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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君上宣公子长,公子原。”
  听到宣召的旨意,林长和林原精神一振,顾不得背上的鞭伤,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先后越过林珩。
  一顿鞭子极有效果。
  傲慢如林长也学会审时度势,在没见到晋侯之前老实闭嘴,不敢再对林珩出言不逊。
  兄弟倆对视一眼,心中打定主意,见到晋侯就伏地痛哭,亮出背上的鞭伤,狠狠告林珩一状。
  吃过一场大亏,两人茅塞顿开,终于明白有狐达的用心。
  以林珩的身份和手段,两人挑衅毫无胜算。只有晋侯能够压制他。今日错判局面,合该有此一难。
  林长和林原急匆匆越过台阶,穿过廊下立柱,即将走入殿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透着漫不经心,却让两人同时一凛。
  “且慢。”
  不由自主地,林长和林原停在原地,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四目相对,两人从对方眼中看出自己的畏惧,同时脸色发红,羞耻感在胸中沸腾。
  宫门前的鞭笞化作阴影,牢牢刻印在两人脑海。以致于听到林珩的声音就会让他们心生畏惧,控制不住全身发抖,简直是奇耻大辱!
  两人一动不动,廊下侍人循声望去,见林珩终于有了动作。
  黑衣公子敛袖昂首,信步登上丹陛。无视面色变幻的兄弟俩,越过满脸惊愕的侍人,竟然无召走近殿门。
  “君上未召,公子不可入殿。”
  侍人连忙阻拦,碍于身份不敢触碰林珩,满脸惊慌之色。
  林长和林原瞬间醒悟,一起伸臂拦在林珩面前,大声道:“父君未召,你这是抗旨!”
  林珩停在廊下,不紧不慢袖起双手,沉声道:“紫苏,茯苓。”
  伴随着他的声音,两名婢女一左一右绕开侍人,护卫在林珩身侧,轻松推开林长和林原。
  “大胆奴婢!”
  私兵也就罢了,竟然被婢女推得踉跄,林长和林原羞愤交加,就要拔剑杀人。手在腰间落空,两人才想起佩剑被收走,刹那间面红耳赤忿然作色。
  殿前的响动传入殿内,晋侯得知缘故,站起身大步走来。
  国君黑袍流淌墨色,衣领袖摆刺绣金纹。腰间缠裹玉带,玉色温润绝非凡品。带下悬挂玉饰,是一条缠绕流苏的青蛟,首尾嵌合呈环状,光照时绚丽夺目。
  由于头疾反复发作,服药治标不治本,晋侯面色憔悴,眼底青黑,嘴唇失去血色。
  冕冠压在头上,帽带系在颌下,脸颊凹陷烙上阴影,愈显双目阴森眸光残佞。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殿前,阳光半入殿门,身后影子拉长,有瞬间变形扭曲。
  隔着一道门槛,晋侯看向林珩,忽然间抬起右手,一掌扫过他的脸颊。
  “无召闯殿,放肆!”
  这一掌毫不留情,甚至带起风声。
  林珩没有躲,硬生生受下这记巴掌。脸颊变得暗红,嘴角流出鲜血。血丝滑过下巴,染污他的衣领。
  晋侯固然染病,力量委实不小。
  以林珩的瘦弱理应倒地,他却咬牙挺直脊背,仅是侧过头,连膝盖都没弯一下。风过时发簪滑脱,落地后断成两截,发出一声脆响。
  见他被晋侯掌掴,林长和林原本该高兴,更应该趁机痛斥林珩的恶行,添油加醋诉说委屈。
  然而两人一同失声。
  视线扫过少年挺直的脊背,不小心对上晋侯阴森的双眸,两人不约而同心生恐惧,当场噤若寒蝉。
  林珩缓慢转过头,神态自若,仿佛感觉不到痛。
  他没有触碰脸颊,甚至没有擦去嘴角的血痕,而是双手交叠高举,以晋室礼参见晋侯。
  乌丝滑过肩头,袖尾曳地。
  眸光低垂遮住情绪,嘴角微翘,动作如行云流水,声音也无半分动摇。
  “珩奉天子命归国,见过父君。”
  林珩虽然弯腰,却未见丝毫屈从之意。
  晋侯不出声,有意惩戒他,他竟自顾自直起身,平视愠怒的晋侯,眼底划过讥嘲。
  晋侯背负双手,左手牢牢扣住右手,压制颤抖的手指。
  他试图压制怒意,可惜收效甚微。
  “无君无父,狂妄无礼,逆子该杀。”
  此时此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
  林珩微微一笑,解下腰间锦囊,从中倒出一枚铜牌,上刻七舆大夫等字样,象征他的官职和爵位。
  “天子赐爵。”
  顶着晋侯怒火,林珩坦言道:“珩以晋室子充天子亲卫,身负上京官爵。归国途中遭遇不测则罢,若命丧宫中,且由父君亲自下令,恐会难以收拾。”
  他的爵位不高,却由天子赏赐。入宫当日被杀,事情传出去,天子会如何想?若以晋侯悖逆召集诸侯讨伐,局面将会如何?
  这番话毫不客气,没有半分缓和余地,分明是同晋侯撕破脸。
  任谁都无法想到,父子刚见面就近乎决裂。林珩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俨然是个疯子。
  “放肆!”晋侯怒不可遏,恨不能将逆子千刀万剐。
  “放肆又如何?”林珩手中握着铜牌,好整以暇地看着晋侯,“九年前,父君力排众议命我离国,必是想我死在上京。可惜谋划落空,我平安归来,足见天意在我。”
  眼见晋侯又要挥掌,林珩没有再遂他意,迅速后退半步避开袭来的掌风。
  “父君,之前一掌我受下。”林珩点了点泛红的脸颊,手指擦过嘴角,指腹染上鲜红,“但也仅此一次。”
  归国途中,林珩曾想过暂时示弱,伪装自己同晋侯虚与委蛇。
  经历数次刺杀,拿下边城,联络智氏,又亲眼见到肃州城内的种种,看出勋旧的摇摆和新氏族的外强中干,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当众鞭笞林长和林原,其意不乏试探。以有狐氏为首的新氏族行事瞻前顾后,既没抢人也没追究,难怪有晋侯扶持也压不下勋旧。
  “自我踏出晋国,父子之情已断。我今归国是奉天子之命,父君不想遗人话柄,凡事最好三思而行。”
  “你当真以为我不能拿你如何?”
  突然之间,晋侯脸上怒意消退,以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林珩,似要将他从里到外割开,挖出他的内心。
  “不敢。”
  见晋侯不再伪装,林珩也肃然神情。
  “我既归来,自有必行之事,有必担之责。父君,我终为晋室子,承高祖血脉,不会误国。”
  晋侯收回目光,右手的颤抖也渐渐停了。
  “五日后行祭祀,你可暂住宫内,祭祀后离宫辟府。”
  “诺。”
  林珩再度叠手行礼,随即转身离开。
  侍人奉命在前引路,将他带往林华殿,位于正殿东侧,比邻正夫人生前居住的玉堂殿,正是他离国前的居处。
  林长和林原目送他离开,又转头看向晋侯,嗫喏不敢出声。
  林珩同晋侯对峙时,兄弟俩汗不敢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们的母亲受宠多年,自身也得偏爱,却从不敢违逆晋侯所言,遑论是针锋相对出言争执。
  林珩令他们大开眼界。
  对照林珩在晋侯面前锋芒毕露,想到自己在宫门前受鞭笞,两人忽然间不再愤怒,甚至诡异地生出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如先焕一般被砍掉脑袋。
  “无用的蠢物。”
  晋侯看向两个儿子,轻易猜出他们的心思,挥袖命他们退下。
  殿门在两人眼前关闭,门轴转动声回荡在耳畔。
  林长惴惴不安,决意拜访有狐氏,求教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他不想失去今日地位,心中格外焦灼,只觉背上鞭伤更痛。
  林原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紧闭的殿门,神情莫名,心中若有所思。
  “原弟?”身边人突然停下,林长不免诧异。
  “兄长,你我背部染血,父君视而不见,问也不问。”林原幽幽道。
  “林珩口出不敬之言,父君震怒,你我应当体谅。”林长皱眉说道。
  “或许吧。”林原收回目光,没有再提出质疑。可心中总有念头萦绕,良久挥之不去。
  父君果真喜爱他们?
  亦或是为了收拢新氏族,一切都是伪装和虚情假意?
  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牢牢扎入心中,再难彻底拔除。
 
 
第十七章 
  时隔九年,林珩再次踏入林华殿。
  自他离国去往上京,殿阁居室即被锁住,殿内布局不曾改变,器具摆设未移动分毫,全部保持原样。
  侍人移开殿前围挡,两人合力推开殿门。
  伴随着门轴的吱嘎声,长久封闭的门扉向内开启,如同停滞的时间重新流淌。
  日暮时分,残阳如血。
  最后一缕阳光落入殿内,轻抚过槛后的青石。
  灰尘簌簌洒落,在光中旋舞,扭结成灰蒙蒙的尘纱。
  数名婢女出现在廊下,彩裙轻摆,足下无声。几人走入室内,从腰间解下火镰和火石。在侍人注入灯油后,婢女擦亮出火星,点燃立在墙边的铜灯。
  灯盏铸成鹤形,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灯盘形似莲台,下方延伸出弯曲的柄,被鹤衔在口中。盘中托起灯芯,摇曳出橘红色的暖光。
  “公子,殿内需清扫除尘。”
  长久无人居住,宫殿缺乏人气。
  晋侯临时起意留林珩在宫内,此前未下令打扫宫室,侍人和婢女颇有些手忙脚乱。
  林珩的作为已在宫内传开。
  侍人和婢女各有消息渠道,对离国九年的公子珩又惧又怕,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唯恐触怒他遭受惩罚。
  “无妨。”
  林珩无意为难面前的侍人,更不会无故迁怒。晋侯压根没想让他归国,更希望他死在途中,自然不会提前命人清扫宫室。
  在上京九年,他见多尔虞我诈,年复一年耳濡目染,对政治的黑暗面了如指掌。
  一切的根源在于晋侯,迁怒他人实无必要。
  “不必着急,慢慢来。”
  林珩表现得平易近人,让侍人婢女同时松了一口气。众人神经依旧紧绷,却不如方才诚惶诚恐,谨小慎微到压制呼吸声。
  “谢公子体谅。”侍人连连弯腰。
  林珩摆摆手,转身走到廊下,站定在立柱旁。眺望天边日沉,感受袭过身侧的凉风,任由袖摆被风鼓起,他的情绪缓慢开始沉淀。
  脸颊已经涂过药,红肿正在消退,刺痛感随之减轻。
  想到晋侯截然不同的表现,林珩靠向柱身,决定加快步伐,尽可能快地进入朝堂掌握权柄。
  “紫苏,你去宫外告知狼甲,五日后祭祀。氏族甲士不得入宫,他可带人去智氏府邸。”
  智氏退居晋阳,肃州城内的府邸由忠仆看守。
  在晋侯的打压下,智氏看似衰微,实则底蕴仍在。
  纵然没有族人在城内,偌大的府邸变得空荡荡,也无人胆敢觊觎。何况有陶氏等盟友和姻亲看顾,即便有人胆大包天也不会得偿所愿。
  “诸人安置后,再让狼甲去陶氏府上。”
  林珩解下腰间锦囊,取出一条碎绢,上面盖有正夫人印章。
  “将此物示于陶氏家主,言是从边城县大夫身上所得,他自然会明白。”
  “诺。”
  紫苏恭敬接过绢布,折叠好藏入袖袋。随即找来一名侍人引路,急匆匆赶往宫门。
  “时辰不早,宫门即将落锁,姑娘快一些。”
  想在晋侯宫内平安活着,可以没有才能,但绝对要有眼色,更要学会审时度势。
  侍人有心同紫苏交好,沿途上透露不少有用的信息。寄希望紫苏能领这份人情,有机会地话在公子珩面前美言几句。
  两人离开后,林珩看到清理出的前殿,不由得回忆起旧事。他当即唤来一名侍人,命其提灯引路去往玉堂殿。
  听到林珩的要求,侍人面有难色,几度欲言又止。
  茯苓性子稍急,见他犹豫再三又吞吞吐吐,斥责道:“公子有命,你敢不从?”
  心知事情瞒不过去,侍人只能道出实情:“禀公子,丽夫人盛宠求得恩典,君上命改建玉堂殿,半座宫室归入丽夫人的琼兰殿。”
  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侍人低垂着头不敢看林珩脸色。在等待中脸色发白,冷汗浸湿衣领。
  “我母亲的宫室,分半座给妾?”林珩声音极轻,似微风拂过,轻飘飘不带力道,字里行间却杀气凛然,“从古至今,少见这般荒唐事,真令我大开眼界。”
  “公子……”侍人讷讷不敢言,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林珩靠向立柱,轻笑一声,口中道:“茯苓,你去南殿见内史缪良,代我询问,我母曾用的奴婢现在何处。如若在宫中,召他们立刻来见我。若是不想来,不必勉强。”
  “诺。”
  茯苓领命前往南殿,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内史缪良刚刚得人禀报,了解正殿前发生的一切,不禁啧啧称奇,对林珩刮目相看。
  “威慑公子长和公子原不难,同君上对峙不落下风着实是出人预料。”
  报信的侍人沉默寡言,长相平庸极不起眼。递送消息之后闭上嘴,缪良不问他便不出声。
  “你回去后继续盯着正殿,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关乎几位公子,立即来报。”
  “诺。”
  侍人走出房间,在廊下撞见茯苓,脚步略微停顿。十分自然地打量她两眼,随即收回目光,同其擦身而过。
  茯苓奉命前来,直言要见内史。
  “公子珩的婢女?”
  缪良本想去见国太夫人,中途改变主意,回身坐到案旁,命人将茯苓带来。
  房间布局特殊,有门无窗。靠墙设有木架,架上摆满简牍。
  两盏宫灯跳跃火光,照亮屏风上的山水。一道瀑布垂挂山间,似九天银河飞流直下。
  茯苓迈步走入室内,见到案后的缪良,当即福身行礼,转述林珩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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