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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冬日将尽,为何会降下大雪?”
  “天兆。”
  “天兆?”
  众人寻声看去,说话之人靠在女墙后,衣袍蓄满芦花,外层罩着皮甲,身形臃肿却不见得保暖。脚上套着皮履,履里塞着干草,十根脚趾仍长满冻疮。手指和脸颊也被冻伤,手背肿胀开裂,既疼又痒,涂过药仍不济事。
  “日前城外祭祀,巫卜出凶兆。”甲士用力搓着手指,试图缓解痛痒。双眼眺望城下,穿透绵密的雪幕看向诸侯大营,“雪若成灾,难保不是天兆。”
  “卜谶是为齐楚,与上京有何干系?休要东拉西扯,作无稽之谈。”甲长登上城头,恰好听到这番话,当即双眼一厉,呵斥甲士不要胡言乱语。
  “妄言动摇军心,定严加处置!”
  甲长严令封口,甲士集体缩了缩脖子,干脆闭口不言。
  但口中不说,不代表心中没有想法。
  祭祀的乱象真实发生,所有人亲眼目睹,不是几句话就能掩盖。
  天子的作为令人不齿,面对发狂的公羊,他竟然拉过巫挡在身前。哪怕事后补救,人心涣散,已经回天乏术。
  甲长在城头巡视一遍,平息甲士间的骚动,其后转身离开。
  背对众人,风雪打在脸上,他神情凝肃,脚步也变得沉重。
  虽喝令甲士不得妄言,他心中何曾没有动摇,对于天兆,对于上京,对于天子。
  步下城头之前,他短暂停在女墙后,极目远眺,望见座落在城外的诸侯大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天兆?”
  “莫非真是气数已尽?”
  想到王子岁派来的使者,甲长攥紧拳头,终于不再摇摆。
  他出身贵族旁支,父亲和大父皆从军,几个兄弟也在军中,苦无没有出头的机会,都是得过且过。
  留在上京城前途渺茫,注定蹉跎终日。不如接受王子岁的招揽,随他离京。开国固然艰难,总好过虚度岁月,在这座颓败的王城内空耗余生。
  主意既定,甲长收敛情绪,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他明日不当值,该抓紧时间走访亲族。如能说动父亲和几个兄弟,全家随王子岁迁离,未必不能有所建树,为儿孙创下家业,搏一个前程。
  怀揣着隐秘的想法,甲长步履匆匆,迎面遇上另一甲中的同袍,他也目不斜视,直接擦肩而过。
  两人都是甲长,地位相当,素来不对付,见面总要互刺几句。今日这般表面,难免引人侧目。
  来人驻足原地,目送甲长背影,眼底闪过疑惑。
  “今日有好事?”他转头询问甲士。
  甲士摇摇头,也是满头雾水。
  倒是一名军仆欲言又止,被这名甲长看在眼中,立即召他近前:“你有话说?”
  “回甲长,城内传言王子岁要外封,将从王师调拨护卫。”军仆战战兢兢开口,不敢直视甲长。说话时躬着腰,目光与地面平齐。
  他的话提醒了几人,想起王子岁的门客四处奔走,推断该人八成是受到招揽。
  “追随王子岁必要举家迁移。想走容易,日后想再回到王城,可就是千难万难。”甲长及麾下甲士一起摇头,嗤笑对头的选择。殊不知自己才是鼠目寸光,被所谓的王城局限了眼界。
  “罢,不去管他。”
  想到不对付的人很快要离开,子孙后代将远离王城,甲长心情大好,率人登上城头,脚步无比轻快。
  随着门客四处活动,不断登门,有人接受招揽,也有人坚持留下。凡愿意离开之人都是拖家带口,甚至是全族跟随。
  不出意外地话,这些人将成为王子岁的国民,天然拥有国人身份。如能立下大功,跨越阶级也不在话下。
  此外,开国需有国相和三令,王子岁主动登门拜访,人员很快凑齐。
  值得注意的是,在国相的人选上,他没有偏向母族,而是选择了刁完的族人。
  “岁慕刁氏之名,诚心相邀。”
  经历过宫变,多数人都能看出刁完和单信背后站着大诸侯。之所以选择刁完,是王子岁细究蛛丝马迹,断定他投靠之人应是林珩。
  四大诸侯看似旗鼓相当,实则晋王最强。
  王子岁决定开国,单打独斗过于艰难,需要有强大的盟友。王族不可信,他选择向大诸侯释放善意。哪怕无法结盟,也能借机获取庇护。
  “晋王,越王,楚王,齐王。”
  认真衡量之后,他选择投向晋王。
  诸侯结盟并不牢靠,常见左右摇摆。尤其是小诸侯,今日签订盟书,明日就亲手撕毁的不在少数。
  王子岁却不能这么做。
  既然要投向晋王,必然要坚定不移,不能摇摆不定。
  鉴于他人在上京,需要顾及王族脸面,行事不能太过,这才找上刁完。若不然,他更想拜访晋王,请晋王推荐贤才。
  “古有大才佩五国印,我以晋人为相未为不可。”
  可惜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真正求上门,林珩也不会答应。
  临近正午,雪逐渐减小。
  风雪不再阻路,城中街道上终于有了人迹。
  数辆马车行出城东,车上都是王子岁的门客,奉命为他招揽人才,整日里奔波忙碌。
  上京贵族尸位素餐,大多不思进取。然沙里淘金,也能找到可用之人。
  这些人大多怀才不遇,不愿与庸碌蠹虫同流合污,常年遭到边缘化,在家族中毫不起眼。
  王子岁来者不拒,无论是君子良才还是鸡鸣狗盗,只要有一技之长,他全部愿意收下。
  今日派出的门客,有半数也是临时招揽。为展现本领都是削尖了脑袋,将熟悉的家族挖个底朝天,用最短的时间帮助王子岁组成班底,人员绰绰有余。
  天子在宫内养伤,对王子岁的动作知晓不多。反倒是诸侯关注城内,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正如此刻,四大诸侯齐聚晋王的中军大帐,言及外封的王族,自然不会遗漏即将开国的王子岁。只是几人的重点不在他身上,直接一带而过。
  大帐内燃烧三只铜炉,暖意融融,驱散了冬日寒冷。
  林珩和楚煜并排而坐,两人对面是楚项和赵弼。
  四人面前各设一张方桌,桌上摆设小鼎和碗盘,并有一只酒壶,都是晋地出产。
  鼎中的肉汤冒着热气,大块的炖肉在汤中翻滚,已经炖煮得酥烂。盘中摆放炙肉,水煮的莱菔,碗中则是不同口味的酱。
  主食为粟饭和稻饭,还有蒸烤的麦饼。饼有两味,咸的是肉饼,甜的是蜜饼,后者更合楚煜的胃口。
  值得一提的是,楚项也喜食甜,吃完盘中的蜜饼,仍是意犹未尽。
  林珩看在眼中,又命人送上蜜饼,摆放到楚煜和楚项面前。既然宴客,自然要让客人吃得尽兴。
  相比之下,赵弼咸甜皆可,不见偏爱。倒是胃口同样不小,和两人不相上下。
  膳食毕,碗盘被撤走,侍人点燃熏香,送上茶汤,随即退出帐外。
  林珩端起杯盏饮下一口,目及对面的两人,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连伯姬超劫废王,有意杀之。”
  闻言,楚项和赵弼皆未现异色,显然早已经知晓。
  楚项拿出姬超送来的亲笔书信,摊开摆在身前,道:“姬超不仅要杀废王,更要乱王室,间诸侯,祸乱天下。”
  林珩和楚煜对视一眼,后者也拿出一卷竹简,摊开来对照,都是寥寥百余字,盖有姬超私印,文字内容一般无二。
  “晋王邀我等前来,料想已有对策?”赵弼看向林珩,玉冠垂下长缨,末端缀有珊瑚,色泽艳丽,与服色形成鲜明对比。
  “姬超设局,诱之以利。我意将计就计,宣废王行径于天下,以弱王室。”林珩这番话毫不掩饰,坦然道出自己的野心。
  楚煜早有所知,手指抚摸茶盏,目光迎向对面两人,瞳孔幽暗,隐藏刀锋。
  楚项和赵弼短暂惊讶,旋即恢复平静。
  身为大国诸侯,岂能没有霸道之心。何况楚共公曾问鼎于天子,称雄之心早就显露无疑。
  “疆域,人口,王城,正统。”赵弼一项项列举,言简意赅,相信在场之人都能明白,“一时能止,不能长久扼制。”
  诸侯结盟意不在和,而在争,在战,在厮杀。
  姬超设下阳谋,纵然知晓他为挑起争端,也会有人心甘情愿入局。如吴国,数年间崛起,不甘于屈居人下,极可能借机起兵。
  “先并邻国,纳附庸,再下盟国,以逐鹿中原,霸天下。”楚煜笑着开口,似在言吴,实则说的是楚国壮大的过程。
  楚项瞥他一眼,没有针锋相对,而是接过赵弼的话,继续阐明现实:“诸侯相争,不能一国霸道,则战不止。”
  王朝分封,天子强,则诸侯俯首,天下太平。一旦王城衰弱,便如今日,诸侯生出野心,势必掀起战火。
  复仇,利益。
  疆域,人口,财富。
  理由多种多样,归结为一句话:大争之世,霸道者存。
  赵弼和楚项也算是直白,在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前,他们没有伪装,也没有故作谎言,直接揭开争斗根源。
  “纵无姬超挑拨,战仍会起。”楚项坦言。
  四人开诚布公,关于野心,关于家国利益,全部摆上明面。
  他们心中清楚,终有一日,彼此间要分出胜负,或生或死。自己做不到,继任者也要持剑,要么国灭,要么问鼎中原,霸道于世。
  林珩清楚这一点,甚者,他在年少的梦中看到更多。
  梦境光怪陆离,却也令人心潮澎湃。
  深吸一口气,他的视线扫过楚项和赵弼,又看向楚煜,开口道:“前朝有大祭司,以奴殉葬。史载,有鬼奴自北来,青眼黄发,不通人语,状如野兽。杀万余,筑骨塔,斩首殉葬。”
  “确有此事。”赵弼和林珩一样好读史书,知晓这段记载。让他费解的是,林珩为何突然提起前朝旧事,与如今有何干系?
  “鬼奴北来,其不同于羌狄,不类戎夷,也不似蛮。”说到这里,林珩顿了顿,留给几人思考的时间,“草木有根,江河有源,人有故土。其远道迁徙,应来自荒漠之外。”
  “荒漠之外?”
  包括楚煜在内,三人同时愣住。
  在三人的认知中,中原为天下中心,四境之外尽为不毛之地。
  林珩的话如醍醐灌顶,洞穿屏障,强势冲击他们的认知,迫使他们拓宽视野,对“天下”有了新的认知。
  见三人陷入思考,林珩突然站起身,从屏风后拉出一张木架。
  木架顶端捆扎一卷布,他抬手拉住系绳,用力扯开。布卷向下垂落,铺满整张木架。
  楚煜三人定睛看去,不由得瞪大双眼,屏住呼吸。
  眼前赫然是一幅舆图,只是与曾见的舆图截然不同,中原乃至诸侯国仅占方寸之地,被更广阔的陆地海洋包围,彻底打碎了他们的认知。
  这幅图是林珩梦中所见,由他亲手绘制。
  归国之时,为争取助力,他曾示于国太夫人,此后便藏于深宫,再无人见过。
  今日展示给三人,意在展示天下之广,问鼎中原并非结束,不过是起点。
  “国战不可避免,我等终要分出高下。然天下之广,非局限旧地,我意在告知诸君,诸侯为敌,终我族类,厮杀不可避免,滥杀绝不可取。有人方可守土,守土才能开疆。”
  林珩手指舆图,言辞振聋发聩。
  说话间,指尖在图上勾勒,广大的疆域,囊括数个中原,足以令人怦然心动,心驰神往。
 
 
第二百四十一章 
  林珩拿出的舆图足以冲破藩篱,破碎当世人对“天下”的认知。
  经历过初时的震撼,帐内三人迅速冷静下来。
  楚煜凝视图上,神情变得严肃,许久不曾言语,也不复见一丝浅笑。
  楚项目光深沉,表情莫辨,良久盯着舆图,难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赵弼缓缓站起身,迈步来至林珩近前,近距离观看舆图,视线在图上逡巡,找到齐国所在的边角,短暂凝眸,轻声道:“这才是天下吗?”
  感慨声流淌在耳畔,似在叹息,却也蕴含着一丝期待。
  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竟是如此广阔,远超固有认知。
  这般大的疆土,尽可取!
  “此图,晋王从何得来?”楚项忽然开口,双眼注视林珩,瞳孔幽暗,映出跳跃的火光。
  林珩转过头,迎上楚项的视线,坦言道:“梦中所得。”
  “梦中?”楚项的表情有瞬间空白。
  “不错。”林珩颔首,表情无比认真。他选择实话实说,听起来像是搪塞,实则无半句虚假。
  凝视林珩半晌,楚项窥不出端倪,心中半信半疑,神情变得微妙。
  赵弼眉心微皱,张口欲言,却被楚煜抢了先:“寡人先祖偶得机遇,越方有攻城九械。楚壮公出巡遇大雾,独见山中老叟,雾散后得铁,堪称奇缘。齐国建樊州城,也有多种传言。诸国如此,晋王梦得天授,何以为奇?”
  越得攻城九械,傲视群雄,攻城无往不利。楚获铁矿和冶铁之法,打造神兵利器,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齐国的造城术独步天下。传闻齐敏公见天人,得城池图纸,筑起天下雄城,便是今日的樊州城。
  楚煜提及三人祖上奇遇,无非是佐证林珩所言,杜绝楚项质疑,也防止赵弼追根究底。
  三国皆有天赐之说,记载于史书,在世人口中传诵,笼罩一层神话色彩。若不相信林珩,质疑舆图出处,相关记载一样要打上问号。
  于三国而言,这绝非好事。
  楚煜摆明态度,也是在提醒两人,今日会面为的是刺破姬超的阳谋,进而削弱王室,为逐鹿中原铺平前路。
  种种前提下,这幅图不会有假。
  伪造得不偿失,谎言一旦被戳破,必遭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非智者所为。
  楚煜了解林珩,自然出言维护。
  楚项不疑图上内容,只是好奇舆图出处。他对林珩给出的答案不置可否,见楚煜摆明态度,斟酌片刻,没有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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