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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令尹子非正准备开口,楚煜抬手拦住他,上下打量着楚项,直白道:“天下诸侯有守境勤王之责。今王子肥谋逆,上京勤王必先罢兵。楚君此时过营,莫非是下定决心割让五十城,后撤百里?”
  “事如何,需与晋君当面商定。”楚项没有被激怒,反而面上带笑,衮服也压不住的艳丽,“越晋同盟,天下皆知。晋君决定罢兵,越君仍要再战?楚与晋暂不分胜负,与越却非如此。”
  “哦?”楚煜翘了翘嘴角,针锋相对道,“越楚交锋数百年,楚之强,多仗铁器之利。楚项,你且看仔细。”
  尾音落下,楚煜举起一张长弓,拉满弓弦。
  在他身后,氏族和甲士一同控弦。
  破风声起,森冷的乌光划过半空,没有砸入楚军之中,而是落在队伍前方,距离楚项的战车仅一步之遥。
  “铁箭!”
  晋军有铁器,楚军当面领教过。
  越军同样有铁器,主要来自林珩相赠。在战时,越军仍大规模使用青铜器,并未引来楚军更多关注。
  但在今时今日,铁箭大量出现,直观向楚人展示越军有铁器,并且数量不少。
  抛开武器,两国军队的战斗力在伯仲之间。
  越军擅射,一度令楚军损失惨重。如今有了铁器,更是如虎添翼。楚项之前的威胁俨然成了笑话。
  楚煜左手持弓,右手探向箭壶,一次取出两支箭矢,一起搭上弓身。
  “楚君,战否?”
  他不似在说笑,分明是要真正挑起战端,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数千越甲齐声大喝:“战否!”
  越人气势高涨,大有再起大战的势头。
  楚人举棋不定,不约而同看向楚项。后者面色阴沉,显然也在骑虎难下。
  就在这时,前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百余骑士护卫一部战车,正逆风疾行而来。
  战车车身宽大,车轮增高,车轴两侧凸起尖锥形的铜刺,望之胆寒。
  车上之人长袍高冠,面容清癯,颌下一缕长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是晋国九卿之一,雍氏家主雍楹。
  车骑来到近前,雍楹先同楚煜见礼,朗声道:“君上邀越君过营,共商勤王一事。”
  楚煜早有准备,面上仍要故作为难,好似不甚情愿。
  “君侯,君上言天子危难,事不宜迟。”雍楹继续道。
  令尹子非抓住时机出言,佯装苦口婆心:“君上,大事为要。”
  楚煜纠结片刻,到底点了点头。
  雍楹在这时转向楚项,面色不善,声音低沉:“楚君,既已高挂免战牌,为何拦截越君,莫非免战是假,奇袭是真?”
  究竟是谁中途拦路,经历过战场都能一眼看出。
  雍楹故意视而不见,正大光明地颠倒黑白,楚人当场气结,无不火冒三丈。
  “你……”鹄离刚要开口,却被贾吉拦住。
  “不可!”
  楚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他突然间想到,楚煜怕是与晋侯早有谋划,率兵中途拦截,无非是为了继续弱楚声势。
  推及背后目的,楚项愈发冷静,没有因雍楹的态度动怒,平静道:“寡人此行专为造访晋君,一为休战,二为上京之事。”
  见他如此直截了当,雍楹略感惊讶。短暂沉吟之后,对楚项叠手道:“失礼。”
  “无妨。”
  “既如此,楚君可与越君一同过营。”
  越人和楚人同时陷入沉默。
  短暂僵持之后,双方各退半步,平行拉开距离,由雍楹在前方引路,驱车前往晋军大营。
  彼时,晋军大营内,林珩与赵弼同在中军大帐,两国氏族陪坐下首。
  诸人面前摆有茶汤,并有温热的糕点,全部出自晋厨的手艺。
  赵弼此行专为谈和。为能尽快罢兵,他愿意割让城池,但绝不能是五十座。为让晋侯松口,他设想过多种可能,并已提前做好腹案。
  万万没想到的是,进入中军大帐后,林珩命人送上茶汤糕点,处处有礼,十分周到,却偏偏不讲正题。
  赵弼想要单刀直入,对方却巧妙转移话题。
  “齐君莫要着急,人尚未齐。”
  人未齐?
  赵弼心头一动,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帐帘掀起,一名侍人入内禀报:“君上,雍大夫归营,越侯、楚侯同行。”
  晋国氏族早有准备,都是面色如常。
  齐国氏族顿觉惊讶,片刻后恍然大悟。
  赵弼看向对面的林珩,后者放下茶盏,对他微微一笑:“谈和罢兵,自要交战各方齐聚。”
  人不齐,如何签订盟约?
  只有各方齐聚,当面定下章程,给出让他满意的条件,才能真正结束这场战事。
  如此,方能再谈上京之事。
 
 
第二百零八章 
  四大诸侯齐聚,连同氏族将校多达数百人。
  中军大帐固然宽敞,一次要容纳四国君臣,空间难免逼仄。遑论还有附庸四国的诸侯国众人,帐内根本坐不下,席位一直延伸至帐外。
  “既要谈和罢兵,与战诸国均应列席。”
  林珩一言决断,无意征询齐楚意见。
  寻求罢兵的是齐,低头求和的是楚,主动权在晋。他所提要求不算出格,反而合乎情理,对方没有理由拒绝。
  知晓反对无用,楚项索性不发一言,脸色有些难看。
  赵弼眸光微闪,心中不愉,倒也没有别置一喙。
  按照两人的本意,都希望私下里谈判。虽然要割肉,总能保存几分颜面。
  林珩看出他们的打算,却不打断给两人面子,更是反其道而行,邀请附庸国君臣列席,使得谈判光明正大,绝不掩人耳目。
  楚煜和林珩并席而坐,对面正是赵弼,赵弼身侧则为楚项。
  对于林珩的安排,楚煜明确支持,不容任何人反对。
  “明堂正道,无不可对人言。”
  林珩和楚煜坚持邀众人列席,楚齐两国有求于人,只能各派车驾归营,抓紧召集全部人员。
  从征的小国国君和氏族陆续抵达,在晋营前下车,都是面色凝重,满心忐忑。
  “君上言,诸位与战,谈和休战理应在场。”
  马塘守在营门处,身后是负责引路的侍人。
  道路两旁矗立数百晋甲,各个高大魁梧,全身披挂,样子杀气腾腾。
  铁制的戈矛交错在前,尖端闪烁寒光,几能刺痛人眼。
  来人心中惴惴,脚步难免迟疑,仿佛前方是龙潭虎穴,靠近就会落入险境。
  “战不胜,危矣。”一名南境诸侯低声道。
  在他身边,几名国君和氏族都是眉心深锁,满面愁色。
  他们附庸楚、齐两国,见多两国强盛威仪,从没想过联合两国大军竟撑不到一月,短短数日就露出败相。
  大国休战谈和并不罕见。不想再战的一方势必做出让步,代价往往不小。事后弥补损失,遭殃的还是附庸国和邻国。
  想到之前听到的风声,国君们的脚步愈发沉重。
  “割让城池,人口赋税锐减。今岁入贡怕要翻倍。”
  “入贡翻倍算好,怕是要割土,乃至灭国。”
  “难矣!”
  道路再长总有尽头。
  怀揣着心事,众人来到中军大帐,发现四大诸侯同坐上首,两两并席,正面相对。
  四国氏族分左右落座,中间相隔一段距离,彼此泾渭分明。
  附庸晋、越的小诸侯及氏族先一步抵达,早已经各自入座。楚国和齐国氏族下首空出数排席位,俨然是为来人准备。
  意识到自己姗姗来迟,众人心中一惊,不敢再口出怨言,纷纷加快脚步至帐前告罪,随后各自入席。
  “我等来迟,万望见谅。”
  “不迟。”
  作为营地主人,也是这场和谈的关键,林珩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说话时不见疾言厉色,反而表现得平易近人,与传言中的暴戾大相径庭。
  即便如此,众人仍惶恐不安,再次行礼告罪,一举一动不敢出错,愈发谨小慎微。
  与会人员全部到齐,帐外响起鼓声,中途加入号角,继而是巫言唱诵。
  冷风袭来,呼啸席卷营地,缠绕跳跃的篝火,撕扯猩红的焰舌。
  大帐正前方,一座巨大的篝火拔地而起。
  方形柴堆高达数米,四面堆起木架,中部镂空,专为投入牺牲。
  四国的巫陆续现身,匍匐在火光下,继而张开双臂仰望苍穹,口中念念有词。
  晋巫白发苍苍,头戴野兽颅骨,手持一柄短刀。刀身以犀角制成,传承数代,象征晋巫中最高的地位。
  越巫和楚巫装束类似,都是以彩纹绘面,头插稚羽。两人在寒风中袒露肩膊,前胸和后背布满彩纹,神秘、诡异,全部是变形扭曲的巫文。
  齐国的巫容貌俊秀,观相貌身材正值壮年,披散的长发却尽染霜色,不见一缕乌黑,眼底透出沧桑,让人很难猜测他的年龄。
  四名大巫在火光下祝祷,唱诵的巫言重叠交融,最终汇成一股,伴随着古老的旋律流淌,冲撞所有人的耳鼓。
  “祭!”
  祝祷接近尾声,四人的音调骤然高亢。
  火光急剧蹿升,烟气缭绕,四人齐声大喝,以锐器划开掌心和手腕,将鲜血洒入火堆,作为第一批献祭。
  等候在一旁的奴隶牵来牛羊,四人同时面向大帐:“请祭!”
  声音落地,上首四人同时站起身,迈步走向帐外,准备完成献祭仪式。
  依照赵弼和楚项的本意,不该有这场祭祀。
  林珩一意坚持,楚煜支持他的决定,一切必须遵循礼仪,私下里商定绝对不行。
  “寡人本不欲休战,不从礼制,那便死战!”
  两人配合默契,一唱一和,无懈可击。
  赵弼能看出蹊跷,楚项也察觉不对,奈何形势所迫,他们不能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能选择妥协。
  一次妥协是开始,却不代表结束。双方皆心知肚明,心情却是各不相同。
  四人走出大帐,中途穿过人群。
  黑色身影经过眼前,鹄离用力握住佩剑,眼底闪过凶光。
  不待他有所行动,一旁的贾吉用力按住他的手背,强行将出鞘半寸的剑压了回去。
  “事已至此,断不能再出波折。”贾吉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年轻时也是一员猛将。他的先祖是楚共公麾下,曾随楚共公同往上京,史书有名。
  在前来晋营途中,他就发现鹄离神情有异,此后留心观察。
  就在方才,他察觉到鹄离的意图,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果断出手予以制止,绝不容他肆意妄为。
  眼看林珩走过身前,鹄离心有不甘,眼底泛起血丝。
  贾吉牢牢压制住他,目送晋君和越君走远,才压低声音道:“不要乱来、事不能成反惹来大祸!”
  “晋侯欺人太甚!”鹄离咬牙切齿道。
  “战不能胜,唯有隐忍。”贾吉没有看鹄离一眼,目光始终追随四人的背影,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况雪耻终有时,莫要一时莽撞坏了大事。”
  贾吉表情不见变化,声音中却充满警告。
  鹄离一时怒火上涌,被愤怒冲昏了头,想要刺杀晋君。此时逐渐冷静,依旧在咬牙,握剑的手却慢慢松开。
  “临时起意,事定不能成。今后莫要再如此莽撞。”确认他不会再乱来,贾吉也松开手,低声道,“此间事毕,寻机再作谋划。”
  听出贾吉言下之意,鹄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念头,表面恢复平静。
  在两人左右,楚国氏族各自收回目光,有人感到遗憾,有人神色阴沉,也有人长出一口气。
  在他们对面,晋国氏族目光炯炯,按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楚人有异。”
  “其不动,无需理会。一旦有异动,杀之。”
  中军大帐前,林珩四人各踞一面,站定在篝火前。
  奴隶牵来牛羊,四人各自抽出佩剑,一剑刺穿牺牲的脖颈,任鲜血流淌。其后斩断牺牲的头颅,由其滚落鼎内。
  “祭!”
  巫大声唱喝,牺牲被投入火中。
  火光瞬间蹿升,烟气扶摇直上,俄尔被风吹散。
  完成这项仪式,四人陆续收剑还鞘,转身返回帐内。
  彼时阳光正好,晴空万里。
  明光投向大地,落在帐前,在地面铺开斑斓光影。
  光束穿过掀起的帐帘,持续向帐内延伸,数不清的细小尘粒在光中旋舞。
  凡阳光所及,一片明亮。
  参与谈判的众人却隔于光外,静坐于光影两侧,似有天谴阻隔。
  帐内点燃铜灯,灯油注满灯盘,托起燃烧的灯芯。
  一缕缕清香飘散,萦绕在众人鼻端,沁人心脾,使人精神一振。
  赵弼和楚项对视一眼,无论之前各有什么主意,即便是心怀鬼胎意图背刺盟友,这一刻两人目标一致,只为谈和。
  “晋君,人已齐聚,诸礼既毕,能否谈正事?”赵弼不介意显露急切,直接开口道。
  “自然。”林珩痛快点头,同时拍了拍手。
  听到召唤,马塘和马桂进入大帐。
  两人合力抬入一具木架,架上悬挂一卷兽皮,与楚煜之前所见极为类似,只是体积大出一圈。
  “寡人曾言,要休战,需拿出诚意。”
  话落,林珩向马桂和马塘示意。
  两人躬身领命,各自拉开捆扎兽皮的系绳。
  绳索松脱的一瞬间,兽皮向下翻落,悬挂在木架上。文字和图案呈现在光下,尽数闯入众人眼帘。
  看清图上所绘,帐内陷入寂静,鸦雀无声。
  片刻后,抽气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天下舆图?!”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传闻天下的卢义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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