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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晨不理解，“这朝廷里就没品行好点的武将？”
“自然是有的。”
霍琰望着远处的军营道：“不过，他们都是小将罢了。真正的权力始终握在大家族手中，否则圣上也不会派吴青过来。这些年，那些贵族的势力盘根错节，文官还好说，有科举在，哪怕是寒门子弟，也能入朝堂。但武将来来回回就那么些家族的人，老一辈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得了地位，又拿着祖辈的功勋当免死金牌。圣上那么多年，也就培养了一个胡忠义。”
这些事听的洛明晨脑壳疼，“这里没有武举考试？”
“去考的也是那些家族的人，除非有像胡忠义这般力大无穷的人，凭借自身的实力把那些人打服。”
洛明晨很奇怪，“这也是……你打听来的？”
他本来想说是不是三皇子说的，但后面还有人在，又懂武功，这么点距离肯定能听得清，所以换了个说法。
霍琰说：“是胡大将军亲口说的。”
洛明晨：“……哦。”
不过，这种事随便问一问也就知道了，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军营中，吴青听手底下的人说洛明晨和霍琰在外边，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鸡腿给扔了。
“啥玩意？他们又想做什么？”
小兵答道：“他们说是为了田地的事，要来同大将军商议。”
吴青皱了皱眉，“我不是答应他们了？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这……属下不知。”
原想说不见的吴青，一想起洛明晨那诡异的功夫，还有霍琰那奇奇怪怪的毒，打了个冷颤，把鸡腿放碗里，不耐烦道：“让他们进来。”
“是。”
进门后，夫夫俩瞧着吴青面前的那些大鱼大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洛明晨嘲讽道：“吴大将军的伙食不错呀。”
吴青嘴角一抽，“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
“冰城的田地有三千多亩，我们租借了一千三百亩，剩下的田地说起来多，可要养活冰城这么多人，算起来还不够，吴大将军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听完洛明晨的话，吴青不解道：“那不是你们要租的？现在说这种话做什么？”
洛明晨无语的看向霍琰。
跟一个不把百姓放在心上的大将军说话可真够累的。
霍琰说：“我们也并非是想看着冰城的百姓饿死。先前我们发现了一些产量高的小麦种子，想问问吴大将军要不要一起种。”
这本是好事，可偏偏吴青脑子少根筋，听完就乐了，“怎么？你们现在怕了？一下要租那么多田地过去，冰城的百姓可比寒城的多，这下怕他们饿死圣上怪罪下来啦？”
俩人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洛明晨认真的问：“以前你打仗是不是都窝在后面捡尸？”
吴青没太听懂，但还是确定洛明晨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你什么意思？”
霍琰说：“我们的意思是请吴大将军的军师过来说话。”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吴青：“……”
第145章 军师
虽然不懂，但吴青还是把自家军师请了过来，想看看这俩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等人过来，洛明晨看了看，那沉稳的样子，的确比吴青更靠谱。
看到他俩，人恭敬一礼道：“在下江胜，两位大人有何要事？”
于是，洛明晨又把之前对吴青说过的话，又对江胜说了一遍。
而江胜也不负众望，说：“冰城的耕地是比寒城的多，可两位大人借走了那么多地，剩下的田地种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冰城百姓吃到明年。”
“没错，所以我们打算跟你们分享变异种。”
看江胜不太理解，洛明晨又把变异种解释了一遍。
听完，江胜微微蹙眉道：“两位大人可有什么要求？”
洛明晨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要求就是你们降税。”
江胜一愣，随后看向吴青，“大将军，您意下如何？”
见他们终于想起了自己，吴青翻了个白眼，“我认为不行。你们寒城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胡忠义是寒城的大将军，不是冰城的大将军。”
洛明晨脑子疼，让霍琰说去。
霍琰没有看吴青，而是对江胜道：“军师应该清楚，以往你们压榨冰城百姓的事，都是谁在兜着。既然吴大将军不愿听劝，那我们便将此事上报圣上，胡大将军手中可有不少吴大将军欺压百姓的证据。”
吴青的脸色很难看，正想开口，一旁的江胜道：“霍将军先前给我们大将军下毒一事，若让圣上知晓又该如何？在京都的霍大将军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吧？”
闻言，吴青又得意了起来，“没错！你是离得远，可你爹和族人都在京都。”
洛明晨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吴青。
在场的几人里，只有吴青把这话当了真，连江胜也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而已。
霍琰没搭理吴青，说：“军师若觉得不行，我们也无可奈何，只盼寒冬来临，诸位能安然无恙。”
见吴青还想说点什么，江胜开口道：“此事我需要同大将军好好商议，还请两位去大堂休息片刻，喝杯茶。”
“好。”
霍琰应下后，便和洛明晨跟人去堂屋坐着。
看带他们过来的人、以及上茶的人都走了，洛明晨才用手肘拱了下霍琰，问：“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同意？”
霍琰喝了一口茶，笃定道：“会。”
洛明晨笑了下，“我也觉得。”
房内。
吴青不满的看着江胜，“要我说就该把他们赶走。田地是他们要租的，现在又说给什么变异种，还让我们减税，这事告诉圣上，那也是他们倒霉，我们又饿不到。”
“大将军怎知我们饿不到？”
江胜神情凝重，“这是冰城，不是京都，信一来一回也要一两月。以前是霍大将军替大将军瞒着，如今寒城最大的管事者是胡大将军，他素来看不惯大将军，那些证据也都留在手里，若真上报，大将军怕是要被降职。”
吴青呆了呆，“可你不是说……”
“我只是提醒霍将军而已。他前段时间刚打了胜仗，大将军又无损伤，圣上最多也就敲打两句。更何况，若寒冬来临，寒城丰衣足食，冰城却要申请救济粮，大将军让圣上怎么想？只怕会认为大将军能力不足。”
说到这，江胜看吴青听了进去，又道：“所以，能让粮食增产的种子，应当是我们去求他们要，而非他们来求我们种。他们不在乎大将军的死活，只是在乎冰城的百姓罢了。更何况，来年的救济粮多久能到还不知，到时没有粮食，我们只能去求寒城，倒不如现在答应他们减税，也好过卑躬屈膝。”
吴青仔细一想，这才惊觉自己差点把自己给坑害了，“那我们现在同意，他们会不会趁机再要点什么？”
“应该不会，无非就是减税。这个霍将军喜欢做实事，又有我们不清楚的能力，反正跟着他们做，我们绝不会吃亏。若那什么变异种失败了，领头的是寒城，到时我们只需把这事赖在他们头上即可。”
听完，吴青连连点头，“还是军师想得周到。”
江胜说：“待会我去同他们商议，大将军耐心等候便是。”
一听不用再见那对夫夫，吴青立马道：“行，那就麻烦军师了。”
“大将军无须客气。”
江胜走前，吴青还多叫了几个人保护他，以免被揍。
他皮糙肉厚，可江胜实在文弱，要是把人打死了，那以后谁给他出谋划策？
喝完一杯热茶，洛明晨和霍琰等来了江胜。
双方达成共识便开工。
为了避免被冰城的士兵偷菜，寒城特意派了人看守，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一批。
一千多亩地，俩人在寒城里招了许多会种地的人去干活，不会种地的人，还能去修补城墙、修城里的路。
只要有力气，就有事情做。
拿到工钱后，城里的人也不再死气沉沉。
对于活着的人，只要有那么一点希望，就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人脆弱，也很坚强。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该种的农作物都种完了，就是城墙不好修。
在此期间，洛明晨的空间又大了一点，虽说只有一点，但他做了记号，能很轻易的看出来。
一个平凡的早晨，洛明晨起床，在房门口看到了一条死蛇和两只小老鼠，眼皮子一跳。
他身后的霍琰瞧了一眼，说：“看来大白已经把城里的老鼠抓完了。”
洛明晨心塞的回头道：“我们不如跟大白商量一下？这蛇要是让悦悦看到，岂不是要吓到她？”
“它若能听懂人话，自然会听你的。”
听出霍琰话里的揶揄，洛明晨不服道：“……万一呢？它可是会一只会养老鼠的猫。”
霍琰只勾唇笑了下。
准备好给大白的食物，洛明晨对在吃肉的大白说：“城里没有老鼠就算了，不用连蛇都抓过来，东西还是会给你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洛明晨的错觉，大白好像停了一下。
甭管大白猫听没听懂，洛明晨摸了下它软乎乎的长毛，看着嘎嘎啃西红柿的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猫好像是纯肉食动物，可大白就是很喜欢吃空间里种的蔬果，还怂恿霍心悦给它拿——来自霍湘的辩解。
话说，这么大的猫，应该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吧？
吃了几天好像也没中毒，所以洛明晨会给它多拿点蔬果。
第146章 猫的报恩
中午，洛明晨正跟霍琰看地图，下半年想把外边的官道修一修，许久没见的胡忠义带着副将和军师匆匆赶来。
听到他们过来的消息，洛明晨歪头看霍琰，“最近有什么事吗？”
“许是为了之前商队走私的事。”
霍琰刚说完，胡忠义三人便进了军帐。
“霍老弟，我们查清了走私商队背后的人。”
听到这话，洛明晨有个疑问，“上回你们没查完？”
胡忠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那么快查清？此事牵连甚广，我们之前故意放走几人，等了许久，还跟踪了一个多月，这才勉强查到幕后之人。”
说着，胡忠义从副将那拿了一摞书信出来，“这些都是他们来往的证据。你猜是谁？”
洛明晨拿起一封书信看，“我怎么知道？”
霍琰说：“云州指挥使。”
刚喝一口水的胡忠义，听到这话差点把水给吐出来，惊疑不定道：“咳！你怎么知道的？”
“从他们的行走路线来看，那边必定有人接应，否则不会放着水路不走，走陆路，还经过峡口。那批东西里还有不少烟草，我朝有规定，不得与外族交易烟草。因此，哪怕他们其他东西可以过关，烟草是绝无可能带过去，除非，他们在那边有人。”
听了霍琰的分析，打开信封的洛明晨，看到里面的内容，说：“你猜的还挺准。”
胡忠义有点心塞，“那你不早说，害的我们查了那么久。”
“我若提前说出这个猜测，胡大将军说不定会因此产生先入为主的印象，恐怕会错过真正的幕后之人，倒不如慢慢查，也省得走错路，冤枉了人。”
霍琰说着看向洛明晨手中的书信，又拆了其他的书信看。
胡忠义的军师说：“霍将军既然能猜到云州的指挥使，那不妨猜猜他的主子是谁。”
沉默了一会，霍琰道：“天机不可泄露。”
“哈？”
胡忠义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家军师，“这……你俩怎么说一样的话？”
洛明晨不管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可他听霍琰这语气，大概是跟某位皇子有关，否则也不会不继续查。
军师乐道：“哈哈哈！大将军，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你还说来问霍将军的意见。”
“那就放任一个勾结外族的家伙在京都里待着？说不定还身居要职。”
胡忠义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霍琰则是意味深长的望着胡忠义的军师。
“大将军，你怎么还不懂？云州指挥使是谁的人？那职位可不小。能压着一个指挥使，还是云州那边……这人，不能查。就算查出来，最后倒霉的也是咱们，就把那指挥使交上去得了。”
胡忠义再直也听懂了一些，“你是说？”
军师无奈道：“就这样吧，将那批货跟这些证据直接交上去。”
纵使胡忠义再不甘心，也只能先这样。
这事暂时告一段落，霍琰跟胡忠义说了冰城的事。
“吴老狗居然能同意？”
这倒是让胡忠义没想到，按照吴青的性格，不趾高气昂就不错了，能这么老老实实还挺稀奇。
洛明晨说：“我们找了他的军师。”
“难怪。”
胡忠义对他俩的计划没意见，“有什么事再找我。”
霍琰道：“既然大将军来了，那便说说修路的事。”
刚想起身的胡忠义：“……”
这还真不客气。
看完他俩规划的路线，胡忠义微微蹙眉，“修官道可不是一两个月能完成的。”
“先修到黑水河，那边跟狼王堡近。我朝与狼王堡的互市没关，到时想运些东西过去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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