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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古代架空)——易扶

时间:2024-02-02 09:55:06  作者:易扶

   《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作者:易扶

  文案:
  大夏明景四年,李尘徽被迫娶了圣上胞妹端阳公主梁蔚,成婚当日,那位传说中娴静端庄,温婉柔顺的端阳公主却在婚礼上大开杀戒,活像一尊丧心病狂的邪神。
  李尘徽被这排面吓的两股战战,差点给这位爷跪下。邪神笑得妖孽异常,一声“夫君‘’脱口而出,将呆若木鸡的的驸马爷拖入洞房。
  几日后,坊间盛传公主对驸马情根深种,两人新婚燕尔,眉目含情。
  当夜,李尘徽看了看梁蔚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魔爪,心如止水的驸马爷表示,“不信谣,不传谣。”
  一生要强的驸马爷被迫软饭硬吃,识相的当起了梁蔚的狗腿子,含泪替公主殿下认下一口口黑锅,成了百姓口中祸国殃民的男狐狸精。
  可他祸水的帽子还没带稳,就惊见自家貌美如花的娘子变成了男人,李尘徽哀叹,“你骗我的拿什么还!”
  梁蔚灿然一笑,“我身无长物,只好以身抵债咯。”
  后来再度重逢,他俩已是死别经年,光棍了几辈子的李尘徽对着肤白貌美的梁蔚心存觊觎,明目张胆地撒下鱼网,想揽佳人入怀,却不知不觉钻入梁蔚的陷阱,一招不慎,被他吃干抹净。
  疯批戏精美人攻vs又浪又怂摆烂受
  双向暗恋、破镜重圆、HE
 
 
第1章 赐婚
  大夏明景四年,清晨,皇城司礼监大监何泽领着一帮内官,乌云盖月般立在了礼部侍郎李平府上的花厅里。
  李平今日休沐,晨时在榻上睡得正香,突然就被自家下人连滚带爬的扯来正厅,一肚子火没的发,还得强颜欢笑地招待这宫中的贵人,满腹心酸快把这平日里谦逊有礼的老头憋坏了。
  “李平接旨!”何大监一脸高贵冷艳没与这位珊珊来迟的李大人废话。
  李平话到嘴边的客气寒暄就此止住,他战战兢兢地掀袍跪下,暗暗回想了好几遍,确定自己这几天上无僭越,下无冲突,才拼凑起差点散架的肝胆,擦了把手上的冷汗。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闻礼部侍郎李平之子李尘徽温良敦厚,才貌出众,朕与太后躬闻之甚悦。今赐婚于端阳公主为驸马,望尔与公主夫妻一体,同心同德,结秦晋之好,以慰太后慈心......”
  太监还在读诏书后冗长的祝词,跪着的李平却仿佛被赐婚二字给砸懵了,李府的下人清楚地看到自家老爷的脸色由白转到红又从红变成了紫,最后竟有隐隐泛黑的迹象,精彩纷呈的活像一盏走马灯。
  这赐婚公主自是光耀门楣大喜事,但要看赐婚的是哪位公主。端阳公主梁蔚是圣上胞妹,身份尊贵,圣上也待她亲厚,前几年刚登基就开始为她寻觅夫婿,好不容易定下一门亲   事,结果那便宜夫郎没到婚期便一命呜呼了。
  后来坊间传闻公主是天煞孤星转世,天生克夫,圣上大怒,下令以讹传讹者,杖五十,发配充军。
  但这却成了京中世家贵族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不想让自家的宝贝儿子被公主克死,纷纷表示自家犬子配不上公主,早早为其定了亲。
  圣上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人选,于是这亲事就耽搁到了如今。
  李平自己是寒门出身,堪堪当了个从三品侍郎,自家独子去年入仕,而今不过是灵枢院里一个微末小官,自觉这种事轮不到自己家,但没想到他那倒霉儿子真还入了皇家的法眼。
  “李侍郎起来吧,恭贺李侍郎万千之喜!”何泽淡淡开腔,把僵成石像的李平拉回现实。
  李平三魂七魄归了位,强忍着心绪对着何泽干笑一声:“臣替犬子谢皇上圣恩,公公辛苦,坐下喝杯茶歇歇脚吧。”
  何泽仿佛是体谅李侍郎忍的辛苦,于是忙道:“大人客气,皇上旨意下的急,婚期定在半月后,各种事宜还得大人多上心,万万不可怠慢了公主殿下。”
  “宫里头还有事,咱家就先回去了”他说完便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走了,连给李平送他的机会都不给。
  人走后,李平面上牵强附会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他如丧考妣的一屁股坐下,挥手把前来扶他的下人支走,召来管家颤声吩咐道:“去...去把少爷找回来。”
  婚事的主角之一,此刻正伏在灵枢院制器司一间偏厅的书案上与睡神论古谈今,他昨夜为研究古器上的铭文熬了个通宵,直到东方欲晓才沉沉睡去。
  他埋在如山的古籍里,丝毫不嫌弃它们与自己同案而眠,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淡青官服已被他蹉跎成一块皱皱巴巴的抹布,束发的玉冠有些松动,几缕乌发被古书压出了褶皱,张牙舞爪的悬在头顶活像要与主人分道扬镳。
  但即使是这副尊容,也难以掩盖李尘徽金玉其外的本质,他此刻阖了眼,在黑甜的梦境中舒展了眉目,挺秀的鼻骨和微抿的薄唇与之相得益彰。
  微曲的锁骨凹进衣领深处因着他睡觉的姿势更显削瘦,一截窄腰没入皂玉腰带里,紧绷的腰线流畅优美,肩背却并不单薄,因而他身上既有青年人的俊秀又带着些少年人的朝气。
  前朝时江湖中以修士为先,所谓修士就是引天地灵气入体修行之人,传闻其中厉害的大能可上天入地,超脱凡俗,在民间被称为仙人。
  仙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但先辈留下来的符箓咒术却一代代传承下去,刻在器物上可引灵力来供人使用。
  于是到了本朝,朝廷下令设灵枢院专门研习古器上的铭文,以供兵防农事器物的制作。
  李尘徽读书入仕,本不是善制灵器的能人,但其在朝中除了任礼部侍郎的父亲,便再无依靠,吏部见人下菜碟,就把他调到灵枢院当了个七品知事,给一个日暮西山的老头打下手。
  李尘徽本就志不在做官,在翰林院里端茶倒水庸庸碌碌,调到灵枢院倒也乐得清闲。他为人随和,到这里大半年他不仅与院里前辈打成一片,还对研习铭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日日泡在各种古籍里自得其乐。
  此刻,冷落在皇城角落里的灵枢院一片静谧,几座简陋的官舍,在周围气势巍峨的楼宇的对比下斑驳的像一尊草庐。
  匆忙的脚步声在院内长廊里由近及远,在四下无人的院里竟有回声叠起,一个身着蓝色官服的青年脚下生风,向着李尘徽所在的偏厅大步走去。
  “吱呀~”木门被人从外间一把推开,门轴早已朽的经不起折腾当即断了个彻底,“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寿终正寝。
  刺眼的天光涌入偏厅,填满了整间屋子,李尘徽被这动静惊醒,他揉了揉还在酸胀的眼皮,无奈道:“王兄,你动静还能再大些吗?这门随后算你账上”
  被他讹了一笔的王慎此刻顾不上与他争论,他一把扯过李尘徽的胳膊,表情奇异地在他耳边说道:“李兄,你发达了,皇上为你赐了门好亲事,恭喜你成为端阳公主的贵婿,日后必成人中龙凤。”
  王慎此人任职翰林院修撰,平日里惯会装腔拿调,拐着弯骂人,只对李尘徽另眼相看,把他当做知己,大概是两人同时入仕,却不得重用的惺惺相惜。
  他这般说话,定然也是认为李尘徽入赘公主府不是一件好事。
  李尘徽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不清明,被他这神经兮兮的一通说,顿时不敢再迷瞪,他扒拉下王慎的爪子,不可置信的说:“王兄,你莫唬我,公主婚嫁乃是国事,不可随意杜撰。”
  王慎被他这话急出了乡音:“啷个唬你噻,现在旨意都到你家喽,是你小子半月后入公主府当驸马!”
  李尘徽蓦地瞪大了眼,他一无功名二无才干,吏部看着他老爹的面子才把他调到灵枢院,世家贵族有得是青年才俊,圣上怎的单为他赐了婚?
  他此前也听过几句关于公主的流言蜚语,他并不信命数,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现下朝中崔氏一族把持朝政,朝堂上众臣工多数为其卖命。
  他家一向独善其身,不肯淌浑水,如今崔太后把自己的独女嫁给他,焉知不是在为其母家拉拢人心。
  他明白登高必跌重的道理,这门亲事自家必得慎之又慎。
  他立刻站起身把身上的官服一把扯下一股脑塞到王慎手中,急道:“王兄,我回家一趟,待会儿你见到长史帮我吿个假!”
  话音刚落他人已到了门口,王慎反应过来之时,李尘徽早已不见了踪影。
  “瓜娃子!你赶着去投胎吗?”王慎看着地上掉落的门轴,一嗓子把窗棂上的麻雀惊的四散飞起 。
  他把李尘徽的官服仔细的叠好,放在书案上,心中叹了口气:“算你还有点脑子。”
  灵枢院虽然偏僻,但离李府倒是挺近,李尘徽出了大门,疾步穿过几道胡同,又拐了道弯,李府的牌匾便出现在了眼前。
  他还没到自家门前,就被府上的刘管家迎了个照面,“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老爷找你好一会儿了!” 刘伯在门前等了一早上,终于把这位爷盼回来了。
  “我知道,刘伯,去把叫我的人领回来吧。”
  李尘徽顺了口气,语调有些不稳。
  “恭喜少爷得圣上青眼,成了皇亲国戚呀!”刘伯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您老别拿话刺我了,我爹呢?”李尘徽被他恭喜的头皮发麻,只想赶紧让他闭嘴。
  他们说话间已进了府门,李尘徽不想应付前来道喜的下人,刘伯刚给他说了在书房,他就像兔子般一溜烟跑了。
  “爹,我回来了!”李尘徽大步走进书房,就看到他爹在书案边正襟危坐,面上带着即将丧子的沉痛。
  “儿啊,赐婚的事你知道了吧?”李平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差点老泪纵横。
  “爹,我知道,你先甭急着哭。咱有事好好说。”
  “徽儿,你当真要入那公主府吗?”李平害怕自家儿子一入府门深似海,便直接葬送在里面出不来了。
  “我的亲爹唉!圣旨都到咱府上了,你难道要我抗旨吗?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崔家和太后。”李尘徽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随手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
  “此次赐婚明面上是太后在拉拢咱们家,但暗里说不准是皇上在试探您的底细,若我们顺水推舟归了崔党一派,他老人家动不了崔家,便会拿我们开刀,给我们扣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咱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臭小子,用你提醒啊,这点道理你爹我还是明白的,但崔家势大,要是咱们不肯跟他们合作,被他们报复怎么办?”
  “您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所以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让圣上放心又得让崔家寻不出错处。”
  “我得慢慢想一想”李尘徽在书房里踱起了步。
  李尘徽出生不久就没了娘,李平追念亡妻不肯再娶,他当时刚入了仕,丧期过后就带着李尘徽辗转多地任职地方官,平日里公务繁忙没多少时间管他。
  等李平反应过来要督促李尘徽读书时,才发现这孩子早在市井田间散漫惯了,染了一身的烟火气,读书只读自己想看的,一脑子旁门左道。
  李平深知自己亏欠了李尘徽太多,对他的不学无术虽然头疼,但也不忍心过分苛责。
  后来李平发现,他那平日里看上去有些不着调的儿子,在大事大非面前从来都比常人清醒,稳重的令人心惊。
  “老爷!老爷!”晨起拽他下床的小厮,此刻又跑到了书房里,李平见他就头疼,扶额道:“又怎么了,你叫魂呢?”
  “崔府来人了,说是恭贺少爷新婚之喜。”
  他话音刚落,李平就变了脸色,李尘徽立刻转身,镇定的说:“小禾,你先去给客人奉茶, 我们随后就到。”
 
 
第2章 争端
  半个时辰前,皇上赐婚的圣旨没经过内阁便到了御史台,等到众臣得到消息时,司礼监的人已在去李府的路上了,此事实在是太过离奇,让在政事堂里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愣了半晌。
  “皇上的旨意既已到了李府,君无戏言,便再无回转,只是这般把公主匆忙下嫁,恐有些不妥。”
  在一片死寂的政事堂里,内阁次辅韩谦率先开了腔。
  众人这才回过神,有耿直的大臣开始为惨遭下嫁的公主鸣不平。
  “对啊,公主身份尊贵岂是那李家的竖子配的上的。”
  “你说李家配不上公主,难不成你家配的上 ,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眼光吗?”一人反唇相讥。
  “呸!你血口喷人,我们这是心系国事,岂是你这小人鼠目寸光!”一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诸位在政事堂要注意言行,莫传到宫中污了皇上尊耳。”一人言语威胁。
  刚刚寂静如鸡的众人,此刻炸开了锅,言官吵起架来除了不会动手,其乌烟瘴气的场面不比闹市好到哪去。
  在首位上坐了许久的内阁首辅崔阁老像是受不了吵闹般微微皱了皱眉,他轻咳一声,吵成乌眼鸡的众人立刻偃旗息鼓,政事堂恢复了平静。
  “阁老对此怎么看?”察觉到首辅大人有话要说,内阁学士徐斌赶紧起了个话头。
  “皇上圣心明裁,我自是没话说的,但李府不甚富足,本辅怕委屈了公主,便着人备了厚礼去帮扶一二,诸位既然忧心国事,不若也去聊表一下心意。”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还把李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是端阳公主的外祖父,帮扶孙婿自是理所应当,但他在朝堂上提出来,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李家现下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韩谦捻须不语,心中暗骂:“老狐狸,还挺会隔应人。”
  群臣恍然大悟,与其但心那位跟着国师出宫修行常年不在京中的端阳公主婚事不遂,还不如顺了皇上的心意推李家一把,让阁老承了人情。
  此刻,李府花厅里崔府管事何闻被李家父子奉为坐上宾,他身上带着些儒雅的文气,端坐于檀木扶椅之上,矜贵的不似常人。
  他方才已向李平递了礼单,表明了自家阁老的心意,顺便打量了一下端阳公主的便宜夫郎,心中盘算:“这小子皮相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个败絮其中的草包。”
  “劳烦管家亲自跑这一趟,阁老的恩情,我们定然铭记于心!”李平做感激淋漓状,像是直接认了崔先瑜当爹。
  李尘徽被他爹这一出弄的眼皮直跳,心说:“您这造作的模样,都快赶上唱南曲的了。”
  但面上却也配合的天衣无缝,跟着他爹一起拜倒在崔氏富贵无极的门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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