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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继两人之后,在场族人全部自戕,无一求饶,无一存活。
  林珩信守承诺,命人将尸体移出王宫,送往城外入土。
  地上血迹未干,流淌大片暗红。
  林珩步下玄车,踏过飞溅的血痕,弯腰拾起王印。继而转身走向丹陛,停在天子面前。
  “穆王年间,三岁大旱,五谷不收,民饥,饿殍千里。王称己有罪,不及万夫,万夫之过,在王一人。其仁义厚德,万民敬仰,诸侯归心。”林珩站在矮榻前,无任何不敬,也不曾现出攻击性,却给予对方无穷压力。使天子神经紧绷,好似一根拉到极限的绳索,随时将要断裂。
  “穆王南巡,中途失踪,王权空悬。”
  “王城生乱,战火连绵。”
  “平王借平乱登位,随后迁都,重刻王印,传承二百余年。”
  林珩每说一句,天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心不正,多疑。位不正,行恶。”林珩抬起手,将王印递到天子面前。见他不接,便直接放到矮榻之上,俯身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道,“穆王为正统,南巡失踪,平王借机登位。其下数代,德行不如,治政不如,唯有阴谋诡计和疑心更胜一筹。先王驾崩,仇却未消,血债总是要偿。然刑不上天子,不偿罪众怒难消。陛下既已身残,无妨尽早禅让,移权流徙以赎罪?”
  禅让?
  移权流徙?
  天子猛然抬起头,对上林珩的双眼,确定他不是随便说说,心中寒意升起,顿时如坠冰窖。
 
 
第二百二十三章 
  禅让,意味着让出王权,再不能触碰权柄。
  流徙在外,余生无法返回上京。若在中途遭遇寻仇或是遇上胡蛮,注定会死得不明不白。
  于天子而言,既是索命更是诛心。
  他不想点头,不想答应,更想怒斥晋侯,却根本无法张口。
  天子铁青着脸抬起头,视线越过林珩的肩膀,逡巡在场诸侯。
  火光明灭,烟气盘绕升腾。
  暗夜下骤起狂风,搅乱堆积的云层。云后隐现几点微光,是高悬天际的银钩繁星。
  风过处,图腾旗猎猎作响,旗上凶兽张牙舞爪,禽鸟振翅唳鸣。
  旗下煞气弥漫,诸侯目光阴翳,氏族眸色暗沉。各国甲士手握兵戈,皆是凶狠异常,杀气腾腾。
  愤怒、仇恨、怨憎。
  种种情绪涌动交织,震荡在空气中,如滚水沸腾。
  撞上越侯的视线,天子不禁全身发冷。再看楚侯和齐侯,寒意迅速攀升,瞬间蹿至四肢百骸。
  上自诸侯氏族,下至甲士军仆,包括上京贵族,良久无一人出声。
  沉默,却也可怕。
  无形的恐惧沉甸甸压下,残存的侥幸垮塌,眨眼间支离破碎。
  怀抱最后一丝希望,天子看向身边的三个儿子。十分遗憾,王子典三人虽未听清林珩所言,从他的动作也能推测出几分。遇上天子的求助,几人下意识转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背信弃义者,无诚可言,终将众叛亲离。
  此时此刻,天子终于明白喜烽的狠辣。
  不取走他的性命,让他活着经历绝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舍弃,何止是煎熬,更是一种酷刑。
  假若勇气仍在,他可以自戕摆脱这一切。经历过生死他却变得惜命,不敢轻易举刀。
  “陛下,决断如何?”林珩直起身,目光落在天子脸上。见他神情变幻却不发一言,逐渐失去耐心。
  楚煜、楚项和赵弼先后离开战车,信步来到林珩身侧。
  三人未听清他前番所言,仅捕捉到这一句,眼底闪过疑色。他们不信林珩会放过天子。纵然林珩有此想法,三人也不会答应。
  然而刑不上天子,哪怕证据确凿,明知上京所为也难立刻血债血偿。
  “君侯所言决断是何意?”楚煜站定在林珩右侧,一袭红袍炽烈如火,在暗夜中格外醒目。刺绣的图腾流淌金辉,光芒耀眼。
  “我也想知道。”楚项手按剑柄,虽是对林珩说话,目光却锁定天子,眼底浮现凶光。
  赵弼没有出声,相比楚煜和楚项,他表现得过于平静。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种平静背后隐藏在什么。必然是狂风骤雨,惊涛骇浪。
  面对询问,林珩斟酌片刻,索性不作隐瞒,直言道:“天子禅让,流徙赎罪。上京立新王,重整超纲。”
  禅让,流徙,新王。
  实事求是地讲,三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刑不上天子。”楚项摩挲着剑柄,缓慢咀嚼五个字,发出一声冷笑。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明显带着不甘。
  “礼出天子,延续四百余载。然上京先违礼,何能约束我等?”赵弼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直击人心。
  “诸侯大觐朝见,先王却在飨宴下毒,卑劣手段令人发指。今上三番五次行刺杀,阴谋诡计不见天光,不配为天下共主。”楚煜双手袖在身前,眼帘微垂,眼底覆上一层暗影,“主圣臣贤,主恶臣佞,天子率先打破规矩,我等何必困囿?”
  与林珩相比,三人的态度更加激进。表现在言行之上,分明是要打破延续四百年的礼法,要天子血债血偿。
  换作两百年前,诸侯不会有此想法,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否则必遭天下人讨伐。时至今日,群雄并起,礼崩乐坏,上京率先打破规则,就莫怪他人仿效行之。
  “飨宴本为犒赏有功,天子却用来毒害诸侯。若言不守礼,上京首当其冲。”楚煜继续道。
  楚项和赵弼同时点头,意见空前一致。
  禅让势在必行,王权必须交出。至于流徙,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直接问罪,也免得今后动手还需收尾。
  “以四国之力,何不能为?”赵弼幽幽开口,声音很轻,却令听者毛骨悚然。
  尤其是天子。
  林珩的条件固然严酷,对比现下至少能保住性命,哪怕只是暂时。
  “我禅让,愿意流徙!”不敢再听三人说下去,天子惊惧开口,主动要求让出王位,并马上动身离开上京。
  “陛下考虑妥当?”林珩问道。
  “是。”天子试着撑起身体,可惜并不成功,只能维持半躺的姿势,伸手按住王印,艰难道,“我现存三子,王子典最长,传位与他。”
  天子说话时,将王印向前推,示意王子典接过。
  换作今日之前,知晓自己将登上王位,从此手握王印,王子典定会欣喜若狂。但经历过先前的一幕幕,亲身体会诸侯的强势,目睹王权衰落,这种喜悦不翼而飞,对王权的渴望更是荡然无存。
  明知自己将成为傀儡,万事不能自主,还要时时刻刻面临威胁,日子过得胆战心惊,象征天子的印玺忽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曾经梦寐以求,如今他只想远远推开,根本不想捧到手里。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天子指定继承人,四大诸侯没有阻拦,其余人也不会表示异议,这个王印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想要谦虚礼让,王子盛和王子岁却先一步向他叠手,堵住了他没能出口的话。
  “拜见王上!”
  王子典手捧王印,耳畔嗡嗡作响。比起荣登大宝,他更像赶鸭子上架,满心苦涩,嘴里都能尝到苦味。
  他亲眼见证喜氏被困上京,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竟也成为局中人。
  不同的是喜烽兄妹能为复仇而活,他的前路却是一片黯淡。
  自此往后,他注定困在王座之上,成为一尊不折不扣的傀儡,诸事都要听人指挥,再不能自决。
  “参见陛下!”
  王子典成为新王,诸侯氏族纷纷见礼,甲士手撑兵刃单膝跪地。
  这一幕无比震撼,王子典的神思有片刻恍惚,心情震荡,转眼又被拉回到现实。
  想到父亲的下场,看向强势的诸侯,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今后的日子恐将艰难,谨小慎微才能存身。
  “诸位请起。”
  不同于历代天子登位,没有礼乐,没有祭祀,不举行盛大的仪式,这场王权交替简直儿戏。
  寻常情况下,上京贵族必然要跳出来,痛陈王子典和诸侯不守礼仪。
  但在现下,礼令和介卿带头参拜,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余者不想做出头椽子,更不想冒着丢命的风险去讲究什么礼仪,索性从众下拜,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山呼声响彻殿前,象征上京有了新主。
  事情到此仍不算完。
  遇上林珩的目光,天子心知逃不过,颓丧地闭了闭眼,短暂沉默之后,开口道:“吾有过,愧对良臣。今日禅让,即离上京。此后流徙四方,风餐露宿以赎罪。”
  若非逼到绝路,天子绝不可能说出这番话。
  奈何形势逼人,如果他不能摆正态度,未必能活着走出上京城。诸侯不能明着对他下手,暗地里有千般手段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突然间,他想起执政临死前的话。
  行恶注定要偿还。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既然做出决定,天子便无意多留,哪怕身上带伤也坚持要立刻启程。
  今日诸侯齐聚上京,来不及在途中设伏兵,延后几日将会如何,他不敢去赌。
  “吾今日就走。”天子,如今该称废王,命侍人抬起自己直接离宫。
  见他坚持要走,林珩等人也未阻拦。
  “让行。”
  彼时夜色将尽,天边曦光微露。
  火把将要燃尽,焰心跳跃幽蓝,色泽妖异。
  大军如潮水分开,让出通向宫外的道路。
  侍人抬起矮榻穿过人群,两名良医迈步跟上。他们非是真心想走,无奈世代在宫内为医,死生系于王族,就算是为家人和族人考虑,此时也必须追随废王。
  一行人经过贵族面前,天子环顾左右,贵族纷纷视线躲闪,无一人愿意随他流亡。
  王族躲在贵族身后,都是不言不语,明显不愿离开上京。
  废王叹息一声,颓然收回视线,任凭侍人将自己抬出王宫,一路都没有回头。
  至宫门前,已经有奴隶备好马车。
  单马牵引,车厢简陋,与舒适完全不搭边,好歹能遮风挡雨。
  侍人将废王移到车上,两名良医也坐了上去。余下除了车奴只能步行,依靠双脚走出上京。
  马车穿过城内,沿途未引起太多注意。
  全因城民畏惧诸侯大军,全部藏在家中,房屋门窗紧闭,自然不知道废王离城。
  马车穿过城门来至城外,见到林立的战旗,看到包围城下的大军,废王胸口一阵钝痛,失去权力的现实当头砸下。他单手捂住胸口,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昏迷在车上,变得人事不省。
  良医迅速诊脉,发现他气若游丝,但未真正殒命,心中闪过一抹遗憾。
  “可惜。”
  两人对视一眼,可惜的是什么,都是心知肚明。
  彼时朝阳初升,晨光笼罩王城,宫阙覆上一层金红。
  正殿前,王子典手捧印玺,面对以林珩四人为首的大小诸侯,深吸一口气,下达了登上王位后的第一道旨意。
  “诸君勤王有功,爵升一级,并赐弓马,戈矛,虎贲及奴隶。”
  “晋侯居功至伟,封王。”
  “越侯,楚侯,齐侯功高,同封王。”
  天子分封四百余年,天下诸侯爵高至侯,死后方能为公。四人竟越过了公,直接封王!
  “前所未见。”吴侯喃喃自语。
  余者各有思量,先时的疑惑终得以揭开。
  难怪四国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宣告罢兵。也不怪晋越提出苛刻的条件,楚齐竟肯答应。
  根由全在此处。
  “出兵伊始,晋君就有筹谋?”许伯低声道。
  左右之人沉默不语,面现沉思之色。
  果真如此,晋侯可谓神机妙算,走一步观百步,心智卓绝,无人能出其右。
  “与之同世,不能为敌,附从方为正途。”蕲君一句话,道出西境诸侯心声。
  假若为敌,不提晋国强大,晋侯的智慧足以令人绝望。反过来追随于他,仿效蕲君抱大腿,前路可谓一片光明。
  西境诸侯隔空相望,彼此共勉,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诸侯勤王,逆贼伏诛。
  废王禅让,王子典继位荣登大宝。
  一日一夜,上京改天换日。
  “赏赐有功,诸侯爵升一级。晋侯、越侯、楚侯、齐侯封王。”
  日正当中,风过上京城,席卷城内大街小巷。一同带来的还有王印易主,四大诸侯封王的消息。
  “王子典继位,天子去了何处?”
  “据言流徙,天明就驾车出城,怕已行出城郊。”
  “流徙?为何?”
  乍闻天子流亡,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自诸侯大军攻破城门,上京众人便藏在家中,关门闭户以求自保。无人敢轻易露面,遑论是上街打探。
  今日王宫虎贲四出,宣告新天子登位。知晓宫内尘埃落定,众人才敢走出家门。
  哪想心刚刚放下,就听到惊人的消息。震惊之下,放到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
  “听说牵涉到大诸侯。”一名城民袖着双手,谨慎地四下打量,其后压低声音,道出听来的消息,“据悉越康公遇刺就是天子所为,还有晋侯和越侯遭遇刺客,也和宫内脱不开干系。”
  “嘶……”闻言者瞪大双眼,不停地倒吸凉气。
  “还有先王,听说也向诸侯下毒手,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事情翻出来,引得诸侯大怒,执政全族葬身,天子流徙也在情理之中。”
  “诸侯暴怒,天子不能存身。王子典登上王位,今后怕也千难万难。”一人说道。
  “何止。”另一名穿着短袍头戴布帽的小商人摇摇头,中途插话,“诸侯强,天子弱,还出了谋害大诸侯的恶事,今后诸侯更不会朝见,商人也会减少,注定百业萧条。王族再难熬,总不会缺衣少食,如你我这般才会真正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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