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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穿越重生)——鹭识朱衣

时间:2024-02-07 08:32:15  作者:鹭识朱衣
  新衣裳得安排上,叶小尘和小满都需要。
 
 
第3章 药草
  “李小子,好了吗?大夫来啦!”
  赵田氏在屋外喊了,李介丘赶紧帮叶小尘系上衣裳系带才回头望着门口,说道:“好了,请进来吧。”
  说着就有几人掀开了布帘走进来,最前面的就是小满,小豆丁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他倒腾着一双小短腿就要往床上爬,李介丘看他爬得吃力,还想要伸手抱一抱,但被小满满怀戒心地躲开了。
  进来的还是赵田氏、赵安月,还有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头,门口似乎还站了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为了避嫌只站在门外。
  这老头就是赵家请来的大夫,李介丘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起眉毛。
  不是他看不起人,只是他记得这位老人家,这人姓范,年轻的时候有个诨名叫“范大脚”。范老爷子是村里唯一一个赤脚大夫,医术粗浅,要是简单的风寒倒还能勉强治治,但是这骨裂加炎症引起的发热恐怕就有些难为人了。
  这不,老头往床边一坐,颤巍巍抻着脖子往里看。只看一眼就直摇头,连连摆手,“不中用了不中用了,还不赶紧抬到镇上去!小心瘫了!”
  赵田氏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站在一侧的赵安月又立刻红了眼圈,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李介丘叹了口气,低声朝老人问道:“范爷子,您家有药吗?”
  老爷子耳朵不灵光,瞪直了一双深深凹陷进去的浑浊眼睛,张大了嘴“啊”了一声,迷茫地说:“谁家在叫?”
  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李介丘还是又耐心问了一遍:“您家有没有药?”
  范爷子这次听清了,缓缓点着头,问他,“你想要什么药?”
  老人家做了半辈子的赤脚大夫,医术虽然一般,但院子却时常备着许多草药,头疼脑热都能用上。
  “桂枝、桃仁、白术、生姜……”
  李介丘报了几味药,范爷子哪儿并不全有,他只好又斟酌着改了两味才勉强凑出一副退烧的方子。
  李介丘人揉了揉眉心,又望向床上紧紧阖着双眼的叶小尘。
  他起身朝赵家母子看,言辞恳切,“想请婶婶帮我熬药,稍后月哥儿陪范爷子回去拿药,我将剂量与老爷子讲好。用小火煎,三碗水煎成半碗就好。实在是麻烦两位了。”
  赵田氏不太信他,皱着眉质疑道:“这能行吗?实在不行还是把小尘送去镇子上……你要是舍不得掏钱,这银子就算是我赵家的,就当我可怜小尘!”
  李介丘却摇头,“他的腿受伤了,不宜搬动,而且从这儿到镇子上坐牛车最少也得大个半时辰。婶婶信我,我家从前就是卖药的,多少懂些医理,只是要劳烦您帮我照看小尘半日,我要上山采些药。”
  赵田氏将信将疑:“还要采药?刚刚不是已经找了药吗?”
  李介丘又解释说:“刚才那只是退热的药。他的腿也需要敷药,除了外敷还得配合内服的,伤才能好得更快。”
  说来说去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去镇上找医馆开销可不小,不管是李家还是赵家都不宽裕。赵田氏脑袋一热说着愿意付钱,可要是太多了,这把她卖了也付不起啊!只是可怜了这孩子,怎么就非得遭这个罪!
  赵田氏苦着脸坐回床上,挥了挥手,说道:“成吧成吧,你快去快回!月儿,你也赶紧和范爷爷回去拿药!”
  李介丘点点头,扭头就往外走。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转头进了自已的房间,从里头抱了一卷被子出来。
  赵田氏看到后立刻站起来,帮他接过被子给叶小尘盖上,末了才用“算你还有良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李介丘一圈。
  他拔腿又要走,嘴硬心软的妇人立刻把他叫住,竖着眉毛瞪他,“你傻的呀!鞋也不穿就想往山里跑,这脚不想要啦!”
  李介丘低头一看,果然是光脚,他这才想起来自已已经赤着脚走了好几个来回了。
  “哦,我去穿鞋。”
  赵田氏眼看着李介丘又转回自已的屋子,趿拉着一双布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弯着腰去扯踩在脚后跟下的鞋帮子,一副心急火燎半点不敢耽搁的姿态。
  妇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子中了什么邪,突然转了性,莫不是把脑袋摔坏了?
  罢了罢了,要是一直这样,对小尘小满也算是好事。
  李介丘刚出门就看到了两方金灿灿的稻田,路过的有三两个结伴的庄稼户,全都挽着裤脚,露出呈小麦色的精壮小腿,肩膀上扛着沉重的锄头,锄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他只望了一眼就披着阳光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径直往山里赶,一路上都在盘算。
  如今约莫是在九月,可惜刚刚过了骨碎补采收的季节,不过要是运气好或许也能找到合适的。要是能挖到三七最好,这药活血定痛的效果佳,只是三七少见,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
  他一边思考,一边埋着头往山里赶,一路上已经想了好几个方子,全看今天能不能找到药草了。
  也不知道在山里蹿了多久,李介丘才好不容易找齐了药草,骨碎补没找着,不过运气好找了一株长势非常漂亮的三七,别的药也找了好几样。李介丘松了口气,揣着药赶紧下山了。
  走得急急忙忙,在下坡的位置还险些滑了一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李介丘赶回去的时候,叶小尘已经喝过药了,赵田氏正拉着自已的小哥儿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张脸皱成一团,苦巴巴的。
  “赵婶。”
  李介丘撑着墙壁喊了一声,语气竟然有些虚弱。
  赵田氏赶紧扭过头看,被李介丘一张煞白的脸吓了一大跳。
  “天爷嘞!你咋看着这么怵人!脸死白死白的!”
  赵田氏看到李介丘立刻站起来一把扶住他,嘴上还唠叨个没完,“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去山里采药吗?魂采没啦?”
  李介丘摇了摇头,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他估计是后脑勺被砸出来的后遗症,只是小满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还是一个天天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可怜,能有什么力气,能砸出什么大毛病?
  他之前给自已检查过,没有流血、也没有发肿,应该砸得不严重。想来想去,还是这具身体被酒色掏空,太虚了,这才半点体力活都干不了。
  赵田氏问他,李介丘还是下意识回答了,“没什么大事,只是后脑勺被砸了一下。”
  可他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妙,暗道一声坏了!
  果不其然,赵田氏下句就问了,“砸了?谁把你砸了?”
  赵田氏最开始是被小满拉过来的,这孩子面色焦急地来找她帮忙,又不会说话,双手胡乱比划一通。还是赵安月机灵,立刻想到是不是小尘出了事,母子两人这才找过去的。
  进了李家的大门就看到李介丘和叶小尘躺在地上,小尘被打得鼻青脸肿,衣襟也被撕烂了。李介丘没有外伤,倒是浑身散发着一股熏人的酒臭气,料想又是酒后施暴。
  赵田氏当时没发现李介丘脑袋上有被砸过的痕迹,没伤没血的,她当时气不过还踹了一脚,现在听到李介丘的话还愣了。
  不能吧,我这踹的是腿,可没踹脑袋啊。
 
 
第4章 进镇
  不能吧,我这踹的是腿,可没踹脑袋啊。赵田氏暗自嘀咕。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慌。
  李介丘不敢说实话。这里是以孝为天的古代,若是这事情传出去,旁人可不管对错,只知道李小满大逆不道给亲爹开了瓢。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尤其这个时代名声大于性命,要是小满长大后想要科举更不能带上一点污迹。
  李介丘摇了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改了口,“是我自已撞的。没站稳磕到后脑勺了。”
  赵田氏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啧啧道:“了不得了不得,脑袋多要紧的地方,你也不知道当心点。”
  赵田氏只是嘴巴毒,心肠还是善良的,她虽然百般嫌弃李介丘,可现在还是软着语气关心了几句,“不要紧吧?要不要躺着休息休息?”
  李介丘还是摇头,等他缓过神才慢吞吞往床边挪,坐过去伸手摸了摸叶小尘的额头。不知道是吃药起了效果,还是他走前擦洗起了效果,叶小尘的身上似乎没有那么烫了,只是还略微有些发热。
  “赵婶,小尘有醒来过吗?”
  赵田氏答道:“喝药的时候醒了一会儿,不过很快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不过我看他睡得安稳了好多,也没有时时刻刻皱着眉毛,也不怎么说胡话。”
  叶小尘确实睡得踏实了好多,乖巧地缩在被子下,两只手都老老实实贴在胸前,一副很板正的睡姿。走前还精精神神的小满也挨着叶小尘睡着了,左手握着一颗石头,右手紧紧攥着叶小尘的衣角,嘴巴撅起,看起来竟比叶小尘这个伤患还睡得不安稳。
  李介丘把孩子抱了出来,送进了自已的房间,敛好了被子才转身出门。赵安月不放心,眼睛转悠一圈,不动声色跟了过去,看到李介丘只是给孩子换了一个地方睡觉才松了口气。
  注意到跟上来的半大少年,李介丘解释道:“我怕孩子睡熟了踢到小尘的腿,还是把他抱到我床上睡比较好。”
  赵安月点点头,抬脚想要跟着李介丘出去,走到一半又忽然顿住,大大咧咧地一甩手,说道:“那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小满,他要是醒了看到没人会害怕的!”
  李介丘没多说什么,只是朝赵安月微微颔首,道了谢就往外走,还特意没有关门。
  李介丘赶紧处理好药材回到屋子,将搓好的草药用布巾裹在伤处,再重新夹上支具绑好。
  赵田氏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渐渐有些稳不住了,频频往门口的布帘子上看。
  等李介丘处理好,她才迫不及待张口问:“李小子,我家月哥儿呢?”
  李介丘手上的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他帮我在屋子里照顾小满。”
  赵田氏:“!!!”
  这个没心眼的傻哥儿!她刚刚可是亲眼看到李介丘抱着孩子往睡房去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李介丘的房间!月哥儿一个未嫁的小哥儿竟然敢独身待在成年男子的睡房!这也太臊人了!
  赵田氏老脸又是一红,正想要帮自家哥儿分说两句,还没等开口,李介丘倒是先说了,“我刚刚还正愁小满没人照顾,月哥儿可算是帮了我大忙!我开着门的,您要是有事情,喊一声他就能听到了。”
  开着门好,开着门好,总比独身关在别人屋子里要好些!
  哎,赵田氏松了口气,撇着眼睛开始打量李介丘。嘿,还真奇了,这小子突然会说话了!
  李介丘是不知道赵田氏的心理活动的,他坐着休息够了才说:“我可能还得去趟镇子,烧虽然退了,药也敷上了。只是口服的药剂还差几味,我得去买。”
  赵田氏看他脸色不好,劝道:“你这脸色看起来可不行嘞!我让我家那口子帮你走一趟!你在家歇着。”
  李介丘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还是我自已去吧,有几味药得亲自看着。”
  赵田氏不懂这些,见他坚持只好点头答应了,但嘴上还是说:“那也让我家那口子陪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说完她又想了想,再道:“去济和堂吧!我家大儿在那里做学徒,说不定能帮到忙!”
  李介丘推脱不开,一方面也担心自已这体虚的身体会折在半路,只好应了赵田氏的话。屁股还没有坐热,又开始往外赶。
  赵田氏的男人叫赵树林,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他看到李介丘也不说话,只憨憨地笑。
  还是李介丘朝他道谢,“多谢赵阿叔陪我跑这一趟。”
  赵树林的皮肤黑红,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晒出来的,四甲村大多数村民都是这样的肤色。他长相憨厚,笑起来就更加亲切,露出几颗白生生的牙齿。
  赵树林说道:“我找里长借了牛车,我们快去快回。”
  说是车,但等李介丘到了才发现,那只是一头老黄牛身上套了一架板车,板材倒是很厚实,上面再堆上一垛厚厚的稻草,勉强当做坐垫。不过那层稻草虽然厚,但其实早就被坐实了,严格算起来有还是没有差别都不大。
  这点没差别,等李介丘上了车感觉就越发明显了。大概只过了一半的路程,李介丘已经被颠得整张脸发白,脸色也很不好看。
  腿是麻的、屁股也是麻的,李介丘还觉得浑身发痒,不知道是身下的稻草扎得慌,还是有躲在草垛子里的跳蚤蹿到他身上来了。
  总之,就是浑身不舒坦。
  得赚钱!一定得赚钱!至少得有钱买一个带篷的牛车!
  李介丘蹙着眉,抬手扒拉了一把脑袋上的斗笠,将自已的整张脸都盖住,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斗笠还是赵树林给的。汉子不善言辞,但心地却很纯善,他将斗笠递给了李介丘,说午间的太阳最毒,去镇上的大道是一处遮阴的地方也没有,最好还是遮一遮。
  还别说,是真挺热的。大概是因为李介丘之前都在山上跑,虽然也有太阳,但树荫遮了大半,他当时没觉得多晒人,反而庆幸这天气不错。可到了大路上,一棵树也瞅不见,地上全是太阳烤过的痕迹,除了人影车影没有别的阴影。
  他算是见识到秋老虎的厉害,于是老老实实把那个旧斗笠戴在了头上,别的都好,就是竹篾有些扎脖子。
  李介丘安安静静坐在牛车上,看着赵树林驾车。两个男人都不是多话的,一路上竟一句闲话也没聊,耳边只有木轮和车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约莫大半个时辰,牛车驶进了宝塘镇,赵树林从车上跳了下来,扯起缰绳拉着老黄牛往前走。
  李介丘见赵树林下了车,他也立刻跟着跳了下来,站在原地打量了一圈,“赵阿叔,您在这儿等我吧,我去买了药马上就回来。”
  赵树林正把牛车往桥边的一棵老槐树上系,他听到李介丘的话也没坚持要跟着去。毕竟手里还牵着一头牛,牛在这个时代可是重要物件儿,还是向里长借的,赵树林怕丢了或者被人偷了,半点不敢放松。
  听到李介丘的话也下意识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吧,我在这看着牛车。”
  李介丘应了一声好,然后快步往镇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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