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显然是外表有耐心的。
方婓游顿时眉眼笑开,他也坐在对方身边,抬手将手指并拢到自己胸前,眯着眼帘,潋滟眸子带着三分认真,“只要你能提出来。”
“哦?”
李阳炅反问。
方婓游抬眼望对方,没有重复,只落下自己话语,“你针对南宫羽,我们可以是伙伴,你说呢?你可以信我。”
李阳炅同样不笨。
他心中了解到对方的认真,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思索着是否要真正告诉对方这个问题。但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他。
“我针对他,是因为他夫人是我的心上人。”
潜意思是他俩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一个可能是想着打垮他的公司让他颠沛流离,另一个则想着,如何取掉他的性命。
方婓游听到这,都惊呆了,“你你…”
他说了两个字,怎么也蹦不出来。
他感觉这是很颠倒的合作关系。
对方是情敌,也就算了,人家如此明显要弄死南宫羽抢夺他妻子,没事,好好利用就行。可是他摸了一下自己还在跳动的胸膛,觉得心里怎么就酸溜溜的呢?
身体控制不住的,小白狗从脚下蹦出来蹿到了李阳炅的腿下,并且还从他的衣襟咬到他的腰带上,四只爪子蹦哒着跳到他胸膛上,一把一甩一甩的,还想再要咬他裤脚。
李阳炅没有半丝害怕情绪,他甚至伸出两个指尖把狗给拎起来,并且把将它甩到五米远的窗户上,很轻易的听到了哀嚎声,“哼,这只狗还想咬我呢?耍一下没关系吧?”
李阳炅笑着拍了拍手,开口说道。
他自然知道这个东西是别人的薄弱处,但是他还是将它甩走了,还硬生生将那个小东西给甩吐血,并且面上还嬉皮笑脸的这样说。
方婓游维持住笑没有,表情没有崩,他自然不能说什么,难道他还能跟对方说,这个小东西不满意你,所以想对你动手嘛,这样对将来成为长期盟友来说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半小时后。
秦新明回来之后,察觉气氛不对。
他透过门缝去瞥方婓游的房间,却发现床上不知为何多了一个人,他本来放松下去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面上却不显露,他问道:“这是谁?”
“合作伙伴。”
方斐游很利索当然的道。
秦新明眼框边的眼镜框差点歪掉,他用拇指扶了下才没有掉下去,“他就躺你床上?”
方婓游不知所谓的道:“他说在没有计划之前,不要打搅他,又说他困了,想躺一会儿。而我房间离这里最近,于是他就选择去那里躺着,我自己又管不住他。”
怕不是什么盟友,而是借着这个名义过来占便宜的混蛋吧?秦新明如此想道。
毕竟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要保持距离,除了疯子,傻子,变态和跟踪狂。
他面对方婓游这左右飘忽的语气,并不感到高兴,于是扭身抬脚往房间中去。
他上前几步走到床头旁边,低头俯视着这个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的古装男人,说道:“从这里下来。”
李阳炯只是想躺在软的地方修炼一下功法而已,他打量着这位看起来稍微像弱鸡的家伙,放开手势,挑眉询问,“谁给你的勇气这样说话?”
秦新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论是从外表还是从语气亦或者是从身体时都如此不讲礼貌的家伙,他惊呆了,他觉得自己眼界大开,他冷冷的寻问出声道:“你还有点礼貌吗?”
李阳炅顿时坐了起来,墨发轻扫到耳朵后面,他不管,他只懒洋洋的盯着这个男人,扬起一抹讥笑,笑呵呵的道:“好,你生气了,可,我管你是生气还是别的?”
秦新明看着他这得瑟的模样。
无法想象对方为什么会用这模样说话,为什么会被方婓游收留在家中。
但是他有八成概率就是在乎方婓游的强势追求者,所以才会特地赖在这个床上,并且对自己这个人产生强烈的排斥感吧。
秦先明的周边升起了一股怒火,当然是冲向李阳炅的,两人之间慢慢浮起一丝火花。
当然,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的方婓游自然也是看出他们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
他忍不住走到两人跟前,一手推过一人的胸膛,将他推的往后退半步,“南宫羽还没处理掉呢,你俩怎么就先对峙起来了?”
秦新明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这个男人给挑衅起来,于是也垂下脸,默不作声。
李阳炅倒是不觉得自己这样与人家对峙有什么不对,反正来说,只要是别人想挑刺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交叉起胳膊,嬉笑道:“没什么事的,是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想挑逗我而已。”
他对方婓游还是有点信赖在身上的,不然就不会任由对方将自己请在家里而不离开。
具体的其他地方,还在细想,但另一个家伙自己如此做为,才实在是让他觉的有些不着调,他自己并不允许任何弱小的人欺凌在他的头上,并且对方还是用这种嫌弃的目光,
凭什么呢?他又算什么东西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
方婓游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笑着对两人道:“唉,你们算了。”
但是李阳炅往深处说,他其实是不在乎,他在乎的,他需要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他也只是不喜欢靠近他身边的一切,毕竟对方和这个世界,都没有他在意的存在。
第93章
相安无事的一天过去。
南宫羽再次去公司上班,与他以为风浪平息的场面不同,他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落座,在没有人敢不敲门进来的前提下,居然有不间断的闷响从他的耳边传起来。
他扭头去看外面,犀利眼眸在周围中扫视一圈,竟然发现从左前方的落地窗传过来的。
显然,有人在用石头在砸玻璃。
一声一声的,砰砰砰砸的都无法控制的裂开枫溪。南宫羽抬脚踢开身下的凳子,他准备去看什么家伙敢放肆,抬脚刚走到前方站定,却发现一架直升飞机飞在窗外,有四个胳膊正在接连的攻击本来质量极好的落地窗,他们扔下去的力道极大,想来再过不了多久,这个落地窗就会完全碎裂掉。
他们有些像保镖,但是又不是特别像,因为他们脸上表情显然有些过于得瑟了。其中一人见南宫羽用鹰隼般的眸子瞥向他们,立即在直升飞机上拍了拍手,姿态散漫,唇角也笑着笑得猖狂,“小的们。不错,把玻璃砸碎后我们就溜走哦,看来计划进行的很好。”
南宫羽见到他们如此肆无忌惮本就怒气上头,掏出手机为拨打电话让人把保镖们叫上,还没等到他做好这个动作,身前的玻璃就已经承受不住重力轰的一声碎掉。
碎片像星河中流露的星光,劫无法避开的,蛮横的,从他的周身和裤腿上划出口子。
“哈哈哈哈,我们快走吧~”
南宫羽一直在凝视着他们离开,不过他们似乎很有隐蔽性,他们是从公司楼上穿过去的,以至于他没有多记住什么暗号。
可是。
任谁一到公司就开了一个这样如此大的霹雳局面,都不会高兴,南宫羽自然无法容忍。更何况,他办公室在最顶楼,也象征着他的颜面,不仅将他拉扯到这个下场的凶手没有调查出来,现在竟然还被另一波人。如此随意的流走,这就像是颜面被踩着践踏。
南宫羽此刻已经记住几个人的脸,他发觉他们并没有在自己记忆中出现过,也就是说是新面孔,不过想来也是,有谁会用一副老熟人的样子过来找他的茬呢。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是一伙的。南宫羽拨打电话,吩咐上来让助理把现在办公室的狼藉收拾一下。他则从办公室出去。
这件事情竟然还没有落幕,公司中也已经乱作一团,他需要下去在楼层中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下跌的气势,如果有带头教唆离职的搅屎棍,他也非常不介意维持下公司秩序。
现在,也是该有垃圾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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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天你知道之差半点就会伤害自己的人居然被关进监狱里了,你是什么感受?
会不会很高兴?
丁琛认为,是的,非常开心。
他已经回到南宫阑羽家中,本来正带上楼,可是电视中播报的消息却吸引了他的目光,稍微将目光多投到这个方向,却察觉小叔竟不知为何坐在电视上看电视。
电视页面播报的正是一道新闻,新闻中讲的是一位偷渡违/禁/品的男人竟然落网,他此前有倒.卖过好成年人几个人的经历。由于此人行事恶劣,将判处他为无期徒.刑。
丁琛顺势走过去,他走到沙发前,发现自己小叔竟然看的还有点认真,他不禁联想起来,会不会这件事跟小叔有关系呢?
毕竟当时对方虽然走了,但是小叔对自己态度都软和了点,那么就是已经表了态,说不定他看到自己这些天照顾他,心里也有些触动,于是就帮了自己一把呢?
想是这样想,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抬脚坐到他的身边,发觉对方气色稍微好了点,但还是透着点苍白,他动动唇瓣,本来想问为什么有闲心看电视,但是想起任谁一整天都在病床上躺着,要么就是工作,要么就是休息,而没有任何的放松方式的话,都会觉得憋闷的吧,相对于来说,小叔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种举动实在是,太乖了。
丁琛觉得这种将小叔当成软弱无害的动物的比喻,实在是有一点荒谬了,但是他无法抑制的不能不想,坐下之后。他悄悄的瞥了对方一眼,见对方还没有将神色偏到自己身上,于是他轻咳了声,主动开口,“对了,我下午有点事,所以出去了。忘记告诉你了。”“没事。”
南宫阑羽这才将视线从电视上收了回去。
他扭头看响丁琛,浅淡的瞳色中将对方身影完全映照进来,发觉对方从衣服到脸色到身上并没有什么状态不好,于是身上气势也缓和了点。
丁琛自然是没有察觉对方有担忧自己的嫌疑。他犹豫着,本来还因为刚见到对方,没酝酿出什么话题脑袋空空的,正在拼命想话题。但是忽然想起电视上的播报,脑袋一抽就说出来,“唉!没想到这个坏人竟然被抓住了,当时我就觉得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竟然…还这样,幸好抓住了。”
南宫阑羽或许本来应该默不吱声的,但是今天他竟然放话了,他还是没有收走放在丁琛身上的目光。虽然他自己气色依旧有不太好。但是不能否认他那英俊的五官将目光全然投到一人身上时,到底会有多令人浮想联翩,“嗯。”
丁琛动了动耳朵,由于这个回答实在是太平淡了,平淡到就好像了如指掌似的。他觉得自己的猜想。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跟你有关系吗?”
“嗯。”
完全没有想过对方会回答自己,而且得到肯定答案的丁琛就是感觉有些发热。他觉得自己面颊已经升起红晕,但是这是不受控的,他不自觉将面颊给低垂下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
丁琛觉得吧,就算这里是书中的世界,哪有坏人就那么轻易的任由自己的想法,想落网就落网。如果真的异想天开就能让事情成真的话,那他想回家,想谈恋爱,想让对方与自家感情缓和,想让宋舒系别那么掉链子,这种事情为什么就没有发生呢?
幸运神并没有照顾在他的身上,只是。有别的神在照顾他而已,而这个人就是小叔。
怎么办?感觉更沉溺其中了呢。
丁琛晃晃脑袋,想甩掉这股情绪,他从面前桌上随意捏个葡萄放入嘴中,紧抿着,似乎能把想入非非的情绪给压制掉似的。
虽然下午被绑走后,经历了一阵惊心动魄之旅,但其实他本人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心里遭受到了重大的冲击。
现在确保小叔安然无恙,心里也有点舒心,这种舒心无法控制的,没来由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努力了,还是说能看到对方少受犯罪而高兴。就像是自己替代他似的。
他嘴中也不自觉甜蜜蜜的。
丁琛垂眸,望着自己指尖动了动,他合拢到一起,感受着手心的发热。他想多靠近对方一点,于是屁股一点点的往对方那边挪去。
要是被对方这样护着,他就越想凑近一点。如果把自己的苗头露出来一点的话,对方会排斥吗?会介意吗?可是他忍不住了。
谁让宋舒系老公如此不讲情面。他真的被对方吓到了,而且还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叔如果得到能安慰,不论是什么由头,什么方式,什么答案,那他会高兴到起飞的好吗?
丁琛将自己合拢的两个手掌摊开,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悄悄的往对方的手背上摸去,但是稍微抬起的面颊上却很真挚,眼眸也很纯粹,没有掺杂着其他的情绪,他在对方注视自己的情况下轻轻的开口道:“其实,我下午离开你的时候,我很想你。“
可他动作却不如话语单纯。
而是狡黠的,突兀着,继续动作。
手掌顺着对方的手背钻到了他的指缝里,然后慢慢的合拢收拢到一起。
丁琛能感受着对方比自己要长半截的指尖,他收紧指尖,同时轻微摸索着对方的肌肤,对方的外表是有些泛冷的,或许是身体的原因,不过他也不能想象对方身为一个总裁会有炙热情绪的模样,毕竟他总是这样冷静执着的样子。
丁琛不由得笑起来,过了会儿,他才收拢自己的笑,开口道:“我还是不想离开这里呢。也觉得,要是能跟你一直在一块的话,那样会更好的,毕竟这么有安全感。”
南宫阑羽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他也同样垂下眉眼,凝视着对方比自己小一号的手掌。
白皙,温热,有茧子。那指甲圆润润的,他能感受到鲜活,能感受到炙热,能感受到关怀。原来,这就是对方真实样子吗?
不错。
想法只在瞬间,回过神的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多想了,而且幻想的对象还是对方。
这是不应该的。
他想起自己应该控制局面,而对方已经展露好感,那他就需要继续引着往下走了。
“下午有遇到什么事?”他问。
这是关怀与探究的语气。
丁琛却感觉心脏不受控的砰砰乱跳,他觉得对方在回应自己,又觉得自己这样动手,对方竟然也不反抗,这才是接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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