇虫鼠蚁妖魔鬼怪,总有一样怕的吧?”
  季岸回应得很慢,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给出答案:“有的。”
  沈忱一下来了神:“是什么?”
  “是……”
  季岸的话才起头,沈忱忽地发出一声惊叫——他脚下竟踩空了。
  他光顾着说话,季岸则正在打量远处,谁也没注意到这里头居然有个深坑。沈忱脑子只闪过一个“又来”,人便在坑边缘滑了下去。他反应不及,季岸也同样反应不及;他直接掉下去,季岸则被手上的破布拽着往前倾。
  眼看着马上要步沈忱的后尘,季岸另只手猛地扣住了坑边缘,整个人趴在地面伸长了胳膊,才勉强稳住自己。
  沈忱:“我……”
  季岸:“走路看路是要判刑吗?”
  沈忱:“我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个坑啊?!你还有时间怪我?!还不把我拉上去!!”
  “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要不然先说完?”季岸道。
  这坑有约莫两米多深,沈忱绷直了脚背、举高了手,才能勉强不把季岸继续往下拉。这姿势难受得要死,像一种刑法,沈忱咬牙切齿:“你还有心思说话,你不能先把我拉上去再说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手扯着筋了。”
  沈忱又想哭了。
  季岸:“所以等会儿,聊两句好了,你不是最喜欢聊天了。”
  沈忱:“聊什么啊……”
  季岸:“你不是问我怕什么吗?”
  沈忱:“那你怕什么啊!”
  季岸慢慢伸直手臂,让它缓缓:“……怕吵。”
  闻言,沈忱绷不住了,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对方:“你就是想骂我!……”
  就在这时,他忽地察觉季岸的视线并没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后。他下意识地想要循着对方的视线扭头去看坑里有什么,季岸就在这时候急促道:“别看!”
  “啊?”
  但来不及了,沈忱已经回过头,并且看到了深坑的另一边角落里,一具衣服都烂完、只剩下白骨的尸体坐在那里。
  “啊啊啊有死人有死人!!”沈忱哇哇乱叫,“你快救我!!季岸!!救命啊——”
  季岸叹了口气,被吵得眉头都拧巴起来:“都叫你别看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可爱们的评论,我有点回复困难症,每条评论我都反复看的,谢谢大家捧场捏:D
 
 
第四十四章 洞中洞(下)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沈忱的呼救就像机关枪射糖豆似的,一连串砸在季岸脸上,情绪从崩溃到尽力镇静再到重新崩溃,“救我!!啊——!啊!!救我上去!!……”
  如果可以,季岸也想马上把他拽上来捂住嘴;但他不行,手臂被突然扯出去那一下威力不小,一时半会儿根本缓不过来。且他的手腕还背负着沈忱的重量,想腾挪位置也无法随心挪动。
  “你先别动……”
  “快救我上去!……”
  沈忱被吓得已经听不进话了,只顾着喊救命,任凭季岸说什么都没用。
  男人忍无可忍,厉声道:“你冷静点!”
  这一声声音虽不大,却够有威慑力,倏地把沈忱从混乱中抓了出来。他悻悻地咬着嘴唇,可怜巴巴望着季岸,眼睛里都泛着水光,不出意外是马上就要被吓哭了。
  想到沈忱要哭,季岸就觉得害怕——如果说平时沈忱的聒噪指数是5,是堪堪能忍的程度;那哭起来的沈忱聒噪能到500,能把他吵到失聪。
  趁着沈忱还在“施法”前摇,季岸匆忙补上一句:“我马上就拉你上来。”
  季岸挂在坑边上好说歹说人是稳住的,不至于一块儿掉下去;他试着把另只手伸过来,一边确保着自己的安全,一边再往前挪了些,直到他腰以上都伸出边缘,另只手终于能够住沈忱的指尖。
  沈忱卯足劲儿往上够,试图抓住他;季岸十分有耐心,像幼儿园老师似的放轻了声音引导道:“我得先把布拆了……”“你干什么!你要丢下我吗?你不会是想跑吧?你……”“沈忱,”他认真道,“不管你之前怎么想我,之后怎么想我,我都可以确定地告诉你……”
  “什、什么……”
  “我不会丢下你,”季岸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分别,充其量因为现在的动作很吃力而皱着眉头,“我可以保证。”
  和电影里那些动人心魄的情感爆发戏截然不同的,季岸平淡极了,口吻里不含任何感情添加物;他仿佛只是在陈述某种事实,像“人被杀就会死”那么简单且绝对。
  ……那么可信。
  沈忱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快得吓人:“知、知道了……”
  他不敢往身后看,视线就锁在季岸身上,一声不吭地看季岸一点点将手腕上的布料拆掉。接着,男人再往前努力伸了伸,他配合着,同样是恨不得让肩膀脱臼也要再往上摸一寸。
  两只手握到一起的那一刻,沈忱心里涌上股难以言喻地悸动。
  男人握他握得很紧,握住后另只手撑在地面,竭尽全力地将人猛地拉起来。沈忱同样看准了时机,在脚离地那瞬间,左手攀住坑边缘,两条腿蹬在墙上,使劲儿往上爬。
  好不容易,沈忱终于从坑里爬出来。
  看到他膝盖碰到地面的瞬间,季岸卸了力,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半晌沈忱才道:“妈的,真的有死人。”
  “你应该倒过来想,”季岸微微气喘道,“是死人反而是好事。”
  沈忱:“好什么啊……”
  季岸:“比活着的野人好吧?”
  沈忱:“……都不好……”
  男人活动着扯到筋的肩膀,率先站起身,往洞里再看了看:“看起来应该死了很长时间了。”
  “……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沈忱跟着爬起来,但再不想看尸体,“就是以前可能也有人流落这个岛了,然后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尸体其实并不止能说明这些——有人曾经和他们遭遇同样的事,而这个人已经成了枯骨;这意味着眼前这骇人的景象,很可能会是他们的下场。
  他们都清楚,但谁也没有明说,怕说出来会让自己心生恐慌。至少沈忱是这么想的。
  “怕你就去旁边坐着歇会儿,”季岸说,“不是有桌椅吗?”
  “我不。”沈忱秒答。
  男人无所谓他是在身边待着,还是去旁边先休息,自顾自地站在坑边仔细看下面的尸体。这个大坑和头上那些天然形成的洞刚好错开,属于雨淋不进光照不亮的地方,若不是这样,恐怕沈忱掉下去就不止是视觉遭罪而已了。可光照不到坑,他也无法看仔细那具尸体,只能看个大概:说是白骨,其实也不对,上面还看得出些肉的轮廓,只是完全干成了一层皮,还勉强挂在骨头上。尸体旁边还有个包,而坑的另一边,有个小罐子。
  “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沈忱低声说着,口吻很卑微,“我感觉空气里都有尸毒!……”
  “要么这样好了,”季岸抬眼张望了下四周,视线停在岩壁上垂下来的枯藤上,“你抽根烟,抽根烟我们就走。”
  “我哪来的烟?!”
  “我有。”男人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直接塞进他手里。
  沈忱久违地“燃起来了”——掉下去之前他还问过有没有烟,这灾舅子说的没有。然而没等他发作,季岸大步流星走到了岩壁处,利索地拽下来好几根枯藤。沈忱一边点烟,一边看着他:“……呼,你要干什么?”
  “我下去看看。”
  “下去?看看?看什么?”沈忱道,“有什么好看的啊!”
  “看尸体。”季岸说着,将几根枯藤拧到了一起,两只手握着绷直了狠拽两下测试强度。
  很好,应该够支撑住一个人。
  烟虽然是个坏东西,但此时此刻,它确实是能把沈忱从混乱、焦虑、恐惧里稍稍扯出来一些。他一连抽了好几口,终于定下心;也就这几口烟的时间,男人拿着枯藤回到了他面前。
  “你干什么?”
  “等会儿把我拽上来。”
  “哈?”
  男人也不多解释,强硬地靠近他,张开双手绕到他背后,用枯藤绑住了他的腰。
  沈忱吓得后退,可稍微晚了点,枯藤已经将他捞住,退无可退:“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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