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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囚(近代现代)——石酒月

时间:2024-02-08 09:25:07  作者:石酒月
  “头发很长了,要不要剪头发?”
  这是神经病第二次问他,这好像是神经病唯一一个尊重他的事情,但他是不可能给出回应的。
  神经病问,说明他想让他剪掉,一直没有强制他剪,说明他执着于让他心甘情愿的主动的剪掉。
  他为什么要如他意?
  “那就不剪吧,扎起来也好看,挺酷的。”
  话音落下,头上的头发就被一点点捋起来,向北一也是这时候才发觉自己额前的头发已经可以全部都束到脑后了。
  他没有留过长发,最近一段时间起床后神经病都会给他扎头发,耗时不定,有时扎得凌乱,但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认真照过镜子,不知道这个酷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但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神经病总结概括出来的,那就会自发反感。
  这样一来,他便想剪掉头发,但也就自相矛盾了,所以他垂下眸,用另一个事物分散自己的思绪。
  神经病的那根东西就在身后,紧紧地贴着他,如果此刻他快速站起来朝着那一处猛地踩下去,能把他痛死在这吗?
  只是这个想法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已经到了淋浴冲洗的步骤。
  这一晚,向北一在意识迷失的前一刻,确定了神经病没有骗他。
  但接下去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要经历一次玉柱的侵袭,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他越来越数不清天数了,总之他从极度的难堪和抗拒渐渐地变得麻木,像没有感官的待修补工具。
  -
  突然有一天,也许已经过了一个月,又或者一星期,不知道,记不清了。
  向北一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寒邃两个人。
  空间装潢依旧奢侈,像房间,但空间相对狭小。向北一打量着,用变得有些迟钝的脑袋思考了一会,他想,也许是房车。
  而后他转过头,往窗外看去,接着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窗外云流在后退,远处的云山白得刺眼,也高耸得令人触目惊心。
  原来是在飞机上,这是去哪呢?
  他无从知道答案,思绪也被打断,旁边人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轻、拢、慢、捻,那是作恶者动情的标志。
  他挪动身体远离一些,但又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圈回去,然后被压紧。
  “醒了?”
  明知故问是神经病的共同特征吗?答案仍旧是不知道。
  接下去的事情,向北一已经麻木,无非是被迫当一个工具。
  眼前是漂浮的白云,身后是被撬动的s胀,在陌生的空间里衣不蔽体是他本能所抗拒的事情,但他动不了。
  从胀痛到冰凉,再到完全被热物填充,他只能任人摆布,任由窗外干净无暇的白云看着自己的肮胀和难堪。
  他被压着贴在机舱壁上的时候,望着窗外漂浮的云流,拼命想要压下身后窜起的致命浪潮,但止不住,作孽的物什一遍遍地搅动起潮水,一遍遍地将他的神经覆盖。
  而后他无法自控地发起抖,和舱壁贴得更为严实,几乎完全的嵌合。
  这么久了,他总还是疼,也许也不是生理的疼,只是眼前发生的他一切都太贴切于那个孤立无援的夜晚以及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了,那种痛已经生长在身体里,只要那物什触碰他,就会打开那个疼痛的密室,将疼痛释放。
  所以泪水模糊了视线,窗外的云他也看不清了,身子仿佛要穿过舱壁一般,被冲撞得像要散架。
  耳边忍耐的急促声,混杂在他破碎不堪的鼻息里,在他耳膜上疯狂敲动。
  他受不了了,谁能来救救他。
  没有人,且他挥动抓挠的手也被锢住了,然后是一阵疯狂的冲动,将他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力又完全冲散。
  也许是方才处理他的挣扎所用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有些干。
  所以向北一的后背不再悬空,沾到了床,而后他看着自己两个发红的膝盖穿过自己的双手,卡在手腕间,感受再一次从身后传来的冰凉。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架飞机上是一间类似包厢的房间?而这房间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落地的空间?
  为什么要有和西餐厅里一样的餐桌?摇摆不定,一直晃动,吱呀作响。
  为什么要有那样一个高度及胯的岛台?黏黏的东西低落下去后会很滑,也很冰凉,让他膝盖很疼,后腰也疼,在那漫长的时间里,他总觉得自己会疼死在那上面,
  还有为什么要提供那怎么也喝不完的牛奶和果汁?他不喜欢身上粘腻的感觉,也不喜欢那寸粉红色的温热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触感,会让他感到十分的恶心,
  以及为什么要设立独卫等等。
  这些向北一都不懂,也不懂这场万米高空中的乱情要何时才能停下。
  ……
 
 
第42章 (上)歹毒
  向北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是三头身,每个头都有自己的思想。
  中间的他热情地向他招手,左边的他看起来腼腆,有些社恐的嫌疑,而右边的则是一脸暴躁的凶相。
  向北一觉得他们很熟悉但又很陌生。他低下头,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原来脚底下竟是悬空的万丈深渊。
  下一瞬,他看见三头身的他突然齐齐地六目瞪圆,仿佛他身后正在发生着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他疑惑地转过身,但身后却空荡荡。
  于是他转回头,然后,他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他看到三头身的他,开始分裂,从一个身子分裂出了三个从头到脚都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却天差地别的他。
  开朗阳光的他朝着他走近,像永不凋谢的向日葵;社恐的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静静地站着,像雨天里的一颗小蘑菇;而暴躁凶样的他则抱着手臂,从鼻子里哼出无语的声音,眼神蔑视,像恶劣的顽童。
  他感到自己像被磁铁吸引地迈出了脚步,向着他们走去,但距离却诡异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突然,失重感猛地袭来,他仓惶低下头,脚下的虚空突然下陷!
  他从那片虚无坠入了无边的深渊,在黑暗席卷他的视野前,他看到三个他都一起朝他伸出手,但——他抓不到了。
  他在黑暗中下坠,途中好像穿过了洁白的云海、无边的旷野,也穿过了海洋与沙丘。
  终于他停了下来,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里,他听到远处传来呼唤。
  “小北……小北——”一声又一声。
  但好累,视野开始变得好模糊,他看不透雨雾也无法再睁开双眼。
  “小北,醒醒。”
  床边的人额间轻微皱起,脸色有些凝重,但声音尽量放得轻缓。但被子里的人却丝毫没有转醒的痕迹。
  寒邃喊了三四遍仍旧没见向北一有转醒的动静,只好又把掀开的被子重新捏了回去,然后起身下楼。
  前厅里,刚指挥下人把新搬进来的这栋别墅打理利落的管家,见到寒邃下来便走上前询问:“还没醒呢?”
  寒邃没回话,转为吩咐道:“联系乔安,让他下午过来。”
  来Y国已经一周,刚到的那两天用来让向北一适应和休息,第三第四天让他做了全面的检查,最后一项检查做完之后他就一直沉睡不醒到了今天。
  或许最后那一项不该叫检查,而是催眠。他将会把从前忘记的东西遗忘得更彻底,也将忘记自己这段时间头疼过。
  虽然催眠师说他只是需要休息,但已经三天了。
  -
  “寒先生,您的爱人真的没事,您不需要担心,他只是太累了,身体在休眠。”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中文发音并不标准,他的个子在Y国也不算高,一米八左右,年纪看上去不大,二十五六岁。
  但他的话显然没有起到一个很好的安抚作用,站在他面前的人仍旧沉着脸。
  乔安叹了口气,无奈地望向一旁的管家,管家和他一起看着周身低气压的人,然后当一个安静的木头人……
  寒邃没有再看那两根木头,抬脚上了楼。
  -
  眼帘打开的时候,向北一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但有一点很熟悉,他脚上带着一个环,原来不是梦。
  “咔——”门突然来了,来人迈步而入,看到他的时候,动作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接着便很快来到他床边。
  他听到一句沙哑得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句的“醒了”,而后唇上就传来温热。
  “你睡了四天了。”
  当对方的这句话钻进他耳朵时,这几天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了来。
  他在那万米高空上,在这个人身下,像条被玩坏的狗,然后他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换了个地方继续被囚禁,接着被带去做检查,从头到尾的检查,可能是神经病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幡然醒悟怕他有病传染给他?再然后,他只记得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很舒缓地睡去。
  那一睡,就睡了四天吗?太短了,如果能长睡不醒就好了。
  -
  向北一最近有些疑惑,他总在心里泛起莫名的空落,像是丢失了些什么,但是他又十分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弄丢以致生出这种感觉,这让他有些烦心。
  于是他想,可能是因为离开了祖国的怀抱?但他的身体并没有不适应这个陌生国度的感觉。
  这里和国内的那个牢笼没有太多的不同,依旧是一个庄园,比国内的要大很多,管家还在,仍然每日都跟在他身后,只是多了些洋人女佣和园丁。
  所以他出房间的时间越来越少。
  监禁他的人似乎比在国内的时候要愈w宴忙一些,有时候很晚才会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以至于忘了在他脚上栓链子。
  他没有再尝试逃跑,人生地不熟,没有钱、没有电话、没有身份证、护照以及签证,他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他根本逃不出去,在庄园里守着的人远要比在国内的时候多。
  此时此刻,向北一看着环住自己腰间、眉间略显疲惫的人,已经没有那试图挣扎的心思了。
  以前他只要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人怀里的话,那势必要先行脱离的,但后来就不了——他一动,对方就会醒,醒了被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向北一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这个熟睡的人,他想,被女娲眷顾的人可能都会被病魔纠缠,譬如眼前这个就病得不轻——生病了不去找医生拿药吃,而是抓着他,像一条疯狗。
  -
  “少爷,确定要这样做吗?”书房里,管家听完吩咐下来的事情,有些犹豫地问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没有应声,看着窗外压城的乌云,用沉默给出了肯定答案。
  乌云在狂风的推动下越来越低,越来越近,仿佛要从窗户挤进来一般。
  管家垂下眸应了下来。
  没人知道这天傍晚管家领到了什么吩咐,只知道他在离开书房时,无声地叹了口气。
  -
  “我们得出去走走了。”
  向北一的余光看着说话的管家,假装没有听到。
  那条疯狗又开始给他布置运动任务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他又听管家人畜无害地说道:“那晚点也行,寒总今晚没有应酬,回来得早。”
  于是向北一就出了门。
  庄园很大,在这里面活动的人也多,所以即使出了门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四处走动。
  他往前院的一个喷泉走去,他在那里每天放一个小石头,那是他记日子的方式,截至昨天已经有四个小石头了。
  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只是受够了这种不知年月的生活,他从一周前醒来的时候就开始记天数,但是怕自己数忘了,所以两天后他开始在那里放小石头,对应哪月哪日不重要,有一个数字记着就好,踏实一些。
  但今天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石头没了。
  他依旧没法发出声音,所以只能回头看着管家。
  管家似乎不解,他只能往他平时放石子的地方跺了跺。
  管家悟了,说:“寒总捡走了。”
  管家说完就见向北一拔了一手草地里的绿叶子,使劲地往池子里掷出去,扬了一片绿。
  管家摸了摸鼻子,接着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向北一还以为他是心疼那池水,所以抬脚就要离开。
  但却突然听到管家小声地呢喃道:“其实,你们以前经常一起收集小石呢。”
  声音很轻,似乎并不是刻意说给他听的模样。
  向北一的脚步停滞了下来。
 
 
第42章 (下)幻想症
  向北一定定地看着管家,但后者却只是挂着那张千年不变的和蔼的微笑脸与他对视着,仿若方才他话音刚落下时,面上一闪而过的小慌乱只是他的错觉。
  “回去吗?还是再走走?”
  就连话也问得自然。
  向北一在脑海里推演着,想一个人在何种情况下才会在说完一句话后出现慌张的神情?以及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第一考虑说错话了。说错话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地位相差悬殊时,说话者只是单纯的说话内容出现错误;另一种,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话里的内容真实存在。
  他和管家,不可能属于第一种。
  所以,管家的意思是,他和寒邃以前经常一起捡过小石头?以前?
  “如果你想喂鱼,我们也可以去买几条放这里面养。”
  管家突然出声,打断了向北一的思绪。
  接着,管家的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孩子怎么一脸复杂又显得有点同情地看着他?
  在管家的不解中,向北一的脸颊似乎抽了抽,然后他收回视线,快步朝前走去。
  神经病的管家也是神经病,一个妄想症,一个幻想症。
  -
  而接下去的两周,向北一发觉,管家的幻想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这天,向北一在花园里数着蚂蚁发呆,管家罕见地没有站在他身后,而是在拐角处和园丁说着些什么。
  他们声音不大,但向北一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他最开始是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兴致去听的,也听不清。
  但在他把一只走岔路的蚂蚁赶回正轨时,余光却见那个长得很像动画片里的粉刷匠的园丁在看着他,边听着管家低语边十分夸张地张大着嘴,像是一口吃了两个鸡蛋黄噎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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