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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感动物(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4-02-06 17:10:17  作者:笼中月
  谭承颓废地转开脸,一语道破,“他是有备而来,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后手。要是这回拿不到文件,信不信他敢一刀结果了你。”
  “你少说风凉话,下一步怎么办,赶紧想想吧。现在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就是你死,谁也别想逃得过。”
  “出路……哪是那么好找的。”谭承自嘲地笑了两声。
  “不好找就不好找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坐牢?要认你自己认,别带上我。”耿维微微一顿,口气变得极为阴鸷,“还有,邢天羽已经把黄旗胜的老婆孩子放了,现在正在满世界找李识宜,那个姓黄的多少还有几张钞票,还能躲到国外去,你猜李识宜能坚持多久。要是没时间给自己找出路,不如提前给他挑块墓地。”
  谭承肌肉僵硬了片刻,砰地将面前两把椅子踹倒,“我看谁敢!”
  “这话你留着跟天羽和于霆说去吧。”耿维啪地挂了。
  这些年在谭承身上受的气今天算是一并发作。他自问没有一处比不上谭承,偏偏处处都被对方强压一头。现在眼看祸到临头,谭承竟然还在护着李识宜,耿维恶从胆边生,恨不得大家一起死。
  昨天开始祝炀炀也关机了。后来谭承打通过一次,是她班主任接的,说她手机已经被没收,从现在直到高三毕业,她既不会单独走出学校也不会再接来路不明的电话,就差明着在谭承脑门上贴张恶人标签。
  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而未落。谭承一边动用所有关系网,想赶在邢天羽他们前面找到李识宜,另一边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度过了心力交瘁的两天。直到李识宜消失的第五天,他正在开高层会议,助理小徐匆匆忙忙跑进来耳语了几句。
  他脸色微变,马上暂停开会,回到办公室刷新闻。
  有不明消息源称某化工企业在昨天被实名举报,事关现在最风口浪尖的特区准入证问题,据传光现金行贿金额就高达亿元,另有当地房产别墅七八套。目前这条举报正在调查中,牵涉几名厅局级干部。另外新闻还提到,某知名上市汽配企业也牵涉其中。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得漫天飞,何况北京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又沾着“行贿受贿”、“权钱交易”、“买卖特区准入证”这样的惊悚字眼。
  消息一出,下午就有人猜到是谭家,公司的股价也在收盘前应声狂跌。
  谭承把手机关了,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身笔挺的西服,然后才开车回家。
  到家已经晚上八点,一楼却连灯都没亮,两个保姆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后妈跟弟弟在客厅候着他,一见到人徐沛就站了起来,谭曦没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谭承跟他对视一眼,气场仍在,但眼底充满了血丝。
  这时徐沛的分寸就显现了出来。她态度平静,只是催促道:“总算出现了,快上楼,你爸爸在三楼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烟雾缭绕,谭振江抽了不少烟。
  谭承叫了声爸。
  “你还有胆子回来。”谭振江冰冷的嗓音响起。
  谭承沉默了。
  屋子里太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毯上都能听见,谭振江坐在书架前盯着他,气压低到了极点。
  “这次起因在我,我应该回来面对。”谭承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父亲,“爸,我错了,是我不够谨慎,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盲目蹚了耿维这趟浑水,连累了公司。”
  他从小脾气就倔,而且自视很高,就算犯了错也死扛,极少这么直接爽快地认下。看着这样的儿子,谭振江心里头五味杂陈,眼神却依然严肃。
  “我看你不仅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没认识到问题的本质。把灯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他面前摆着一页薄薄的纸。谭承拿起来一看,是份死亡证明。
  “听说你在查一个小姑娘,查来查去查不出什么名堂,我就替你查了查。”谭振江面无表情地说,“记不记得初中有个姓祝的老师教过你们几天?就是这个小姑娘的母亲。你的几个狐朋狗友,以耿维为首,把这位祝老师给逼走了,用的是什么手段呢,是栽赃陷害,小小年纪不简单呐你们,竟然买通了一个学生,硬说他被祝老师体罚过。”
  谭承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皱。这件事他当年知道,但他懒得过问,所以不清楚细节。
  “教育局那边还有调查记录,要是不信,自己去查,看看我有没有夸大。这位祝老师本来干得好好的,因为看不惯你们殴打同学,给教育局写了一封举报信,结果就被你们记到了本儿上。这都是谁教你们的?这么毒辣……一个个的才十四五岁!”
  “爸,我——”
  “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毫不知情?”谭振江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谭承,你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故意让自己毫不知情的?坏人都让他们当了,你倒把自己摘得干净!我看你根本就是罪魁祸首,一边当着小霸王,一边还想着要脸,指使几个狐朋狗友干这干那,然后一推四五六,来一句不是你让他们干的,要是没有你撑腰他们敢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你授意的,那你看到那个李识宜退学,看到祝老师被冤枉,为什么没有站出来阻止?难道你会怕耿维他们?”
  这几句话直接揭开了一直以来的遮羞布,谭承相当于挨了几耳光,脸上火辣辣的。他无从申辩,因为他爸骂的根本没错,当年他不仅知情,还默许甚至是推了耿维他们一把,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没有说出来而已。
  “这个李识宜岂止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那位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的祝老师。”谭振江长叹道,“所以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样的下场算不算自食恶果。”
  谭承想反驳,但喉咙里像堵了硬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谭振江停顿片刻,嗓音从责问变成了惭愧的口气:“不是不允许你犯错,只是这个错误太大了,你们毁掉了不止一个人的人生,知道吗?这不是一句挨打要立正就能过去的。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公司的总经理,也不再持有任何股份。我作为你爸,没有尽好教育你的责任,同样罪责不小。那名姓祝的小姑娘今后由我来照看,你不要插手了,至于李识宜……”
  谭承心脏被手攥住,脸上没什么血色。
  谭振江道:“断了也好,对你对他都是种解脱。把腰板挺起来,谭承,从这个门走出去,一切重新开始。正好你弟弟也需要历练,让他接手你的工作。如果你真是我谭振江的儿子,真有几分成色,相信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而且是靠你自己,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是吗,谁会想要众叛亲离?
  谭承深吸一口气,一双拳头攥得都快出血了,才忍住没有低头,只是脸色灰败地说:“爸,公司是你的,我是你儿子,于公于私随你处置。但李识宜……”
  谭振江沉下脸看着他。
  他哑声说:“我跟他断不了。”
  谭振江愣了愣,气得手抖。
  “爸,对不起,让你对我失望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道歉,却是为了一个外人。看着高大的儿子向自己俯首,谭振江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可也说不出一句软话。
  谭振江摆摆手:“你走吧,以后没了总经理这个身份,自己好自为之。就算找到李识宜,我看他也不一定会再正眼看你。”
  “……那您呢。”
  谭振江沉默少顷,直视儿子的眼睛道:“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但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让你老子我刮目相看。”
  回到李识宜租的小房子里,谭承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过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狗不见了。
  他爬起来在家里找了一圈,最终在衣柜里找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旺仔。
  “还以为你也跑了……”
  谭承给它弄了点吃的,它狼吞虎咽,他倒在沙发上仰头看屋顶的灰尘。
  等旺仔吃完了,跳到沙发上依偎着他。他却突然转过头,一把将它拎过来,眼中迸出犀利的寒光:“滚啊,怎么不滚?别他妈赖在我身边,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旺仔吓得汪汪乱叫。
  发完火他扔开狗,狼狈地捂住脸,过了许久才抓起手机,满脸凶狠地打字:“你现在满意了?我他妈一无所有了,因为你!”
  “告诉你,我们没完!限你一个月时间,乖乖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老子就把祝炀炀从学校绑了,老子让你妹妹生不如死,有种你就试试看!”
  “你他妈说对了,老子就是人渣,没有底线的人渣!”
  三条消息发出去,收获的是三个红色叹号。
  根本无法送达。
  谭承死死盯着屏幕,几乎喘不上气,脸上青筋暴起。他这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一样,仿佛如果此刻李识宜就在眼前,他能掐着脖子把人掐死。
  可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他又浑身一颤,大大地松了口气。
  幸好……
  幸好没有发出去。
  删除消息以后,他犹豫地按住语音键,低声喃喃了一句:“老子就是个傻逼,混成这样还他妈在想你……”
  -
  两周后的下午,宁波街头。
  瘦削的身影走进一间廉价旅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间在四楼,不太吉利,所以房价也最便宜。房里很破旧,墙上到处都是霉斑和裂缝,床很窄,有台电视不过打不开。
  李识宜倒在床上,闭上眼放空了一会儿。过一会他拿起手机,开始打那个已经玩了好几年的单机游戏。
  枯燥的背景音乐回响在屋里。
  天气还算暖和,但他脸上却没什么血色,甚至看上去有些苍白。他目光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手指机械地重复着操作,在同一个关卡死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次从头开始。
  按照正常情况,现在他应该算是在逃亡了。故意伤人不是小罪,何况伤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会放过他。只要动用一点点手腕,很快就能查出他的行踪,因为他在弃车后坐过火车、坐过汽车,被无数个探头拍到过。
  与其说是在逃亡,不如说是在等待。
  李识宜在等着被抓。
  然而这段时间异常平静,就连祝炀炀那边也没人有任何异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玩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干得发涩,干脆从床上起来,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去了网吧。
  店很偏僻,没要身份证,李识宜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又戴着鸭舌帽,显得极不起眼。
  想活着就得有钱。
  他点开汽车论坛,寻找附近能揽的活。汽车改装毕竟是靠手艺吃饭,适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需要长期固定的工作。
  打开论坛,首页的一个热帖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有人在倒卖二手萨博93tur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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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消息真发出去了他能连夜找营业商拦截信号疯狂撤回你们信不信……(ps,老爷子还是疼儿子啊,打成这样了都没想着重开一局,誓死要把这个大号练成)
 
 
第52章 追逐
  「全球限量2000台的Saab93 turbo,紧急转手!绝对的神车!」
  点进去,看到几张配图的瞬间,李识宜的脸色就凝固了。
  大多数跟帖的都在看热闹:“这车会有人卖?别逗我行吗,而且还是瓦罐手排款,要是我早供起来了。”
  车贩子的回复很隐晦,只说车主是北京的,最近手头紧,这才忍痛割爱。
  手头紧?
  李识宜皱起眉,感觉这三个字跟谭承很不搭调。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留意后续新闻,不是不关心,而是出于一种难以说清的心态,不想过多地关注。看到耿维的公司被调查,他并不觉得大快人心,因为这一切来得太晚了,已经补偿不回什么。
  至于另一个人,李识宜不想再看到有关他的消息了。
  像李识宜这么冷淡寡言的人,一旦身边没了其他人,生活就会迅速回归到死水一潭。他已经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暂时失去了目标,所以觉得有些迷惘和疲惫。
  他甚至觉得,要是现在去坐牢也不错,起码比这样悬而未决、躲躲藏藏要强得多。
  在宁波盘桓的第二个月,李识宜找到合适的地方,成功在一家修车行安顿下来。他租的房子离工作地点也不远,就是工资比北京低得多,每月五千块。不过他很知足,毕竟宁波物价水平也比北京低,五千块一个单身汉还能过得去。
  车行老板姓陈,是个讲话温和的浙江男人。最初李识宜听不懂他的宁波话,两人很少交流,熟了以后陈涛开玩笑说,一开始以为李识宜是哑巴,后来才发现不是。不仅不是,说话还带点松弛的京腔,跟他的外表很反差。
  “你是从北京来的吧?”
  李识宜躺在车下干活:“是。”
  “都说北京人很贫,出租车司机的话最多,还说北京人喜欢互称哥们儿、自称爷们儿,但性格很豪爽,尤其很讲义气,是不是这样?”
  “一部分是。”
  “很讲义气?”
  空白片刻,车下传来那道淡漠的嗓音:“很贫。”
  陈涛失笑:“难怪你没留在北京,以你的性格估计有点儿吃不消吧。”
  排气管装好,李识宜钻出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陈涛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吸引人往深处探究。
  “下午我做饭,你也留下来吃点吧识宜。”
  很少有人这么叫。
  李识宜背对陈涛皱了皱眉,心里倒不觉得很反感,只是听不习惯。他脱掉手套,拒绝了这份好意:“不用了,家里还有剩饭,谢谢老板。”
  望着他的背影,陈涛露出失落的表情。
  其实从他出现的第一天,陈涛就隐约有些心动。尽管李识宜少言寡语,目不斜视,穿着打扮也是个标准直男,但陈涛细心地发现,他十分抵触跟男性肢体接触,搭下肩都不自然,而且也不大愿意跟自己这个老板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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