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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业危机，家里的生活水平一降再降, 父亲为了支撑家庭日常开支而劳碌奔波，这让父亲变得苍老而疲惫，母亲也由原来的温婉优雅的弗尔曼夫人变成了家庭主妇，原来温暖的双手因为长期泡在洗碗池里而起皮皲裂，甚至为了方便打扫家里不再穿她最爱的长裙。”
艾德里安打开自己一直挂在脖颈间的母亲的怀表, 怀表上母亲的照片容颜妍丽，笑容温婉, 让艾德里安心中一暖。
将怀表按在心口，艾德里安继续道：“但，无论如何,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然后——他们去世了。”
“之后，我便固执地认为，父亲死于斯塔克集团的偏见和傲慢, 母亲死于蝙蝠侠的疏忽执法。想要杀死斯塔克与蝙蝠侠这两个最大的仇人。”
托尼伸手弹了一下艾德里安的脑门：“然后就想到了去雇佣韦德杀了我们？真不知道你的小脑瓜是怎么想的，韦德他要是能杀了我们的话, 怎么会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接高中生点单子啊？”
艾德里安揉了揉额头，看向睡得沉沉的韦德，嘟囔道：“你这么说韦德, 他会生气的，而且……他是那个暗网论坛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聊得来的人。他虽然吊儿郎当, 但是他作为网友指导了我不少，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很有可能会被暗网里的那些家伙哄骗走全部家产，然后崩溃自杀。”
布鲁斯将一根点燃的木棍伸到了艾德里安面前，照亮了他晦暗的容颜：“但你现在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不是吗？所以你所想的那一切，根本都不可能发生。”
艾德里安淡淡道：“是啊……”
“我没有被哄骗走所有家产，也没有自杀……
“后来的事情我想你们都知道了——流星雨降临，人类异变，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也发现了我自己身上的秘密。”
“我是——亚当计划的产物，以及古神复苏研究协会的祭品。”
托尼试图开个玩笑：“我觉得这个称号比起斯塔克集团的花花公子要好听的多。”
布鲁斯附和：“也比韦恩集团的花花公子好听。”
艾德里安笑了，纤细的睫毛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倒映着火光：“两位花花公子哥，看起来觉得这个称呼对你们两个的身份有所贬低？”
布鲁斯挑眉，把烧得焦黑的木棍扔进火堆：“我想我的另一个身份比起这个要更加有趣一点。”
托尼昂着头：“亿万富翁、天才发明家、世界第一军火制造商、钢铁战甲制造者、怪物击退大师等等等等……我的名号哪一个拿出来不是响当当？”
艾德里安听着这一长串名号，和布鲁斯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心照不宣，都是对托尼这个臭屁家伙的无语。
好在有两人在身边插科打诨，艾德里安值夜的时间里才没有时候多想其他，等到换班的时间，史蒂夫催着他去休息，艾德里安这才和两人道了晚安。
布鲁斯抱着双臂看着艾德里安缓缓睡去，淡淡翘起来了嘴角，从来到哥谭开始，艾德里安一直紧绷着神经，在他说起过去的时候，布鲁斯能够从艾德里安身上看到那浓重的抑郁和悲伤，现在终于看到艾德里安放下过去，接受现实，这让布鲁斯稍稍松了一口气。
肩膀突然被旁边人撞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托尼那张揶揄的脸。
“小艾德已经去休息了，哥谭的蝙蝠侠也该收回你那慈爱的目光了。”
布鲁斯收起笑意，对托尼耸耸肩：“纽约的亿万富翁、天才发明家、军火制造商等等等等不也在依依不舍？”
托尼和布鲁斯唇枪舌战了两句，最后两人相视一笑，结束了这次以艾德里安为中心的会谈。
第二天，在浓雾的笼罩下，整个哥谭警局内热火朝天。
好好休息了一晚的几人首先把哥谭警局那所有还未损坏的电子设备整合到一起，由托尼、布鲁斯、瓦力三人将有用的设备留下用于改造发电设备，其他无用的部件被拆卸下来作为修补哥谭警局的材料。
能帮忙的彼得被安排去和布鲁斯他们研制电力武器，艾德里安和剩下几人则是利用搜集来的材料一起去维修警局。
艾德里安跟在韦德身后，抱着几块木板相携前往哥谭警局西北角，这里有一个被怪物撞得破破烂烂的窗户需要修缮。
昨天晚上只是简单把这面窗户用布料和木头架子封上，但是没有做好防风，就是因为这样，靠近窗户的佩妮和艾丽甚至有点感冒，她们请求并叮嘱艾德里安一定要把这里修好，让她们晚上能好好睡一觉。
来到西北角，艾德里安放下木板，有些奇怪地捏着下巴，盯着韦德若有所思：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韦德只是把木板和维修工具放下，然后一言不发地去拆卸昨天晚上用来封窗的架子，拆完之后，韦德伸手指指带来的木板和工具。
韦德这副模样，让艾德里安更加疑惑，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还是韦德再次催促，艾德里安这才把手里的锤子钉子还有木板递给韦德，他试探性地问：“韦德，好像从早上开始，我就没有听到你说话？”
艾德里安仔细回想了一下，眉头曲成川字：“不对，你昨晚好像就没说话……我以为你是累了所以没有打扰你，但是今天还是这样，你出什么事了吗？”
韦德接过木板，五指在木板上捏出来了一道痕迹。
然后“啪”的一声把木板拍在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迅速伸出手指比划着，可就算韦德再怎么捏着五指，像个意大利人一样疯狂张合，但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艾德里安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从韦德这诡异的举动当中理解他的意思。
韦德说：
‘你居然才发现吗！’
‘我已经整整一天都没有说话了！’
‘但是你现在才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吗！’
艾德里安连忙关心地放下手里的工具，想要去查看韦德的情况：“抱歉韦德！我不知道！我昨天实在是……”
韦德手指捏地飞快：‘不要找借口！你就是不关心我！’
艾德里安知道韦德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撒娇耍赖，但是因为担心韦德的情况，只能顺着韦德的意思来。
艾德里安双手在胸前合十，鞠躬道歉：“对不起，韦德，我错了！我应该在你不说话的第一时间就来关心你的，是我的问题，非常抱歉！”
韦德这才满意地叉着腰点点头，手指张合，‘原谅你啦。’
艾德里安这才问：“所以韦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说话了？”
韦德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双手合在一起比划了个病毒的样子，猛地锤了两下自己的脖子。
艾德里安意会着韦德的手语：“你是说……癌症扩散到咽喉了，所以不能说话了吗？”
韦德孺子可教一般点点头。
然后拿起旁边的木板和钉子锤子，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叮叮当当维修起来了窗户。
艾德里安站在原地，忽然愣住了。
人类异变以来，他看到过无数的死亡。
死于怪物或者是死于人类的都有，但是，那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家伙，他可以把那些家伙当做是一块冷肉而扔出脑海，但是，他没有想到……韦德也有可能会死。
癌症已经扩散来到了咽喉，说明癌细胞很快就要袭击脑部……最后的结果，就是死亡。
明明昨天这家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韦德，他看着韦德若无其事在修窗户的样子，带着鼻音颤抖道：“韦德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啊……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啊……”
韦德回身，在艾德里安脑袋上锤了一个爆栗。
“啊！”艾德里安泪眼汪汪地抱着脑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打回去，“韦德……你打我干嘛？”
韦德指指窗外的雾，然后双手张开，作势狰狞地扑向艾德里安，又指指咽喉，手指张合：‘外面怪物随时也能吃了我，所以daddy我随时都会死，不过是死于癌症或者死于怪物罢了。’
韦德双手握拳比了个呜呜哭泣的动作，然后双手画叉：‘所以，不要哭了！’
对面的韦德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比划到动作非常滑稽，艾德里安一时之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脸上表情十分难看：“我只是……我只是……对不起。”
艾德里安垂下了头，一滴泪“啪”地砸在地上。
抬起脸后，艾德里安脸上就挂上了一副开朗笑颜：“好！我听你的，我不哭。”
‘乖，这才是我的好艾德！’
韦德这才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艾德里安的脑袋，示意他把旁边的木板递给他。
艾德里安点头，动作麻利地递过去木板，低头的时候，掩盖去了眸中的又一滴眼泪。
一时间，哥谭警局的西北角，静的只能听见锤子敲击钉子的响声。
第48章
忙碌的一天过去, 哥谭警局被几人合作一起修缮完毕，虽然相较于以前来说，不能说是固若金汤, 但是稍微抵御一下怪物的袭击还是可以的。
只是失语的韦德让艾德里安心有戚然，因此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或许韦德并不想将自己的情况公之于众, 但是架不住整个哥谭警局里就只有十一个人。
几个人来来去去，互相身上有什么大病小痛的都能够注意到, 到了后来，熟悉或者不熟悉韦德的都发现了韦德的不对劲，这个一张嘴能抵三个人喋喋不休的家伙，突然变得安静了，怎么能让人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于是韦德干脆拿了一张纸, 贴在背上，写上“这么关心哥？哥会以为你在暗恋哥！”
才把一些好奇或者是试图关心他的人赶走。
这办法非常有效, 直到晚上集合都没人再敢来找韦德。
只留下艾德里安和他一起叮叮当当维修着哥谭警局，没有其他人打扰，他们两个反倒是最快完成任务的。
等到其他人也把修缮的任务完成之后, 几人集合，带着剩下的材料，来到了哥谭警局大厅。
现在哥谭警局大厅已经不再是他们初到时乱糟糟的模样, 在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是废墟的大厅被托尼几人改造成了一个电力武器实验室。
只能说不愧是理工人员, 原本胡乱摆在一起的桌子，被井井有条地分门别类排列开来，每张桌子上都有不同的设备, 只见托尼几人穿着自制的防护套装，正低头在实验台上忙碌, 期间穿插着噼里啪啦的电光。
彼得正在给布鲁斯打下手，见到艾德里安来了，和布鲁斯说了一声，就抱着一个□□的模样的东西，向着艾德里安跑来。
“艾德里安，你快看！这是我自己改装的——”
走近了，艾德里安才发现彼得手里抱着的正是之前从肖恩他们手里夺过来的□□。
在商场的时候，这柄□□被艾德里安留给了彼得，让他去练习防身，但是据史蒂夫所说，彼得自从有了战甲以后，就没有再使用它，没想到彼得竟然还留着这把枪。
不过，现在也不能称作是枪了。
“我把它取名叫电力冲击波。”
说着，彼得用手里的东西给艾德里安几人演示了一番电力冲击波的威力。
他将手里的枪瞄准了不远处的一块木板，扣下扳机，“滋啦”一声，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道弧形电光，噼里啪啦地在木板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啪啪！”
不能说话的韦德用鼓掌声g和竖起的大拇指来表示自己的赞叹。
但是艾德里安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对彼得做出来的东西表示夸赞，反而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
这让彼得有些疑惑地凑到艾德里安面前，小心翼翼问道：“艾德里安，你觉得这个武器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艾德里安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来到了木板面前，凑过去一看，发现木板上面仅仅只是被电光留下了不到半厘米的焦痕，大部分黑色痕迹只不过是电流与木板接触后的碳化。
艾德利安微微皱起了眉头，迈步来到了实验台前，问托尼：“我能看一下你们研究出来的其他武器吗？”
托尼正埋头改装一个大物件，没时间分心，于是指了指不远处堆放着几个武器的桌子：“目前做出来都在那里了，你们可以一个一个试试，有不懂的去问彼得这小子。”
布鲁斯见到艾德里安面容不虞的模样，放下手里正在忙碌的东西走了过来，想看艾德里安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见艾德里安在彼得的演示下一一试验了他们完成的几样武器，然后面容凝重的摇了摇头：“不行，都不行。”
布鲁斯擦了擦手里沾染上的机油，问：“你的意思是？”
艾德里安挥了挥手里的由瓦力制造的一个电击棒，道：“这些武器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是，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人类。对于那些怪物来说，这些武器能造成的伤害只，不过是个简单的皮外伤而已，只要电击一停止，怪物的自愈能力就会迅速将他们的伤口治愈，也就是说——这些武器根本无法杀死怪物。”
“我们要对抗那些怪物，必须利用电流将其一击毙命，不能进行持续性对战。否则的话，在怪物的自愈能力之下，电力总有被耗尽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成了给怪物送上门的大餐。”
听到艾德里安的话，托尼停下了手里正在忙碌的工程，脱下了自己脸上的防护面罩，扔在了桌上：“艾德里安说的对，或许我们几个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的，这些东西并不能够杀死怪物。”
一旁的史蒂夫拿起一把电磁叉试了试，作为身体被强化到四倍于人类的超级士兵，他评价道：“确实，我在与怪物作战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那些怪物中即使是最弱的力量也几乎与我持平，如果用这个东西去与怪物战斗的话，我们占不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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