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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玄幻灵异)——来杯猫

时间:2024-02-05 10:00:55  作者:来杯猫

   题名:壳

  作者:来杯猫
  简介:每一个儿子都该爱他的爸爸
  **然后保重身体,当一个容器**
  深度父控
  `不排雷`
 
 
第1章 01父亲
  逢安则登录个人医疗记录,调出检查结果。他有些不敢看,怕自己的担忧成真。拇指不安地在透明水杯上摩挲,纠结后,终于点下“查看”的按键。
  屏住呼吸拉到最后,加粗的字体写着:亲权概率大余99.99%。
  “啊!”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撞到膝盖,但没觉得疼。从产生疑惑到下定决心、偷拿父亲的样本去鉴定,耗费了将近半月的时间,现在心口大石终于落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他激动地喊出声,脚跺在房间地板上发出闷响。
  地下室的人抬头,天花板微震,他似乎习以为常,只轻皱了下眉,便将视线移回发光的屏幕。
  逢安则冲出房门,光着脚跑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是逢因的个人研究室,听到逢安则下楼的动静,逢因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误差率约为18%”,切换到另一个页面。
  “还不够。”逢因低喃。
  从30%到20%,他用了将近十年,可是之后的十年,数值一直处于几乎停滞的状态,缩小到18%的这两个百分点,让他白了双鬓。
  正思索,逢安则已经到逢因面前。
  逢安则脸上愉悦掩饰不住,因为开心,两颊有些发红。他已经很高了,看逢因甚至有些俯视。
  “爸爸……”逢安则喊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喊出这个称呼。
  逢因从不让他这么喊,平时称呼的是全名。他不喜欢叫父亲全名,没有儿子会叫父亲全名。
  父亲对他称得上冷淡,他一度怀疑自己并不是逢因的孩子,可是就在刚才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事实摆在眼前,逢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与在外人面前的阳光开朗不同,逢安则在逢因面前收敛得多——这并不是伪装,而是他觉得逢因喜欢安静,他不愿意让逢因讨厌。
  逢因常年呆在地下室,只有睡觉时才上楼,这让他们见面不多,明明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二人却很少有相处的时间。
  不过逢安则没有抱怨,他已经习惯逢因的性格。他并不认为父亲不在乎他,因为有几次睡觉,他发现逢因悄然来到他的房间,虚空描摹他的脸。是的,虽然并没有皮肤接触,但逢因手指传达的热度,让他差点当场逮住父亲,抓住他的手,得意地问他是不是很在乎自己。
  可他到底没敢,他不太敢赌父亲的反应,父亲那样的性子,被揭穿,再也不来了怎么办。此后,他经常伪装睡着,一个月总有一两天能等到父亲,最近频率上升,每周能等到一次。
  逢安则开心坏了。
  终于在某个白天,经历了父亲的默默关怀后,他颇有些恃宠而骄地去找逢因。他要和父亲谈谈,告诉他自己很愿意和他亲近,不必半夜才来,但在他难得鼓起勇气抱住父亲,却被对方立即推开。逢安则难过了,他失眠整晚,父亲待人这样冷漠,是怎么和女人结婚生下自己的?家里没有母亲的半点痕迹,户口档案上,逢因的婚姻栏显示的也是未婚,那么,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于是他去找了鉴定机构。
  不过现在他确认自己是逢因的儿子,他消失的勇气又胀起来了。
  他注意到父亲的表情因为自己喊出“爸爸”而困扰,但这回他不会退缩,他再次喊:“爸爸。”
  逢因显露出片刻疑惑,没有回应逢安则。
  逢安则看了眼父亲双鬓冒出的白发,它们违和地贴在父亲的脸上,宣告着父亲的殚精竭虑。他伸手靠近白发,逢因立刻反应过来,闪躲开。
  逢安则尴尬地收回手,说:“您下个月生日……我知道您一向不过生日,今年也同样没有想法吗?毕竟是四十这样的整数。”他期望通过给父亲过生日来缓解关系。
  逢因是完全不社会化的人,这个地下研究室是他的所有,“过生日”对他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父子俩的生日月份相同,逢安则提出为逢因过生日,也有暗示逢因的意思。他今年二十整岁,他多么期盼自己能收到一份生日礼物,来自逢因的,如果能借此机会,两人一起庆贺,就再好不过。
  逢因显然不是能听懂暗示的人,他没有顺着逢安则的话讲,只说:“不需要。”
  逢安则失望地低下头,他想,或许父亲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喜欢过生日吧,譬如童年创伤之类的,既然这样,也不好勉强他。
  “那……您愿意为我过吗?不会浪费您很多时间的。”
  “……”
  尴尬弥漫在空气里,逢安则简直要受不了,这比在中心广场上直播脱衣服还让人难堪。他干笑了一下,预备开口终止这个话题,却听到逢因说:“可以。”
  “好……好!谢谢爸爸!”
  -
  逢安则持续了一周的兴奋状态,有时憋不住,就跑到楼下,看着逢安则傻笑。逢安则大部分时候不理他,专注自己手头的工作,偶尔被逢安则的笑声打扰时,也会表达不满,但他的不满,仅限于轻微皱眉。
  逢安则怀疑自己疯了,他希望父亲能像别人家的父亲一样,因为自己的调皮捣蛋而骂他几句,或者揍他一顿——他还没见过父亲有过很大的情绪波动,他多盼望父亲能对他笑一笑。
  想到这,他猛搓脸:“太贪心了,不可以这样。”然后继续在网页上浏览餐厅。
  这些餐厅都不适合父亲,应该说人多的地方都不适合他。逢安则算了一下,父亲上回出门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因为他在体育课上扭伤了脚。父亲对他的学业从未关注,却格外在乎他的健康状况,逢安则猜想,父亲从来不表达,其实是很开明的那类家长,大概只要孩子健康快乐地活着就行了。
  他越想越开心,甜蜜得快冒泡。很喜欢这样的父亲,自己应该是世界上唯一能引起父亲注意的人。
  他最终决定自己做饭,就在家里吃。
  家中有厨房,但父子俩从未开火。逢安则喜欢吃外卖,逢因不喜欢,他只吃量产的营养饼干,没什么味道,一小块就够一天的消耗,这样可以多节省些时间做研究。
  一桌传统的家庭晚餐对于逢安则来说并不简单,所以他报名了烹饪课,距离生日还有两周的时间,他希望在此之前尽量做到最好。
  为此,下课后他会在家里的厨房练习。实践比理论艰难得多,他已经失败了两次,烤出来的蛋糕胚又焦又硬。
  在将第三个面团放进烤箱的时候,逢因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闻到厨房的香味,走近,在逢安则来不及阻止而一脸惶恐的表情里,掰了一小块失败的蛋糕胚,塞进嘴里。
  “爸爸,不要吃这个,不好吃。”逢安则简直要吓死,刚刚他阻拦不及,居然被父亲尝到自己既难看又难吃的失败品。他连忙把托盘端走,藏在身后:“等我做成功了再拿给爸爸吃。”
  逢因的面色却变了,他靠近逢安则,将他身后藏起来的蛋糕胚拿过来,又掰了一块,塞到嘴里。
  接着,他一口、又一口,在逢安则的注视下,将整个蛋糕胚侵吞入肚。
  逢安则目瞪口呆,难道父亲喜欢?应该不可能,他尝过,难吃倒不至于,也同样说不上多美味。他只能把父亲的反常归于他太久没吃过正经的食物。
  “如果爸爸喜欢,我可以每天都给爸爸做饭的……”逢安则借机开口。机会难得,如果能争取到,让他每天做饭他都乐意。
  逢因走近逢安则,近得快要沾到围裙上的面粉。逢安则屏住呼吸,紧张得像有人在心脏击鼓:“爸爸……”
  做过亲子鉴定后,逢安则肆无忌惮地叫这个称呼,这就是他的爸爸,他凭什么不能叫。而父亲的眉毛在纠结过几天后,总算不再皱起,大概是强迫自己习惯了。逢安则觉得自己越来越摸得清父亲的脾性,只要自己坚持的事,父亲渐渐都会习以为常,这也是他一直主动出击的动力,总有一天,他可以闯入父亲的世界。
  逢因靠得太近了,前所未有的近,像是下一刻就要拥抱他。怎么可能呢,逢安则怀疑自己在做梦。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太多,最近越来越频繁,有时从恍惚中醒来,发现自己真的在对着空气上演,简直像怀春少年。
  可是现在不是幻想啊,逢安则呆滞了,他又喊:“爸爸。”
  下一刻,逢因的脑袋靠上他的肩膀,有一部分的额头贴在他的颈侧。
  逢安则简直要被灼伤了,透过衣服传过来的重量和热量,像是炽热的岩浆灌入他的肩膀,扩散到全身。
  “不要说话。”他听到父亲说。
  声音依旧是轻轻的,但逢安则极少听到父亲这样富含感情的语气。
  逢安则的手臂保持张开的姿势,他看指端的面粉都感到可爱了,他多么想将手环起来,把面粉也蹭到父亲的背上,留下几个指印。可他做不了任何动作,他现在最适合当一个柱子,柱子不会腿软,可以永远立着,让父亲一直靠着。
  客厅的时钟不是当下流行的电子时钟,它是可以发出“滴答”声的老旧款式。曾经有一年它停摆了,逢安则在旧货市场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能匹配上型号的蓄电池,后来逢安则就把它改装成可以充电的。停摆的时钟重新转圈后,逢因的视线停留在那片墙面时,才放松下来。
  家中静得只有时钟的滴答声,逢安则感谢它,否则他的心跳异常就会被父亲发现。
  当秒针转动两圈时,逢安则的肩膀轻了,父亲离开他,与他拉开距离。
  他注意到父亲的眼眶有不正常的红,心中的暧昧迤逦霎时消失,他问:“您怎么了?”
  父亲没有回答他,转过身。
  -
  距离生日越来越近,逢安则的蛋糕终于成功,但在他把最满意的一块,兴致勃勃地送到地下室时,父亲却拒绝食用。
  他说:“您尝尝呀,比上回的好吃很多。”得到的却是沉默,父亲盯着电脑,看起来比往常焦躁。
  逢因做的是脑部科学的研究,为此,逢安则的学习方向也紧跟父亲的步伐,可在这个领域,他只是一个学习初级知识的入门者,帮不上父亲什么忙。他知道父亲遇到瓶颈,他看得到,连续很多年,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测试结果都没有变过。
  “也许您该放松一下,我的老师讲过,科学和艺术在某方面是相同的,可能您出门走一走,会有不同的思路,像艺术家们外出找灵感一样。”逢安则尝试劝导父亲,他实在担心。
  父亲有惊人的毅力,自逢安则有记忆开始,父亲便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夜以继日奔忙。那时逢安则还是一个小孩子,父亲比现在更年轻,却没有普通年轻人对外界的好奇心,执着于这方算不上宽敞的空间。
  执着坚毅的人,往往容易钻牛角尖,逢安则也因此担心父亲的心理状况。
  这次的劝解依然以失败告终。他不知道父亲怎么了,在往常数年的停滞不前中,父亲从未像这次一样表现出异常的焦躁。
  他把蛋糕放在一旁,将父亲沮丧的头,轻按在自己肩膀上。他胆大包天地接近了父亲,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安慰眼前伤心的父亲。
  当逢因重新抬起头时,逢安则再次看到了父亲发红的眼眶。他的心都要碎了,没经过脑子,他直接吻了上去,温热的嘴唇贴上冰凉的眼皮。
  回过神后,逢安则已经准备好迎接父亲的排斥。
  但逢安则想错了,逢因闭上了眼睛,电脑屏幕浅淡的冷蓝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就这么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亲吻我。”逢因说。
  逢安则怀疑自己听错,他的喉结没忍住滚动了一下。
  须臾后,他就给父亲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他冷漠淡然的父亲,一定也对自己同样怀抱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否则,为什么在这么多个深夜里偷偷来看他,为什么总是靠近他后,又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不止于此,它们共同生活的时光里,到处都是暧昧试探的细节。
  那些退缩,是认清自己感情后的彷徨无措,而藏在背后胆怯的靠近,才是真心。
  一定如此!
  他撞上父亲的唇。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如何有技巧地亲吻,两人的唇就这么生硬地贴在一起。他没有像父亲一样闭上眼睛,而是选择看着父亲放大的脸,距离过近导致视线模糊,但喜悦充盈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他有些头晕目眩。
  忽然,他的嘴边触到咸湿。他松开唇,看着父亲的眼睛,半眯的眼睛里,泪水的分量过多,堵在眼皮的出口,瞬间,再也含不住,从缝隙中突破,沿着亲吻时留下的原路线,流到他的嘴边。
  逢安则惊慌失措,拿手掌擦拭:“爸爸……您不要难过,想要什么,告诉我好吗?”
  逢安则几乎要跟着父亲一起哭,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前一刻的亲近中他还以为是心意相通,这时却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了。父亲距离自己这么远,他从来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你走吧。”逢因说。
  “不,爸爸,”逢安则不舍得离开,“让我陪着您。”
 
 
第2章 02日记
  逢安则强硬地把父亲的脸埋在自己肩上,他知道父亲不愿意让自己看到泪水。
  逢因没再多说,他真的累了,保持靠着的姿势。
  逢安则的手臂圈住逢因的背,不时轻抚。
  很小的时候,他看到过别人家的父母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他很羡慕,但他无法想象逢因这样对待自己的样子,这太不像他了。
  逢因睡着了,呼吸均匀,逢安则低头看父亲,他过白的皮肤显得脆弱不健康。
  虽然不舍得离开这样的拥抱,逢安则还是搂着逢因缓缓站起。逢因睡得很沉,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依然很轻。
  逢安则把父亲放在休息床上,给他头底塞进一个枕头。
  研究室的设备看起来有些年头,跟逢安则学校里的比起来,算得上老古董。角落里有张书桌,上面摆放了些老旧的线装书,有些因为翻阅多次,已经散架。
  学校的电子阅览室比实体书架受欢迎得多,如果不是社团活动时参与了书籍修复,逢安则也不会有接触实体书的机会。
  他记得家里还有修复的剩余材料,回楼上取来,将掉下的纸页归置到原本的书里,一一重新装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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