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霖面色一冷:“前功尽弃又如何,我本就不想当官,考学无非是为了给我母亲写书立传正名罢了,我要告诉世人,她不是外室,她是全天下最好最尊贵的女人。是你背信弃义,停妻再娶负了我母亲。我不去皇帝面前告你已是给你和你夫人留了脸面了,你还要去告我?”
顾夜霖站了起来,收起了那副嬉笑的嘴脸,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的对顾言真说道:“您记着,我,和我娘从来都不欠顾家,所以....也就谈不上我是否对不对得起顾家。”
顾夜霖话锋一转,将团团举高:“至于舅舅,我也对得起,您看,这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姓白,随我母姓!我们一家三口,如今各姓各的,这样的结果,您可满意?”
“你......!”
顾言真承受不住打击,又晕了过去,顾夜霖将杜秋喊了过来,给他救治后派人送回了顾府。
杜秋摇摇脑袋,打算以后少跟顾夜霖吵架了。这小子嘴越来越厉害了,前几日差点给王淳气死,今天又差点就给他亲爹气死。
也是个神人了。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顾夜霖在京城的落云寺内花了大价钱单独开了一个祠堂,祠堂内孤零零的立着一个牌位,是顾夜霖母亲的。他作为人子,亲写了一幅白氏家书传供于香案前。
这封白氏家书传里,详详细细的写了大周公主颠沛凄苦的半生,万幸她所留之子不负母亲生前所望,凭借自身努力从一路考过会试,得了功名,才有机会书写此传,给母亲正名。
落云寺香火鼎盛,这封白氏家书传一经问世,便引起了京城的热论,顾家的脸连同顾家那位夫人的脸一时间被踩到了泥里。
就连曾经顾夫人在易城暗中给顾夜霖考科举使绊子的事儿都被有心人翻了出来!
顾夫人气的回了娘家哭诉,可这已经无法引起更多波澜了,许多家族都知道了顾夜霖的身世。
顾夜霖的外公如今是大周天子,他就是大周那位掌管财政的异姓王。
他要嫁到大齐来!
????????????????????
这都什么事儿啊!
皇帝也发愁,之前不是说要悄悄滴吗?现在怎么突然公开了。
大周异姓王嫁给他们大齐一个平头百姓?
皇帝想,得~也别平头百姓了。
他丢不起那人,皇帝大手一挥给叶单官复原职了,让两边多少匹配些,不那么难看。
皇帝刚下了恢复叶单官位的圣旨,顾言真辞官的折子就递了上来。
皇帝曾经也对不起过轩辕寒的母妃,轩辕寒母妃一族原本是塞北十三部的嫡系,他们全家尽心尽力辅佐他登上皇位,他却为了皇位稳固立了别人为皇后,后宫争斗害死了轩辕寒母妃,当初一力辅佐他的杜秋也心灰意冷四处云游,成了他一生遗憾。
命运弄人,现在轩辕寒是他最出色的儿子,却跟他俩人离心。
轩辕寒权势太大,手里有钱有兵有权,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法奈何他了,这么一想,皇帝看顾言真多少有了点那么同病相怜的味道。 所以也就没批顾言真辞官的折子,只是把他调任去了外地,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时间转眼就到了大婚的前一日,叶单伏在喜床上剧烈的喘息着,汗水打湿了额边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看起来润泽无比。
“你给我滚!”叶单翻过身,一脚蹬在了顾夜霖的胸膛之上,却被顾夜霖捉住脚腕。
顾夜霖委屈的说道:“阿月,你怎么打我?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我王爷之躯低嫁...我都为你做到这般地步了,阿月....好阿月了,再来一次吧,”
叶单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将顾夜霖踹下了床。
这小子每次为了爬床,总是把自已说的无比可怜,惹他心软一次又一次的纵着他胡来。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他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心软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明日就是大婚,你想闹笑话不成?赶紧回去!!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哦....”顾夜霖有些失落,知道今天晚上再没戏了,只得穿好衣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叶单的房间,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见叶单一点没有挽留的意思,才离开了叶府。
罢了,还有新婚夜!
第二日天不亮,叶单就从床上起来了,准确的来说,叶单是根本没怎么睡。
顾夜霖走后,他收拾好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想到马上要成婚了竟还莫名的紧张起来,最后就睁着眼挨到了天亮。
叶单被小桃春喜收拾一番后,翻身上马,带着两侧接亲队伍奔着顾夜霖的宅子行去。
这场婚礼由圣上赐婚,万众瞩目,所以弄的排场极大,同叶单一起接亲的都是神机营的军土,足有三百人。他们步伐整齐,秩序井然,引来诸多百姓在街道两侧围观。
叶单脸皮薄,不善交际,见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在看自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冷着脸骑马往前走,杜秋笑他不像是要去娶亲的,倒像是要去抄家的。
到了顾宅门口,张逸青和卢飞昱堵着门不让进,想要闹上一闹。
可他们似乎忘了,他们只是文官,而叶单身边都是武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一堆面容凶恶的武将起哄似的抗着跑了。
大门轻而易举的被攻破,叶单没费什么劲儿就见到了自已的媳妇。他身着一身大红喜服,衬得绝美容貌更加明艳,胜过诸多女子。
顾夜霖坐在喜床上,脸上挂着赔钱货一般的笑容,道:“阿月,你可算来了,快把我接走。”
周围人起哄似的,叶单脸色涨红,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浓情蜜意的话,只回了个嗯字。
两人没有花轿,叶单拉着顾夜霖的手同乘一匹骏马回了家。
拜天地时,除了父母牌位,叶单给杜秋和李忠也拜了三拜,他不善言辞,憋了半天才红着眼睛说了句:“多谢两位长辈长久以来的照拂,叶怀月此生铭记。”
李忠赶紧给叶单扶了起来,杜秋则是笑了笑,神色还沾了些不知所措。
拜堂刚结束,叶单就被拉到了酒桌之上,平日里他躲酒众人都让着他,可今日不成,叶单被灌了大半坛子酒,站都站不起来了。
轩辕寒命人给叶单送回房间后,抱着团团离开了这乌糟糟的是非之地。
看着倒在喜床上的叶单,顾夜霖拍了拍叶单脸颊,轻声唤着:“阿月,阿月?”
叶单费劲的睁开双眼,见是顾夜霖后才安心的笑了。双臂搂住了顾夜霖的脖子,低声道:“顾夜霖...”
顾夜霖爪子伸进大红喜服,敷衍着应付道:“我在呢,我在呢。”
“我好高兴。”
“是吧....我也高兴。”顾夜霖继续敷衍着,手上动作没停继续扒着衣服。
“以前在易城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之间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我真的好高兴,可以娶到你。”
叶单嘴里哼着无意识的醉话,顾夜霖解衣服的手微微一顿,叶单双臂便搂紧了眼前人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这么好吗?
成婚这么好吗?
顾夜霖心里快要飘起来了,热情的回吻着。
“阿月,新婚夜,洞房花烛,春宵苦短!我们要珍惜!”
【关灯】
叶单累及,无力的把着床沿,浑身都是汗,连头发都汗湿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房间充满了草木清香。
顾夜霖将他抱了起来,正想换个姿势,却不防听他在耳边喃喃说了句:“...嫁给我了,以后....就不能要...别人了。”
叶单说完,实在支撑不住,径自昏睡了过去。
顾夜霖笑了笑,他玩世不恭了大半生,此刻却无比虔诚认真的抱紧了怀中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要别人,我就要那个在十七岁时照亮过我的月亮。”
第78章 番外一:带娃
自叶单官复原职后,一直都很忙,这日军部有事,就把团团交给了顾夜霖带。
顾夜霖在家闲着无聊,便抱着团团去王府找杜秋玩。
正巧此时,轩辕寒找顾夜霖商议一些事,娃就被暂时转移给了杜秋。
杜秋不太喜欢孩子,背也不是抱也不是,只好把娃放到地上铺满草药的板子上。
这板子很大,上面铺了一层席子,是杜秋专门用来晾晒药草用的,
小团也不怕生,一双小葡萄似的眼睛好奇似的看着周围的草药。看了一会后,小团爬到参片堆里挑出了一颗混在里头的鹿茸片,举着冲杜秋喊了一声,杜秋拿过来一看,还真是混了,不禁笑了起来,夸赞道:“你这小子还有点学医天分。”
小团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两个眼睛笑成了月牙,杜秋抚了抚他的脸,让小团继续挑药草玩。
他则在一旁磨药,偶尔看一眼小团,只要他不摔了便任他在上面玩,一老一少乍一看气氛还算不错。
平静了约有两刻钟的模样,杜秋忽然听到一股水声。抬头一看,心都要碎了,这小坏种不知什么时候,把他药材里最贵重的参片都挑到了一起,此刻,他正坐在参片堆前拿着自已的小水枪对准发射呢!!
“你个小崽子!”杜秋上前一把将小团抱离木板,这下定点发射变成了扫射,杜秋的鹿茸,佛手参等一众名贵药材均未逃脱这小子的水枪。
“你真不愧是你爹的种啊!!!!你!”杜秋举着团团咬牙切齿的道。
小团还不怎么会说话,指着杜秋咯咯地笑。
顾夜霖和轩辕寒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轩辕寒勾了勾嘴角,投给小团一个鼓励莫怕的眼神,顾夜霖抿紧了嘴,尽力不让自已笑出声音。
见他二人来了,杜秋直接将团团塞给顾夜霖,道:“快把你家孩子抱走,我看也别叫你外公费心费力的给他取名了,他姓白,我看就叫他白眼狼比较好!”
“啧,那你可说晚了,他名字已经定下来了,在白家的族谱上入了行衍二字。”顾夜霖举高团团,将其扛在了肩膀上,又道:“白行衍是他在大周的名字,在大齐的户籍名簿上我写的是叶团团!”
“叶团团还是有些草率!”轩辕寒沉吟道,
顾夜霖点了点头:“是有点!等我和阿月想好了再改也成!”
团团:“啊!呀!”
“你们仨闹心玩意给我滚出去!”
此事过后,尽管顾夜霖赔了双份给杜秋,杜秋还是在自已小院门口树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白眼狼和叶顾氏不得入内,后面还用小字加了一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轩辕寒也不得进入!
一个月后,大齐皇帝在喝着玄王府送来的补药总觉着哪里不对。
侍候大太监连忙上前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齐皇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药味道怪怪的。”
内侍太监有些惊慌:“这是玄王府送来的,已查验过并无毒,陛下龙体为重,奴才安排人再查一次吧。”
大齐皇帝挥了挥手:“不必,这是朕的岳父给朕送的药,以前是朕的疏忽导致寒儿的母妃早亡,这么多年了,他老人家总算看在寒儿的面子上稍稍原谅朕一些,给朕送了药,朕怎可再做出让岳父寒心之事,便是有毒,朕也得喝了。”
大齐皇帝说完,便将那碗补药一饮而尽。
“陛下,这药的味道到底哪里怪?”
“朕总觉得,似乎有股尿味......”
第79章 番外二:当顾夜霖被当成伊人族抓走
叶单睁开双眼,是大红色的纱帐,他脑子里有点断片,这是哪?
对了,今日是他和顾夜霖成亲的第七日,这是他们的婚房。
叶单歪了歪头,顾夜霖那张漂亮脸蛋儿就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还有断片后的惨痛的记忆。
成亲可真遭罪啊!叶单想道。
推开顾夜霖的胳膊,叶单撑着发软的双腿站了起来。
开始穿衣服,顾夜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双长臂从身后搂上叶单的腰腹,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餍足:“阿月醒了,我们继续好不好?”
这话听着就腰疼,叶单嘴角一抽,拍开他的爪子,道:“你穿衣服!”
“去哪?”
“见公婆!”
顾夜霖随叶单来到京城外的一处靠山面水的山林,这是一片坟地,叶单拉着顾夜霖来到角落处的两个坟包前,将买来的香烛贡品一一摆好。
“这是我的父亲母亲。”
顾夜霖乖巧跪下,乖巧的说道:“顾夜霖见过父亲,母亲!”
叶单也跪在了顾夜霖的身侧道:“父亲,母亲,这是......顾夜霖。”
“父亲母亲请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阿月。”顾夜霖语调轻快的保证,逗的叶单一笑,两人规规矩矩的敬了茶后叶单又陪父母说了会话,正聊着,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人带着一个扫把进入了树林。
那人看见两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出现在叶家祖坟,心中疑惑,这俩人是谁?发觉有人看着自已,叶单站起身拂掉身上的尘土,拉着顾夜霖走了。
那中年人见他俩走远,往他两人祭拜的地方走去。林子里坟挺多的,但角落只有两处坟,埋的是叶家的旁支,叶齐山和他媳妇沈氏。
刚刚那两位便是祭拜的沈氏和叶齐山。
村里认识这两人的很少,中年人带着疑问回家了,一到家便将今天所见所闻同家里老人说了。
老人听后长叹了一声,道了句:“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啊!”
中年人不解:“爹,你说什么呢?”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道:“今天,你见那两人应该是叶齐山夫妇的两个孩子,叶怀月和叶揽星。齐山夫妇是个命不好的,当年,发大水,叶齐山死了,家里的东西被几个叔伯弟兄抢走分了,他媳妇身子弱,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他有一双儿子,也被那缺德的几家人赶出了家门,把房子霸占了,那年月,家家都难,也就没人管那俩孩子。再后来,我听说那两兄弟被人牙子拐走了。叶齐山以前帮过我,咱家有了点家底后,我就动了想赎买那兄弟俩的心。辗转问了一圈才知道,人牙子给那兄弟俩卖到暗娼门里去了。还是天价卖的,说叶家大哥儿是什么,伊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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