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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木架后设有一张屏风,声音就是从屏风后传来。
  “齐侯?”
  两字落地,声音中透出疑惑。
  林珩绕过屏风,黑袍玉带尚且整齐,长发披在肩后,一缕散落在脸颊边,不似平日里庄重,现出几分不羁。
  他迈步越过木架,单手耙梳过额前的长发,眉似墨染,眸浸霜色,神情若有所思。
  在他身后,一身绯红的越君闯入眼帘。中衣轻薄,领口微敞。乌发垂过腰间,脖颈上散落几点红痕,妖冶醒目。
  越侯昨夜过营,一直没有离开。此时出现在中军大帐并不意外。
  侍人迅速低下头,目光紧盯着脚下。林珩不开口,他便纹丝不动。
  “齐侯此时过营,想是有备而来。”楚煜斜靠在屏风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带着钩子,能轻易使人脸红耳热。
  “果真如此,倒是该以礼相待。”林珩竟似铁石心肠,任凭越侯风情万种,神情反而更加严肃。
  “以礼相待?”楚煜呢喃这四个字,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林珩被笑声打断思绪,侧头看过去,挑了下眉:“君侯知其有备而来,无妨与我一同出营。”
  “齐侯不请自来,料是决心不小。楚侯未至,不知作何打算。我与君侯同出,其后归营,以防楚军异动。”提起正事,楚煜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也好。”林珩点点头,当即唤人入大帐,准备迎接来客。
  大营外,赵弼坐在战车上,身着衮服,头戴冕冠,腰佩一柄长剑,名为齐侯剑。
  齐侯剑的剑身长近五尺,剑鞘花纹古老精美。剑首以金丝缠绕明珠,周围镶嵌玳瑁彩宝。
  据传明珠采自一枚巨大的海贝,世间仅有两颗,一颗藏于齐国,另一颗由初代齐侯献给天子,可惜在平王迁都时遗失,至今下落不明。
  齐侯的车驾停靠在营前,身后是随行的齐国相和甲士。
  一行人通报过来意,没有等候太久,紧闭的营门向内敞开,身着短袍的军仆小跑出营,合力移开拒马,清出一条通道。
  营内鼓声停歇,短暂的寂静后,号角声响彻旷野。
  几名晋巫出现在营门后,无视齐人古怪的神情,围成一圈大声祝祷,同时抛出骨甲。
  骨甲翻飞,接连落向地面。
  “吉!”
  读出甲片上的预兆,晋巫扬声大吉。
  恰遇日光洒落,在营前铺开亮色,为这场卜谶平添些许神秘,
  世人笃信鬼神,无论晋巫因何占卜,此时卜出大吉都是一件好事。即便是等候在营外的齐人,听到“大吉”二字也不免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卜谶结束,晋巫一起离开,和来时一般迅速。
  除了占卜的结果,几人再未出口只言片语。
  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哒哒的马蹄声。
  伴随着铠甲的摩擦声,全副武装的甲士行出营门,在营前如潮水分开,分列在门柱两侧。
  甲士之后是数百黑骑。
  马上骑士出身氏族,且身上多有战功,行进中仍维持进攻姿态,周身萦绕凝血的煞气。
  黑甲身后,两杆图腾旗闯入眼帘。
  一面玄底金纹,玄鸟在旗上振翅,仿佛要直冲九霄翱翔万里。另一面炽烈如火,凶猛的於菟盘踞其中,如置身血海。
  玄鸟旗和於菟旗同时出现,象征来者不仅是晋侯,还有越侯。
  “晋越同盟,果真牢不可破。”赵弼凝视风中的旗帜,眸光微闪。表情始终如一,巧妙隐藏心中所思。
  玄车和金车并驾齐驱,玄鸟旗和於菟旗在风中撕扯,猎猎作响。
  望见林珩出营,赵弼迅速收敛情绪,先一步驱车上前,与对面两人见礼。
  齐人擅剑击,军中多击技之士。
  齐国的战车也十分有特色,不比晋国和楚国的车辆擅长冲撞,也不及越国战车灵活,速度却格外快。车前有架设长弓的凹槽,能在奔驰中连发,在诸侯国间独树一帜。
  赵弼先一步行动,主动放低姿态,无非是展示出诚意。
  林珩没有拒绝这份示好。礼尚往来,同样对他表示尊重。
  “君侯有礼。”
  见林珩如此表现,赵弼心头微松。目光转向楚煜,后者浅笑回礼,分毫不见和楚项交锋时的凶狠,好似温和无害。仔细观察,眼波流转间仍溢出慑人的血腥。
  “昨日国相过营,带回晋君国书。弼今日前来,专为商谈罢兵。”
  彼此见礼之后,赵弼没有闪烁其词,而是开门见山道出来意。
  林珩要求五十城,他不可能答应,齐国氏族也不会点头。但休战势在必行,晚一日不如早一日,迟恐生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选择今日过营与晋侯商谈,并没有提前知会楚国。
  用意不言自明。
  一来提防楚国不愿休战,试图从中作梗;二来,单独和晋国商定条件,再推及越国,中途抛开楚国,未必没有撕毁盟约之意。
  此前与楚联军是未雨绸缪,不欲晋国做大。如今事不能成,情况急转直下,他必须为国打算,一切从齐国利益出发。
  齐室有君子之名,赵弼行事却更注重实际。必要时,他不介意抛弃虚名。
  正逢上京巨变,王子肥谋逆,晋侯身为侯伯,可以名正言顺出兵伐罪。齐国与晋修好,哪怕只是暂时,也是利大于弊。
  想清楚得失,赵弼摆明态度,也不在乎人多眼杂,直接道出求和的决心。
  “齐君可入营详谈。”林珩笑道。
  “善。”赵弼欣然应邀。
  楚煜没有与两人同行,而是向林珩告辞,依照原计划返回越军大营。
  回程途中,他迎面遇到一队探骑,得知附近有楚军探子出没,探骑正在设法追赶。
  “君上,楚人行动诡秘,料有阴谋。”熊罴驾车近前,开口说道。
  “阴谋?”楚煜靠坐在车上,单手轻敲车栏,三下后停住,转头眺望楚军大营的方向,道,“探子不必再追,随我回营。”
  探骑虽有不解,然君命既下,唯有听命行事。
  队伍加速前行,一路返回越军大营。
  楚煜下车后立即升帐,召氏族前来议事。
  氏族接到命令,全部急匆匆赶来。在帐前相遇,都能看出对方脸上的疑惑。
  众人入帐时满头雾水,入帐后停留不到半个时辰,离开时各个满面红光,都在摩拳擦掌。
  “君上有旨,全军集结!”
  伴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越军迅速开始行动,三军大张旗鼓,声势骇人。
  大军集结时,一骑快马驰出营地,直奔晋军大营。
  与此同时,楚项见到归来的探子,得知赵弼前往晋军大营,猜出他的打算,心中暗道不妙。
  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等他与令尹商量出对策,又有人来报,越军三军齐动,貌似要擂鼓出营。
  林珩说要再战,或许是威胁手段,为的是在谈判中占据上风。换成楚煜,与楚不共戴天的越国国君,无论楚项还是令尹都心中没底。
  楚越交锋数百年,只要有机会都想推倒对方太庙,结束宿敌的国祚。
  “晋侯愿意罢兵,越侯未必同意。”
  “齐国前去谈和,越侯本在晋营,却突然间离开,莫非与晋侯没有谈拢?”
  氏族们聚集在大帐中,你一言我一语,对前景都不乐观。
  楚项环顾帐内,认为商讨不出结果,继续坐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他没有再征询众人意见,直接下达命令:“全军集结,以防越军袭营。备仪仗,寡人去见晋君。”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日将再派使者过营。
  奈何计划没有变化快,越军行动不妙,齐侯有可能背刺,楚项不得不放下骄傲,亲自去见林珩。
  他十分清楚,这一次低头,想重拾主动就变得异常困难。但事已至此,他没有更多选择。
  “速!”
  下定决心,楚项不再拖延。
  氏族再不情愿,奈何现实所迫,唯有听从国君旨意,阴沉着表情离开,召集麾下迅速做出安排。
 
 
第二百零七章 
  楚项摆出国君仪仗,驾车直奔晋军大营。
  为节省时间,队伍直穿两军交锋的战场。马蹄踏过冻结的泥坑,车轮碾压断裂的矛杆,车后留下残破的碎屑。
  冷风刮过旷野,呜咽作响。
  耳畔犹回荡着激昂的战鼓,苍凉的号角以及震天的喊杀声。
  队伍持续前行,穿过站场中央,惨烈的厮杀似在眼前重现。
  气氛骤然低迷,所有人陷入沉默。无论氏族、甲士,乃至军仆,回忆起厮杀时的种种,都不免心情沉重。
  楚国雄踞一方,霸道南境数百年,经历大小战争无数。在与诸侯国的战争中,并非百战百胜,也曾有过败北。但如日前一般惨烈实在是少之又少。
  “晋烈公东出,楚与之战,也未曾如此艰难。”
  氏族驾车追随楚项,两两并排前行。回想起与晋军的交锋,寒意油然而生,再也挥之不去。
  晋军乃虎狼之师,强横无比。晋烈公时,楚国就曾领教过。
  对比今日,两军交战之时,晋人勇猛更胜早年。甲士悍不畏死,扈从军搏命,军仆奴隶状似野兽,临死也要拉上楚军。
  这样的勇猛凶悍,非亲眼所见难以置信。楚军上下更是亲身体会。饶是同样善战的楚国氏族,面对这样的强军也不免心生迟疑。
  继续鏖战下去,楚国胜算几分?
  怕是一分都没有。
  若非看到结果,楚国氏族不会轻易妥协,更不会同意楚项今日过营。
  四大诸侯国中,楚国的疆域最广,人口也超出其他三国。披甲之士数十万,更是第一个万乘之国。
  昔日的荣耀给了楚人底气。国力最鼎盛时,天下无人能敌。楚共公不奉诏即带兵入上京,当面问鼎于天子。
  延续百年的荣耀,看似坚不可摧,却在数日内被晋侯打破。
  “晋国有铁,利器在手,不亚于我国。”
  “晋侯在国内实施变法,国人、庶人能得爵。晋人闻战而乐,不惜死,无不奋勇厮杀,无人能及。”
  楚国氏族的确骄傲,十足狂妄自大,却非没有脑子。
  恰恰相反,为能维持国内的政治生态,保持各方平衡,他们大多极富有政治头脑,军事能力也出类拔萃。
  可惜的是楚国君臣严格执行分封制度,氏族各顾其家,造成权力分散。各家私心为重,纵然国力鼎盛,隐患始终不能消除,反而越积越深,终有一日将彻底爆发。
  楚与越争锋数百年,彼此间互有胜负,楚国总体占据优势。
  不料想遇到了林珩。
  与晋国这场战争,本意是转移国内矛盾。怎料事情不成,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战场上不能胜,盟国心生二意,不得已竟要主动向对手低头。
  “晋侯在上京九年,始终不显其才,世人仅知其年少体弱,大国公子默默无闻。一夕归国,竟如挣脱藩篱,龙出浅渊,三年即成一方霸主,实令人叹为观止。”贾吉坐在车上,身体随车厢轻微摇晃。遇冷风吹来,他不由得眯起双眼,发出一声叹息。
  鹄离的战车行在他左侧,闻言没有出声,单手按住佩剑,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短暂的交谈后,氏族们不再出声。
  距离晋军大营愈近,众人反倒变得沉默。
  即便在出发时做好心理准备,想到接下来的谈判,这一刻仍心生不甘。
  自楚国霸南境以来,何曾落入这般境地?
  明明没有真正落败,却知前方无路,不得不向对手求和。
  “势不在楚,何能胜?”
  晋军大营在望,前方突起奔雷之声。
  众人抬头望去,一线殷红撕裂狂风,赫然是越国的车骑。
  “警戒!”
  不需要楚项多作吩咐,队伍全体迅速反应,甲士在行进中列阵,准备对抗袭来的越军。
  双方距离接近,同色的旗帜遥遥相对。
  殷红旗面似浸染鲜血。
  越为於菟,楚乃睚眦。
  凶兽狰狞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图腾旗,隔空缠斗撕咬。
  楚项的队伍多达数千人,摆出全副国君仪仗,摆明造访商谈之意。楚煜驾金车现身,所部俱为车骑,未见步甲,显然未率大军。双方正面相遇,没有战鼓号角,氏族甲士仍怒目以对,杀意毕现。
  两军营前高挂免战牌,楚项摆仪仗去往晋营,遵照礼仪不应被阻拦。然而越国情况特殊。
  两国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楚国设计杀越国宗室氏族在先,先一步打破规矩。楚煜无视礼仪发起进攻也称不上奇怪。
  越军虎视眈眈,分明来者不善。楚军甄心动惧,时刻保持警惕。
  阳光自头顶落下,日光明媚,却无半分暖意。风过愈发凛冽,令人脊背生寒。
  双方对峙良久,楚项观一眼天色,心知不能继续耽搁,率先开口道:“营前尚有免战牌,大军今日休战,越君何故拦路?”
  听到这番话,楚煜不怒反笑。
  他站在金伞下,掌心按住车栏,手指轻敲栏杆外侧,轻蔑道:“依礼如此。然楚君自称蛮夷,多不守礼。今日又有何面目质问寡人?”
  话音落地,越国氏族敲击战车,甲士击打盾牌,扬声道:“楚国,蛮夷!”
  楚人闻言大怒,按捺不住就要拔剑。
  贾吉匆忙拦住众人,言道:“大事要紧!”
  通过越人的举动,贾吉推断越侯不愿罢兵。在途中拦截队伍,怕是想激怒国君,专为掀起战事阻挠谈和。
  “不可中计!”
  楚项觉得事情蹊跷。
  以他对楚煜的了解,行事不会如此粗暴简单。
  然而时间紧要,不容他抽丝剥茧。无论对方目的为何,他绝不能被激怒,更不能冲动行事。否则之前的隐忍就变得毫无意义。
  “越君,寡人欲见晋君,议上京之事。你妄加阻拦,莫非忘记诸侯之责?”
  楚项这番话出口,越人隐有怒色,收敛起之前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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