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发现贺恂是被太子殿下抱在怀里的,于是就变得愤怒。
他走上前去把贺恂从姜冕怀里拉起来,关切道:“殿下您没事吧?”
姜冕却只盯着贺恂:“你小心些,贺伴读受伤了。”
秦旌不得已安排了几个将士过来扶着贺恂,然后自己又要去搀姜冕。
太子殿下却摆了摆手,冷声道:“本宫没事,先回营地吧。”
众人回了营地,姜冕先安排贺恂回去休息疗伤,他自己独自去面见皇帝。
不出姜冕所料,不仅仅是皇帝皇后,就连姜翎和陈贵妃也在帐中等他。
姜翎和陈贵妃在看到姜冕完好无损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这母子俩是卖乖的高手,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陈贵妃故作轻松的摸了摸心口,念道:“阿弥陀佛,臣妾就说太子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高皇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朝姜冕招手:“冕儿,快过来让母后瞧瞧。”
姜冕顺从地走到高后面前,他低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声音有些哽咽:“母后,有人要杀儿臣!”
高后敷衍地摸了摸姜冕的发顶,道:“是谁要杀我儿?”
老皇帝也颇为震怒:“太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姜冕抬头,瞥了陈贵妃母子一眼,随即流泪道:“儿臣所说皆为实言,儿臣差点就没命了!”
老皇帝一边吩咐人彻查此事,一边数落姜冕:“太子你未免太过软弱,你身为储君,理应更有主见,一遇见事就向皇后哭啼告状像什么样子。”
姜冕立即更委屈了,他看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才终于安生下来。
姜翎虽然没能成功拔出姜冕这个眼中钉,却也是乐得看草包太子哥哥挨训。
待到众人散去,高皇后又单独留下了姜冕。
高皇后坐在上座,漫不经心地剪着烛花。
她说:“冕儿,母后跟你说过,如今朝中多股势力都盯着东宫,你怎么……”
姜冕抿了抿嘴,道:“母后也怪儿臣?”
高后叹了口气,看向姜冕。
“我儿,你知道这东宫之位不过是你父皇顾恋先后、可怜咱们母子才给的,你怎么就不能让母后省心些呢?”
姜冕委屈道:“孩儿知道了。”
高后揉了揉眉心,让姜冕下去休息。
出了皇后的帐子,姜冕脸上的委屈立即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厌烦和冷漠。
从小到大只要姜冕有一点做的不对,皇后就会提起那个传闻中的先后。
先后是老皇帝的白月光,更是高皇后的姐姐,故而世人常称高家姐妹为“大小高后”。
姜冕冷笑一声,他揉了揉额角,朝贺恂所在的帐篷走去。
【作者有话说】:沈遇:或许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收藏收藏~可怜可怜吧呜呜
第十四章 求赐婚
贺恂吃过药已经睡下了。
太子殿下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贺恂的睡颜。
他把玩着贺恂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心想:贺恂不烦人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贺恂似乎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他轻哼一声,却没有张开眼睛。
太子殿下大胆的趴在贺恂身边,他问:“贺恂,你说这太子怎么这么难当?”
贺恂理所当然的没回答。
姜冕也觉得自己可笑,他直起身子,摸了摸贺恂的脸。
贺恂恍惚间仿佛听见太子殿下说:“贺恂,本宫是太子,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贺伴读猛然睁开了眼睛,可屋子里却没有太子殿下的身影。
他又闭上了眼,确信刚才听到的话不过是梦境罢了。
到了第二日,皇帝开宴,论功行赏。
沈遇猎得白虎,自然拔得头筹。
姜冕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小声问贺恂:“你怎么来了?身子可大好了?”
贺恂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秦旌,道:“都是皮外伤,已经没事了。”
姜冕捏了捏贺恂的胳膊,道:“可不要硬撑。”
贺恂低笑着靠近姜冕:“殿下心疼臣了?”
姜冕耳尖通红,选择性失聪。
沈遇被皇帝叫到了名字,他恭敬上前行礼,跪在殿中央。
此时,许多世家小姐都发出了惊叹,谁能想到这样英武标致的一个人还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大英雄呢。
姜映月坐在一席贵女之首,目光缓缓从沈遇脸上移到了自家太子兄长脸上。
姜冕像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让后者稍稍安心了些。
“沈爱卿,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遇低着头跪在地上,露出一段脖颈,他额上渗出几滴细汗,良久不言。
老皇帝眯眼:“沈爱卿可是没想好?”
沈遇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又悲壮的说:“末将想求陛下重查当日李家的案子。”
此话一出,整个席间安静极了,就连原本还算热络的氛围也变得冰冷凝固。
姜冕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敢替李家求恩典。
要知道,当时李家所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谋逆之罪,老皇帝生了好大的气,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对这件事说三道四。
就连姜冕也什么都没敢做。
真是疯了!
姜冕皱起了眉头。
怎么之前没人告诉过他沈遇是个疯子?
若沈遇真的激怒了老皇帝被收回兵权,到时候这百万雄兵落在谁手里就不一定了。
长久的沉默后,老皇帝率先在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那双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遇:“沈遇,你知不知道李家按什么罪下得大狱?”
沈遇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家的案子在当时可谓是轰动全国,就算是远在边疆也必定是有所耳闻的。
只见他匍匐在地,道:“末将知道,但末将觉得李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老皇帝气极反笑,随手拿起桌上的金樽砸向了沈遇。
“那你的意思是说,朕是个偏听偏信的昏君了?”
大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姜冕握着桌角的手指骨节泛白,他正疯狂思考该如何帮沈遇脱险。
“父皇莫要动怒,沈将军世代忠良,必定是受了蛊惑才说出如此狂悖之言的。”
一抹红色的娇小身影率先占了出来。
姜映月从桌旁走至沈遇身边,摇曳的红色裙摆拂过了沈遇的手背。
老皇帝向来溺爱姜映月,何况他也不是真心的想怎么样沈遇。
毕竟沈遇有着赫赫战功,如若此时对沈遇发难,大多会留下兔死狗烹的骂名。
老皇帝缓了缓脸色,说:“月儿怎么突然替沈将军说话了?”
姜映月展颜一笑,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她俏皮道:“儿臣喜欢沈将军,想要他做驸马。”
沈遇身形一颤,只是依旧低着头。
姜冕则有些坐不住了,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坐在一旁的贺恂似乎感觉到了姜冕的不对劲,他把欠着身子的太子殿下摁回座位,笛声道:“殿下脸色欠佳,可是难受?”
姜冕看了贺恂一眼,后者的神情很自如,似乎看不见眼前的闹剧似的。
贺恂淡淡地移开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堂上的老皇帝笑眯眯的开口:“沈爱卿,公主都如此说了,你可愿意?”
沈遇这次终于抬起了头:“陛下恕罪,末将早有婚约。”
说罢,他又一个头磕在地上,颇有一种悲壮的死志。
老皇帝彻底被沈遇激怒了,他拍案厉声道:“沈遇,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遇匍匐在地上:“末将先前早同李家的三小姐定亲了,臣不能耽误公主!”
老皇帝冷笑一声:“你是因为此事才要求孤重查当年李家的案子吧?”
沈遇刚想说不是,却被姜映月一脚踢翻在地。
姜映月气得脸色涨红:“沈遇,本宫何处比不上李家的女儿?竟由你如此欺辱?”
沈遇这才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公主的脸。
说实话,若论样貌,姜映月绝对是比李三小姐出众不少的,而且她身份尊贵,颇得帝后宠爱……
沈遇摇了摇头,可他不能因为李家落魄就背信弃义……
姜冕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头痛。
他站起身来,道:“沈将军,你能否看在本宫救过你的份儿上,答应了公主?”
这下沈遇完全被架在了火上。
一国的太子、公主以至于皇帝都在让他答应这桩婚事,他又怎么能拒绝?
不死心的沈遇偷偷看了贺恂一眼。
贺恂低着眼没看他,却悄悄点了点头。
沈遇忍辱负重的闭上了眼,行礼道:“谢主隆恩。”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沈遇的妥协下变得有些缓和,只是周遭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姜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重新坐回座位,只觉得浑身无力。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字数有点少
第十五章 强吻
原本一顿宾主尽欢的论功宴被这一场闹剧搅得不欢而散。
身为罪魁祸首的沈遇离开时走得飞快。
姜冕喘着粗气追上了他:“沈将军,请留步!”
沈遇见到来人是姜冕,脸上的神色颇为微妙。
他拱手行礼:“殿下,有何事吩咐?”
姜冕轻叹了一口气,道:“湖阳公主自小便爱看将军的话本子,也自是仰慕将军已久,今日行径虽然荒唐大胆,但也是小女儿家春心萌动,将军还请见谅。”
沈遇微微垂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冕又说:“无论如何,还请将军要善待公主。”
沈遇仿佛自嘲般笑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末将自然不敢怠慢。”
两人说话间,贺恂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淡淡地扫了沈遇一眼,目光随即落在姜冕白皙的脖颈处。
他为姜冕披上了披风,语气温柔:“秋日风大,殿下仔细着凉了。”
姜冕习以为常的让贺恂伺候他穿上披风,望向沈遇的眼神欲言又止。
贺恂不动声色地替姜冕系上领口的系带,心里却总觉得太子殿下眼神勾人。
他挪动身体,隔绝了姜冕的目光,说:“殿下担忧公主过甚,沈将军既然答应了赐婚,必然会敬爱公主的。”
沈遇闻言,身形微微一颤,双手紧握成拳。
停顿良久,他才说:“贺公子所说不错,还请殿下宽心。”
虽说沈遇让姜冕宽心,可太子殿下还是觉得不安。
他同贺恂一起坐在温暖的营帐中,一点也不似平日里活泼了。
贺恂剥了一瓣橘子送到姜冕面前,姜冕就着伴读的手咬了下去。
“好酸。”太子殿下皱眉,望向贺恂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抱怨。
贺恂被这目光看得一愣,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做什么。
姜冕见他呆住,立即发作道:“你不知道去桌上拿些甜酪来吗?”
贺恂这才低了眼,依言去拿。
太子殿下吃了甜酪,口中的酸涩去了大半,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甜酪同宫中做法不同,别有一番风味,”姜冕把手中的小瓷碗递向贺恂,“你也尝尝吧。”
贺恂看着太子殿下那张艳红柔软的漂亮嘴巴一张一合,立即觉得口舌干燥。
他依言凑了上去,却越过了那只举着碗的手,俯身咬上了那张看起来很甜的嘴巴。
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太子殿下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
当贺恂开始变本加厉吮吸着他口中甘甜滋味的时候,太子殿下才想起来生气。
“贺恂,你大胆!”
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太子殿下怒不可遏的吼着。
贺恂挨了巴掌却并不生气,他捂着红肿的半张脸,笑得餍足。
他舔了舔唇角,声音低低的:“好甜。”
太子殿下的脸颊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他竟不知自己是羞的还是被贺恂气的。
由于在外露营,帐子里并无板凳,只有一张矮几和铺了满屋的波斯毯。
两人原本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毯子上,如今却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变成了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贺恂又朝姜冕的方向挪动了一点,他几乎要把半边身子压在太子殿下身上了。
他拿开捂在脸上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姜冕:“殿下,我疼。”
接着昏暗的灯光,姜冕才看清了贺恂脸上的情况。
确实下手太重了,贺恂嘴角都渗出血丝了。
太子殿下有些愧疚,但依旧不肯服软:“你活该,你……你以下犯上!”
贺恂轻笑,缓缓扣住了姜冕的手腕。
太子殿下力气不小,手腕却生得纤细白皙。
贺恂摩挲着太子的手腕,说道:“臣有罪,请殿下罚。”
姜冕想要推开贺恂,却发现后者力气出奇的大。
他脸上讪讪的:“松开。”
贺恂松开了太子的手腕,却又捏住了太子的脸颊,他滚烫的鼻息喷在姜冕脖颈处,烫的人难受。
“你……”
太子殿下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贺恂的脸不正常的潮红,加之对方的手心温度过热,太子殿下只能伸手摸了摸贺恂的额头。
“你好像又发烧了……”
昨夜贺恂烧了一天一夜,今晨原本好些了,又因为宴席的缘故过于劳累,到了这个时候又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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