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越走近越觉得这应该叫艺术品而不是农家乐,来之前都以为它只是农家人借着院子搞点乡野间的吃喝玩乐罢了。
“易、书、庄。”张让:“怎么感觉这名字还有点耳熟?”
“你有啥不熟,别人的屁你都熟。”
“尼玛。”
“啧,你两赶紧的别挡道,刚还担心饭菜凉了。”一直没说话的刑错伸手推了他两一把。
而向北一则被水里游走的小鱼吸引了注意力,熊猫鳅,黑白配色的不足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鱼。
“几位来了,请往里边进吧。”
几人的注意力瞬间被从四面八方拉了回来,最后聚集到站在农庄门口的人身上。
向北一第一眼只想到了一句: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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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今天解锁一个拆老婆门的寒总~
第8章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人听声音能辨出男儿身,声线谈不上磁性,但温和中却不失男子气。只是他长发及腰,瀑布似的散落在身后,剑眉星目,脸部轮廓却柔和无害,唇白齿红,身段修长纤细但骨架却也是男人的轮廓,只是显得单薄,整体不是女气但让人看着却只想用“美”字来形容。
向北一看着他,脑袋里一个一直模糊的人设此刻好像突然就清晰起来。
等陆陆续续进了门,“美”老板给他们介绍了一番农庄的布局,接着出来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引着他们去房间放行李。
这时向北一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和陈祈眠返回去车上拿行李。
等再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只有一间大床房了,向北一提着包的手蓦然就僵了一下。
几秒后,陈祈眠先开了口:“北一,等我一下。”
陈祈眠说完就往外走去,几秒后,向北一想了想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穿过两个堂院来到了先前进门的地方,左边是厨房,向北一走了过去。他前脚刚准备迈进厨房门的时候,里面传来长发老板的声音:
“抱歉,陈先生,农庄刚开业,暂时能供使用的房间就这几间了。”
与此同时,陆朝的鬼哭狼嚎也在他身后猛然炸响“——啊啊啊,谋杀阿!北一!救命阿,快来救救哥——”
向北一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丝毫没有犹豫,脚下一个大步就迈进了进去。
于是陈祈眠和长发老板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一个正在布菜的高大男人也闻声望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向北一的错觉,那个男人看到他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好像顿了顿,而且眉宇间给他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大概也就静默了两秒钟,门外鬼狐狼嚎着大闹的人也冲了进来,而就这一打岔,也就谁都没发现布菜的男人偏头凑到长发老板的耳边低语了什么。
“你两怎么还提着行李?”陆朝摸着脑袋问。
没人回他,倒是长发老板改了口:“那这样,农庄能入住的房间暂时确实没有了,但我们有一间不对外开放的房间,供一……”长发老板顿了顿,又继续道:“……供亲朋好友来的时候住,你们是第一批来客,对你们开放一次吧,算个小礼物送你们。”
向北一心口松了口气,提着包跟着老板出去。
身后弄明白情况的陆朝看着前边的向北一,突然抬手在陈祈眠的肩膀上拍了拍,嘴角渐渐挂上欠揍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最后向北一住到了那间不对外开放的房间,他从窗边回过身,结果发现长发老板居然还未离开,此刻正倚在门框上微微笑着看他,面上笑容温和,语调舒缓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易书。”
易书,易书庄。
向北一:“易老板。”
“刚刚听你朋友叫你北一,不知道你贵姓?”
他这一问,向北一才突然发现入住的时候没有要求他们做身份登记。
“向,向北一。”
话落,对方低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说:“名字很好听,房间怎么样?喜欢吗?”
向北一点了点头。
对方笑得比方才温和,留了句“喜欢就好,以后常来玩。”就转身离开,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向北一有些不解——即使他以后常来玩也不能住这间房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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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晴朗晚风清凉,晚饭是在院里吃的。
余晖黯淡后院子亮了灯,几人就着落日余晖大块朵頣,话也接得天南地北。
吃到中途的时候想要添点酒,但院里不见老板,向北一食量小,早已吃撑,他便起身去找人。
循着记忆,穿过两道门,他在农庄门口外见到了那个布菜的男人,或者该叫厨师?
对方背对着门口这边正在打电话,向北一见状就停下脚步等。他本无意偷听,但晚间寂静,男人的声音还是随着凉风断断续续入了耳。
“嗯,几个朋友吧……你那间……没有,正常范围……都挺照顾他的……”
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向北一踩了地上的石板磕碰出了声音,男人转身看到他便挂断了电话出声询问:“是需要些什么吗?”
向北一:“麻烦再给我们上点酒,谢谢。”
男人让他回去稍等,不多时便提过来了一壶酒。壶不小,得有五六斤。
男人放下酒壶,视线在他们几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不经意地停在向北一身上,“农家酿,口感甜一些,但上头,你们自己估摸着量喝。”
已经沾了酒的人兴奋劲正起,没把这提醒放心里,反倒呼着“喝酒就是要上头才爽!”
男人笑笑不说话,转身离开。
最后菜盘子扫得精光,那壶酒见了底,而向北一几乎没沾,所以众人皆醉他独醒。
而醉酒的人却闹着要打扑克,最后老板给他们找来了牌。向北一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一副USPCC限量发行的水银花扑克牌。
或许打牌的目的并不是打牌,只是舍不得睡下。在工作、生活的忙碌下,成年人的纯朋友聚会相比之下就减少了,像这样趁着朦胧醉意吐槽一下生活,是他们的一大趣事,也是一个压力的发泄口。
向北一的生活相对来说就没有什么压力也没什么值得吐槽的地方。他并不会也不喜玩牌,所以看他们打了毫无规则可言的一局后就起身出了门。
农庄占地挺大,老板先前让他们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向北一左拐右拐连着过了三道门才找到老板提前跟他说的地。
夜渐深,虫鸣便四起,里面的交谈声夹其中飘出院门外,清晰入耳:
“他不来吗?”
”他傍晚刚去K市出差去了,不在F市,让我们照顾着点。”
“够能忍。”
“他那人不就这样。”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人知道。”
向北一便在这轻声交谈中走进院子。只是,他迈进去的前脚突然就停住了——
清浅月色下,长发老板依偎在那个高大的布菜男人的怀里闭眼轻诉,而男人躺靠在宽大的摇椅里环着长发老板,亲昵地用手指一点点为他梳理着长发,低声回着话,眉宇间尽显温柔宠溺。
那是爱侣才会有的姿态。
向北一此刻想要退出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里面的人已经望了出来。
他们面上倒没有窘态的意味,反而是落落大方地起身分开,然后语气如常询问他需要些什么。
向北一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内心翻涌的心绪,也用平常的语调问老板是否可以帮忙做一份醒酒汤。
长发老板捋了捋头发,穿好鞋子起身,“早先给你们备着的,跟我来拿就好。”
向北一最后就跟着长发老板往厨房走去,半路上,老板突然转头来和他说:“方才抱歉,还望你不介意。”
向北一没想到他会为此道歉,没来得及反应,又听对方说:“他是我爱人。”
爱人,向北一视线落在前方的黑发上再心里重复着这个词,良久,才说出一句:“祝你们幸福。”
向北一在厨房里接过醒酒汤道谢,对方却拿出几个杯子表示帮他送过去,有些不容拒绝,所以只好一起原路返回。
已经临近他们打牌的院子,走在前面的人抬脚跨过门槛时突地偏头看他,脸上依旧是温和儒雅的笑,月色下只见他眉间舒展,问:“你们应该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向北一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问什么才“嗯”了一声。
接着听对方说:“挺好的。”
?向北一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解,但到底也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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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打牌不是为了打牌,是纯助兴唠嗑。老板把醒酒汤放下,问是否能留念一下农庄的第一次来客,得到同意后他拿了个单反过来,站在门口的位置把他们框进取景框。
“好了,要看看吗?“老板晃了晃手里的单反问他们。
看那是肯定要看,不仅要看还要比个颜值高低。
“这张爷最帅!”
”这张你最丑。”
“靠,你在我头上比什么鬼阿?”
“哇,这张北一最好看!”
向北一汗颜,把单反递回给老板的时候对方问他:“你们想要的话,我明天给你们发一份。”
“嗯,要一份,谢谢。”
老板最后在醉鬼们乱七八糟地道谢外加不着调的目送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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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门外的院子。
“寒彻?”从热闹退出来的老板边往里走边小声唤着这个名字。
不多时,左侧的卧房门打开,被叫做寒彻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放低了声音回应:“宝,这里。”
“小数怎么了吗?”
“刚才哭了一下,应该是做噩梦了。”男人说着走近,拥着门前的人儿走进里间。
“别,等我一会儿。”被抵在门板上的人推了推埋在自己颈侧的人,“我把照片导出来先。”
男人静了几秒,咬了咬他的唇,松开他。长发老板用亲吻安抚了男人,最后,坐到电脑前开始导出照片。
……
南市,高耸入云的豪华商务酒店顶级VIP套房内,仅在宽大的落地窗边亮着一盏微弱的暖灯,昏黄的光线撑开一方幽暗。
茶几上的醒酒器盈着紫红的光,阴影投下,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宽大的手握上醒酒器颈,然后猩红的液体倾泻,落入高脚杯里碰撞出细碎的水流声,滴滴答答地回荡在过分静谧的空间里。
而落地窗玻璃里映着一个男人的轮廓,看不清面容,但宽肩窄腰。
男人身上并未系紧的浴袍随着起身的动作随意地敞开,露出肌肉微鼓起的胸膛,举着酒杯的手臂,动作间牵动的线条优美无比。浴袍下未能掩盖处露出来的腿十分的长,肌肉匀称而富有力量感,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流露着一股不经意的但又极其强烈的性感。
红酒染过薄唇划入口腔,寒邃微低头看着手机里新接收的两条短信。
——[图片]
——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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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症犯了,章节数和序号对不上,每次更新看到都好抓狂,阿门(双手合十)
第9章 安神气味
夜里,向北一拿着衣服走进浴室,他看着里侧的浴缸愣了愣,百万……鱼肚白。
向北一环顾整个浴室,相比于客房,这里的布局要更偏向于专属打造的私人空间。
干湿门扶手挂着半干的毛巾,牙刷架上有一个用过的牙刷,台面上摆放着男士面部清洁的用品,里侧还放着一个剃须刀。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又按照网上说的办法打开游戏连了WIFI,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出去把反锁的门也检查了一遍,又往门把手上挂了一个和自己家里的杯子长得很像的马克杯。
最后他把窗户也放了下来,并且叩上了锁闩。
等昨晚这一系列事情后,向北一回到浴室,在他抬手脱衣服的那一瞬,目光落在镜子上,动作蓦地又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了两秒,然后伸出食指。
指尖从玻璃上收回时,向北一看着水槽里睫毛悬停了一会,重新脱起衣服。
避开触碰那些看起来很像私人物品的东西,洗完澡,向北一在房间里重新打量了起来。
整个房间,低调但极度奢华,物件不算起眼但价格却都不是常人所能接受,卧房门右侧进去的衣帽间更是大得离谱,光在门口看着都咂舌。
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真空袋,向北一打开书包找安眠药。但找了个空,出门时落在家里的床头柜上忘带了。
安眠药对于他的作用不只是安眠,还能减弱他醒来身后的异样。
他把背包拉链拉上,心里烦躁渐起,索性过去打开了窗户。
夜风微凉,拂在面上挺舒服,靠在窗沿听蛙声虫鸣阵阵,倒也不觉得闹人。
不知不觉半个钟过去,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向北一关了窗上床,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明天下雨,出门带伞,注意安全。依旧是那个号码。
一直一来他没有拉黑也没有回复过对方,每一条消息也都没有删,全都静静地躺在那个单向的框里。
以前他很羡慕那些不管是吃饭穿衣还是学习运动都有家人管着的同学,每一个被抱怨吐槽的电话或者是信息,落在他眼里都很温馨。
这个错发了多年消息的安排可能是老天弥补他内心空缺的手笔。
向北一放下手机挑开被子,指尖在暗黄鎏金的logo上戳了戳,然后躺进去。
他躺下去时的第一个动作是抽动鼻子,接着翻身埋进枕头吸气,再然后是钻进被子里。
被褥鼓起的包在床上蛄蛹,几秒后,向北一的头从被褥侧边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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