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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沈柠那家伙别再作妖，怎么样都成，他在萧氏工作了八年，也不想毁在这么有人手上。
即便是之前再怎么看沈柠不顺眼，现在也好了些许。
“怕你冻死，外面会说我虐待伴侣。”萧鹤川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
沈柠眼睛弯成了月牙，习惯性地蹭蹭他的脸，一溜烟跑出去玩了。
外面的雪下的刚刚好，沈柠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细白的指尖接触到冷空气而变得微红，沈柠摊开手掌接住落下来的雪。
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手上就融成了水，只有几片摞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有时间观察雪花的纹理。
好神奇啊。
沈柠学着电视上的人，把雪攥在手心里柔成一团，沈柠心灵手巧，不几下一个迷你雪人就出现在手心里。
张姨端了砂锅出来没见到沈柠的人，找来找去看见直直盯着窗外的萧鹤川，才找到了沈柠。
哎呦，这大冷天的。
“萧总，该吃饭了，我去叫沈少爷。”张姨小声说道。
“好。”萧鹤川应着，眼神半分没挪过位置，等张姨有了动作他忽然道，“他是我的伴侣，不应该再叫沈少爷了。”
张姨笑的欣慰，应着“好的”，接着推开门，高声喊道：“萧夫人，吃饭了。”
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张姨也是第一次听到萧鹤川嘴里说这样的要求，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沈柠才最合理。
“啊？”沈柠环顾四周，院子里只有他自己，张姨叫的什么他没听清，但八成是在喊自己回去吃饭。
沈柠拍拍手，抖掉身上的雪，拿着那个小雪人回了屋子。
“瞧你冻的呦。”张姨见沈柠鼻尖都红了，满脸都写着心疼。
她看沈柠就宛如看着自己家女儿，这大冷天的出去玩冻坏了怎么办？
沈柠还觉得没什么，单手脱掉外套把小雪人碰到萧鹤川面前：“好不好看？”
“好看。”萧鹤川对着那个歪鼻子斜眼的小雪人“由衷”地进行了夸奖。
“可惜会化掉的。”沈柠捧着小雪人，在考虑要不要把它放回室外。
可第二天太阳出来，它还是会化掉。
察觉到沈柠低落的情绪，萧鹤川有些无奈，拉着他回了房间，紧接着从书桌最下面抽出来一个正方形的物体。
打开后里面是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
萧鹤川把那些东西全扔到了另一个柜子里，接着对沈柠招招手。
“啊？”
“过来。”
沈柠乖乖过去，这才发现那好像是一个小型冰箱。
萧鹤川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雪人，放了进去，看样子是要帮他冻上。
“那些是……”那些药瓶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看不清。
“没什么。”萧鹤川截住他的话，“出去吃饭吧。”
*
在临近年关的时候，萧鹤川的治疗也到了最后阶段。
李圣正在给他准备最后一阶段的药。
沈柠这期间围着李圣前后转，倒也跟着学了不少，只是今天李圣在配药的时候多加了一些黑色的粉末进去。
“这个是什么啊？”沈柠没见过，只是凑过去用手扇风闻了一下。
略腥，还带了些泥土气息。
不像是他见过的书上的任何的一种药材。
李圣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自在地用咳嗽掩饰他的慌乱：“没什么，一些秘方，配合针灸用的，也就这个阶段能用得上。”
“这样啊。”
们两个最近也太神秘了，经常晚上治疗就算了，萧鹤川最近还一直睡在客房。
有一天萧爷爷见他们两个从两个房间出来，吹胡子瞪眼地骂了萧鹤川一顿。
直到沈柠说是萧鹤川做复健怕影响自己休息，才搬去客房的，萧爷爷这才放过他。
夜晚。
李圣正在给萧鹤川施针，将下午做的药丸递给萧鹤川：“这是最后一次施针了。”
“好。”萧鹤川眉头紧锁，今天似乎格外的疼，甚至连最近已经能用力的腿都有了些无力感。
察觉出了萧鹤川的微表情，李圣用指尖敲两下桌子，“现在疼都是正常的，说明神经反应系统已经完善好了，挺过去就好了。”
等到把针拔出去的时候，李圣又给他把了脉，“今晚别做运动了，早些休息，现在的筋脉需要恢复，过多的运动量会让他不堪负荷。”
“知道了。”
萧鹤川回了房间，沈柠刚好洗完澡出来，还带着水蒸气的脸嫩的像是破了皮的煮鸡蛋。
此刻浴巾只围到胸前，遮住了关键部位，圆润泛着粉色的肩头和细白的双腿比白色的浴巾还要扎眼。
沈柠探头，惊讶于萧鹤川为什么今晚回来住了。
“很惊讶？”萧鹤川问道。
“没有。”沈柠最近习惯了自己住，萧鹤川现在就像个不速之客。
萧鹤川轻车熟路地脱掉外套换上睡衣，沈柠摘掉浴帽想吹头发，一条干毛巾就覆了上来，萧鹤川大手揉着他的头发，手法和理发店的tony有的一比。
“想好婚礼怎么办了吗？”萧鹤川给他擦的发尾开口。
忘了还有这茬，沈柠想着还有几天就要去参加陆家的晚宴了，现在讨论这个实在是没必要。
“我，没想好。”沈柠对着镜子里面投射出两个人的面容，他轻声道，“没几天就是陆家董事的寿宴了，需要准备的也蛮多的，我还没想，要不，等参加完回来想？”
萧鹤川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沈柠的这个想法。
日子是掰着手指过的，转眼就到了陆老爷寿宴这天。
萧鹤川依旧没能完全站起来，或许是剧情的不可抗力，他还是坚持要去。
会场布置的十分奢华，来往的都是商业贵胄，现在萧氏股份稳定下来，萧鹤川自然属于这其中最值得一交的人选。
不少人都举着酒杯想和他搭话。
沈柠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溜到一边吃着小蛋糕，不去打扰萧鹤川。
丝毫没察觉背后一道身影正死死盯着他。
第43章
另一个厅内,布鲁斯将一杯酒递给服务生，“就给那个穿白西服的就可以了。”
“好的。”服务生点点头，收了钱走出去。
布鲁斯背对着藏在暗处的人,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随着烟灰落下，布鲁斯缓缓开口：“这是你的机会,反正他现在站不起来,等下我教你的都学明白了吗？”
“嗯。”男生似乎有些紧张，声音都打了颤。
布鲁斯将烟按灭在垃圾桶上,步子刚迈出去，又折返回来掐住男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接吻。
最后，布鲁斯惩罚似的狠狠咬了下男生的下唇,眼中笑意渐冷：“真可惜啊,马上就不能继续睡你了呢。”
“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呵，没错，只是我还有点没睡够呢。”
真可惜了。
*
沈柠尽量让自己当一个透明人,坐在阳台的休息区刷手机吃着零食。
不知不觉盘子里的小饼干被他吃了个干净,沈柠舔唇，在想要不要再去拿点。
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盘蛋糕。
沈柠抬起头,就见谢词端着盘子站在他面前,“我猜你会喜欢这个,就给你带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沈柠觉得他们好像才分开没多久,按理讲这个时间学校不应该放假的。
谢词拿起一旁的香槟仰头倒进嘴里，“是啊,但这不是过年吗，加上家里想让我接着陆家寿宴来露个脸,找找对象，我就请假回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沈柠咬了口蛋糕，“那是很巧哈哈。”
“你不想问问我找到喜欢的人了吗？”谢词就坐在沈柠旁边的椅子上，身体前倾猛地靠过来。
沈柠一口没咽下去，听到谢词的话直接呛得他连连咳嗽。
谢词慌忙放下杯子去给沈柠拍背：“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吓到你了，你喝口水。”
手边也没有纯净水，只有一杯红酒，谢词拿过去，沈柠浅尝了一口就推了出去。
味道太烈了，他受不了。
谢词手忙脚乱地给沈柠道着歉，余光瞥见一个服务生向这边走过来。
那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放了好几杯酒，谢词想总有一个温和些的。
“你，过来。”
服务生快步走过去，“先生，有什么能服务您的吗？”
谢词在几杯酒上扫视了一圈，最终选定在了一杯白葡萄香槟上。
这种酒果味浓厚，酒精度数也不高，喝进去只能感觉到葡萄味，应酬不愿喝醉的都喜欢用这种酒作为开场。
“先生，这杯不行。”服务生阻止了谢词的动作，又拿了一杯棕色的香槟递给他，“这是客人预定的酒，这杯给您。”
沈柠咳嗽的出了泪，想摆手示意他自己等下就好了。
可谢词压根儿没看到，从服务生手中夺过那杯酒就让沈柠喝了下去。
温润的葡萄香滑过喉咙，冲走了挂在嗓子上粘腻的奶油，沈柠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不过是一杯便宜的酒，我想要就要了，再倒一杯也不是什么难事，哪位先生点的，我亲自去给他道个歉。”
这么个酒在外面不过几万块一瓶，在陆家宴会上已经属于是最低档的酒了，想买的话一抓一大把，他买一车赔给那人就和玩一样。
现在的服务生真的是死脑筋。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脸色都变了，用尽最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直接晕倒。
他迅速返回小厅，发现那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抱歉，我……”服务生攥紧了手中的盘子，脸色因为害怕而显得苍白，“酒被人抢走了。”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布鲁斯怒不可遏：“什么？被抢走了？谁会去抢一杯这么廉价的酒？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现在人都出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吓的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给人道歉。
布鲁斯一脚踹上他的心窝口，服务生面色一变痛苦地倒在地上，嘴角有血丝渗出来，可见力道之大。
“如果计划因为你出了什么差错，你就等死吧。”布鲁斯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小厅。
觥筹交错间，萧鹤川修长的指尖捏着酒杯，打发走了一个又一个不熟悉却又来攀关系的人。
这么久，也不知道沈柠去了哪里，他目光扫过面前，的会场，并没有发现沈柠的身影。
他转动轮椅的按钮，想回身去找。
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两人撞在一起，服务生的酒杯倾斜，直接洒在了萧鹤川的裤子上。
小男孩连忙蹲下身，用自己的袖子擦试着萧鹤川大腿部位裤子上的污渍，“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不用了，我自己清理就行。”萧鹤川淡淡拒绝，那服务生还是动作没停。
萧鹤川有些恼怒：“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离我远点。”
男生抬起脸，大大的眼睛泛起水光，长相算不上出众，但也称得上是清秀，小巧的鼻梁和淡粉色肉嘟嘟的唇都让男生多了分破碎感，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
“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帮帮您。”男生说的急切，生怕萧鹤川罚他一般。
“不必，最近的洗手间在哪里，我自己可以清理。”萧鹤川不想多废话，更不想被缠上。
但他也是第一次来陆家，这个服务生离的最近，问一句也方便。
男生指了指右侧，“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了。”
那是一个应急洗手间，一般没有人去，他也正是看中了萧鹤川的位置，推荐了一个看似最近的地方。
萧鹤川只是点了下头，操纵着轮椅过去。
男生侧脸看着那细长的杯子勾唇，目光晦涩。
洗手间内。
萧鹤川用纸巾沾水轻轻擦拭着腿上的污渍，幸好那是一杯无色的酒，现在因为湿掉而显现出深色，吹干以后应该不会太明显。
如果实在不行再让陈语送一套新的过来。
“咔嚓”
门锁落下的声音，萧鹤川拿着吹风筒的手顿住，有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
“不好意思。”男生的声音一出，萧鹤川顿时分辨出来是那个服务生。
“你要做什么？”萧鹤川警惕地看向男生。
迟沐反锁了门，慢慢走过去，一个小时了，药效怎么也该发作了。
他现在和疯了没区别，他太想得到萧鹤川了，可是却被那个废物捷足先登。
为什么，他没出生在一个官宦人家，为什么不能和萧鹤川联姻，一定要用这种手段才能赢得他呢！
迟沐面色逐渐红起来，眼神中也带了些迷离，他喘着气跌跌撞撞靠近萧鹤川：“对不起，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不正常的潮红和这个语气，萧鹤川瞳孔缩小，脑海中卷起沈柠的模样。
那个时候，沈柠给自己下药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滚开。”萧鹤川坐着没动。
“我不要。”迟沐语气中带上了哭腔，“你看起来，是个好人，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以退为进，柔弱就是最好的利器。
谁也不会拒绝一个吃错了药只是要求去医院的人的。
可萧鹤川不是一般人。
“是吗？”萧鹤川早就听到他反锁门的声音，此刻对他的话是相信不了半分。
男生又向前几步，一个不稳，直接扑倒在萧鹤川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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