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存斩钉截铁:“不行!这东西会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墨律哭丧着脸,问道:“那谁去找操纵者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是去找操纵者风险更大还是留在这和死鬼仔缠斗风险更大。
而且,这里面还存在一个关于信任的问题。
出去找操纵者的人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墨存只能在此缠斗到死。
第36章 祠堂(8)
见状,徐少岚微微一笑,首先打破沉默:“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我是肯定不会出去的,另外,我本来就是跟过来看热闹的,现在走了岂不是看不到了?还是留在这看你打小鬼更有意思……”说完看向墨存,眨了眨眼。
“那就我和萧允一起去。”墨律适时提议道。
谁料他刚动了一下,便被墨存揪住后脖领扯了回去,“阿允和助理一起去。”
墨律撇撇嘴:“你还挺有闲工夫管我!人家有名儿,叫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我叫吴子未!”小助理无力地辩驳。
“行行行,那就小允子和无所谓一起去,小爷我今儿个舍身取义。”绿毛精趴在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允子,要快去快回啊,哥哥我在这儿等你!万一……哥哥我那啥了……记得给我烧几身LU和香奈奈。”
我嫌弃地扒拉掉他的爪子,看了眼墨存:“那我去了,你……万事多加小心。”
他眼中晦暗不明,沉声道:“我本应与你同去,只是……”
“我懂!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我打断他。
正当我准备转身时,他突然拉过我的手,一袭冰冷贴在掌心。他只短短说了两个字:“带着。”
一转眼他的佩剑已经变成一支钢笔大小,躺在我手中。
“给我你怎么办?而且我也不会用啊!”我刚想把钢笔塞回去,却又被他推了回来。
“你拿着,它就会保护你。我现在实在是……”墨存少见地叹了口气,我竟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落魄感。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向来高贵清冷的他怎么会露出这般情绪。
“喂,我滴大哥大爷们,你俩别黏黏糊糊,你让我我让你的了,那死鬼仔马上就要过来了。我说大哥,你没了七星怎么砍鬼仔啊?”墨绿愁眉苦脸道。
墨存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斜睨了一眼徐少岚,冷冷道:“这不还有人么。”
墨律小声嘀咕了句,接着把我一把推走,挥挥手,不耐烦道:“赶紧走,赶紧走,别磨叽了,速度点把操纵这鬼玩意的渣渣给我解决喽。”
想着多耽误一分钟,墨存他们便多了一分危险,我急忙拉上吴子未趁三鬼仔被吸引的当口出了祠堂。
人是出来了,可看着四周我却犯了难。
北面,一片杨树林。
西面,一片荒坟。
南面,一片旷野。
东面,几间破屋子。
墨存说,操纵之人必在方圆五公里之内。
虽然五公里不远,但也有78平方公里,我怎么找?
总不能一点一点地搜过去吧?那样的话,天亮了,都搜不完。
“萧先生,我们去哪里找?”吴子未还在一旁问个没完。
我焦躁不安起来,开始怀疑自己出来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如果找不到,他会不会力竭……
那样的话,他们三条人命此刻岂不是正捏在我手中?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
我胡思乱想之际,吴子未还在旁边喋喋不休:“萧先生呐,老板会不会被那几个小孩吃了啊?你快想想办法呀!我们到底要找什么人?上哪儿找人?找到了要怎么办?我刚进的时候还有一股怪味,不会有毒吧?老板会不会被毒死啊……”
“别说了!”他这无休无止的废话像洪水一样灌进我的脑子里。
突然,脑中感觉有道东西乍现了一下。
我按住吴子未的肩膀,激动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他迷茫道:“我说老板会不会……”
“最后一句!”我直接打断他啰里啰嗦的废话。
“我说老板会不会被毒死啊?”
“前面一句。”我接着问。
“我刚进的时候还有一股怪味,不会有毒吧?”吴子未虽然不解,但还是比较配合。
“对!味道!”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喃喃自语。
如果操纵者想要与那三个死鬼仔建立连接,那肯定要接触,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十有八九操纵者应该也去过祠堂。
而且,我有种隐隐的感觉,操纵者一定是我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戴面具的人之一。
那祠堂里点着特殊的长明灯,不管它是不是用人油制成,那股子焦臭味是独一无二的,我闻过一次今生再也不会忘记。
我这个人天生对味道特别敏感,一些别人根本闻不到的味道我都能嗅出来,以前那些同学都在背后叫我“狗鼻子”。
幕后黑手如果在附近,周遭或多或少应该有残留那灯油的味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叮嘱吴子未别说话,接着闭上双眼,先是放空自己,让精神处于悬浮的状态,调动所有的注意,集中到鼻子上。
我吸了吸鼻子,细细地、慢慢地嗅闻空气中的一切。
先是闻到一股野花的香气,紧接着是泥土和腐叶的味道,然后是黄河水的土腥味。
等等!
我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我再次吸了吸鼻子,那黄河水的土腥味里似乎夹杂了一股淡淡的焦臭味儿。
是那灯油的味道,没错了。
“那边!”我指着前方,拉着吴子未朝我闻到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我一边捕捉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循着这股味道,我们七弯八绕。
那味道越来越浓,太好了,我们离操纵者越来越近了。
很快,我们停了下来。
“萧先生,现在怎么办啊?”吴子未颤抖着问道。
我却没心思回答他,因为我也傻了眼了。
此时此刻,我与他二人正站在黄河边面面相觑。
我往河里走了几步,河水打湿了我的裤腿。
“萧先生,你要干嘛?!”吴子未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我衣服,“还没到最后关头,别泄气啊!”
我懒得解释,俯身掬起一捧黄河水,放在鼻下闻了闻。
没有那个味道。
也就是说操纵者并没有渡河而去。
我又往后退了十来米,味道突然浓烈得直冲脑门儿。
应该就是这里了。
可是……
我心中困惑不已。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一望无际的旷野和黄河。
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毛都没有。
难道我失败了?
难道说,这个方法没有用?
第37章 黄河坟
除了不远处有个小坟包,其他一无所有。
黄土铺就的平地上,那坟包显得孤独而突兀,仿佛仅有一尺之厚的土壤,便是生死之间的界限。
我站在原地,心情又急又恼,急他们在祠堂里生死未卜,恼自己没用找不到线索。
这种情绪在我心中不断翻涌,如同被困在罐子里的火焰,找不到出口。
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的一口气仿佛被堵在气管中,脖子处更像被灼热的铁棒烙印,火烧火燎般的痛苦。
我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我开始抓挠脖子,希望可以通过皮肤的感觉,减轻那无法忍受的痒痛。
“血……”吴子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惊恐。
我匆忙转身,看见吴子未惊愕地看着我,而我的脖子处,一缕缕鲜红正缓缓流下。
我摸了摸脖子,手上的鲜红更加明显,那是从我皮肤下冒出的血。
我的眼前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仿佛有万千的蚂蚁在我的眼前爬行。
我惊恐地摇晃头部,试图看清这一切,但那鲜血仿佛长出了触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颈,我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我的脑袋越来越沉,眼前的模糊越来越严重,最终,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我感到自己像是漂浮在黑暗的海洋中,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每一次的呼吸都带来脖颈处深深的疼痛,我尝试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束缚住,无法动弹。
在这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些声音。一开始是模糊的、遥远的,像是来自深渊的呼唤。
然后我听到了尖叫声,那是我从未听过的绝望和恐惧。
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突然,一束光照亮了我的眼睛。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吴子未!”我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荡的建筑中回荡。然而,没有人回应我。我只能沿着光亮的方向,摸索着走向前方。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它通向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的面积之小,只够容纳一张床。而那张床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一头长发披在胸前,看不出是男是女。
我有些踌躇,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背,他缓缓转过身来,然而,长发像面纱一样遮住了他的脸,依然无法分辨他的性别。
我几次询问他,但他一动不动,如同雕像,沉默不语。
这种沉默让我感到不安,背后已经渗出了一身冷汗。
我意识到,我必须尽快找到出路,这个地方让我感到恐惧。
床尾还有一扇门,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它。
然而,我立刻傻眼了。
这个房间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除了一个细节——坐在床边的人,他的头发中间出现了一条小缝。
这个微小的变化让我感到更加不安。我再次呼喊:“吴子未!”但依然没有人回答。
我开始对这个地方感到绝望,我开始怀疑我是否会永远困在这里,永远无法找到出路。
我走近这个人,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线索。然而,他的面部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我只能看到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说着什么。我蹲下身子,试图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我只听到一些模糊的音节。
在我思考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回头看去,发现那扇门已经悄无声息地关闭了。
我狠狠地拉门把手,却是徒劳。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这扇门消失了。
我惊恐地站起来,背靠着墙,感觉心中的恐惧在不断升温。然后我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仿佛是低沉的呢喃,从墙壁中传来。
我紧紧地靠着墙,倾听着这神秘的呢喃。它们似乎是一种古老的语言,我听不懂,但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深恐惧和绝望。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
突然,呢喃声停止了,房间陷入了死寂。我紧张地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床上的那个人不见了。
床尾则出现了一扇门。
我快步走过去,用力推门。
打开门,我傻眼了。
背后渗出一身冷汗。
这个房间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一个分不清男女,头发遮住脸的人坐在床边。
和刚刚略有不同的是,这个人头发中间的缝隙又大了些。
我蹲下来,想看看的五官,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甚至伸手去撩起他的头发,可那头发却坚硬如铁,纹丝不动。
“喂!说话啊!”
反复问了几句,依旧没有回话。
和复制粘贴似的,来时的门消失了,床尾出现一扇新的门。
无法,我只好打开床尾的门。
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
而遮挡在那张脸前的长发中间的缝又大了一些。
这次我也不问了,径直打开床尾的门。
如此般重复,我开了十八道门,在第十九道门时,那个人的头发彻底分开,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上没有五官!
我吓得浑身颤抖,这时他说话了。
他没有嘴,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去吧,去找控制傀儡据比的人,他就在附近。”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操纵者?”
他答非所问:“线索已经告诉你了,去吧!”
突然,床尾的门开了,门外是一束强光。
我不想在此地耽搁,迅速走了出去。
走到光的尽头,又是一片黑暗。
“萧先生,醒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吴子未。
我猛地睁开眼。
他泪眼连连地望着我,“萧先生,您醒了,太好了,我看你流了那么多血,然后突然倒下了,我还以为你……”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个梦。
这个梦太奇怪了。
梦里那个人说给了我线索。
关于傀儡据比操纵者的线索。
回想刚刚梦中所见,我总共开了十九扇门,每开一扇门那人的头发就分开一些,是中分的模样。
“分……”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附近有什么是中分的?分开的?”
“fen什么?”吴子未不解道:“萧先生说那个坟吗?那个坟怎么了?”
“对了!坟!”我惊觉那里可能有线索,连忙跑了过去。
这个坟包不大,在旷野中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在大地之上隆起的巨大瘤节。它静静地矗立在黄河的拐角处,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阴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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