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救赎对象后他怎么更疯了》
作者:鱼刺大侠
文案:
*全文第三人称
我和沈雪迟相爱五年,一觉醒来,他遗忘了关于我的所有记忆。
医生说这是大脑为自我保护出现的选择性失忆,总结来说,他因为抗拒我逃避我,所以选择遗忘我。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沈雪迟从楼顶一跃而下。
我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只能守在沈雪迟的身边与他一起沉眠。
再次睁开眼,白雪染了我的头,沈雪迟站在十年前的教学楼里顶着一脑袋雪絮抱着试卷目不转睛地从我面前经过。
我发誓要找出沈雪迟抑郁的源头,将他扯出深渊。
可当真相摆到眼前,我却发现,就连这个世界都是沈雪迟为救赎我撒下的饵。
——
作为只手遮天的沈氏家主,沈雪迟自诩这辈子所有的爱与耐心都灌溉给了春归。
而春归之所以能活到二十五,得益于他一次次将爱人从自杀的鬼门关里抢回来。
可生日当天的一次心软,春归还是找到机会从六楼一跃而下,没摔死,坏了脑袋。
春归说自己要成为他心口上最丑陋的疤,于是沈雪迟构造了一个新的世界,用一张更缜密的蛛丝网,永远困住春归这只垂败的蝴蝶。
但十七岁的春归对三十岁的沈雪迟说:
“沈雪迟,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如果这个世上只剩最后一个人来爱你了,那个人只能是我。”
男人吹了吹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听着五年前自己对春归说过的话,他眉眼弯弯,把春归的手攥得更紧,轻笑道:“小骗子,我只信你最后一次。”
【年少的春归从阴沟里抬头望月,直到月亮亲吻他的额头。】
*恋爱脑疯批攻(沈雪迟)x黑莲花木讷受(春归)
*伪重生,双向占有,双向救赎
阅读指南:
1.从第一章 开头就是受记忆错乱,不要被误解~,答案藏在一二章后面的分段,不烧脑
2.他们天生一对,1v1,甜美He
内容标签: 重生 现代架空 轻松 美强惨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雪迟,春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救赎对象的我反被偏执救赎了?
立意:自爱方能享受被爱与去爱
第1章
收到沈雪迟跳楼消息那会,春归刚从酒局上离开。
他一向不爱接电话,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沈雪迟打来的电话才有铃声提醒。
看见沈雪迟的名字时,他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他勾起唇角,心里痒得慌,莫非这家伙终于肯服软回到自己身边了?结果定睛一看,才发现后面跟着“房东”二字,春归轻啧了声。
走廊暖气充足,他扯开领带,懒洋洋地接听电话:“喂?”
也不知被什么事吓成这样,房东的声音断断续续,抖成了筛子,一会提小区老化严重,一会扯什么监控保险,春归没有耐心听对方无意义的说辞,他偏头吐了口烟圈,言简意赅道:“讲重点。”
他的冷漠刺激到了房东,对方顿了顿,突然怪异大叫道:“他跳楼了,沈雪迟跳楼了!他在人民医院抢救!不是我的错,我一觉醒来就……!”
春归极为冷静地挂断电话,切断对方接下来的嚎叫。
他心想自己果然喝多了,都能听见别人胡说八道。
他搓了搓自己麻木的脸,转过身想回包厢,却迎面撞到了收拾空餐具的服务生,温润瓷器碎了一地,剩菜残羹沾了青年一身,衣摆还流淌着不知名酱料。
在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见的人多了见识也就上来了,这西装一看就能抵自己一年工资,服务生当场就哭了出来,不停鞠躬道歉,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求青年别投诉自己。
春归不明白这人突然哭个什么劲,他又没那么小气,但有一样他实在忍不了。
他随手扔掉西装外套,拽过对方拧眉道:“你们暖气开得太足,我都呼吸不上来了!”
服务生看这架势还以为他要揍自己,连忙闭上眼睛,可等了半晌也不见拳头落脸上,反观对方问得真情实意,好像真的觉得窒息,服务员犹豫着解释道:“可是先、先生……现在是夏天,我们饭店没有开暖气啊。”
春归脸色一沉。
这动静闹得不小,包厢开了半边门,这总那总的都朝外边张望,却只能看见一个被吓得哇哇大哭的服务生,春归不见踪影。
李总大着舌头道:“春、春总呢?”
王总端着酒杯大笑道:“你看,你看!李总果然喝醉了,春总的家室不是不喜酒味吗?每回都不见他沾一滴酒!”
厢内的气氛又很快活跃起来,他们从国家政策又聊到自己的几个外房,瞬间把春归抛之脑后。
回过神的时候,春归已经来到了停车场。
他的大脑乱的像一团浆糊,晚饭、鲜花、工作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接踵而至,一股脑地把最重要的事情挤到最后。
他淡定、坦然地拧开车钥匙,油门却不自觉踩到底,嗡嗡重声在车库内回荡,他险些撞凹了前面的车屁股。
司机跳下来就要骂人,却在看清车牌号后一下子哑了火,春归却像找到发泄口一般,他随手抓过副驾驶上的钱包,也不看多少钱,急迫地一沓抽出来狠狠从窗外撒出去,脏话不经思索地骂出来:“不就是他妈的要钱吗?滚!”
他用力捶向方向盘,指关节泛着白,脑子的线团一下子理清似的,他方向盘右打,油门踩死。
“您的导航小雪温馨提示,此次目的地为汉京市人民医院,路上拥挤,请小心驾驶。”
黑色卡宴如一道奔驰闪电冲了出去。
春归和沈雪迟在一起五年,对于男人会死这件事,他早有预感。
可是他对沈雪迟有太多放心不下,所以就连死都牵挂着对方黄泉路上一个人怕不怕。
通向死亡的道路多孤单啊,那人不活,总该带上自己。
汉京市人民医院从一楼就被浓郁的消毒水味笼罩,春归是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肯来医院的人,可为了沈雪迟,这五年来他跑医院的次数不下四百趟。
抑郁症这种东西孰轻孰重,在遇见沈雪迟之前,他也没想过这个病会要两条人命。
听说沈雪迟是张开双臂前仰倒下去的,就像拥抱太阳那样,可春归依稀记得,这是自己最爱跟他撒娇的姿势。
青年下定决心,如果对方还能活,他一定要揪着男人的耳朵,大骂你他妈的真没良心,谁家好人睡一觉就丢失五年相爱的记忆还要搞自杀啊。
但沈雪迟还是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记得在icu外面等了多久,只是太阳升起落下,春归又冒出新的胡茬,里面的医生跳交际舞似的跑进跑出,可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看见他都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无奈摇头走开。
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其中一个主刀医生走到他的面前,摘下口罩诚恳道:“进去看看吧。”
春归呆滞地盯着医生,一时间没有动弹,恐怕下一秒他也要被推进icu了,不然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塑料心脏轻飘飘的,灵魂都出离躯壳。
直到很多年后,青年再次回想这一天,给出的评价依然是“不如死了痛快”。
那种感觉就像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身上,从指尖泛起的麻意由上到下,从脚到头,每走一步都是一千根针刺向他。
等他忍着剧痛终于挪到沈雪迟的床前时,男人还闭着眼,身上被包扎得严丝合缝,虚弱苍白得像一片纸,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变白、透明。
春归低头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产生一种把氧气罩绑在他脸上的暴躁想法。
似乎只要不取下来,沈雪迟就能一直活着。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同意什么扯淡的自由,强行把人关在家里,锁在床上。
青年深呼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想用笑容面对沈雪迟,转过身的刹那眼泪却最先涌出来,他对上病床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
沈雪迟醒了。
正在对他笑。
春归的人生字典里在遇见沈雪迟后才添上了手足无措这个词,这时他正手足无措地想要摸摸对方,但发现沈雪迟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能摸的,只好改变方向提起床头的水果篮子。
他说:“沈雪迟,你再撑个几天行不行?我不喜欢吃水果,你要是走了,烂了就浪费了。”
沈雪迟不说话,只虚弱地看着他笑。
氧气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春归知道他的笑容是何种模样。
永远是一副温吞的,嘴角微微弯到十五度。睫毛浓密又长,还生了对多情狐狸眼,眼尾上扬,偏偏他的眼睛里装不下任何人,但仔细凑近瞧,里面还是有春归的。
沈雪迟的食指轻轻抬了抬,这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因为他的食指很快垂下去,了无生机地砸在白色床单上。
春归看着,却发出一声哼笑。
看吧,沈雪迟,你就算不记得他了,身体还是会出自本能做出只有他们知晓的小暗号。
但男人只是继续看着他,在氧气机白气消失的刹那,张口无声说了三个字。
“不吃了。”
“哦。”春归迅速低下头,用食指在地板上画小圈圈,不愧是大医院,地板擦得这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你不出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狡辩道。
沈雪迟无奈地弯了眼睛,他很困,眼睛闭上的频率比刚才更多了。
春归连忙拿起手机打开相册,找出鹿可燃家出生的小狗崽。
这是一年前的事,他不确定沈雪迟记不记得,但随便什么,能和他多说说话就够了。
“沈雪迟,你看这是刚出生的小狗崽,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领养一只好不好?你叫雪迟,那我们就叫它雪来,让它早点来。”
沈雪迟睁开眼,静静地听着。
他长得太好看了,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句美人,这几年得病了,就是病美人,但唯一一个敢这样称呼他的,已经被春归揍进了医院落下终身残疾。
当年他和沈雪迟刚在一起时,朋友们都以为他是鬼迷心窍,成了被妲己勾心的纣王,而沈雪迟呢,贫苦书生一个,肯定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
毕竟这圈子里有个公认的说法,春归除了钱和颜值,一无所有。
春归听了不气,反而觉得开心。
幸好他有很多钱,还有张好看的脸,这不得把沈雪迟栓他身边一辈子。
但沈雪迟可能是个注重内在的家伙,他肚子里没有墨水,所以留不住人。
……可恶,下辈子他一定饱读诗书。
整整一个小时,都是沈雪迟在听他讲话,春归恨不得扒开这人的眼睛,叫他别闭上,他每一次闭眼,青年的心都要骤停一次,说话的速度不由得急上几分,最后没忍住带了丝哭腔。
沈雪迟愣了愣,只好又瞪大眼睛直视他。
春归看出沈雪迟想拭去他的眼泪,但是没有力气抬手,只好任由青年自己流个满面。
“沈雪迟,你说我是不是来得太迟了,错过了你这些年。”
沈雪迟摇头,意思是这不关他的事。
“那你为什么一觉醒来忘了我们经历的一切,和我在一起你很难过?”
沈雪迟听不明白,呆呆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倾听对方说话、想抹去眼泪,只是他出于对陌生人给予善意的本能。
春归兀自道:“你不准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挫骨扬灰……不行,我要每天把你抱在床头,你死也只能困在我的身边,想要自由?做梦!”
听着他幼稚的发言,沈雪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又开始笑,因为春归感觉到病床在轻微颤动。
这句话说完之后,春归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他不确定自己的存在对沈雪迟来说是不是梦魇。
他究竟是沈雪迟的希望还是绝望?如果没有他,这人或许早痛快去死了,哪还用得着经历病痛的折磨。
可他每次自杀被抢救过来后,都会对着掉眼泪的春归笑。
那分明是幸福的笑。
好吧,沈雪迟,春归自暴自弃地想,他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三岁小孩。
时钟冰冷的滴答、滴答,终于指向了12,青年在心里默数了一分钟,再次抬起头时,
滴——
沈雪迟终于不等了,他闭上眼,心电图机成了一条直线。
“气象台预警27日凌晨至28日傍晚,汉京市有十年一遇的暴雪降临,请市民们注意出行安全,做好防范准备……”
春归捏了捏沈雪迟的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茫然地抬起头四周张望了一下,紧接着若无其事地关了电视,替沈雪迟掖好被角,缓缓闭上眼,挨着男人一起睡下。
他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被挪开了。
紧接着更大的窟窿暴露出来,春归看见他的心脏破掉一个洞,血液和碎末从里面翻涌出来,自己在一瞬间瘪掉,只剩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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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京市人民医院,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急匆匆从车上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三五个保镖,硬生生把拥挤的大厅开辟出一条道路。
新来的小护士蹙眉起身,正要去阻止他们这惹眼的行为,年长的护士长扯住了她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鹿家小少爷的朋友今天被送进医院抢救了,得罪不起就别去触这个霉头。”
“沈雪迟!”
院长得知鹿家那位暴脾气的爷来了市医院,连忙从五楼跑到一楼,一路为鹿可燃保驾护航,把人送到了三楼特需病房的门口。
“两位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按下旁边的呼叫按钮就行,那我就先下去了。”
院长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实则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嘀咕着什么日子竟把两尊大佛都请来了,市医院虽然由政府直系拨款,引进的都是国外进口仪器,但谁不知道沈家和鹿家随便一家私人医院都花费了十几个亿?
何苦来这折磨他们普通老百姓呢?
院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床上包扎严实的青年身上。
不同于大部分死灰槁木的病人,这个青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像精致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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