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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最值得一提的是,大军列装铁器,大型兵械也用铁和铜铸造,威力成倍增强,势必在接下来的大战中震惊诸国。
  军中跟随数百工匠,半数是大匠。都是从工坊抽调,各个有膂力,必要时也能战场厮杀,战斗力不亚于军仆。
  扈从军行在队伍最后。
  他们的组成颇为复杂,既有内附的羌夷,也有投奔村庄的野人。
  在出征之前,军中主簿为他们造册,告知战场立功就能得赏赐。若战死沙场,有这份名册在,赏赐可归家人。
  “尔等不能得爵,可凭首级得谷绢、牲畜和钱。斩首十级以上者赏屋舍,分田地。”
  听完主簿的话,扈从军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愣在当场。
  他们压根不认为被区别对待,更无丝毫不满,反而满心惊喜。仿佛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到自己头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杀敌就有粮食、绢帛,能分牲畜和房屋,还能得田地。这般丰厚的赏赐,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至于不能封爵,在他们眼中理所当然。
  天子分封四百年,历数各个诸侯国,无一例外,唯氏族能袭爵,连国人都不行。
  晋国变法恩及国人和庶人,已是前所未有,开创先河。他们连庶人都不是,更应该脚踏实地,而非白日做梦。
  退一万步,他们投身晋国,代代融入,自己不成还有儿子,儿子之下还有孙子,子孙后代在此繁衍,终有一日能改换门庭,真真正正成为晋人!
  怀抱着美好的愿景,扈从军全体斗志昂扬,恨不能立即奔赴战场与楚军展开厮杀。
  大军开拔时,国太夫人走出晋侯宫,再一次登上城头。
  站在女墙后,目送大军远去,久远的一幕重现脑海。
  时光的大门突然开启,玄车上的背影与记忆中重合,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千军万马如臂指使,以霸道之姿纵横天下。
  “烈公后继有人。”国太夫人低语一声,单手覆上城墙的土砖,掌心一片冰凉,印上粗粝的纹路。
  冷风卷过城头,鼓振她的袖摆。
  缠绕在腰间的绢带随风飘起,带上镶嵌的彩宝和珍珠浮现光华。
  高髻上的金簪反射阳光,卧虎瞳孔中的宝石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林乐随国太夫人一同登上城墙,目送大军行远,震撼挥之不去。一时间心潮澎湃,柔美的脸庞泛起潮红。
  国太夫人收回思绪,侧头看到她的模样,发出一声轻笑。
  “大母,乐失态。”林乐有些羞赧。
  “无妨,我当年送烈公出征也是这般。”国太夫人牵起林乐的手,继续看向远去的大军,声音温和,眼中蕴含岁月沉淀的智慧,“你年少,这次不能成行。但你有封爵,终有一日要履行责任,走上晋人的战场。”
  说到这里,国太夫人转过头,目光锁定林乐,沉声道:“你的姐妹能在后宅嬉戏,你不行。别的宗室女喜好风花雪月,你要掌握的却是军政。你要追随君侯脚步,能仿效的只有公子原,直至超过他。阿乐,能做到吗?”
  “我能。”林乐用力点头,目光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光说不行,必须做到。”国太夫人又看向远处,已见不到玄车的影子,只有绵延的黑色大军以及飘扬在风中的旗帜,纵贯广阔平原。
  “遵大母教诲。”林乐正身叠手,态度无比认真。
  “好孩子。”国太夫人抚过林乐的发顶,又一次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走下城头,“你的路注定不易,却是多少宗室女梦寐以求。君上爱护你,你的母族也得用,但这些都是外力,今后能走到多远,仍要靠你自己。”
  两人一路前行,话音落在身后。
  林乐认真思量,仔细咀嚼国太夫人话中的每一个字,心中有所得,目光湛亮,志向愈发坚定。
  “乐定牢记大母教诲,必不负君上期待!”
  当日,晋国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开赴临桓城。
  同一时间,楚国也集结数万军队,由楚项亲自指挥,开往与晋国相邻的寿申城。
  楚军行军途中,一封楚项的亲笔信飞送齐国,送至公子弼面前。
  彼时,公子弼刚下朝会,正同齐相商议上京传回的情报。
  侍人引楚使入殿,后者手中捧着木盒,盒盖有铜锁把守,形为睚眦,唯有楚侯能用。
  楚使入殿后,公子弼与齐相便停止交谈。
  前者道明来意,恭敬送上书信。公子弼亲手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竹简。
  “我国君上言,晋越有盟,晋发兵数万,越屯兵于边,战必大。楚战两国,恐旷日持久。四国各踞一方,天下势稳。如晋越强大,楚落下风,上京日渐衰败,齐如何独善其身?”
  公子弼没有立刻出言,而是捧着竹简细读,认真衡量利弊。
  他明白楚项的用意,也听到些许风声,得知晋国有铁,又有越国相助,此战对楚不利。
  齐楚有历城之盟,如今楚国递送国书,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坐视不理。
  何况晋侯野心勃勃,楚国若败,晋人的兵锋会指向谁?
  应该不会是越国。
  “唇亡齿寒。”
  思及此,公子弼目光微沉,利落合拢竹简,已然有了决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公子弼心有决策,却未表现于外。
  他放下竹简,看向对面的楚使,正色道:“事关重大,非一夕能决。君暂去歇息,待明日宣于朝会,氏族共议再予回答。”
  军情如火,刻不容缓。
  楚使担忧战事,心中万分焦急,却不能明言催促。
  公子弼明摆着拖延,给出的理由却无可挑剔,完全合情合理。
  万般无奈之下,楚使只能压下心头焦躁,听从对方的安排,暂离齐侯宫,下榻城中驿坊。
  殿门开启又关闭,脚步声逐渐远去。
  齐相匡斌目送楚使离开,视线移回上方,见公子弼又拿起竹简,心中有所猜测,遂道:“出兵与否,公子可有决断?”
  “楚人狡诈,但有一事没说错,晋侯野心勃勃,有问鼎之心。偿其大欲,必征战四方,杀伐不断。今楚晋争锋,万乘相抵,刀锋匹敌,初战至关重要。不能胜必士气大跌,久战不利,乃至引发国内动荡。”公子弼放下竹简,指尖擦过落在末尾的印章,扭曲的兽纹环绕楚字,象征一国之君。
  “公子有意出兵?”虽是疑问的语气,齐相心中已有答案。
  战鼓尚未敲响,态势已然明朗。
  晋楚相争,若是两败俱伤,则对齐大为有利。但晋有了铁器,且有越国相助,形势对楚不利,他所期望的局面很难实现。
  一旦楚国落败,楚项不可能全身而退。楚国国力受创,必会伤筋动骨。
  届时越霸南境,晋霸西境,两国联合,天下谁人能挡?
  齐也不行。
  甚者,以齐国的疆土和体量,更会被两国盯上。
  齐相看穿隐忧,公子弼也不例外。他甚至比前者看得更深,思索得更为透彻。
  “齐应发兵,然主动在我。”公子弼决定出兵加入这场国战。但他必须掌握主动,不能遵循楚国的步调,听从楚项调度。
  思及此,他铺开一张绢,提笔蘸墨在其上勾勒。
  笔杆以玉雕琢,鸟翼鱼身的图腾盘绕其上,线条十分精美,在转动间流动微光。
  在公子弼笔下,一幅舆图迅速成形,跃然纸上。
  匡斌靠近细观,认出中心处是齐国边境要城丘吕,向西南辐射数地,多是附庸于齐的小国。
  其中瀍、淆两国疆域最大,形似两柄长勺嵌合,沟通西境,是齐与晋之间的交通要道。
  公子弼停下笔,不待墨迹干涸,手指压在丘吕城所在,其后缓慢移动,穿过瀍、淆两国,在晋国边境重重一点,静止不动。
  “为战晋国,楚邀齐出兵,未必不想趁机弱齐。从其意,齐退居楚后,非我乐见。”公子弼加重语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此战关乎晋楚,关乎齐越,更关乎天下。既要战,必当争锋。”
  匡斌斟酌片刻,谨慎道:“四国鏖战,必然搅动天下风云。上京日渐衰败,天子不愿大权旁落,想必会设法插手。”
  “上京?”公子弼嗤笑一声,对匡斌的担忧不屑一顾,“今岁大觐,诸侯使臣齐聚上京,天子于飨宴自认过失,威严早就所剩无几。区区一股盗匪,竟然屡剿不绝,任其发展到如今规模,兵备废弛可见一斑。飨宴当日,诸王子借势夺权,事虽不成,却得罪了晋国,更将王室不和昭告于天下。今日的上京城哪还有立都时的威望。若平王泉下有知,怕是会怒极,恨不能手刃后代子孙。”
  正如公子弼所言,上京城军队废弛,守城的甲士不堪一击,任由盗匪来去自如。
  城内遍布各国探子,一城之地的小国都能安插耳目,分明被渗透成了筛子。
  大觐期间的种种早就传遍各国,本该被人仰望的天子已然跌落凡尘,成为不折不扣的笑话。
  “天下共主本该高高在上。如厉王,纵然暴虐无道,也能存有威慑。现如今?”公子弼冷笑一声,随意摇了摇头,笑容中充满了轻蔑和鄙夷。
  匡斌张了张嘴,担忧并未完全消失,却不得不承认公子弼所言在理。
  如今的上京城一片乌烟瘴气,诸王子显露夺权野心,天子自顾不暇,纵然想要插手诸侯国战,怕也是有心无力。
  公子弼收起冷笑,注意力再一次回到舆图上,话归正题:“我决定集结军队,出丘吕城,借道瀍、淆两国奔袭晋边,再与楚军汇合。”
  “借道?”
  “不错。”公子弼抬头看向匡斌,烛火的光照在他脸上,焰心映入他的眼底,为漆黑的瞳孔染上一抹亮色,“瀍、淆表面附庸于齐,岁岁入贡,实则暗结吴、越,与魏国也有联络。此次借道伐晋,顺则许其继续入贡,不然就灭两国,收其疆土。”
  “公子,此举不义。”匡斌皱眉说道。
  “大争之世,不义之战比比皆是。变则强,强则生。不变则弱,弱必亡。齐有君子之名,然自襄公以下,国君、宗室、氏族,何来君子?不过沽名钓誉,觍颜自称。”公子弼不讳言齐国现状,将最真实的一面揭露开,坦言种种虚伪,包括他自己在内,“既非君子,何必囿于名声。况此次出兵利益居先,又有什么大义可言。”
  万没想到公子弼会说出这番话,匡斌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有一事委托相国。”公子弼话锋一转,收起冷嘲热讽,清俊的脸上浮现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公子请讲,臣必竭尽所能。”匡斌肃然神情,正色回道。
  “晋,楚,越,三国大军齐出,立国君大纛。”公子弼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字字句句无比清晰,“齐出兵,立我战旗,未免矮人一头。”
  匡斌深吸一口气,猜出公子弼言下之意,不由得心头一凛。
  “父君沉疴在身,无法处理国事,也不能再出征。为国计,理应禅位。”
  话音落地,殿内陷入寂静。
  灯芯突然发出爆响,火光跳跃,牵引落在屏风上的暗影,不断扭曲拉长。
  公子弼凝视匡斌,后者别无选择,唯有俯身道:“公子所虑甚是。臣为相,责无旁贷,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善。”
  齐国权位更迭,就此一锤定音。
  翌日朝会,久未露面的齐侯出现在大殿内。
  礼乐声刚刚结束,齐相匡斌即率百官请命,迫齐侯退位,禅让公子弼。
  齐侯面庞枯瘦,原本高大的身躯变得佝偻,委顿在宝座上,整个人精神萎靡,瘦骨嶙峋。
  他在上朝之前服过汤药,有助他振作起精神。
  可惜重病在身,汤药治标不治本,他很难继续支撑,只能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摆在面前的君印,沙哑道:“寡人久病,无力治国,传位公子弼。”
  “君上英明!”
  群臣俯身下拜,声音回荡在殿内,落入齐侯耳中,却像是隔着一层水帘,破碎失真。
  不理会氏族的表演,齐侯颤颤巍巍站起身,由侍人搀扶着离开宝座,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穿过金碧辉煌的大殿,直至走出殿门,再也没有回头。
  公子弼目送齐侯的背影,旋即握住君印,召众人起身。
  “起。”
  “谢君上。”
  氏族们陆续起身,分别归入左右两班。
  公子弼来到国君宝座前,振袖落座。
  青袍阔袖,腰缠玉带。
  头上一顶玉冠,冠缨垂落肩头,愈显面如冠玉,俊逸非凡。
  正式手握君印,赵弼下达第一道旨意:“齐楚结历城之盟,今楚晋国战,楚侯遣使递送国书,邀齐相助。晋侯狼贪虎视,有移天换日之心,晋臣咆哮王宫,天子不能辖制。楚若败,晋越有盟,齐不能独善其身。为国计,寡人旨意,集结三军,兵出丘吕城。并召集附庸国军,借道瀍、淆两国,伐晋。”
  “遵旨。”
  氏族们早有准备,听到新君旨意,无一人提出异议,集体叠手下拜,恭领君命。
  至此,四大诸侯国全部完成权力更迭。
  四国大军集结,天下目光汇聚到晋、楚两国交界,一场大战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彼时,晋国大军日夜兼程,比预期提前两日抵达临桓城。
  大军抵达时,正逢日暮时分。
  日轮开始下沉,半掩于地平线。
  晚霞漫天,入目一片火红,近似泼洒的血色。
  临桓城座落在东出要道,城内防守严密,刁斗森严。
  城外要塞星罗棋布,大大小小的堡垒延伸至整条边界线。其中两座被楚军焚毁,来不及修葺,只能放弃驻军,沦为一片废墟。
  临桓城头旗帜林立,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轮守的鼓声响起,一队甲士登上女墙,就见本该休息的同袍仍站在原地,一个个驻足眺望,看着远处目不转睛。
  众人心生好奇,下意识加快脚步,与前者并肩而立。
  “在看什么?”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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