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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伸出手指抿去嘴角的黑色，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艾德里安，用心怀愧疚的语气对艾德里安道：“抱歉。”
“为了什么而抱歉？”艾德里安反问。
“为幻觉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无论是他被幻觉控制不得不想要杀死艾德里安，或者是艾德里安因为自己而在幻觉里崩溃的种种，布鲁斯对艾德里安心怀愧疚，如果不是艾德里安的话，他可能真的就要死在幻觉里了。
艾德利安抿唇，收下了这个道歉，然后指着布鲁斯肩头的伤口：“我也向你抱歉。”
布鲁斯看到肩膀上已经被艾德里安包扎好了的伤口，扯起嘴角，笑了笑：“你说了，权宜之计，我懂的。”
艾德里安向布鲁斯伸出来手，笑着道：“那么，以后就并肩作战吧，布鲁斯以及、蝙蝠侠。”
布鲁斯搭上了艾德里安的手掌，被他轻扯着拉了起来，回应道：“好，艾德里安。”
等待所有人员都恢复了正常以后，艾德里安把众人聚在一起，告知了众人哥谭的现状。
“哥谭已经成为了怪物的巢穴。”
“在浓雾之下有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在行走着，那个东西不可琢磨也不可窥视，我现在告诉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提高警惕，千万不要去关注浓雾里的东西。”
“所以说，大家尽量要让自己的思绪活跃起来，不要去思考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也不要试图去看清楚那个东西的形态，否则的话，你会七窍流血，崩溃而死。”
“艾德里安，你不要危言耸听——”
就在艾德里安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坐在角落里和艾德里安曾经不对付的同学便反驳着艾德里安，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浓雾当中。
随后，便号叫着捂着自己的双耳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救命——”
这个人不断地在地上扭曲着躯体，在他翻滚的同时眼睛和耳朵里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液，最后，这个人像是锅里的虾一样，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失去了生息。
见到这个人的惨状，其他几个也对艾德里安的话有所怀疑的人全都惊得后退了一步。
史蒂夫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摇摇头道：“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看到熟悉的人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艾德里安便以这人的死状为例，面无表情的警告着剩下的人们：“看到了吧，这就是窥视那个怪物的下场，所以说你们绝对不要去思考，绝对不要去探究雾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无论是自言自语还是数羊、后滚翻等等都可以，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从那个东西上面转移！”
在艾德里安举例的时候，韦德非常滑稽地在一旁学着艾德里安的每一个例子，甚至翻了三四个跟头。
艾德里安看到众人在自己的警告和韦德的表演下，再也没有一个去关注浓雾里的那东西，才开始告诉众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哥谭的废墟里面寻找一个暂且能够容身的基地，最好拥有四面墙壁遮挡，让我们能够避免被浓雾怪物攻击的危险。”
除去刚才死掉的一个幸存学生，剩下的两架直升机内剩下的幸存者有：艾德里安、彼得、布鲁斯、托尼、韦德、史蒂夫以及一个神盾局特工，外加三个学生和一个成年幸存者。
神盾局特工是艾德里安他们飞机上的驾驶员，名叫瓦力。那三个学生都与艾德里安和彼得不是那么熟悉，名字分别是佩妮、艾丽、肯。成年幸存者正是当时纹身男一行人里戴着眼镜的那个向史蒂夫他们求饶的家伙，名叫肖恩。
一行十一人，互相搀扶着在浓雾里面，蹒跚而行，还要互相提醒着不要去注意浓雾里的东西。
终于，在彻底的黑色笼罩大地之前寻找到了一个暂时的容身之处——哥谭警局。
第46章
在怪物横行的肆虐下, 哥谭大部分建筑设施倒的倒、塌的塌，几乎遍地都是断壁残垣，只有哥谭警局仍旧屹立不倒。
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站在哥谭警局外，扫上一眼就可以发现, 哥谭警局的墙上已经被怪物撞出了几个破损的大洞，从洞里面能看到警局里已经没有丝毫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倒地的桌凳、碎裂碎裂的灯泡、沾满血迹的警服，上面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灰。
但这是对于艾德里安一行人来说最好的栖身之所了，疲惫不堪的几人立刻决定要将这里当做暂时的驻地。
于是十一人通力合作，用木板铁架修整了哥谭警局里面被怪物袭击后留下的漏洞之处，然后锁上了哥谭警局的合金大门。
忙活到深夜的众人, 终于拥有了喘息的时间。
一个由废旧桌凳腿堆积起来的火堆在黑夜中被缓缓点燃，十一人围绕着火堆坐成了一圈, 望着那一抹荧荧火焰，静默无言。
经历了被怪物潮围攻商场，乘直升机逃生, 筋膜袭击直升机坠毁，骨肉祭坛幻境以及浓雾中怪物的威胁，现在每个人都形容枯槁, 死气沉沉，只有火堆里传来的“噼啪”声在空旷的警局大厅里回响。
艾德里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火堆, 往里面添了一把柴火，开口了：“我想要把这个世界恢复原样，我想要杀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怪物。”
“想必你们在直升机上的时候, 已经看到了我的能力，我拥有对抗那些怪物的办法。”
“我可以告诉你们, 我与那些怪物确实是有着某种关系，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不属于它们，我属于人类。”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这些被流星雨带来的异变怪物从世界上驱逐，让世界回到正轨。”
今天看到彼得沉浸在美梦幻境中的样子，让艾德里安于心不忍，坚定了要让这个世界恢复到正轨的想法。
既然，他是所谓的召唤古神复苏的最重要的祭品，那么，拯救这个世界，或许也只有这个名为艾德里安的祭品才能够做到。
他不能够坐以待毙了。
艾德里安的话在静默的警局里面并没有激起什么反对的声音，一是因为幸存者们已经精疲力尽，另一是因为今天艾德里安确实救了他们。
如果艾德里安想要杀了他们或者是像那些怪物一样吃掉他们的话，何必唤醒他们？
他们只不过是在末世之中苟延残喘的幸存者，现在拥有一线生机，就算是镜花水月，他们也只能紧紧抓住，所以他们只是安静听着艾德里安的话。
艾德里安的目光在众人表情上滑过。
彼得见到艾德里安真的将自己的身份吐露，于心不忍地攥紧了手里的柴火。
韦德似乎有些状况外，他刚才数着羊，现在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面罩下的头垂着。
史蒂夫和神盾局特工给了艾德里安一双坚毅的目光，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人类，现在有了拯救世界的帮手，自然不会拒绝。
托尼和布鲁斯没有说什么，他们已经知道了不少艾德里安的秘密，对艾德里安只有信任和支持。
但是，艾德里安看向另外几个人的时候，却从这些普通人的表情中看到了麻木。
他们手无缚鸡之力，面对怪物，除了等死就是等死，与其说是信了艾德里安想要让世界回到正轨的豪言壮语，还不如说是想要依靠艾德里安对战怪物的能力。
艾德里安的下一句话却给了他们莫大的自信：“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怪物的弱点。”
“怪物畏惧电击。”
在法槌幻境里面，艾德利安受到了法槌的电击处分，也正是因为如此，艾德里安发现自己被锁链束缚着的双手，在持续的电击下自愈能力失效了。
随后，艾德里安便在后续几次电击中验证了这一事实——怪物的自愈能力无法对抗电流。
因此艾德里安才能在双手被电得焦黑的情况下从锁链里面脱身，从而一举击败法槌怪物。
“……所以只要在面对怪物的时候，我们只要使用持续的电击来攻击它，就能够免疫怪物的自愈能力，从而杀死它。”
艾德里安的这一发现，让人类也有了与怪物一战之力。
因此，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那死气沉沉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许光芒。
和艾丽缩在一起的佩妮抬起毫无生气的眼睛：“怪物——怕电击？”
肯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也可以杀了怪物？”
戴着眼镜的肖恩却仍旧悲观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们并没有足够的电力储备，或者说，整个世界的电力系统已经瘫痪，就算是知道了怪物的弱点是电，这也只是鸡肋。”
艾德里安的目光看向了托尼：“我想你忘了，我们之中可有着一位利用贫瘠有限的资源就能制造出一件与怪物打成平手的高科技战甲的斯塔克。想必发电这件事，对于斯塔克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托尼耸耸肩：“很高兴能从你的嘴里听到对我的赞赏。”
布鲁斯见到托尼得到艾德里安夸赞后那得意的模样，往火堆里扔了一根木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开口道：“斯塔克能做到的，韦恩也能做到。”
艾德里安没有听出来布鲁斯话里不同寻常的语气，只是欣喜：“那更好！你们联手，可以更快地制造出对付怪物的武器！”
彼得也举起来手：“虽然我知识储备不如斯塔克先生和韦恩先生两位渊博，但是，需要打下手的话，随时喊我就行！”
神盾局特工瓦力也开口：“我在神盾局隶属机械制造部队，我也可以出力。”
艾德里安嘴角扯起了近期以来最大的笑意：“好！我们一起对抗怪物！”
见到一下子又多了两个出头的，布鲁斯的脸色有些淡淡，艾德里安脸上轻松惬意的笑还是感染了布鲁斯，他垂眸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望着火堆抿唇笑了。
世界虽然仍旧破破烂烂，但是，一切都有在变好，不是吗？
有了对战怪物的方法，众人一致决定先修养好身体再在第二天开始行动。仍旧像是在商场时那样，众人从警局里面搬出来了几张长桌，拼凑在一起，当做床铺，供人休息。
当然，现在他们身处怪物横行的哥谭，自然不能安心睡下，安排了人晚上轮流值班，如果有异样立刻通知大家。
艾德里安因为吃了不少骨肉祭坛的缘故，精力充沛，本来自告奋勇要求值班整夜，但是史蒂夫却提出拒绝，权衡之下，艾德里安负责上半夜的值班，史蒂夫和瓦力负责后半夜的值班，随后几天再由其他人两两轮换。
艾德里安拗不过史蒂夫，只能同意了他的安排。
“噼啪~”
火焰燃烧在空气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在静悄悄的夜晚中，艾德里安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地往里面添加柴火，听着不远处几人安稳的睡眠呼噜，头一次感到轻松惬意。
身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人坐在了艾德里安的身边。
“没想到，我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睡不着的托尼凑到了艾德里安身边，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幻境里你对我可是句句关切，我都听到了，我对你来说重要得不得了。”
艾德里安见到托尼着揶揄自己的模样，没有反驳，只是松了松火堆：“虽然我很想要反驳，但是，确实，你和布鲁斯一样重要。”
托尼耷拉下了嘴角：“虽然被承认了，但是为什么和布鲁斯那家伙并列，让我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呢？”
“我也并不是很想要和你一起相提并论。”
同样没有睡着的布鲁斯坐在了艾德里安的另一侧。
三人坐在一起，像是个“凹”字一样被夹在中间的艾德里安，左右看了看，一边的托尼撇着嘴看起来很不开心，一边的布鲁斯抱着双臂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艾德里安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不休息的吗？”
托尼撑着下巴，理直气壮：“睡不着。”
布鲁斯耸耸肩：“今天睡太久了。”
艾德里安见到两人理直气壮凑在自己身边连理由都懒得想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想笑，这两个人明明都已经耗费了不少精气神，但是却还要强打着精神陪着自己，真是让人……
艾德里安掩住酸涩的眼角，咬了咬下唇，道：“对于你们两个……我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布鲁斯：“那就慢慢说。”
托尼：“你想从哪里开始说，就从哪里开始说。”
艾德里安垂下头，不去看他们两个，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说着自己的过去：“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要杀了你们的。”
托尼点点头：“不难看出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听到是我救了你的表情看起来想要把我吃了。”
布鲁斯抱着双臂：“我也曾经想要杀了你，我们扯平了。”
艾德里安继续道：“我甚至还在暗网上联系了韦德……你们应该知道，他是个雇佣兵，我向他下单，让他去暗杀你们。”
“哇哦。”
两人发出了意料之外的惊叹。
托尼揽住了艾德里安的肩膀，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在开玩笑：“我以为小艾德你是个不知道这些歪门邪道的好孩子。”
布鲁斯意味深长地晃了晃手指：“能想到要用钱雇佣别人来暗杀我，很聪明，但是也有些愚蠢。”
艾德里安迷茫地看向布鲁斯：“什么意思？”
布鲁斯挑了挑眉：“你知道的，哥谭里有很多想要杀了蝙蝠侠的免费劳动力。”
“你想要杀了蝙蝠侠的话，完全可以跟在他们身后坐收渔翁之利。”
第47章
“我的父亲被斯塔克集团辞退之后陷入了失业危机, 我们一家跟着父亲从纽约搬迁到了哥谭，在这里，我度过了我最开心的一年。”
“那时, 天真的我以为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父亲不再被工作缠身，反而会经常陪伴我和母亲, 让我感受到了家庭美满的快乐。但是……这只是一个愚蠢的没有金钱与家庭压力的孩子的天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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